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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开始转动起来的命运之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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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下的苍穹宛如巨大而无边无际的帷帘,满天繁星如亮丽的宝石般镶嵌其上。明月皎圆,高挂其中,高洁美丽,好似这无边帷帘上的一颗珍珠,身边的繁星不过都是它的陪忖之物。
  如此美丽的月夜下,一名男孩行走于两边布满果树的乡间野道上。他身披银白色的铠甲,美丽而庄严的样子。看他的铠甲熠熠生辉,似乎要比天上的明月还要亮上一个度呢。
  男孩走的不是很急,甚至没有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他摆弄着手中的物件,神情已经黯然。
  “可恶,竟然是要拿我到前线去当试验品!这些家伙,简直把我当成什么了。哼!虽然我的确算不上是什么贵族出生,但我这些年来的功绩还算少吗?……”
  “不过,我是不会就这么乖乖就范的。”
  说着,莱奈便把国王交与他的信件撕为了碎片,以表自己此刻愤怒的心情。
  次日清晨,老骑士西蒙在国王的后花园里醒来。
  “嗯?我怎么睡在了这里?……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明明向国王道别回府了呀?”
  老西蒙脱下了自己的骑士头盔,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顶,一脸疑惑。
  “难道是敌人要刺杀我们的国王,”但他旋即又想,“那我怎么没事,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我看也许就是因为我太累了才不小心睡着的!”他随后便这么想道。
  “对了,现在已经是清晨了,得去朝中看看国王陛下怎么样了。”
  于是老骑士西蒙便出发了,向着王宫正殿的方向。
  正午了,太阳高高挂起,炎热的天气叫穿得厚实的莱奈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他就近靠在了一棵老榆树下,卸下头上沉重的头盔,目光呆滞地凝望着天际。
  “雅纳莎,你在哪里?……难道你真的抛弃我了吗?……你忘掉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了吗?”
  莱奈明亮的眼眸中几滴泪珠已悄然落下,他伸出手来,想拭去它们。在他垂头的片刻,远方浓黑色的烟霭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里发生了什么?看来似乎是村庄遭到了袭击。以莱奈多年骑士生涯的直觉,他这么想到。
  重新戴上头盔,他以平常赶路两倍的速度前往村庄。
  虽然有些漫不经心,但他并不觉得内心愧疚,村民们的死活,他从来就不当做一回事,要不是因为受了她的影响,他或许会对这村庄的情况视而不见。
  当他来到了村子里,见到了所见到的一切后,他觉得,他将终身难以忘却了,和小时候的记忆一样――不,甚至比那时候更甚。如果说小时候仅仅只是掠夺了自己的村庄而不随意烧杀的山贼都是些无恶不赦的坏蛋的话,那么能够做出眼前行为来的恶人们就可以说是泯灭了人性的恶魔了。
  在他看来,这里简直成了火的地狱。
  熊熊燃烧着的焰火直逼天际,像是要连天都给一起吞噬掉了似;昏黑的浓烟不断飞升,直入云霄,宛若要捅破苍穹的漆黑巨剑;一排排被不断燃烧的房屋,摇摇欲坠而不停地扭曲起来,似在跳着人世间最苦难的舞蹈,不断燃烧着的“噼啪”声响,好似这些房屋在不停地发出呻吟,很痛苦似的在控诉着恶贼们的罪恶行径。
  他觉得,无论如何,自己是不会原谅那些人的。虽然自己本性不善,但恶,终究还是让人讨厌的东西,况且眼前的“恶”的境况还是到了极点的那种。
  看着火海,他打算穿越过去。那些恶贼们也一定还在附近。莱奈这么相信着。
  恐惧、绝望、无助与悲戚,甚至其中还有某种扭曲的恨意。莱奈此刻的心境,就和小时候山贼们践踏了他的村庄时的感受一模一样。如果还有人能够活着,那么他此刻的心情是否也和我一样呢。莱奈不禁想。
  那时候,山贼们来袭的时候,他躲在了自家的地窖里。因而侥幸得以躲过了他们以抓壮丁和孩子为主目的的洗劫行动。当时,在那昏暗的地窖里,他只能孤独又无助地流着眼泪,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亲都被抓走而无能为力。当他度过了此次灾难,看见了剩余下来而民不聊生的村子后,他发誓,绝不会原谅那些贼人。
  后来,因为线索实在太少,莱奈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而这些事件,他都已经铭记于心,此生难以忘却了。
  火海的尽头,一尊手持海螺的女性雕像屹立在前方。在她的周身围有一群面目凶恶的强壮男子,身板高大厚实,但手中的武器不够整齐划一,似乎也不够精良。他们有人拿着狼牙棒,有人拿着斧头,有人拿着长枪,还有人拿着砍刀,但莱奈通过仔细观察后发现,那只不过是村民们砍柴用的柴刀。
  由于不想打草惊蛇,莱奈便开始端详起这尊神秘雕像来。他揣测着这尊雕像似乎是由黄铜所铸,女子看起来长发及腰,上半身是人身但下半身是鱼尾,她全身上下似在散发着光芒,很有威严的样子。
  “……海神娜扎?!”莱奈惊呼。
  突然,一双双狼似的凶恶眼神齐刷刷地都往莱奈所在的方向转来。
  由于惊讶而大声呐喊的莱奈知道自己已经藏不住了,他从燃烧着的废墟角落里大步跨出步子,不算快地走了出来,自信而从容,没有一丝被发现后而应该有的惊慌失措的样子。
  “几个小蟊贼我还不放在眼里!”莱奈扬起了嘴角,“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们起,我就知道,你们其实也和普通的蟊贼没什么区别,虽然残忍,但不过都是一群利用凶残手段来掩饰自己弱小的废物罢了。”
  “哈哈哈哈……”
  一群强盗不约而同地都笑出了声,有几个甚至已经趴在了地上捧着腹笑。
  笑声渐过,一名略显老态的强盗指着莱奈,说:“那你呢?又是个什么黑不溜秋的东西?”
  那名强盗接着嘲讽道:“你看看你吧,浑身像个煤球似的,指不定是哪里来的浪汉子呢!不过,我们可没有什么吃的能够施舍给你。”
  说完,他便“哈哈哈”地又笑了起来,身旁的同伙也都跟着“哈哈哈”地笑起来。
  莱奈还不傻,不用直言也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毕竟自己刚刚跨越火海,形象肯定不够体面。但他似乎并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随即便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长剑呼啸而出,银亮的剑身泛着幽蓝的白光,纯白的剑柄上镶嵌着一颗海蓝色的宝石。这是宝剑〖悲戚者〗,以寒冬之力著称的名剑。。
  强盗们的笑声戛然而止,随之便是一张张绝望而惊惶的面孔。
  莱奈透过镜子般透明的剑身看到了如煤球般漆黑的自己,他随之苦哼了一声,持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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