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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笙擦掉了脸上的血迹，处理完身上的伤之后，还能稍稍看出来个人样，他这次差点被那黑影给打出阴影来了，“师父，你就不能教我几个保命的技能吗？”
“你是生魂，是活人，鬼修的这些东西，不适合你。”
当年，程子昕收他为徒弟的时候，就说过这话。
“要不成，你把我杀了，等我去一趟地狱再回来？那样我也可以做一个鬼修了。”这好像是个不错的办法，白笙默默地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你死了之后，你确定你还能回来？”
“就不能开个后门吗？”
“你还真当地狱是你家啊？”
在过去，鬼差的竞选方式是地狱里的各阎罗选好合格的鬼魂，送到人间去，成为各地的鬼差，可以说是包分配的了。
只要到了地狱之后，上下打点好，想要到人间谋个一官半职，不是什么难事。
特别是当鬼差这样的苦差事，没有油水捞，业绩还要达到要求才能进入编制，是很少人愿意做的，所以竞争不大。
但现在不一样了，在几十年前，这种包分配的制度，就已经取消了。
因为随着地狱里面鬼魂的不断增长，整个地狱都处于一个饱满的状态，现在的鬼魂连投胎都要排队，甚至有的排了一两年都还没排上，等待的时间一长，想要谋个一官半职的鬼魂就更多了，所以整个地狱不论是什么，都是供过于求。
虽然现在的鬼差，也是各阎罗从一大堆鬼魂中挑选出优秀的鬼魂，再送往人间，但这其中的竞争，就大了不少。
更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现在不似以前那样，还包分配。
各大阎罗只管输送，根本不管分配的事情。
基本上都是上一任的鬼差，从地狱送上来的一大批鬼魂中，挑选一个，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所以说，白笙要是真的死了，到地狱里走一趟，还能再还阳的机会，微乎其微。
再说了，就算他能还阳，用的也不是这具身体。就算他自己同意，程子昕也不会同意。
如果不是因为这具特殊的身体，她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收一个活人生魂作为她的继承人。
这其中到底耗费了多少精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关于保命技能的话题，就这样“愉快”的结束了。
白笙除了下午吃了点蛋糕，一直都在打打打，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看着那个被他用来敷脸的鸡蛋，实在下不了口，只好问程子昕，“师父，你饿吗？”
“唔……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她确实是吃了晚饭才来的。
“哦，那我自己叫外卖吧。”
“不过我有点饿了。”
白笙：……
大概女人都这么矫情吧。
“那行吧，我叫两份外卖。”虽然他很穷，但叫两份外卖的钱还是有的。
“不行。”
白笙突然好后悔，他就该悄悄地叫他的外卖，这么多嘴做什么呢？
“你去国庆路那边给我打包一份卤水鹅腿。”
白笙知道程子昕说的那家店，是一家老字号，生意一直很好，味道也很好，不过却没有加盟美团还有饿了么这些外卖平台。
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那家店，离照相馆很远。
“可是师父，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程子昕鄙夷的看着他，“你一个鬼差你还怕走夜路吗？”
“不是，主要是这么晚了，人家都关门了。”
“哦，那你到前面那里打包个米粉回来吧。”
白笙简直崩溃了，“叫外卖不好吗？为什么要打包？”
“因为我觉得自己打包的就是比外卖送来的好吃。”
白笙最后还是去了，主要是因为他觉得要是继续跟程子昕待在一起，他会被她逼疯。
照相馆的门打开了，白笙走了出来，纵使里面经过一场恶战之后，变得跟废墟一样，但外面还是好好的，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路边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了，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身影，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正是被忘掉的屠薇。
屠薇看到照相馆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激动得兔耳朵都竖起来了。
她就知道，老大不会抛弃她，一瞬间，心里面充斥着感动和温暖。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白笙，已经没有任何的言语，能道出她此刻的心情。
但是……
白笙没有看到她。
他径直地从照相馆里面走了出去，夸过马路，走到对面街，踏进了一家米粉店里面。
屠薇的耳朵一寸一寸的，慢慢耷拉下来，眼中的光芒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和难过。
她是一只被抛弃，没人要的兔兔……
当她失落的要转身离开，打算就此回归山林的时候，白笙提着两个打包盒子，从米粉店走了出来。
原来……原来老大是给她打宵夜去了吗？
屠薇乖巧地走到照相馆门口，等着白笙从马路对面过来。
“屠薇，你回来了？吃过了吗？”
这一次，白笙总算是看见她了。
屠薇看着白笙手里的打包盒，真诚的说道，“刚回来，还没吃。”
“那你……”
白笙刚想让她自己去打包点吃的，照相馆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哪来的小妖？”里面的程子昕直接把气势放了出来，强大的气场压得屠薇倒退了两步。
“老大……”屠薇疑惑地看着白笙。
“先进来吧，那是我师父。”白笙先带头走了进去。
屠薇也只好顶着强盛的压力，默默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你捡的小妖？”程子昕毫不客气的夺过白笙手中的米粉。
“嗯，是……不是，是一个前辈说送我的……”
白笙还没说完，程子昕就吃着一口米粉，模模糊糊的说道，“送你当充气娃娃用？”
“不不不，肯定不是。对了师父，那人你应该认识，她还说跟你是故交。”白笙一拍脑门，差点把那个黑衣女人给忘掉了，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我哪个故交有送别人充气娃娃的这种嗜好？”
“不是娃娃……”
“不是娃娃，那你倒是说说，她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