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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在绝望的黑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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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还是满脸醉意的笑颜,现在就变成了僵硬的愁容了!哼,看来你们也就不过如此了。
  莱奈以强盗们看不见的速度迅速清理着战场,由于太快,整个过程他们只能抓住莱奈身形的一个轮廓。那一瞬间,他们觉得,他就是个只会带来死亡的幽灵,倒下的强盗们最后的眼神纷纷都是惊惧而迷离的,这是由于生前看见了不该见的恐怖之后才会留下来的死之“印记”。最后,只有那位略显老态的强盗活了下来,由于有些事情需要打听,莱奈是故意留下他的性命的。
  “好久没有动手了,还以为手都生疏了呢!”
  莱奈轻蔑地笑着,眼角瞥向身后瞪大了眼睛而因为恐惧还处于恍惚状态中的老态强盗。
  老强盗颤动着身子,似乎精神出了什么问题,一动不动的。毕竟对于认知有限的他而言,那种力量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或许他的一生都是在强盗生涯中度过的,恃强凌弱是他们觅食的本能,对于力量这种东西一无所知也不足为奇吧。
  “嗯!?强大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一颗脆弱的内心吗?”
  说起来,莱奈也蛮吃惊的,他没想到他竟会吓傻了。
  “记得在来的路上好像有见过河流的……嗯……自己这种矿人的样貌还是得去洗洗吧,到时又被当成流浪汉看待就不好了。”
  于是,莱奈便出了村子,寻找河流去了。
  野外,空气自然清爽,没有呛人咽喉的烟霭。莱奈的心情好了不少,似乎忘掉了刚才的一切不愉快。
  而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然的美景是那么地令人陶醉,简直叫人流连忘返。这里群山环绕,四周灌木丛生,一片绿意盎然的光景,村人们长年累月用脚开辟出来的道路也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完全看不出来任何雕琢的迹象。群山间还有各种鸟兽在嬉戏打闹,这一副和平的景象让他的倾慕之情油然而发,他不禁想:为何人类不能像鸟兽那般和平共处,毫无休止的争端究竟为了什么?
  他漫无目的地的在不断地寻找着溪流,可时间却箭一般地在飞快流逝。转眼间便到了黄昏。
  太阳经过一天的劳动似乎已有些劳累,他收敛了光芒,正不停脚步地徐徐下山。
  黄昏下的群山,似乎已没有了以前的可爱,它们恍若地狱里的怪石,崎岖而妖魔似的扭曲着,那些栖息在树上的鸟兽,正不断地发出尖利而刺耳的叫声,恍若魔鬼在嚎哭。透过树影,莱奈看见山猫似的野兽在追捕着一只长有金色羽毛的山雀。那只山猫矫健又迅捷,一下子就扑上了那只山雀。而此时,莱奈知道了,人与人之间之所以会互相争斗,那是为了满足各自的需求,为此,人类有时能够不择手段,也只是因为需求太过强烈所致,所以,人和其它物种无异,都是为己而活的生物。
  由于没有找到河流,莱奈只能悻悻地回村了。好在他的记性还不算差,天没完全黑便回到了村子。
  现在天空中已经连太阳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可月亮却还没有出来,莱奈只好带着不安的心境开始在夜色中寻找起老态强盗来。
  熊熊大火已经烧尽,夜幕完全降临,四周一片漆黑,若不是前方还有着一些火的余烬在闪动,恐怕莱奈会绝望,因为他怕黑,黑能给他一种无穷尽而又无所不在的恐惧的感受。
  追寻着火光,莱奈觉察到似乎有人在跟踪他。
  “哼!那个傻子,想吓唬我?……难道我会被你吓住,这有可能?……等着吧……最好别让我逮着你。”
  汗珠不断地从他的额间流下,且他说这话时明显底气有些不足,不连贯而似语无伦次。
  终于接近了火光,莱奈像接近了希望似的吁了口气。
  “好了,让我来看看你的样子吧,不够老实的老蟊贼。”
  莱奈极速地转过头去,可在他面前,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这时他的头脑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想:嗯!为什么今晚会没有月亮呢?在举国上下信仰光明神的鲁斯王国领内,月亮应该每天都会按时出现的才对啊!
  然而事实上,月亮没有就是没有了,他也不在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他只知道,今晚肯定是个不眠之夜。
  “算了,那家伙就不管他了。”
  看着眼看就要消失掉的火星,他在迷惘之中,依稀听见四周响起了一些不知什么东西所发出的哀嚎。那种声音听起来悲伤刺耳,像是变了形的孩子们的哭声,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嗯!现出原形来了吗?不管是丧尸还是活死人,都尽管来吧!黑暗中的生物我可不怕,我怕的可是暗本身,怕那种神秘而无法知晓对手是谁的感受。”其实莱奈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那些生物可是与黑暗的环境融合在了一起。
  “不过,你们这些在黑暗中徘徊的生物可真是聒噪呐!”
  说完,莱奈不耐烦地向虚空似的黑暗中挥了道剑气。
  什么声音也没有传来,不过那些聒噪的声音也消失了。
  但突然地,莱奈的右脚便被一只从地底下伸出的手给牢牢抓住。反应灵敏的他即刻挥剑,没有半点犹豫,斩断了那支手臂。
  “……嗯!什么怪物?……这么厉害!”他不禁感慨。
  不等他稍作休息,他的两只脚就被四只手腕给牢牢抓住了,就像脚上突然生了四根根茎一般。
  接着,那些不明生物一拥而上,数量上百。绝望中,莱奈大致看到了那些怪物们的样貌。他们面目丑陋、狰狞,双目无光,就像丧尸与活死人,只不过通体漆黑,虚幻得像影子一般。
  那些怪物们已经紧紧压住了他。隔着全身制式的铠甲,莱奈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他也无法动弹。
  “可恶,身体无法动弹了。呵……难道我就要栽在这里了吗?真是想不到,竟然被这样的低级物种给打败了呢!”。
  长夜漫漫,在莱奈看来,他似乎再也没用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他闭上了双眼,静候死亡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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