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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系主三——川殇 / 第一章、我们仨 三

第一章、我们仨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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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笑谈
  “说说——你小子刚才三个小时在想什么?那样很累吧,不找点理由可定撑不下去啊。”会客室中,斯诺克问道。
  “您以前没跪过?”“谁跪啊!”“您下次跪跪就知道了。”“不可能。”
  “我跪的时候就看那天上星星挂,啧啧,那卫星可真圆,你有空也应当看看。”
  “还不是你小子非让我当首席,要不然……话说你是来气我的吧!”
  “您才发现啊……”
  “懒得理你。还记得那个女孩吗?就是赓派的首席,我觉得她很优秀,还有汀克,他也是。”
  “汀克的确是非常优秀,这毋庸置疑,深思熟虑,这很好,但是缺点是决断性差,担任洛尼克斯城的首席恐怕还不太合适。女孩则弥补了这个缺陷,但考虑不周全,二人可以相互协作,这对于将来洛城的发展有很大帮助。”
  “你小子咒我早死?”“您才发现啊……”
  ……
  但这是表象,基因连接中,二人却进行了如下对话。
  “普托里奥,事情的发展的确比想象得快太多。玩家在这个世界已经很普遍了。我在洛城做完实验,发现所有人……”尝将自己的猜想与结果对普托里奥说了一遍。
  “换而言之,这个三系……咳咳,用你的方式表达了……能够与玩家抗衡的,只有你、我、托斯坦桑,和末伏、类而得等非人类?”
  “恐怕是的。三系里的魔法师与他们打的时候,呵呵,没有任何意义。一个相对中高级的玩家,差不多可以将这个三系翻覆一遍了。诚然,你的黑暗帝国能够与许多这样的玩家一敌,但是一虎难敌群狼,而且不免有什么威胁的事情发生。所以提高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与个人能力。魔法不能说不能用,但是确实,在玩家面前,这显然不够看。除非绝大部分魔法师都能够达到你当年的水准,甚至更强。”
  “主要是你小子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吧……”
  “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到,现在自己使用魔法时会感到力不从心。”
  “废话,这是斯诺克的身体,你用不好正常。但是我的确瞒了你——我更改了这个三系的法则,将魔法系用重铸之火改成了科学系。”
  “这怎么可能?重铸之火居然可以改变世界法则?哦,忘了,你是系主。”
  “我是系主没错,但我没有实际力量,我的实际系主权力被另一个人拿走了。”孙尝意识把林冰儿剜了一遍又一遍。
  “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的是:有没有它,我一样强。”“你太厉害啦!”“我就是厉害你怎么着?”“……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不过改了就改了。怎么去说服其他魔法师修习科学?”
  “无法修习。”“什么!”“他们没有觉醒科学系的力量,不可能的。好在现在世界本质规则被我改成科学了,后代会觉醒,但只是可能。你的觉醒只是因为你天赋异禀。”
  “那么你为什么要改成科学系!魔法系时你不是很强吗?独强不如众强,你知不知道?”
  “普托里奥!你现实一点吧!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发现的一切——那些魔法师,所谓的众强,是强者中没有一个量度!只是单纯地分成上中下三等!我现在就这么给你说吧——你的魔法综合水平是fⅧ,而除你之外,最厉害的是fⅦ,平均水平才是mfⅤ,玩家修习的不一样,但即便是修习加成最小的系,他们的初始平均水平都是fⅤ!我说一下分级:由低到高是sp、pp、p、mp、mf、f、ff、fff、sf。每一级里由低到高分为Ⅰ、Ⅱ、Ⅲ、Ⅳ、Ⅴ、Ⅵ、Ⅶ、Ⅷ、Ⅸ、Ⅹ。但sf是例外——Ⅰ、Ⅱ、Ⅲ三个等级。只有由于我拥有脑电领域,所以可以轻易分析出他人的等级。我的科学等级是sfⅡ,但这是在科学系中的情况,在魔法系中,我只是fffⅧ!你要知道,虽然到了ff的级别就可以是你们嘴中的神,但还是又分!到了fff的级别,就是意味着可以随意穿梭于时间与空间,举手投足之间毁天灭地,亦可自创一个系!到了sf的级别,就可以随意更改所有系体系的法则!借问你知道系体系吗?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们所谓的神只能在自己的系中作威作福,到了别的系,可能连虫豸都不如!这是系之间的冲突!fff的级别可以在另外的系中创立自己的系,但可能还是虫豸不如!只有到达sf的级别才可以在任何系之间被称道!而且sf的Ⅰ、Ⅱ、Ⅲ之间都是天堑之别!而且即便更改成科学系,对于这些魔法师的削弱也是微乎其微的,只有到达你这个级别的,才会有相对而言比较明显的削弱。级别越高,对自己不同体系的削弱越多!普托里奥,你现在的情况,说好听了是不特别好,说难听了就是屁都不是!我能怎么办?我承认,魔法很强,因为即便是当年最强的你,也没有摸到魔法的最高境界,所以没有办法,相对而言,能够使三系的所有生物们达到最大战斗力的,只有将基本规则更改成科学系。”
  “……也就是说,你现在……”
  “说实在的,我觉得我差得太远了!sfⅢ的级别我是想都不敢想。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更多了——先记住这么一个顺口溜:文艺数物化,地理史隐生。意思就是:在科学系排名中,从高到低依次是文学系、艺术系、数学系、物理系、化学系、地理系、历史系和生物系。但这种关系不是单纯的强与弱……怎么说呢,就像是我们中国老工匠的大宴排位——同等情况下,铁匠坐首席,篾匠、裁缝居末席——一样。”
  “嗯,的确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但是在初期,差距极为悬殊:当时我在一系,数学系和物理系的p级就已经是我们普遍意义上的神了。化学系的p级虽没有那样玄乎,却也可以力当f级的生物。该死的地理系的p级可以力当生物mf级。历史系我即便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过,但好像的确存在,所以也被称为‘史隐’,而且历史中没有对历史系人物做出任何记载——你可以认为是他们更改了历史。生物系……就我这邋遢样,你大概明白了吧。”
  “那文学系和艺术系呢?”
  “直到现在也从未见到过。说实在的,这三个系有多强,我也没有一个概念,这毕竟是康帅博说的,看来玩家中会出现。真不知道到时候我能够顶住几招……”
  “这么说我的数学系很厉害?”
  “是的。你的数学系起码是ffⅥ级,可以说是一系的神了。但是在玩家中,不说是完全不够看,但离着强者还有很(天)大(堑)的差距。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对玩家的理解几乎是零,但玩家们可以通过查看攻略将我看得通通透透。但你应该不一样。之前与一个玩家战斗以后,我通过各种方式查询,觉得玩家们可能不会发现你——你现在寄居在斯诺克的身体里,‘普托里奥’这个名字可以说是死了,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你。你现在的确是站在洛尼克斯城的顶端,但其中混迹的玩家可以随时毁灭这座城市。所以说城市的发展必须要更快。”
  “对。但是我要先了解一下你已知的各系。”
  “数学系嘛……在觉醒后都有一个无限符号出现在身体某个部位,并且附赠一个规则级但非基本规则级永不磨损的圆规……我知道你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圆规可以帮助穿过任何空间,但只有数学系承认的人才可以使用。数学系分为数论学、几何学、统计学三类,变化繁复多样,无穷无尽。举个例子——傅里叶变换,被称之为‘现实中的质能方程’,在唯一的质能方程使用者,也就是我出现以前,傅里叶变换是最强也是唯一的化解类能力,可以将恶意伤害化作函数,分离转化至仅剩一条函数,此函数是对自己造成实质伤害的……东西?……武器?还是别的什么?不好解释,总之可以使造成的实际伤害变得微乎其微。再举个例子——莫比乌斯带,也就是你头上的数学符号,幻术,很简单的幻术,就是破不了,因为理解不了,其他系的人脑子不够,想不出来,就永远走不出来。而且数学系的能力绝大部分都是轮回类,而且都会具现化,不仅强大,而且恶心人——你根本不知道你下一秒到底是要用脑子思考抽象模型还是要计算还是别的什么,而且数学系最恶心人的是无限类,基本上你中了这招,认命吧,没救了。非fff级以上同级别物理系绝对不是数学系的对手,所以数学系被公认为:恶心死人不偿命的科学系。物理系第一句话同上,没有附赠。物理系就多了,什么力学、电磁学、光学、热学……等会儿你让我喝口水……”孙尝喝了口水,“……高速物理学、微观粒子学。不说别的,就说力学,我到了规则级别,我先隔断你与系的普遍联系,再随便撤销你一个基本力试试!还用我说么?所以物理系被公认为:帅死人的系。因为物理系的招数都很帅,特别特别帅,尤其是光学,你可不知道,你想看见什么,它就给你呈现什么,特别漂亮!化学系就更广了。不过化学系都有一种非常简单的辨别方式,那就是他们的名字里一定有一个字是化学元素,你比如说假如我,化学系,那么我名字可能叫季前氢,或者季氢川,或者是氢前川——没错连姓都可能会改!不过出现的化学元素一定是自己最擅长的元素。每一位化学系的使用者都会拥有一个或几个本命元素,不过到了ff级以后基本上除了放射性元素,所有元素都会被掌握。当然迈入fff级以后,就可以开辟放射性元素了。你注意一点:化学系的本命元素可以无限生产,这是能量不守恒的,但这是真的。我是能量不守恒定律唯一的使用者,但更早时候,化学系就可以无限产生和使用本命元素……心疼阿歪,让我安静一下……好多了……化学系被公认为:最绚烂的科学系。地理系滚蛋生物系的分支就近乎无限了:一个分子变化,美食变毒药,随意改变分子,你觉得会怎么样?无限!无限!你懂不懂?但是生物系的人一般比较怪异,有的比较恶心、有的比较丑陋,比如我、有的比较害羞、有的比较乖僻……所以生物系也被称作:最怪异、变化最多的系。好了所有的我都说完了你听明白没有以后要抓紧数学系是非常非常好的系多加修炼你就会和我一样!”孙尝最后心虚地说道,然后端起杯子,“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水——他从来都是自带军用水壶。
  “很好,我想听地理系。”普托里奥捕捉到了孙尝的心虚点。
  “地理系那个垃圾系?我不是说过了吗?”尝歪着头看着他,显得一脸无辜。
  “说实话。”
  “垃圾地理系!真他乃别的恶心!而且他乃别的绝大部分都是女的!我他乃别的怎么出手?真他乃别的好的!”
  啧……嘶——我要以后再觉醒一个系,要不就觉醒地理系吧,更能恶心他。
  孙尝看出斯诺克的心思,上前掐住他的脖颈:“你他乃别的想死是不是!”眼泪已经在尝的眼角打转转,“地理系他乃别的怎么打!怎么打!隔着他乃别的八丈远来一场地震,或者克服引力凭空抬起他乃别的一座山!你生物系再他乃别的厉害,不照样被他乃别的吊着打!真他乃别的好的!”
  “那的确有点强。”斯诺克努力挣脱出来。
  “所以说嘛——地理系他乃别的应该被公认为:最垃圾的系!为什么被公认为:最接近神的系!为什么!”孙尝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好了就这样吧!不必再说了!”
  很好,我选择觉醒地理系。普托里奥意识说道。
  “您好,哇哈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某种语言)”女孩笑脸相迎,斯诺克转过身去,偷笑。
  尝瞥了一眼偷笑的斯诺克,又瞥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能够叫对我名字,我什么时候搭理你。(万言式)”
  “您……不叫哇哈吗?(某种语言)”女孩惊诧地问道。
  “沃胡。(万言式)”“哇哈?(某种语言)”
  “沃胡。(万言式)”“哇哈?(某种语言)”
  “沃胡。(万言式)”“哇哈?(某种语言)”
  “沃胡。(万言式)”“哇哈?(某种语言)”
  ……重复了很多遍。
  女孩笑了:“您真有趣。(某种语言)”
  尝:“我没有意思,我自知,全世界第二丑陋,对此,我感觉,我很没意思,尤其,是你们叫错我名字时……你们什么表情。(万言式)”
  “没有,就是觉得您很欠揍。(某种语言)”青年们与尝熟络了,说话就不顾忌。而且刚才孙尝给他们作了好榜样,即便揍他,也没有关系。
  “去去去!你们才几岁?有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万言式)”
  “哇哈前辈,您误解了几件事:第一,您一直保持这个年龄不变,我们完全有理由按照您的表面年龄对待您,这样的话您还需要叫我们哥;第二。我们洛尼克斯城虽兴胡思乱想,却不兴撒谎,尤其是弥天大谎。而在这里,撒谎会被一群人揍一顿。(某种语言)”
  “斯诺克先生,有这法律?(万言式)”“恐怕有,我刚刚颁布的,就在一秒钟前,立即执行,直到你被送到医院以后废除。(某种语言)”斯诺克微笑,宴席上大家都笑了,“大家都应该知道啊?(某种语言)”
  “知……什么?(万言术)”“知道。(某种语言)”“知……知……知……(万言术)”“知道!(某种语言)”
  这时孙尝模仿陈佩斯小品《羊肉串》中维吾尔大叔的语气,说道:“执照?(万言术)”
  “是‘知、道’!(某种语言)”“是……‘执、照’!明白明白!(万言术)”“我说是‘应该知道’!(某种语言)”
  尝心道:你自己愿意往挖的坑里跳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营业执照?营业执照什么?营业执照什么的?(万言术)”
  “不是‘营业执照’,是‘应该知道’!(某种语言)”“啊——(万言术)”“明白了?(某种语言)”
  “不是‘应该知道’,是‘营业执照’!(万言术)”大家快笑倒了。
  万言术会将施者内心活动全部向倾听者表达,刚才几句话,实际是将《羊肉串》向大家表达了一遍,结合二人的对话,就很有意思了。而更有意思的是,他只对斯诺克使用万言式,万言式当然没这特点,所以可怜的斯诺克首席,他只能在尝挖的坑里渐埋渐深……
  “不是!哇哈!你看他就知道!(某种语言)”尝向赓派首席偷偷一使眼色,女孩莞尔,也戏弄可怜的斯诺克道:“知道!(某种语言)”
  “她……她她她也知道!(某种语言)”“哦都有‘执照’!(万言术)”尝把“执照”二字念得很小声——高潮要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知道?(某种语言)”斯诺克质问道。
  “不是!他们有执照我没有执照,那么我倒要问问——你!有没有执照?(万言术)”尝憋着笑,故作一本正经地问道,同时暗示大家不要笑。大家会意,先忍住。
  “我当然知……(某种语言)”斯诺克忽觉自己上当,但他后来想想,觉得自己应该先顺着他的思路走,再在关键时刻一举击溃,让他尴尬。他为自己的这点儿小聪明沾沾自喜,于是突然改口道:“执……有执照了……(某种语言)”突然,他瞥见尝的邪笑——我是不是又上当了?
  “这就——对——了!(万言术)”尝大笑着溢出这四个字,音调持续升高,顿时整个宴会厅爆炸了——被淹没在爆笑的海洋中了。只有还在发蒙的、可怜的斯诺克冕下仍被蒙在鼓里。
  “不是!这……这怎么回事?(某种语言)”
  尝走到他面前,把一脸发蒙的斯诺克拉起来:“今天的小品到此结束!鞠躬!(万言式)鞠——(万言术)”
  万言术一用,斯诺克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恼羞成怒,伸手要抓住孙尝,对方却灵巧一闪,拉开一定距离。
  “哎!这就对了!(万言术)”孙尝揶揄他,还伸出两只手指着他。万言术的实际含义在斯诺克的脑海中形成一段清晰的骂人的话。
  “不是你还敢骂我!给老子站住!老子撕了你!(某种语言)”
  ……总之,这一夜,大家见到了哇哈平易近人、幽默风趣的一面,以及首席斯诺克……呃……不说了。
  但大悲总在大喜之后。
  八、殇解
  却听得一人慌张的脚步声:“首席!(某种语言)”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先让老子撕了他!(某种语言)”
  “但是首席!皇帝不行了!(某种语言)”
  “哇哈哥哥!都是因为你,姐姐走了!都是你的错!”四公主从一片狼藉的房间中抽出身来,粉拳紧握着朝一脸阴沉的孙尝打去。
  “闭嘴!你父亲快不行了!(万言式)”四公主一怔。
  ……
  “女儿啊……咳咳……我这一生对你有愧,请原谅我这鄙贱的父亲吧……(某种语言)”床上僵卧着一个老人,气若游丝,华发稀稀疏疏,老年的苍楚清晰可见。四公主心中一片酸楚,倏地大喊一句“父王!”扑在老人怀里,将大滴大滴的泪水恣意洒在洁白的床单上——为什么我这么愚钝!那时认为父王身体无恙,就去追寻哇哈哥哥……可却丝毫不知道父亲对自己的牵挂和不舍……回想起以前父王与自己生活的一点一滴,她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躲在某个角落的黑暗刹那间窜了出来,抹上了她的泪眼。
  诸位皆向皇帝致哀意。尝看着皇帝的眼睛正往上翻,对斯诺克一使眼色。斯诺克会意,带着众人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孙尝与皇帝。
  “老三,皇帝现在是不是出于弥留之际了?”
  “……对。”
  “交换一下吧。我知道你不想见到下一幕,所以我来吧。”二人交换意识。
  “哇哈……我不行了……您……(某种语言)”“解除!现在您快到时辰了,有什么就直说吧。(万言式)”孙尝的眼中,黑色的圆交三月镰深深地嵌在金色的虹膜上,反而让这个安静的地方变得诡异,变得阴暗,“康帅博?”
  “对。”
  “为什么?”
  “最后一次。听好——”皇帝在孙尝耳旁耳语几番。
  “我如何信你?”
  “就凭你谁都不信,而且是第五个人格。”
  “好,滚。”
  皇帝的神志渐渐变得清明。他看清了来客,先是一怔,然后低声说道:“走近点……(某种语言)”尝走近了。
  老皇帝吃力地抬起一只手,尽全力向孙尝的脸挥去,孙尝没有躲避。
  “啪!”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可杀不可留的东西!……咳咳……三系之主?我呸!你就是灾星……是祸患!你将会毁了我们!(某种语言)”
  孙尝听完,脸上作出怖惧的神情,他想了一会,凑到皇帝的耳旁,小声说道:“那个……我给您一个便利,别告诉别人——你想永生吗?注意,我这么小声,是为了防止让更高的存在阻止我们接下来的交易。时间紧迫,我抓紧时间再问一遍:你,想永生吗?(万言式)”
  皇帝的脸色变了变。外面的星光渐渐暗淡,东方,一线红色慢慢地撕扯开寂寥的夜空,不断将自己挤了进来。白日初与黑夜尾相交的地方,帝皇般梦幻的紫色被渲染了出来,可惜,太浅薄了,仅是看到一点,朝霞就不满于其力量的渺小,逐渐扩大、逐渐扩大,红了小半边天。
  “伟大而又可敬的……咳咳……三系之主啊……请您一定……咳咳……要……呃——(某种语言)”
  黑暗重新回到角落,朝霞烧了起来,而那帝皇般的紫色,被强硬的红与黑挤压着,直到毁灭的边缘。假如那抹紫色在现世,那么东方古国的丹顶鹤们就会展翼而飞,携带着那神秘的、伟大的灵魂,向着东方一去不返……
  孙尝吻了老人的手,而后走向窗户。“愿慈爱的地母能够呵护好您最纯洁的那一面,卑微的三系之主会承载着您所有的诽谤、辱骂和恸苦。”尝对着窗户说道,眼睛望出去很远、很远。
  皇帝,您向我展现了人性的恶意,多谢款待。但瑕不掩瑜,您的伟大、您的付出,终究会被这个世界认可。就让丑陋黑暗的三系之主,消化吸收你所有的阴暗、所有的不堪。毕竟愧为系主天地怍嘛。
  ……葬礼以后。
  “我将离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为了接下来应对玩家,我需要先了解三系。每年压岁钱给我留着,好好建设洛城。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尝突然放眼瞭望,远处的青山仿佛与比之淡漠的青天融为一体,“我说,普托里奥,我有生物之眼,可以做到颠覆生死,那么——你想要永生吗?”
  沉默……
  老三,结束了,别哭了,回来罢。我已经把一切结束了。
  尝和四公主离开了。“把洛城的时间调回去吧。”他对小系统说道。
  “好的。”但小系统并未听他的话。
  若干年后,普托里奥通过基因回答了尝。尝听了他的结论,淡然一笑,说了几句话,就将基因联系彻底解除。
  黑暗会被太阳暂时地毁灭,只不过这个宇宙,好像绝大部分地方,都是绝望的黑暗罢……
  女孩呆呆地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木屋,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她仿佛觉得,面前的一切都是天昏地暗的,向前摸索,只是虚无。她无法再说什么话,也没有气力去流泪,她只是知道,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无家的绝望。无论走得多远,自己的父亲依然在城堡里等候,但是现在……支撑着家庭的大梁崩塌了,又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活下去呢?诚然,她有姐姐,但是姐姐也不见踪影。曾经淘气的公主已经长大,两年中,好在有众位陪伴,她才不那么孤独。但得知父亲的死讯以后,她才发现自己错过了最珍贵的事物。她感觉到周围都是柔软的、转动的,但不是为她而柔软、为她而转动。这时候她才真真切切地明白,自己并不是被天地眷顾的人。自己只是卑微如草芥的人,风不是为我而起,雨不是为我而打。很痛苦,但她却实在流露不出什么情感变化,好像这一切都早就知道一样。这时候,悲痛就少了很多,但是都是空白。不是后悔,不是别的什么,就是觉得空虚,但是很舒服,仿佛这就是自己的归宿一样。
  “……小花旦?”旁边的声音渐渐清晰,但是还是不清楚这个人是谁。好似很熟悉,但……
  “……我做的是——我做的是爆肚儿炒肉溜鱼片,醋溜腰子炸排骨,松花变蛋白菱藕,海蛰拌肚儿滋味足,四凉四热八碟菜,白干老酒——烫一壶……”旁边响起这样的声音,中气很足。
  这时候四公主想起了那时学做菜,有一个人教给她这首歌,朗朗上口。但那个人,是谁呢?
  “……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迷迷茫茫一村又一庄,走四方——”就像呐喊一般。
  但自己熟悉的是:走四方——你看一看尝一尝,我做的饭菜到底香不香……
  这时她的右臂感受到一股力量将她向左推去,她没有反抗,直到左肩触碰到柔软的物体才停住。她没有任何动作。
  “小花旦……”声音是男性的,“我当时给你说过,这是赵丽蓉奶奶唱过的歌,我当时教给你的是报菜名,但是这次,我打算教给你的是最后一句。走向远方的路,迷迷茫茫,孤独的我们不知道前路是什么,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你的父亲走了,你的姐姐也不知去向,但是有我。我会陪伴着你。我会成为你迷茫旅途中的伴侣,成为你新的寄托,我不敢说一把破旧的伞会遮挡住所有的雨……”男性的轮廓渐渐在四公主的面前清晰,“但是那份心灵的宁静,我足以给予。”首先看见的是鹰钩鼻,然后是犀利的眼睛,但这双眼睛看起来如此的柔和,如此的令人安详。她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知道他是谁——是的,一个妖怪,但是自己所爱的妖怪。她将双臂环上那个妖怪,脸紧紧地贴上去,仿佛这是她最后的依靠。
  孙尝在外面静静地看着——使用忽律叶以后,可以让她永久地忘记跟我有关的一切,到了那时候,后立。他准备让自己分身变成的鹰妖与鹰妖交换位置。
  女孩听到敲门声,觉得自己应该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打开门:“您是……”
  “初次见面,我叫孙尝,是你男友的老师与朋友。”女孩的脸红了红。尝与她握了握手。
  九、修习
  安详而平静的小木屋中,鹰妖在修习自身的妖力。洛尼克斯城的五天相当于平常的五十天,临行前孙尝曾嘱咐他减少妖力的修炼,而增加对另一种力量的感悟。鹰妖不明白那种力量具体是什么,但是他很明确地知道,这种力量一定是兄长当时给予的,一种极为特殊的力量。他相信孙尝要他修炼的就是那种力量。但重要的问题是这既没有抓手,也没有人提示,他感到头痛与迷茫。好在尝给他留了幻境,还给他自由控制的权力。鹰妖走了进去,大脑中构想出一种很特殊的能量检测机,然后眼前的空白中,周围开始构成一些零件。零件互相组装,层层叠高,形成了该机器的形状。鹰妖希望这种机器能够检测出来自己那种特殊的力量,他走了进去。然而没多久,他就失望地走出来。这个机器只能判断出某物体具有的粗略能量,但不会细分。好在幻境是一个很特殊的空间,它能够保证鹰妖存活以及发展的同时不存在分子对机器进行干扰。诚然,检测的能量很多:生物质能、内能、机械能等等,但是鹰妖想要的是那股力量。他觉得可能自己的方向错了,可能不是能量,而是别的什么。他尝试过构想很多的机器去测验,但是统统失败了。鹰妖第一次在修炼中遇到如此之大的瓶颈。他不想放弃,但现实是残酷的……
  “所以这就是你偷懒打了五十天篮球的理由?”尝无奈地说道,“不过也是,让你自己去琢磨是极难的。主要问题是我从来没有修炼过这种力量,我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啊。不过我可以叫你几个招式,都是能量不守恒的,那种力量再怎么好,也比不过能量不守恒定律啊。而且,之前准备向你兑现的诺言不是还没兑现吗?”其实不是。我知道这种力量是系主的力量,但是要在另一个系,也就是自己管辖的系,才能有体现。当然,如果被本系的系主或者代理者肯定的话,系主的候选者即便在别的系,也可以使用系的力量。但问题来了——该死的林冰儿!不把系的力量还给我!我怎么可能知道怎么使用!本体可能知道,但是本体在外系休养,怎好忍心打扰他?
  “这可真是好极了,老师。”
  “本体不在吗?”尝的一个分身进入外系,问道。
  “系主?滚!少在我们面前装出你主的样子!”
  “你XX(脏话)把我们害得多惨!你居然敢回来!”
  “你之前把我们饿成什么样子,居然还有脸了?滚!”
  ……外系某星球上,众生物的喧闹一并上来分身也抵挡不了。这时,分身上方发光,笼罩他的身体,将他带走,下面的辱骂声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
  “连、龟,这是怎么回事?”被叫做“连”的是一位智能生命,也是外系的规矩行驶者,他统治着外系中整反物质宇宙及其演绎,即是全部。被叫做“龟”的是二度进化生物体,按照目前的理解水平,可直接认为是——控制所有被掌控硅元素的生命体。“龟”曾于二系中里世界与川关系极佳,后川助其进化为二度进化生物体。作为第一种二度进化中“散粒”的代表,“龟”的存在对于外系的发展功不可没。而且正因为进化之恩,该生物愿肝脑涂地(注意,如果“龟”的确想要做到,那么完全可以通过硅原子与各种原子组合出来)为外系出力。毕竟,到了这个级别的生物体,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极限,至少是川和该生物所能考虑到的极限。就像老年的人类一样,“龟”已经看淡了,不必再追求什么,只需将挚友吩咐的工作——统御,安排好就行了。而“龟”之所以得此名,不仅是因为川的趣味,还是因为其掌控硅元素、曾是硅基生物。
  ……一番对话。分身得言,回去了。
  “鸟。试一试罢,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力量。你可不只是……”尝的眼睛露出欣慰的寒光,“打了篮球那么简单吧。”
  破音之羽,三点尽来,尝侧翻,羽十七化鸟,旋若墨雾,周中极快,气压内旋,若非强凝之气,难成焉。尝化淀粉,以水柔之,顺风而起。因改之,则强度大增,旋状向外,非水类也(注:水是牛顿流体)。旋之愈紧,则反制愈紧,外耗巨而内微焉,且承华夏“以柔克刚”之髓,诚上策。鹰妖微蹙——外观难辨,皆乳色。以气观,更觉阻遏不畅。乳浊流尽。鹰妖异之——斯力,观柔而内劲,诚不善也。鹰妖现形,却为白尾墨翼金睛大雕。毒睛一视,本方寸可辨,然非水类流更为细微,且尝未尝述,故不知焉。生眼内凝,周流瞬发,妄若白练,鹰妖顿觉不妙,视,熟,遁走娴熟,且分毫之间,羽丝雨验,皆弹,贯穿极佳。鹰妖冷汗习习,自觉不如,诚服兮俯。
  “结果你还真是实诚,真的全部时间打了篮球啊。”尝摸了摸前额,叹了口气。
  “都说了我真是一点门道也摸不到。”鹰妖变化成人的形状,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浅浅的纹路——这还真是“门道”——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过你真打算用速度取胜?”“是。”“那就奥秘——诱导吧。毕竟这是瞬移的一个招术。”“哦?有意思。”“嗯,这种眼神不错。那我尽量教你。奥秘——诱导是高阶魔法……”
  “很好,不学。”“为什么?”“鄙视魔法。”“都学学啊,太难的你现在也掌握不了——我当时的那招你还记得吗,那是能量不守恒定律的招式,由于字数太长,我就不给你念了,省得到时候囫囵嘴,让你笑话。”“我不会笑,但老师需要一字一顿地说。”“瞬、影、天、光、寒、冰、闪。”“名字好傻。”“我觉得挺好。”“的确很傻,不如学魔法。”“好吧。奥秘——诱导的确非常好,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你要在一分钟之内想完200多个咒语。由于我生物之眼内敛,所以大脑能同时念完,在不到0.1秒内即可发动——正如现在你所见到的。”孙尝突然消失,在五米外的地方出现,“而你和寻常魔法师一样,无法在一分钟内想完,因为来不及,而且到了战斗时,应该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一瞬间的决断上。这也是它被称之为奥秘的原因——实在是太难了。我如果没有生物之眼,别说一分钟了……”“十分钟?不会吧老师。”“你太高看我了——我背都背不过!”“不信。”“爱信不信,但这是实话,我记忆力不好。经过反复改进,总算有了进步——我之前教给你科学的知识,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了给这种简化做铺垫。我现在就念一遍,记住了——118,39;32,24,58,界;43,6616,质,58,弦!”突然,尝来到鹰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往上搭,虽然很变扭,“总共22个,你试一试——先触摸那个大石头,然后把刚才的咒语想一遍,即可做好标记,之后走到远处,想着咒语的同时想着之前做标记的石头,成功的标志就是瞬移完成。你是第一次,先不要太着急。当然,做标记时想咒语慢一点,熟了以后再快。”
  鹰妖走到大石头面前,把手放上去,“118,39……老师,能重新念一遍吗?”
  “118,39;32,24,58,界;43,6616,质,58,弦。”
  118,39……32……24……58……界……43……6616……质……58……弦……“哇!”石头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鹰头形状。
  果然不同生物做出来的标记不一样。“葡萄”的标记是一只乌鸦衔着数学无限符号。有意思。尝先是一段沉思,而后对鹰妖喊道:“走到一百米外念动咒语!”
  鹰妖迫不及待地飞到一百米外,快速地想——118393224……什么来着?晚了!再来!11839322458弦……然后再是……又晚了!再来!11838……不是!11839322458界436316质58弦!不对啊,为什么没有成功?难道想错了?再来!
  这小子需要磨练啊,等他累了我再教他更简单的咒语。尝看着鹰妖匆忙的神情,露出了坏人般的微笑。
  黄昏渐渐织上天空,起风了,草地顺风而动,轻轻拂在丝毫未动的大石头上。
  117……不是!1183……晚了!“老师我练不出来。”鹰妖的语气终于带上了无力感。
  “其实这不是最简式。”“什么!哇哈你逗我玩呢!”尝似怒非怒地翘起一边嘴角。
  “哦,那你自己练吧。”“别!老师!我敬爱的老师,我最最尊敬的……”“得!打住!你凑过来……”鹰妖把耳朵凑了上来,尝对他耳语一番。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我试试……”鹰妖闭上眼睛——想9个字当然完全没问题。等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脚下是湿润的泥土,还有一些生活在阴暗潮湿环境下的小虫见了光,疯狂向四周和地下逃窜。他向原来的地方看去,发现尝正靠着一块大石头,石头上的鹰头消失了。
  “我……我成功了!老师我成功了!”鹰妖欢呼,向孙尝飞来,拥抱他。
  “当然。这么短时间内你要连九个字都想不出来,可别做我学生了。”话虽如此,尝的嘴角还是上扬的。
  “不过老师,这个世界的本质真的是……”
  “嘘……”尝示意他缄口,“给这个世界……”他眼角瞥了一眼绑在身上的万导,露出迷人的微笑,甚至还很调皮,“留点秘密!”
  第二天。
  “老师,我能……我能瞬移到千里之外!不用做任何标记!”鹰妖欢呼。
  “没错。因为你的血脉。”“我的……费里兰多一族的血脉?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知道。”话虽这么说,尝的内心却很精彩——
  二系封印康帅博以后,季前川等待进入三系,在这个时候游山玩水,也算是自在。那天孙尝人格值班,记忆复苏,他想起鸟类对数字不敏感,想做个实验。他找到一只雕的巢窠,看到里面有八九枚蛋,还有年龄不同的几只幼雕,一只老雕在旁边看着,居然没有孵蛋。心想着这雕真能生育,尝一边偷笑着,一边隐身拿走一颗蛋,但那只老雕没有发觉。拿了三颗那只老雕还没有发觉。觉得自己应该把蛋还回去了,尝发现蛋的旁边站着另一只老雕,他就知道自己惨了。生智,在一定范围内生物智商等于季前川目前智商。为了道歉,尝给老雕的子女加了血之血脉,这就意味着这些幼雕会成为大能,经过修炼,至少能到二系中二级神的力量(神分三级,由下至上)。二系的幼雕如何成长,孙尝不知道,但年龄一定比现在的鹰妖大。而且尝清清楚楚地记得,鹰妖应该是第四颗蛋……根据系统的基本法则,系之间的同种事物是可以存在的,但一旦该事物成为一系之主,那么只有该系存在该事物,其他系的同种事物会消失。鹰妖未成系主,那么他在其他系会有同样但处于不同时期的自己。这个实验,是尝人格的一次败笔,被其他人格笑话。至今尝还在为那两只老雕耿耿于怀——那种“玩鹰的反被鹰叨了眼”的感觉。
  “总之,你的血脉使你悟性很高。但不要高兴得太早,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现在应该低调一点。”你现在的准系主身份不能暴露,以后再说。
  “那老师为什么您……”“我的范围是直径三米,你的至少半径千里。我是说,在没有对任何物体做标记,单独瞬移的情况下。你比我强多了。”
  “哇塞!”“但你不熟练,而且这一招有非常恐怖的一点,我示范给你看。”尝在之前的大石头上做了标记,比起之前的鹰头,他的标记小了太多,大概仅是将他身体包住。尝走到百米外,“看好了。”
  在鹰妖惊奇的眼神中,石头中间一大部分被移走,尝站在窟窿中。
  “难……难道?”“你猜的没错,可以瞬移一部分,最小是标记覆盖范围,而且……你瞬移远点。”鹰妖远离。
  尝与那一部分石头交换,但石头携带走下面一大片土壤,尝站在巨坑底部,之前的位置被土壤完全掩埋。尝的脑子一疼,而后他镇定一下,将所有恢复原状。
  “你明白了吗?奥秘——诱导既可以交换自己与物体一部分的位置,也可以交换自己与一片区域的位置。现在想想——如果我事前在一座山上做标记,然后我在空中向你打来时使用……”
  “山峦压顶!”鹰妖的声音颤抖了。他并非逃不出巨大的山峦,但会消耗他巨大的妖气。
  “而我在你的肚子上做标记,使用时只转移你肚子上的一部分,你就会……”尝露出笑意,这时的鹰妖才明白奥秘——诱导的真正可怕之处。
  但他突然想到——“如果范围太小自己会不会卡在那里?”
  “问得好!这里有一个判定原则——比较二者密度大小,你的密度大,那么你就会填充哪个位置,反之就是它,你八成活不长了。如果密度差不多,但具体范围我还没弄清楚……你就跟它一辈子黏在一起吧。”尝轻松地说道,但他的表情不那么轻松,“但既然我要给你加训,那么——涉及一下能量不守恒定律吧。能量不守恒定律被称之为顶级定律,而能量守恒定律及其衍生定律只能被称之为普遍定律。”
  “有什么区别?”“我这样问你:当你解放至完全态时发动那个什么……哦,血讯▪八荒之泪后,是不是瘫软的要死?”
  “对……”好厉害,老师居然发现我这几年在隐藏实力!那么,“老师,我要出全力吗?”
  “您家车长年不换高速挡,您敢换?”尝瞬间说道,鹰妖被吓了一跳。“老师你刚刚在说什么?”
  呃……我以前没给鹰妖讲过车……“当我没说。”“不行,可能是非常厉害的能力,我要学学!”尝很后悔——这只鸟一旦要学习,就绝对追到底……
  “很好,见识我的能力吧——‘您家车长年不换高速挡您敢换’!喝啊——”尝一只手伸了出来,假装这招很厉害,“看来这招不行啊,限定条件太多了吗?还是别的什么……”看到鹰妖失落的表情,尝才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啊老师,限制条件是什么?在哪里限定的?限定范围是什么?如果在限定范围内会不会发动?如果能在限定条件下发动强弱满足什么样的关系?满足的关系有没有什么规律?是不是函数?某个函数?二次回归有没有可能?老师你给我点提示啊……”鹰妖重新抬起他那渴求知识的头。
  叫我死吧。尝把脸贴在树上,反复摩擦,以至于鹰妖有种“用他的脸当刷子刷墙可以省买刷子的钱还是自动的”的错觉。
  尝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搬动三寸不烂之舌,好歹把鹰妖说服了。期间因为解释而气愤的狰狞的面容把前来给鹰妖送饭的四公主逗乐了。
  “好啦好啦就这样吧你大概明白就行了真是的。那么就接回去——你使用完那一招以后之所以会累,是因为你将大量的化学能转化为其他种类的能量。这种自身所储存的能量,还有许多种称呼,就我目前所知,灵啊、气啊、炁啊、魔法力啊、魔法元啊、精神力啊、冥力啊、妖气啊等等——就是你认为的。但它们都满足能量守恒定律。不过,如果能量是不守恒的,即:能量可以创生可以消灭,可以增加和减少,亦可以保持某恒量不变呢?”
  “这……简直难以置信!”鹰妖与尝相处很久,也接触了很多科学道理,再不济也是半步大学生的知识水平。今天这个很科学、很严谨的尝的嘴中,竟然吐出如此疯狂的话,简直是天翻地覆。
  “那么——你的技能将不消耗任何能量!”尝的话如同炸雷一般传入鹰妖的大脑中,“想想吧:创生的力量!你与别人战斗时将不消耗任何能量!你在某种程度上,是无敌的!”
  “但您说了这么多,怎么学呢?”“不知道。”“……”
  “我是突然领悟到的——在一系时,我经历了第八重天,也可以算是觉醒科学系的考试……说太多你也不懂,总之我的觉醒结果是能量不守恒定律。我承认,的确有很多人可以使用能量不守恒定律的招式,但我觉得,有可能我是所有系中唯一一位能够使用能量不守恒定律能量体系的人。换而言之,我有无限能量。这有什么表现形式呢?咱们先进幻境……”一人一妖走入幻境,“你看见我手里的这块小石头了吗?我平抛,以大约一米每秒的初速度。你看,就落到这。你听见的只有‘啪嗒’的声音,对不对?那么我现在使用能量不守恒定律,你看一看。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里模拟了我们最真实的环境,所以实验结果可以作为参考。我仍然以一米每秒的速度平抛,而对你的要求是——在我抛出的一瞬间,你马上把我拉到空中。”
  “老师,有耳塞吗?”“给你。”尝变出两只耳塞,“那开始吧……就是现在!”鹰妖现出原形,用爪子把尝拉到空中。期间,鹰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石头——他不明白,但他感觉到尝的话有什么不对,所以他戴上耳机,以防万一。
  小石头落在地上……不!还没有落到地上,准确的说,在还未接近地面时,以其为中心,地面抬升,“轰隆隆……”大地的摩擦从下方传了上来。鹰妖在空中,突然感觉到恶心、胸闷,感觉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要把自己撕碎!这时他想起来,这时次声波的力量——大地的摩擦产生了次声波,穿过耳塞,在鼓膜引起振动。他蓄积妖气,总算将之前的不适感消除。等到他重新看那块小石头,他发现,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望不见边的球体。这个球体还在快速膨胀,上面的碎石蠕动着,却丝毫逃脱不了小石头引力的束缚,在表面形成小型风暴。鹰妖的全身一个震悚。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那种仿佛与大地比较深厚的无知,从此在他的大脑中被完全剔除。他感觉变暗了,向周围看去,巨大的石头都向他涌来。鹰妖抽搐一下,绝望感由衷喷发而出——怎么可能逃得掉?怎么可能逃得掉!大块的石头从外围争先恐后地涌来,但还未接近他就开始分崩离析,化为小块的石头,然后继续崩裂,越来越小,穿过鹰妖,向其后方飞去。鹰妖正要悲鸣,却发现自己毫发无损。“没关系,我已经让我们进入中微子态了,只管看就行了,但有可能看不清。”鹰妖向后面看去,却只是迷雾,席卷着,环绕着。鹰妖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到睁开,发现周围是一片昏暗。因为是中微子态,所以不会有声音,也会穿透这些物质。鹰妖呆呆地看着周围,但什么也分辨不出来,能够勉强感觉到的,只有黑暗。“我们把速度调快点。”没过多久,鹰妖感觉到了金黄色、血红色、橙红色、橙黄色等鲜亮颜色突然产生。但这并不是完全静止的画,而是运动的,这些亮色相互侵染,有时又分开,若即若离,却还是一个整体。而后,这种颜色渐渐变亮,开始散发出耀眼的白光,又过了不久,变成蓝白色,再变成淡蓝色。“抱歉了,我需要把速度再调快点。”淡蓝色慢慢变暗,想变成深蓝色,却很快变成了一片漆黑,但鹰妖可以肯定,在这中间,他看见了那么一抹紫色,很暗,但不能说没有。之后就是无尽的黑暗……仿佛劫后余生似的,鹰妖反而喜欢上这安静的黑暗了。刚才的色彩剧烈变化,让他感觉到极度的不安定。现在的黑暗,仿佛这个世界折腾累了,正安静地休息。鹰妖的心绪也随着黑暗的产生渐渐放平……
  “好了,可以了。”尝拍了拍手,周围的黑暗消失了。鹰妖正惊诧着,周围恢复了幻境原有的白色。尝把他领出幻境,“这就是能量不守恒定律的力量。而且其实刚才还不止,还可以继续,不过……”尝笑了笑,“时间太长了,不要等了,太烦。”
  “呵……呵呵……”鹰妖只能勉强让嘴角动动,挤出这么几声,“我突然不想学了。”
  “哦,那回去吧。我们要上路了。”“上路?”“旅行。看看这个世界。”“哇哈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这次,孙尝却没有回击,因为他想起了普托里奥当年的梦想,而现在,他正离着那个梦想越来越远。尝沟通上基因,对普托里奥说道:“普托里奥,还记得你想要周游世界吗?我要履行了。我和你共享视角,我所见的景色,会一点不少地从基因放映给你的。”“……小子,你不必……”
  尝坐了下来,看着将要被乌云笼罩着的夜空,淡然一笑,说道:“天知道呢,随情吧。”他对鹰和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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