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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年时,青丝红袖,谓我何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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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蓦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轻巧地从灰衣刀客头顶掠过。使剑人不等招式用老,顺势转身,轻旋剑柄,已是反手握剑,倏地反转一圈,将那刀客逼开,肩头一抖,剑尖便像银蛇一般送出。
  三剑间连贯犀利,有如行云流水,令人叹为观止,正是“螳螂剑法”赫赫有名的“梅花三弄”。
  那刀客闪身躲过扑面而来一刺,抢对方发力未收之际,腕转刀旋,砍他大腿,却被青衣剑客撤步躲过,便借前进之势,迎身一招“开天辟地”,纵起一步,又是一式“力劈华山”,转眼便还了他三记“螳螂刀”中的名招。
  刀击剑拦,你追我赶,圆形斗场内,二人全力相搏,斗到紧要处,难解难分。
  斗场东西,各有两位剑客。八双眼睛,四顶脑袋,全神贯注,寸刻不离场上二人,神情焦切,满头大汗,如此架势,仿佛自身才是场上搏斗之人,交换出招,险象迭生。
  眼见二人已拆到三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
  这时,剑客一个反弓,又奇又险,一剑刺出。那灰衣刀客躲避不及,左臂中剑。
  剑客见此招得逞,狞笑一声,抢攻而上,凭借轻灵绣巧,见缝插针,不多时,便抢占了七八分先机。刀客只得竭力防守,情势岌岌可危。
  又斗片刻,那刀客下盘忽地一个踉跄,似左臂中伤发作,几乎跌倒。
  剑客趁机急刺他胸口,不料那灰衣刀客只是虚晃,剑到近时正被刀劲荡开。
  剑客慌忙间如何再抵挡,刀客迸力斩出,却将青衣剑客脑袋从肩膀上削下来。
  “好样的!”他叫道。
  “吱吱!”
  “呱呱!”
  西湖畔,一片蛙声虫鸣。
  一只灰色螳螂收了凶器,抖弄轻薄的沙翼,慈眉善目,双手如祷告,如拜佛,若不是亲眼所见,谁知是个杀“人”凶手,还道是“善男信女”嘞。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烂漫时节。
  西湖岸,宝石峰,婷婷一栋玉墅,袅袅立于碧水烟波之上,俯瞰山水清秀,郁树葱茏。
  这处气派的宅邸,装饰华美,井井有条。
  一条宽敞的大路从山脚盘亘而上,直通向油亮的黑木大门,圆钉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漆黑如墨的牌匾,上书褐铜色三个大字,“幽雅居”,飘逸洒脱。
  铜筑雄鹰立在牌匾一侧,昂首展翅,奕奕若生。
  突然,花园中传来一声喝彩,震动挂在鹰爪上的牵牛花颤了三颤。
  原来,一男子坐在花园中央,正观看一群小虫赌斗,不觉惊扰了山林的静谧。
  “看什么呢,这般入神?”正看到兴致时,江嗣耳边响起一个温温呢语。
  一袭柔黄丝绸睡裙,曳着微步,缓缓走到躺椅背后,遮上了江嗣的眼睛。梨窝浅浅,盛满了佳酿,柳眉弯弯,情蜜万千。
  江嗣在她手背吻下,轻轻一带,将洛依依横抱在怀中。
  “都要当爹爹的人了,还这般毛手毛脚。”洛依依微嗔。
  原来,这女子的小腹微微隆起,已经是六七月怀胎。
  江嗣朗朗一笑,便给妻子介绍起自己的几只小虫,胜的是“霸王”,那边是“秀才”,“黑牛”,死了的是“山贼”……
  “嗣哥,明天可就是老爷子寿诞,你可别贪玩耽误了此事。”洛依依提醒他。
  “你且放心,我早派人打点过了。”江嗣温温一笑。
  洛依依知他办事稳重,本也用不到她提醒,听罢微微一笑,便陪他玩耍起来。
  “自打咱们出来这一年,游山玩水,潇洒快乐,只是不知道咱们浙江老家中过的怎么样。”洛依依轻托香腮,突然感叹。
  “有二弟照料着,大小事宜,料必稳重妥帖。”江嗣笑道。
  “这我当然知道。还记得吗?小时候,你自觉得比我们年长两岁,摆大人架子,不乐意陪我们玩耍,每次都是小弟陪我聊天,解闷儿,可比你听话多啦。”洛依依笑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整天干的爬山掏鸟蛋的勾当,二弟那时还小,被你这个大姐头骗来骗去,使唤他去捅蜂巢,蛰了一身伤回来,被爹爹骂个半死。”江嗣笑道。
  说起往事,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有的让人啼笑皆非,有的让人唏嘘不已。
  “怎么,想家了?难不成是你嫌我乏闷,不要在这陪我了?”江嗣伸出手捏了捏那如羊脂玉般的俏脸。
  “我嫌你,那干嘛嫁你。”洛依依乐道,“只是咱们回来已有半个月了,每日斗虫下棋,我可有些耐不住了。”
  江嗣心知妻子性喜热闹,这般安静养胎,确实有些委屈她的性格,便道“这次大寿可有的你热闹啦,咱们江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在江南一带也是有些头面,届时八方宾朋到场,祝寿贺喜,想也是一副热闹欢腾景象。”
  “大哥,你们好自在啊,烦恼无忧,清净雅致,好一个幽雅居,是个好去处。”正在二人笑闹之际,一个清脆明快的嗓音,从不远处悠悠传来,如雨后的春笋一般破土而出。
  “二弟来了!”江嗣喜出望外,“就你贫嘴,还不快来!”
  江嗣忙起身去迎,拗不过洛依依也要跟去,江嗣知妻子好动,更何况她与小弟江怀柔也是从小长大的朋友,长久不见自然想念。
  江嗣扶着妻子走到门口,管家已去交接车驾,见一白衣少年正在指挥家仆搬上搬下。
  那少年相貌清俊,身穿雪白的唐装,一尘不染,气质温文儒雅,谈笑举止间,风度翩翩。
  江怀柔远远望见两人,从一堆什物中提出两个袋子,含笑道,“依依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你最爱的荷包珍珠鸡和芙蓉桂花糕,叫万福楼现做的,趁热尝尝还合不合胃口……哎吆,该叫嫂嫂才对,一年多了却还改不过来口,大哥莫怪。”
  “怪什么怪,莫理他,小子,还是你有心,没忘了我的口味,算姐姐没白疼你,谢谢你啦。”
  江嗣上前拍拍他肩膀,与他相视一笑,便先去打理行李,容他们姐弟二人说些亲近话儿。
  洛依依拉着他的手,细述一年里的旅行,云南的大理古城,蒙古的草原牧马,新疆的天山仙湖,西藏的圣寺古塔。乐山无量佛,敦煌莫高窟,秦陵兵马俑,故宫紫禁城……
  风俗,民居,饮食,服装,形容描绘,历历在目,洛依依说的兴致十足,江怀柔也听的津津有味,不时发声附唏嘘感叹。
  原来,自去年六月,江嗣与洛依依成婚,两人遍游美景,遍尝美食,兴之所至,身之所处。
  “苦恼啊,苦恼。”到最后江怀柔叫道。
  “傻小子,你苦恼什么?”洛依依笑道。
  “我苦恼的是,你和哥哥夫妻结伴而行,好不快活,而我却守在家中,操劳忙碌,形单影只,好不公平……”江怀柔嬉笑道。
  “只可惜,因为这个小家伙,以后就再也跑不动啦。”洛依依拉着江无忧的手,轻轻搭上自己的小腹,“璜儿快看,舅舅来看你啦。”
  洛依依笑魇如花,白皙的皮肤呈现娇嫩的晕红,幸福神色不言而喻,江怀柔的嘴角忽现一丝极难察觉的苦涩,一晃而过,又立刻恢复常态,言笑如常。
  “好二弟,真有你的!”洛依依与江怀柔正说话见,见江嗣走回来,一把抱住他,脸上的神色掩不住的喜悦。
  洛依依见江嗣手中一副画卷,小心翼翼地托着,神色犹如得到什么至宝一般。
  她伸手从他手中接过,画卷缓缓展开,一只苍鹰跃然纸上,立于松枝,傲然独立。
  苍鹰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眈眈而视,凛然生威。鹰身侧立,头微微扭转,精神饱满,雄视苍茫大地。羽翅收拢,层次分明,片羽临风,鹰爪紧抓树枝,苍劲有力。
  一松一柏,松柏参天。松树在前,以淡墨描画,松针以浓墨写出,可见笔力;柏树在后,墨色较浓,姿态更加虬曲。
  画卷两侧是巨幅篆书,书:人生长寿,天下太平。金石之气悍然,而松柏之形具然;
  洛依依自幼耳濡目染,自有些鉴赏字画的能力,见“松柏”暗合寿长,与之匹配的篆书四言联浑厚自然、端庄大气。画面气势宏伟,松柏参天,既含长寿之意,亦有基业常青之隐寓。
  至于用墨,浓淡干枯湿五色具备,且铺陈有序,错落有致,更是妙在毫巅。
  “咦,嗣哥,这幅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实是非比寻常,怎会在此处?”洛依依奇道,心知此画实乃无价之宝。
  “我也正纳闷哩,我的好二弟。”江嗣望着江怀柔,后者只是淡淡一笑。
  江嗣知老爷子喜爱书画,便与二弟商量祝寿之际,寻一书画作为寿礼,却不曾想他寻到如此珍贵的画卷。
  “你要怎么谢我才好?”江怀柔戏道。
  “倒是真给我出了道难题。二弟,你说好了,和我还卖什么关子!”江嗣搂着他道。
  江无忧从怀中取出一物,朝空中掷去,一闪身来到江嗣的对立面。
  江嗣出手握住那物事,五指张开,见是一枚铜钱,心中立刻会意。
  江怀柔躬身抱拳,微笑道,“师哥,承让了。”
  “二弟,这算哪门子谢礼,你要比我哪有不依你的道理?”江嗣道,江无忧只是微笑不语。
  “嗣哥,看来他这次可是有备而来了。”洛依依笑道。
  原来,江嗣二人自幼时便常以此游戏,至今已经有十几个年头。这游戏说来简单:先将一枚铜钱抛向空中,而后比赛抢夺,得者为胜。
  但二人均是天资聪颖,机敏过人之辈,能力相当,本领相持,要从对方手中夺物,非得使尽浑身解数不可,玩起来自有一番趣味。
  但由于江嗣年长两岁,闻道有先后,自然稍强一些,算起来自幼时两人比了近几十场,江嗣胜者有五,剩下多数为平局,只是还未有败绩。
  此时,江怀柔笑面如玉,一双凤眼,炯炯而视。见其架势,自然是胸有成竹。
  江嗣朗朗一笑,他亦是自负之人,此番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兴致高昂。
  “二弟,咱们出去斗吧,不然我这园子可就遭殃了。”江嗣笑道,将铜钱反抛向他。
  “有何难?大哥小心了!”江怀柔忽地轻狂一笑,星眸如电,气势陡变,御气弹指,落在空中铜钱缘处,硬币激震,快如银箭,射向高空。
  再回首,前庭闪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几乎同时翻越高墙,疯掣如流星。
  提气神行,如狡兔脱鹿,两旁景色急退,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差不过三拳之距。
  两人齐追那飞入高空的硬币坠落轨迹,忽而翻登高树,忽而踏水急行,转瞬间近在咫尺。
  江怀柔追赶在前,猛然跃起,伸手欲接,身后江嗣已然赶到,五指如钳,生生将其拉下。
  江怀柔空中回还一拳,借力弹开,随手扬一柳枝,拨向铜币,再次将其击起。
  “好手段!”江嗣叫道,不等江怀柔落下,弓步欺近,已经展开八极拳的架势,气势如虹,便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右首,江怀柔展开身法,竟被他一拧身躲过,落地后亦使出八极拳,拳拳相对,两人各退一步,均觉气血激荡,胸腹震撼。心中惊讶不已,均觉得:没想到这半年对方丝毫不落于自己。
  八极拳,大开大合,刚猛无比,极具杀伤力,是江家的家学,两人自幼修习。
  这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寸截寸拿,硬打硬开,以挨,帮,挤,靠,崩,撼为主要技击,以意领气,以气催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气势磅礴,八方发力通身是眼,浑身是手,劲力到处无坚不摧。
  铜钱再次坠落,两人几乎同时迈步,力跺山石,急喝而出,势如撼山。
  见拳脚落处,心惊胆战。江嗣横拳直击,轻易便将身侧一颗手腕粗细柳树折断,时而作长棍挥舞,时而作枪矛挑拨,江怀柔以一双肉掌硬撼,木屑横飞。
  每当铜币坠下,总有一人或出拳,或出掌,或飞物,将其再次击起。
  一边打斗,一边疾行,两人不知不觉竟行到山顶,转眼间已经打了数百回合,但无论是强攻,智取,柔夺,均无法奈何对方。
  江嗣近身一记铁背靠,江怀柔出脚夺他膝弯,一击不成,江嗣竟出奇招,反身砸其腰眼,左手扳其肩,撞向山石。不料他矮身躲过,反环住自己腰门,欲使抱摔,江嗣沉肩御气,稳住身形,左手削向其肩。
  两人均知对方不弱于自己,若不全力相搏,便要出丑难堪,于是越发不留情面。
  忽然,江嗣发觉对方劲道激增,自己竟有抵挡不住的架势,转眼见江怀柔神情自若,似乎不似竭力出拳搏击,心中大惊:好小子,倒还真不能小觑了你!
  几个回合,江嗣被逼的连连退后,一个不慎,拳风蹭过肩头,惊觉左臂麻软了,竟使不上力气。
  江嗣退后,不敢迎其锋芒,忽然脚下一空,原来身后便是山崖,已经退无可退。
  眼见对方已经逼到,迎来的一拳,如同摧枯拉朽,近在咫尺。
  可江嗣竟似呆滞,若用身体硬吃这拳,非得骨断筋摧,坠落山崖。
  但两人的规矩是除非一人认输,便不算结束,是以江怀柔并不收手,力道不减。
  这一拳终于落在江嗣的左肩。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咫尺间,画面静如定格。
  待恢复正常,见江怀柔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神色,跌向山崖,江嗣从后紧握住其衿带,轻轻一拽,将其拉上崖来。
  铜币下落,落在江嗣的掌心。
  这一系列的变化兔起鹘落,是以让人措手不及。
  原来江怀柔那拳分明落在其肩,却竟如击打空气一般,反而险些将自己震伤,待回过神来,江嗣已经在其身后,端的是仿佛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难以理解。
  江怀柔掸了掸身上的土,淡淡笑道,“大哥,这回我又输了。”
  “输的是我才对,没想到,这一年你的八极拳突飞猛进,让我自惭不已,甘拜下风。”江嗣上前笑着拉住江无忧的手。
  “先不急说这个,大哥,先前你使出的那一招,莫非就是‘神静功’了?”江怀柔问道。
  江嗣不答,只是笑着点头。
  “当真是那神静功?恭喜大哥练成了咱们江家的绝学!要知道咱们江家几代人,空怀此奇门异术,却从未有人真正练成过,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想要引起多大的震动。”
  “先别急,这哪里能算得上练成?只不过练了一些皮毛,离真的练成还远着哩。”江嗣笑道,紧握江怀柔之手,“说来这事还多亏了你,正是一年前你与我探讨武学,我回去后反复思考,颇有感悟。否则想要练这神静功当真无从谈起。”
  “说来惭愧,自那次畅谈,我也颇有感受,只是苦苦思索,却一无所得。”江怀柔憾道。。
  “那有何难!二弟,待这次大寿过后,得空只际,我便把这其中关键奥妙和你细说来。我也有许多疑惑和不解,要向你求教呢。”江嗣笑道。
  “哪里哪里,大哥可羞煞我了。”两人说说笑笑,相携回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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