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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反正都要离开这个世界 / 第三章 湖北杀鱼人

第三章 湖北杀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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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过不少的杀鱼人,这些杀鱼人有南方的,也有北方的。但是如果你要问我印象,我觉得还是湖北的一位杀鱼人留给我的印象最深刻,也最尖锐。
  我在北方生活过十几年,平时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很少有人吃鱼。吃鱼的日子一般集中在过生日,或者是过年。肉食类主要集中在牛羊猪身上,其它的肉食是很少吃的。不过,据我的长辈们说,我们那个小地方也吃驴肉。只不过因为驴肉贵,便吃的少了。但是如果你想吃驴肉,在我们那个小地方也是可以吃到的。因此,在我们那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天上的天鹅肉,地上的死驴肉“。在人们眼中天鹅肉和死驴肉简直就是人间极品,美味之极。
  我们那里吃鱼很少是有原因的,因为地处内地的原因,干旱缺水,并没有什么大江大河从我们那里流过,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鱼可供打捞。我们吃的鱼都是从别的地方贩卖过来的,许多都是死鱼。即便有些鱼还活着,但那种状态也跟死了差不多了。那种奄奄一息的鱼在氧气的催化下,像极了医院病房里即将就要死去的人们。尽管是这样一种情况,但是买的人依旧是不少。因为鱼在我的记忆里,并不是天天都在卖。只有到了某些特定的节日,才有人来卖鱼。
  因为买鱼,则少不了杀鱼。鱼我是爱吃的,因此杀鱼的人我也看过不少。但是在我的印象里,杀鱼留给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一对湖北夫妇。他们杀鱼留给我的落差极大,因为我之前见到的杀鱼人都是年轻力壮的人,但是这对湖北人却既不年轻,也不力壮。
  我在湖北买鱼那次是一个早上,我和我几个朋友一起去的。我之所以会去那家,是因为我湖北的朋友跟我说那家的最好,所以我们便出门浩浩荡荡的去了那家卖鱼的铺子。当我们赶去的时候,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八九个人等待在那里了。就在我们站稳之际,那对上了年纪的夫妇便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他家卖的鱼有八九种之多,我现在还能记住的鱼有江团鱼、鲟龙鱼、桂花鱼、鸭嘴鱼、大头鱼、黄辣丁。还有几种别的什么鱼,我现在记不起来了。
  他家的鱼,每天天一方亮,就会有专门的人拉着好几个大桶给他家来送。等到天黑,他家的鱼就会被买个精光。那对夫妇个子差不多高,说着不知是贵州哪里的话,反正我一句也听不懂。有的时候,他们也会说夹杂着很多贵州话的普通话,我能够听个大概。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杀鱼是很麻利,一分钟不到就把一条杀好了。而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则手里拿着一个铁锤,露天按着一条条鱼把他们给敲死。敲死的鱼,会被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老练而麻利的带走,然后当众将一条条鱼开膛破肚,然后在水龙头上一冲,便完事了。。
  我见过很多杀鱼的,他们都是开膛,然后去内脏。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却不是这样杀鱼,她是先从鱼尾巴半寸左右的地方,用刀往开划,划至头部硬骨处,她就挥起她的菜刀将鱼给砍开了。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似乎有某种癫痫病,走起路来一抽一抽的,而且还左右摇摆,像只上了年纪的大鹅。
  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是不杀鱼的,杀鱼都是由他那精干而麻利的老婆进行的。他只负责一边往死敲鱼,一边跟买鱼的人们交谈。他往死里敲鱼,显然没有他老婆那么麻利,而且动作就像是一连串的慢动作。鱼在他的手里也真是倒霉透顶了,也为他用很长时间才能敲死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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