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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在树枝上鸣唱,虫在草中躲藏,阳光穿过空气,折射在繁盛的树叶丛中,又从树叶中折射到地上。
在这样的好天气中,做什么事都是事半功倍吧。
贝尔带着五百轻骑,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在和平时代,大家都只能当个文明兵,但现在,这五百轻骑中,将有四百九十九个血腥刽子手,至于剩下那一个,大概运气不好直接死了吧。
这是战争,也是建立战功,升官发财,光耀门楣的机会,当然,对有些人来说,也是释放心中藏的很久的恶的机会,他们可以大肆屠虐,任意让自己的双手沾满罪孽,这些人,在黑之国中,被称为黑夜使者。
贝尔手下全是黑夜使者,但他自己却不是,他是个正常人,至少表面是。
……
“我要下去了,你们要喝点什么?”一名士兵离开墙垛,另一名士兵接替了他的位置。
“给老子带壶酒,别兑太多水了。”一个大胡子士兵说到,他的体格是别人的两倍,打起架来,却是别人的十倍战力。
”好的,伊利奇,酒钱记得给我。“这名士兵转向另外一名,”你呢?山德。“
”给我带点清水就好。“山德面容有些憔悴,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
”不喝点酒吗?这样好的天,不来点酒多对不起自己啊。“伊利奇问道。
”不了不了,我不太喜欢酒的。“山德连连摆手。
伊利奇咧咧嘴,转向墙垛,因为阳光的原因,他眯着眼眺望。
这是赛略尔的边界,他们这座城叫守黑,走出城后要不了多久,在不大的山丘林地的后面,便是贫瘠穷困的黑之国。
”嗯?“伊利奇突然凝神望去,他恍惚看见有些树木在动。
只是距离有些远,莫非是眼睛花了,看太久看累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会这样想,但伊利奇绝对不会,他相信自己。
“阿木,阿木。”他大叫,“阿木阿木有情况,有情况。”
……
蟑螂无聊的趴在树上,在这树上,很难有人能发现他,他身材矮小且敏捷灵活,在繁茂的树上加上一身伪装到鼻孔的绿衣,蟑螂相信就是有人站在树下撒尿也不可能发现他。
他是一名斥候,其实他的职位虽是斥候,但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名监督兵,若是让他发现了敌人的踪迹,那便很可怕了,这证明了敌人已经宰掉了真正的斥候。
其实他平常是不会来这里趴着的,只是昨晚守黑城警备官收到了一封来自帝都的信,在今天就做了很大的变动,因为,警备官高举双手,给大家看他手里的信,由渡鸦从帝都传来,由高贵的梅兰亲自书写,大家睁大眼睛,看着这国王的老师亲自书写的信,那号称帝国最智慧的人,那个用计谋铲除了莱沙公国最厉害的大将的人,那个时常都不在帝都四处闲逛的人,那个残忍无情在牙美加沙漠活埋三万俘虏的人,那个仁慈的保护人民,减掉人民百分之八十赋税并让人们安居乐业的人,那个在赛略尔的声望甚至隐超比佳斯国王的人,他用赛略尔最昂贵的羽毛笔蘸上最昂贵的红墨水只写了四个字——杀虐开始。
于是,守黑进入最严谨的战备状态。
既然要打仗,那就做好流血的准备……吧?
我的脖子怎么流血了?这是蟑螂最后一点意识,真是奇怪啊。
狼三扯回锁镖,那是一把连在二十米长细铁索上的十字镖,这代表了他的攻击距离是五十米,二十米的武器范围,三十米的突进能力。
“好了,又一只小狗不能吼叫了。”贝尔握了握手,他的鞭子缠在他的腰上,当他抽出鞭子的第一击,将会因为旋转力产生巨大的力量,是正常攻击的四倍,加上他准黄金的实力,就是一个全副武装,重甲加身的甲士也会被一鞭抽成两半,他手下的所有黑夜使者都见过,那两半的人体,断口比刀切还要平整光滑,若是将那两半重组在一起,它们的血肉甚至能粘连。
毒蛇贝尔,这是贝尔的称号,他的鞭子就像毒蛇一样诡异多端,难招难防。
“现在,我们就将进入这所谓的守黑城了。”他啐了口唾沫,“守黑,守黑,我守你娘亲。”
……
“你确定你看见了敌人?”阿木——守黑城围墙首席守卫兵,靠着过人的武艺,凭借一手凌冽的刀法用了半年时间,连升三级,士兵,伍长,直转首席守卫兵,任何战斗他都参与,与匪徒,与黑之国之间的小摩擦,与雇佣兵,所有战斗他都冲在最前面,也都活到了最后面。
“不确定。”伊利奇说。
“那你吼什么吼?”阿木瞪着眼,他虽然身材不够高大,但气势完虐伊利奇。
三刀,只需三刀,如果伊利奇与阿木生死战的话,阿木三刀之内便可砍死他。
“可是我看到了森林那边有异常。”伊利奇说,他倔强的盯着阿木。
“好。”阿木回过头,“小何,你带一队斥候摸过去,走侧面,按伊利奇说的方向,一旦发现……”
小何是个小个子兵,这种兵如果别的技能不突出的话,也只能做名斥候了。
“长官?”小何有些疑惑长官为什么不把话说完。
“不用去了,你看下面。”
小何猛地回头,一队骑兵冲出被森林覆盖的丘陵,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席卷而来。
——
”所有士兵准备,弓箭手,成三列,轮流发射,准备投石器,粪水,小何,去吹警戒号。“阿木大叫,他把手搭在左腰的刀柄上,五指微弯。
一时间,所有的士兵开始骚动起来,一切开始井然有序而又迅捷的开始准备起来。
”长官,你看我没骗你吧。“伊利奇举着他的斧头,说。
”嗯,但是我在想一个问题,他们全是骑兵,我们有落石,有粪水,他们怎么打开那扇他娘的比铁还重的大门呢?用他们胯下的马来撞吗?“阿木说。
”长官,看来他们有点愚蠢哈。“云非,另一名士兵拿着长矛说道。
”不。“阿木的身体有点微微颤抖,”这事有些不对,这群人,绝不是来送死的主。“
”可他们怎么杀进来?两边都是笔直悬崖,要想进城,就这一条路。“伊利奇的身子也有些抖了。
他忽然对旁边的山德低声说:”如果不行的话,待会趁乱跑吧,我知道你的妻子生孩子了。“
山德猛地回头,眼里有些红。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我知道没爸爸的孩子多么可怕,若是没有男人,那些坏人就会来欺负妈妈,孩子也不会吃饱饭,甚至会饿死,会被杀死,会被卖掉,你可以当逃兵,但你孩子不能没父亲,我的钱都在我包里,就是上次你将我从死人堆里拉出来时穿的那件军衣的包里,如果真有不测,就走吧。“
伊利奇一口气迅速又低沉的说完,便不再理会山德,他扭扭脖子,发出筋骨舒展的响声。
”弓箭手,射。“阿木大喝。
箭雨纷飞。
却挡不住狂风般的骑士们,他们持着各种武器,拦截箭雨,他们像是逆流而上的船,他们像樵夫手中斩开木头的斧刃,他们冲锋之时,一切箭雨皆当退避,他们是屠夫,他们也是勇者。
可这群勇者如何攻破城门呢?
你们没有攻城的器械,没有撞木,没有云梯,没有钩索,你们只有胯下的马!
阿木站在垛墙边,右手搭在左腰刀柄上,五指微弯,眼睛大睁,他要看这群狂徒如何攻破他守着的城门,他们有火油有烧开的粪水,那玩意一旦淋到身上绝对马上就死,他们有落石,他们有弩箭,更何况,他们有坚硬的城门。
这道防我看你怎么破?
可他从对面将领蓝色的眼中看到了嘲讽。
我们有马,这便够了。
于是,守黑城所有人见识到了最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五百零一骑顶着箭雨,身下的马张开双翅,那巨大的带着羽毛的肉翅带着他们飞了起来。
由贝尔带领的黑夜使者们不破你的城门,他们只飞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