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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撒旦之歌 / 第一章 帝国的黎明与罪孽

第一章 帝国的黎明与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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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象征亚伦帝国上帝之矛的拜占教廷所,即将迎来他们的第十三位同伴,也许是上帝之手不愿让地狱的恶魔肆虐人间,魔王路西法在面对其父真主耶华的时候故意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以祈求让他最小的儿子,地狱的养子麦克哲伦回归人间。
  这位曾经身具帝国荣耀于一身的孩子,并没有辜负作为帝国之冠凯撒女皇的殊荣,在其降生的一刻起,命运的十字架便将他牢牢锁住,而曾经为这一刻忍受病痛折磨长达二十年之久的上任教廷大祭司奇亚神父,也终于在看见那闪耀的十字光晕的一刹那,细细念叨了句“真主与他同在”便安详地闭上了双目。
  在这所大陆最强之剑的亚伦帝国,被誉为恶魔与神的栖息之地,所有一切都存在着公平的交易,但唯独这位被恶魔玷污了上帝灵魂的男人是个例外。
  华林路,亚伦帝国的金色象征,这条被圣音洗礼了无数个世纪的街道,并没有因为岁月的尘封而被人淡忘,一路向西放眼望去,两岸人涌彷如朝圣。
  “看啊,这个被恶魔玷污的男子又来了!难道给予我们亚伦帝国十年的耻辱还不够吗?”街道两旁,一个头戴紫色毡帽的褐色瞳孔的男子双手抱着胸,神色讥讽说道。
  “曾经的上帝之子,如今的地狱之子,我们可怜的麦克哲伦,又被命运女神捉弄了一回呢,呵呵”无数女子掩嘴轻笑出声。
  “你这个身具罪恶之人,不配走在真主的朝圣之路!”有人怒目吆喝道,随后将手中的一篮子鸡蛋狠狠砸了过去。
  但是还没有完全出手便被一双富有魅力的小手给抓住衣袖,随后一道稚嫩地声音便传了出来。
  “所有亚伦帝国的臣民,都有权利获得真主耶华的庇护,也有义务向我主朝贡”拉住其手的却是一个脸蛋清秀,目光皎洁的女孩,那女孩仅仅有常人腰间高低,身穿这皇家精致的金色镶边白色披风,已经一件鲜红色碎花流云灯笼裤,手执高出她整个人头顶的金色大权杖,头顶一盏镶嵌翠绿珍珠宝石的皇冠熠熠生辉。
  “是陛下!我们亚伦帝国新一代的女皇陛下!”
  随着人潮涌动,顿时无数人跪拜匍匐于地。
  女孩双手交叉于胸前,随后朝着华林路尽头之处一拜,稚嫩地脸上那双颇具灵动的眸子透过人群朝着那街道之中正徐徐前行的低头身影,待看见那本手捧羊皮书卷细细翻阅的男子之时,两颗可人的虎牙悄悄勾起一抹幅度。
  麦克哲伦身穿一件白色的神父长袍,那是亚伦帝国朝圣礼仪里最为轻视的一种,在那位黑魔后统治帝国长达六十年的动乱岁月之内,还从没人敢如此简陋穿着出现在真主耶华面前,因为那意味着不敬,意味着亵渎。
  男子脚上穿着一双传统教士散播福音的长筒皮靴,由于走路对脚跟损伤严重,帝国高层早有下令禁用这种靴子,并且如果往后依然有人穿这种地皮靴出来游荡,那便是对真主的不敬。
  麦克哲伦静静走在街道上,双手从白色秀袍内探出,拿住羊皮卷的角边,目光认真出神,似乎正在细细研究着什么,时不时面色温和微微地点头似乎颇为认同,时不时眉头皱起思考良久最终还是静静摇头表示否定。
  两边的吵闹与讥讽之声并没有使他停下脚步,金色的阳光缓缓洒在脚下的金色砖块之上,金光洋溢,华林路是亚伦帝国最长的一条街道,路面由三十六万块经过圣水洗涤过的金砖铺地,只有拜占教廷的圆桌圣骑士才能站立其上。
  “大人,求你救救小洛的娘亲吧!”突然一个围着破布巾六七岁的小女孩,摔倒在男子面前,用布满肮脏淤泥地手紧紧拉扯着那洁白的裤脚。
  “卫兵!卫兵!快将她抓起来,这个可怜的疯子又发疯了,帝国每年都要出现几个人,难道是来华林路捡金子的?哈哈”一个手持竹扇的贵妇人,插着腰肢吆喝着轻笑道,而在她周围均是一些身着华丽衣衫的女子,仿佛一只只高傲自信的白天鹅,正怜悯地看着那泥地里打滚地丑小鸭一般,这便是帝国的阶级之分。
  朝圣之路,帝国三百年来每年都不曾变动过的大事,只要是亚伦的臣民来到此处都将受到真主耶华的洗礼,当然那些被罪恶的夜晚诅咒地畜生们除外,只能在漆黑的洞穴里追求鲜血和欲望的快感,那里没有地狱更没有天堂,只有永无休止的繁衍生息。
  帝国的士兵是热血的,随着众位贵妇人的吆喝以及她们背后手握权力的男子的卖力追捧,一个个手持水晶长矛的金甲士兵从街道的一旁快速冲了出来,面对着无数在华林路上默默无闻行走的教士们,他们不敢逾越,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这其中便有能够继承那个手握金色权杖,象征着大陆黎明巨擘的拜占教廷的大祭司。
  “快闪开,你这个可恶的罪人!”为首的士兵突然手持长矛脸色厌恶的开口说道,因为他看见一道白影突然手捧羊皮卷挡在自己面前,而那张清晰地脸庞想必整个帝国的臣民都无法忘记这个曾经差点将帝国推入深渊的男子。
  命运的水晶球永远都指引着亚伦人心中的方向,很显然随着当初的那位红袍大祭司年病危时对于耶华真主的预言并没有为这个曾经被冠名为命运之子的男子多一分尊重。
  “又是他,难道我们的阿鲁多又要上演王子救青蛙的戏码?”贵妇人捂着嘴角眯着肥大的双目开口说道。
  “呵呵!在这样下去,帝国只会走向彻底的腐朽,甚至是死亡!”一个手持酒瓶醉倒在土墙角落的灰脸大汉怒目说道。
  白袍男子并没有在乎面前手持黄金长矛的士兵,反而是转过身脸色温和地看着身下的小女孩,轻轻捏住衣袖将女孩脸上的淤泥仔细擦拭干净,然后将其扶起,将手中的羊皮卷放入袖内,温和说道:“不要怕,孩子!请站起来”。
  小女孩见此脸色有些惊呆,直到被男子扶起脚下还依旧无法站稳,仿佛脚跟软弓着腰便是她们这些人应该做的事情。
  麦克哲伦见此,含笑拂过女孩的头顶,将一枚六棱角的金色硬币放入其掌心,随后继续朝前行去,手中羊皮卷再一次摊开放在手心,默默前行。
  每个人心中都有道光,女孩的光在背后,而他的光则是在前方。
  “快让一让!快让一让!”突然从一旁人群之内发出了阵阵骚动,众人回首望去只见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正扛着包袱从拥堵的人群之中挤了出来,飞快的朝那正在华林路上行走的白袍男子而去。
  “老爷!老爷!您的怀表忘带了!”老爷爷喘着粗气摆着手开口说道。
  “你太慢了帕卡尔,这是对真主的不尊重,帝国的臣民都不应该如此”男子继续前行,嘴里却是淡淡开口说道,声音不大也不小,力度刚刚好。
  “老爷又说错了,帕卡尔已经不是亚伦帝国的臣民了”年迈的帕卡尔乐呵呵地说道,随后将一枚挂着金链子的怀表递给了这位被刻上帝国耻辱柱上面的男子。
  麦克哲伦无奈摇头,将怀表拎在手心打量些许,随后收入怀中,二人结伴继续前行。
  “老爷这便是您常说的神圣亚伦帝国?怎么地上全是金子做的,也不怕被人给挖走了”六十岁的老奴仆身子骨看上去还算硬朗,走起路来甚至比起一旁的麦克哲伦都要快上些许。
  “我热爱我的故乡,帕卡尔,虽然现在它看上去并不怎么爱我”麦克哲伦突然开口提醒道。
  “神圣亚伦帝国如今正在萨摩城址与那些野畜们交战,黑魔后统治六十年之久的动乱时代即将再次到来,那时老爷您可爱的亚伦帝国可就不见天日了,嘿嘿”帕卡尔手里拿出一小块碎肉细细咀嚼着,口中模糊不清,神情似乎颇有味道。
  男子听此突然停住了脚步,随后转过身朝着另一处望去,只见遥远帝国的至高处,一座巨大的女神像手持三叉戟高高矗立,辉煌地太阳皇冠藏在她的秀发间,赫赫生姿。
  所有帝国的臣民每天早起都必须完成一件事情,那便是对帝国女神的尊崇和朝拜,即便那个总喜欢以阿里路亚自叹的孤独女子,一手缔造了六十年前的动乱时代,也为帝国的墓碑刻下了新的篇章,但是饶是如此也无法忽略这位伟大女神为亚伦人所做的一切。
  这位曾经亲手杀死为自己捧起皇冠的母亲,将黑暗一族重新囚禁在地狱之门的深处苟延残喘至今的奇女子。
  麦克哲伦目光有些迷茫,似乎再次看见当初那个捧着自己不断朝自己年幼地脸蛋抹口水的黑袍女子,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头顶依旧有着命运之子的噱头,真主耶华的光芒始终围绕着他。
  “帕卡尔,你说我可爱的帝国还有得救吗?”白袍男子突然发问道。
  年迈地老管家帕卡尔,嘴角咬着碎肉,笑着开口说道:“呵呵,老爷您又犯傻了”。
  白袍男子听此脸色无奈摇头一笑,随后又再度将羊皮卷拿了出来,继续低头前行。
  华林路的尽头坐落于帝国拜占教廷的中心德伦萨大教堂,这个曾经换过七位贤明之主的土壤,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神圣的气息。
  大教堂前方是一片由黑白格子铺满地圆形广场,四周由十六根巨型石柱团团围住,上方两座巨型人像持叉而立,神像的目光之内两缕太阳光线笔直射下,照耀在广场中心的泉水之上,波光嶙峋。
  ”真主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的主,就像黎明与黑暗总是互相背道而驰,越仁慈却反而更加残忍,在这一点之上他与恶魔并无二致——————路易爱德华“
  白袍男子踩着黑白格子停留在巨型人像的脚边,细细品读其上用铂金烙印下的文字。
  “世人总是有些不敢做疯子却总嘲笑疯子做的事,路易福音第十三章第二句,写着耶华并不存在于世,人们透过神像仅仅能看到的只有自己肮脏的灵魂,如今再看着这段曾经背叛主的信条,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讽刺呢”
  来人是一位身穿金色稠丝镶边的白色紧身服,脖颈将佩挂着紫色花朵样式的壁障,一头金色的长发随风飘荡,仿佛帝国那颗最璀璨地明星。
  “我亲爱的弟弟,如今的帝国并不需要第二个传教士来宣读教条了,你那本破烂的羊皮卷也早该扔掉了”金发男子双手虔诚交叉对着那泉水处轻轻拜服,阳光如真主正在抚慰自己的孩子一般,目露信仰含蓄开口说道。
  麦克哲伦缓缓走到金发男子身旁,眉头微皱似乎觉得有些口渴了,手握怀表的手轻轻摆了摆,顿时那正在四处打量石柱的老管家帕卡尔便快速走了过来,从肩上的包裹里拿出一口翠绿色的杯子,然后径直走到那被誉为帝国永不凋零的神圣之泉面前,弯下了老腰轻轻盛满而后送到白袍男子面前。
  麦克哲伦伸手接过玉杯,随后一口饮下泉水,眉头顿时舒展,双目微闭似乎犹在回味。
  “呵呵,敢明目张胆喝这圣泉之水,恐怕帝国也就只有你一人了,难道亚当斯家族的族规难道被你丢在地狱了吗?”金发男子见此如浴春风地神色闪过一丝厌恶,随后开口淡淡说道。
  “我敬爱的狄歌亚兄长,就如同你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疯子不敢做的事情,人们将期望寄托于神像之内,祈求找到真主贲临自己的痕迹,然而无数个世纪过去,他却并没有为整个帝国带来和平”白袍男子面无表情摸着掌心的羊皮卷,轻声开口说道。
  “请注意你的用词!麦克,真主可不会每次都原谅一个亵渎自己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亲爱的弟弟,为何再次回到这个曾经遗弃自己的地方?据我所知只有那些在黑暗中生活的畜生才会干出这种丢尽脸面的事情”金发男子伸手抚摸着石壁之上的文字,淡淡开口说道目光温柔仿佛正在抚摸自己的爱人。
  麦克哲伦却是并没有继续回答金发男子的话,而是绕到他的身后,来到那被光芒照耀的池水旁,脸色安详微微蹲下身子将一朵生长在泥缝内的青草轻轻扶正。
  巨人石像的双目内的两道阳光暖暖洒下,金发男子若有所感回首望去,只觉地那圣泉之处闪烁耀眼,犹如真主耶华遗落人间的十字架,尘封了千年却依旧圣洁无比。
  “哼!如今的真主可不站在你那边,拜占教廷从来都不缺少独当一面的大祭司,老奇亚神父是个例外,以至于在死之后灵魂都被真主耶华驱逐,而我亲爱的弟弟你,虽然身躯能够躲过华林路的圣光洗礼,但是灵魂却是已经无处藏身了,呵呵!”金发男子说完双手交叉在前胸,低眉缓缓进入眼前的德伦萨大教堂之内。
  “老爷,这人便是你经常提起的兄长亚当斯狄格亚大人吗?看上去对您的态度十分的不友好呢”老管家帕卡尔悻悻开口说道,同时手指细细数着地面上的黑白格子,神情饶有兴致,这样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看起来却是有些孩童心性。
  “帕卡尔,恶魔擅变得只是外表,人擅变的却是灵魂,也许这一个世纪不见,我的这位兄长大人应该还记恨着,当初抢他糖果的事情吧”白袍男子打趣开口说道,随后踩上红地毯步入跟随着众人步入大教堂之内。
  德伦萨大教堂,在人类和黑暗种族竞争了快三个世纪以来,这所曾经的圣徒避难所已经渐渐残破不堪,但饶是如此被号称帝国最强之剑的首席骑士王盖伦先生却是依旧对此处奉若神祗,即便真主耶华早已经离去。
  翻开帝国沉甸甸地历史,你总会发现它的每一次蜕变都和此处有些某种联系,黑魔后的水晶球在预言人类几千年的变化之时,仍然会避开这座禁区,不是为了亵渎而是为了尊敬。
  有时候恶魔比人更好相处,因为他们总会让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们单纯地内心填充的只有欲望,而人却是装满整个灵魂。
  麦克哲伦安静地坐在朱红色的座位之上,身子靠着椅子上,目光看着那正在演讲的金发男子一言不发,这里端坐着大陆所有的朝圣教士,每一位都是经过真主耶华的洗礼和赐福,他们曾经被派往所有被邪恶侵染的地方,传播自己的教条洗净一具具肮脏的生物,他们所过之处到处是黑暗种族的尸体,他们是圣徒传教士,是真主耶华履行信仰的清洁工。
  “就这样,真主耶华再一次庇护了他的子民,我们由衷的祈祷黎明的再次到来”狄格亚站在讲台桌上,姿态虔诚的安静祈祷,这个动作是他出生后学会的第一个动作,也是麦克哲伦离开人间时看见的最后熟悉的动作。
  四周安坐的圣徒传教士也纷纷拿着被十字架缠绕的书本站了起来,手指不断画着十字静静祷告,仿佛真主耶华就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边。
  麦克哲伦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般起身祷告,而是依旧低头坐在红色木椅上,静静看着手心的怀表目不转睛。
  “可怜的麦克哲伦,人间从未对你敞开,地狱才是你的归宿,也许在你被欺负的体无完肤之前,最好还是带着你的信仰滚回去吧“讲台上的狄格亚双手虔诚,目光却是静静看着角落内,端坐的白袍男子,神情戏谑心中调侃着。
  阴暗地角落内,男子双指抚摸着下巴,并没有理会讲台桌上金发男子的嘲笑,反而是目光看着身边的一幅笔画,嘴角微微翘起,稍许轻声开口说道:“帕卡尔,你尝过恶魔的禁果吗?”。
  “没尝过,底比斯王神殿可是诸神的墓地,便是魔王大人都不能随意进出那里,老爷,嘿嘿,要不您问摩堤拉要点?”年迈地帕卡尔突然饶有兴致地贼眼笑道。
  白袍男子没好气地白了其一眼,然后起身轻轻抚摸着墙上的壁画淡淡说道:“尼格拉斯从未停止过追寻真主的足迹,即使他早已经被耶华抛起”。
  “老爷,尼格拉斯那老小子昨天还在蛇后那脏窝里风流快活呢”帕卡尔开口笑道。
  “已经快三个世纪了,圣战马上就要打响,是时候叫他们都回来了”麦克哲伦呢喃开口说道。
  一听到圣战两个字,刚才还一脸无所事事的帕卡尔双目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璀璨地金光,显得十分兴奋,之后突然神色一正单膝跪地,右掌轻轻扶住左肩,低头犹如朝拜一个圣者般虔诚道:“地狱之子,伟大的先知者亚当斯麦克哲伦,您忠实的仆从帕卡尔诺丁再次向您承诺,萨迦罗的旗帜将会插满大陆的每一寸土地!”。
  话毕,老者身躯渐渐隐入黑暗之中。
  白袍男子静静望着那画中那头戴金色皇冠身披黑袍端坐王座之上的女子,嘴角微微翘起,饶有兴致说道:“我敬爱的母亲,神圣亚伦帝国最伟大的黑魔后,这一次您还能再阻止您最爱的儿子吗?”。
  真主耶华从未遗弃世人,是个无数个世纪以来,一直通过圣战进行选拔人世间的代言人,也便是拜占教廷所的大祭司,但是每一个荣耀的圆桌骑士都有机会继承大祭司的权杖,打破自己命运的水晶球。
  拜占教廷所,黄金十二宫之内,巨大的圆桌之上坐着十位身披白金镶边教士袍的身影,而圆桌中央放置有一块巨大的水晶球,其内显示这华林路上的一切。
  “哈哈!这便是当年那位命运之子?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一位短发少年双手把玩着怀里的少女,棱角分明地眉角英气逼人,看了那华林路上徐徐前行的白色身影,神情讥讽道。
  “哼!如今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一个连真主都抛弃了的背叛者,只能被地狱接纳,至于把我们都集合起来吗?菲比斯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坐在短发少年旁边的一个小女孩嘟囔着嘴角,开口不屑说道,同时手心一张张金色的扑克牌不断的旋转跳舞,仿佛具有灵性一般。
  “哦,我伟大的真主耶华,今天我看起来美吗?”一个口抹红唇,手里拿着红色镜面的红发女子脸色忧伤,摸了摸自己动人的脸蛋,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你这个老妖婆,那么多男人都还没满足你?呵呵!”一个手心把玩着金色十字架的男孩蹲在椅子上开口嘲讽道。
  “阿尼禄,你什么意思!”那女子听此顿时眉目横怒,抓着镜面拍着桌子开口说道。
  男孩白了其一眼,不理会对方的勃然大怒,反而是旋转着金色十字架,在他的脚边静静蹲坐着一头黑色的大狗,双目微闭,似乎正在打瞌睡。
  “吱呀——!”宫殿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一头亮丽金色长发的教士狄格亚捧着黑色书本一步步走来,来到圆桌之前缓缓坐下,亲手为自己沏了一壶茶,茶叶是独有的鲜红色,叶丝隐隐有金色镶边。
  婆娑龙茶,那是真主耶华来到人间后喝下的第一口茶叶,在整个大陆只有象征信仰的拜占教廷黄金十二宫的十二圆桌骑士才能够有此殊荣享用。
  “亲爱的狄格亚哥哥,您难道又忘了穿靴子吗?”身边蹲着一只大狗的男孩,目光神采奕奕开口说道,因为他看见对方光着脚丫子走了进来。
  他默然见想起一个充满叛逆的男子,似乎曾经也有人在神圣的黄金十二宫内坐过此事,至今为止他还能从厚重的帝国史诗里查到那道身影的足迹。
  而那个拿着镜片的女子看见落座的狄格亚,却是目光微微拂过一丝媚意,扭着屁股缓缓走了过去,双手环绕在其脖颈间,调戏说道:“狄格亚你昨天答应我的事情怎么样了?我真的好想现在就吃了你呢”说完边用猩红地舌头轻轻舔了舔男子的侧脸,诡异的是女子的舌头极为细长,舌尖出分开两道岔口,极为惊悚。
  “奎娜莉丝,如果不想看到你的舌头断掉,你大可以试一试?”阿尼禄开口嘲笑着说道。
  “哼!一个比一个无趣,我走了!”女子见到对方并不为所动,冷哼一声转头离开了。
  “狄格亚,你知道菲比斯在想什么吗?他不会天真的以为,一个异教徒的叛逆也能继承大祭司的权杖,哈哈!”阿禄尼拍着小手开口笑道。
  “真吵!”一直安静坐在原来位置上玩弄扑克牌的小女孩,突然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闹腾的几人却是奇怪的都不吭声了,均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夏洛特玛丽雅,拜占教廷所黄金十二宫第二圆桌圣骑士,这个被誉为黑玫瑰之心的女孩,有着妖艳的外表以及一个幼小伟大的心灵,以至于真主第一次抱起她的时候亲自为其唱诵福音。
  “从来没有人能执意菲比斯哥哥的决定,死人也不例外”小女孩冷声说道,手指舞动顿时漫天的扑克牌将其笼罩,而后整个人消失不见。
  “走吧,让我们去和那位异教徒打个招呼吧,嘿嘿!”小男孩阿禄尼一脚踹醒一直半眯着眼睛睡觉的大黑狗,一人一狗朝宫门之外而去。
  任何一个人心中都有善恶两面,就好像真主耶华在和自己的儿子魔王路西法拌嘴,出于父爱的仁慈最终都会向其妥协。
  麦克哲伦此刻坐在一家旅馆之内歇息,虽然他已经在地狱待了快三个世纪,尝过许多禁果以及各色的美食,但是对于人间的食物却是情有独钟,要知道地狱可没有啤酒给你喝,有的只是痛苦和折磨罢了。
  “嗨!帅哥,能否请我喝一杯吗?一杯血腥毕加索就可以了,很便宜只需要两个帝国金币”突然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视野内,媚眼如丝的静静看着身披白袍的男子。
  试想一下,当一个天使来到热闹的集市会引起怎样的轰动?这个年代靠出卖色相赚取生活费的女子在帝国的三级城区外比比皆是。
  麦克哲伦微微一笑,朝着正在调酒的少年轻轻招手,顿时一杯血腥毕加索便端放在女子面前,然后开口说道:“亲爱的女士,请您慢用,不过在此之前能够容许鄙人提一个问题吗?”男子微笑着轻声说道,目光清澈并没有任何杂念。
  亲爱的女士?年轻的女子脸色微微一僵,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似乎很久没有在听到了,女子盯着面前男子的目光看了许久,最后才静静拿过那杯血腥毕加索喝了起来,开口回道:“你想问什么?在这一带打听东西价钱可不便宜呢”。
  麦克哲伦缓缓点头,又再度从怀里掏出三枚帝国金币放在桌上,淡淡说道:“对于任何一个回答者真主都会给予仁慈的奖赏,你当然也有被奖赏的资格,这是三枚帝国金币,现在女士您能聆听我的提问吗?”。
  “好吧!求之不得!”女子看见那三枚帝国金币,直接将血腥毕加索抛在一边,随后快速将金币收入袖内,笑着说道。
  “神圣亚伦帝国曾经有一处废墟遗址,女士知道在何处吗?”男子开口问道。
  “您是要去凯特拉神庙?”女子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男子轻轻点头。
  “凯特拉神庙是帝国的禁地,不容许我们这些三级奴隶出入,您要去的话可以在守门卫那里交十个帝国金币进去”女子开口说道。
  “多谢女士,这是您额外的奖赏”男子再次将一枚金币放在桌前,随后静静推开门离开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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