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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点半。
江北市沿江路香格里拉大酒店,28层豪华套房中。
比起东川,这距离它300多400公里的江北市,消费水平要低很多。比如这香格里拉酒店的豪华套房,标价880,实际上到柜台只需要450。
如果是在东川这种两室一厅的套房,1800估计都不够。
吃了烧烤,喝了六瓶啤酒的我。
让代驾送到酒店后,戚薇跟白荷去洗澡之后,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将之前凌寒发给我的信息,转发给了蓝色妖姬。
蓝色妖姬,专门做网络技术的。
凌寒提供的,只有一个微信,以及一个他们无法破解找出真实地址的IP,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所以我也只能找蓝色妖姬帮忙。
“这个有点难度,8000全包!”过了几分钟后,蓝色妖姬回复道。
“弄吧!”感觉价格能接受的我回道。
回复了蓝色妖姬,见她给我发了一个OK的表情后,我就放下了手机。然后点了一支香烟。
人有时候,很奇怪。
一孤独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比如我现在,就在想,上帝,蓝色妖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长什么样子,在那座城市。
做着什么工作,过着什么生活。
蓝色妖姬还好,她给我发过几次语音,抱怨我尽给她找些复杂的单子做,所以我可以肯定,蓝色妖姬是个年龄不大的女人。
声音偏萝莉音,十分悦耳动听。
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我曾经幻想着某天跟蓝色妖姬相遇,然后上床。至于上帝,说实话五年来我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
俗话说,未知的才是可怕的。
就像我现在对米雪,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之心一样。因为我不确定,她是敌还是友,因为她出现的太过突兀。
并且,这个女人对待生活。
跟我一样的麻木。
提起米雪,我仔细回想了她出现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除了能看得出来她是有目的故意接近我之外,别的我一无所知。
米雪的出生也很平凡。
她出生在贫困的悬崖村,是村子里第一个读大学的孩子。专业是计算机专业,读书成绩比较好,获得过很多奖。
怎么看,都只是个会点跆拳道的普通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点都看不透她。
我认识的女人里,还有一个让我更看不透的就是昨天晚上我所说的黎九月。她是东川黑白两道的掮客。
把生意都做到了国外。
这个女人,资料干净的一塌糊涂。
然而,却跟缪桂芳一样,在见到其本人的时候,我的心跳都会加快。我的心跳加快不是因为她们是女人,长得漂亮诱人,而是因为危险。
缪桂芳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善于交际应酬利用自己身体获得资源的女人,但她那双深邃如古井无波的眼睛却告诉我,她绝不是表面如此简单。
试想,一个拖着孩子。
在全国各地开设流动赌场的女人。
如果只是会善于利用自己的身体,我估计她绝对不会安然的出现在东川,不说别的,就说她那么多年一直拿着国企的工资却不去上班,到今年严查才被辞退。
就凭借这点便可以看出她的手段和能力非同一般。
带着那么男女,从事赌博行业。
而不翻船的,我没有见过。
私下里跟张伟聊天说起缪桂芳的事,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当然了,我不是警察,没有惩奸除恶,扫黄打非的权力。
所以,我没告诉张伟缪桂芳的名字。
只是说是我一个目标。
“苏阳哥,我来了!”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去洗了澡,裹着一块浴巾的戚薇,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我房间。
然后动若脱兔般的钻进了被窝。
搂住了我的脖子。
“苏阳哥,我见你在发呆,你在想什么?”戚薇问道。
“没想什么,就是想一些过去罢了!”
洗了澡的戚薇身体有些凉,所以我伸出手搂住了她,然后将自己的双腿,放到她的两腿旁,温暖她的双脚。
不想凉到我的戚薇,缩了缩身体。
被我搂得更紧后,她选择了放弃,然后问我:“苏阳哥,你小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可以跟我说说吗?”
我小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这是一个让我很难回答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我,重新点了一支烟,回忆了一下我小时候的生活后,我对戚薇说:“我小时候,走的是泥泞的山路,吃的是野菜,那时候,没有什么汽车,盐巴没有碘盐,只有一块一块可以砸死人的那种块盐,那时候没有电灯,用的是煤油灯,打火机用的也不是气,那时候,烟也特别的便宜——”
我说着说着,自己就哽咽了。
因为,我此时脑海里全部都是儿时的各种画面。我出生在西南盐都的山区。记忆里,乡村中没有马路。
贫穷的家里,经常吃不起饭。
走路的时候打的是火把!
作为一个90年出生的人,我比同村80后的幸福,因为1989年土地才完全下放,不用再做集体,拿工分换粮食。
但我也是不幸的,因为13岁就告别了故乡,独子一个人流浪。为了活着,我不择手段,为了——
“苏阳哥,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躺在我身旁的戚薇,侧身抱住我,然后也跟着泪眼婆娑。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问我,男人在什么时候比较纯洁的话,我会说,就是在我现在这样的时刻,才会无欲无求。
有人说,文学之美在于可以让人感到一头雾水,诗歌之美在于可以轻易的让人去出轨,女人最大的魅力在于她们可以蠢的无怨无悔,男人最大的魅力在于谎话可以说的白日见鬼!
想想还是挺有道理的。
因为我除了这个时候,我自己也分不清哪个是我。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我才不会选择去说谎——
“苏阳哥,你——”
“我没事了!”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的我,亲吻了一下戚薇的额头,然后对她说:“你去穿衣服,我带你去楼顶天台,放最好听的鞭炮给你听!”
“嗯!”擦了擦泪,双眼恢复到清明的戚薇,点了点头,然后去隔壁的房间穿衣服,等戚薇走后我拿出手枪,将打了一颗子弹出去的弹夹重新填满。
今天是2019年3月13号,是我爸的祭日。
这是我刚才才想起来的。
按照我们老家的风俗,今晚应该准备一桌酒席,再给他烧一堆纸钱的。但我给忘记了,朝天开几枪,就算是弥补吧?
砰砰砰——
带着戚薇到了酒店天台的我,让她站到一旁后,我拿出手枪,朝着夜空,连续开了15枪。
“啊!呜呜,苏阳哥,你不要吓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枪,更没听过枪声是什么样的戚薇,吓得蹲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耳朵哭了起来。
然后,在我重新压满子弹。
将手枪收了起来,等我收起了手枪,戚薇起身抱住了我,然后哭着说道:“呜呜,我错了,我不该勾起你伤心的往事的,苏阳哥,你别这样吓我,你把枪丢了吧!要是警察知道了会抓你的,你要是被抓了,我该怎么办啊——呜呜——”
没想到受到惊吓的戚薇,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我,我那颗早已经冰冷了的心,有了一丝回温。
用力抱紧了她后,我在心里发誓。
只要戚薇还跟我在一起的一天,我苏阳从此之后,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也从此不再跟除了她的女人发生关系。
虽然,这些在我身上说出来很假。
可是此刻我却很认真。
“今天是我爸的祭日,薇薇,你放心,这枪是合法的,我有持枪证!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想带着你一起,祭奠我爸一下,对不起,吓到你了!”搂紧了戚薇的我,有些哽咽的向她解释道。
这是我第一次,在说起我爸的时候。
身上没有一点杀气——
哇,呜呜——
戚薇听了我的话,反而哭得更加的伤心了:“我知道,我还小,不懂事,特别没用不能替你分担什么,可是苏阳哥,你以后别这样了,我很害怕!”
呵呵,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了戚薇的话,我突然发疯了似的流着眼泪大笑起来,然后松开戚薇,莫名其妙的对着夜空怒吼了一句:你们都害怕,可是谁关心过我怕不怕?
啊!我吼完,仰天大叫了一声。
然后对着天空,又砰砰的打光了刚压满上膛的子弹,最后无力的瘫坐到了地上。
脑海里,依旧在回荡着戚薇刚才那句,你别这样,我会很害怕。以及,另一个跟她很相似的声音的人,说的同样的话。
“你们怕,我更害怕,我要饭的时候,一个字不认识,走出去就会迷路,所以我怕的不敢走远!!我因为一个馒头跟人打架嗯时候,也很害怕。我被人卖去东北,零下40多度,食不果腹的时候,我怕死,哈哈哈,可笑的是我还要骗着我自己,说我的亲人在等着我去找,我得活着,然后每天都在恐惧里度过——”不由的回想起了自己过去的我,朝着天扣了几次扳机,并没有听见枪响的我,自言自语的发泄着。
真的,我压抑的太久太久了。。
自从跟郁雪分手后,我再也没敢跟人说起我的过去,也再也不敢坦露心声。因为我怕我把自己的过去说了,就再也没有朋友了。
“呜呜,苏阳哥,你别怕,以后还有我!”扑上来抱着我,用力也无法推开的戚薇,哭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