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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浅色爱情和盛夏 / 第三十九章 比天空还远的季节 02

第三十九章 比天空还远的季节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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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铃不偏不差地响起,安语沫正好走到教室门口,看见韩哲生也刚落座。她一跳一跳地进教室,走过韩哲生旁边时呵呵笑了两声出来。
  林诺书乘着老师还没来,踱到安语沫座位边,打趣:“遇到什么好事了,乐地合不拢嘴!”
  安语沫整理着书,也不抬头,但仍是笑:“没什么,觉得高兴就笑了。”
  林诺书摇摇头,一副无语的表情:“你这姑娘真是痴了,悠着点啊,别等会笑着笑着就傻了!”
  安语沫翘首翻了个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回你位子上去!”
  林诺书怎么知晓她的心情呢?青春之中任何微妙的情愫都总是美好的,喜欢无关乎爱或不爱,真正迷恋一个人,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世界,一朝一夕相处的时光都弥足珍贵。
  安语沫觉得自己对韩哲生就是这样,大概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的心中就已经有一颗沉睡的种子复苏了,而现在它早已破土而出,开枝散叶且吐蕊出芬芳。
  于是她寻思着要怎么样将自己蠢蠢欲动的情绪向爱慕的他表达出来,又担心吐诉后他会不会感到始料不及,担心着自己会不会在将言未言时嘴笨舌拙而让彼此无所适从。
  其实这也是一种烦恼,不过这有些庸人自扰的意味,不会烦地心躁,更不可能恼羞成怒。
  她也知道的,林诺书要比自己沉地住气,她选择默默的喜欢,像她所说,没有结局的故事才最美,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也好,没有把那份感情一语道破,就可以一直旁若无人的恋爱着,纯情着,既使最后会有分离,也能永不褪色永不枯萎地保留一段回忆。
  但是她不愿这般隐匿,一颗心咚咚地跳,想道出“喜欢”这个词,奈何没有一丝经验的人,迈出这一步很需要勇气。
  韩哲生又受了程老师的好评,一道变式,全班同学解了半节课没解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韩哲生点破迷津,程老师赞许外加肯定地说:“这是天才,定要前程似锦的!”
  安语沫琢磨不了数学题集,但听着程老师褒扬韩哲生,心里特别愉快,于是咯咯地笑。
  结果被程老师点了名:“安语沫,你跟韩哲生坐地那么近,不懂的问题有没有去问人家?上进心在学习上是不可或缺的,下个月月考,我把韩哲生这个师傅给你找好了,要是月考完还不见你成绩有点起色,你每节课就到讲台上来与我同坐,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油盐不进。”
  程老师的话听着撩人,全班便哄堂大笑。
  安语沫看看韩哲生,正迎上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视线,她倏地低下头去,脸颊有点滚烫起来。
  挨到下课,她搬了凳子拿了作业,腆着脸去向韩哲生请教。
  男生们见状,一个劲地瞎起哄:“哟,安数痴也会问数学题了,看来还是我们韩神有魅力,人帅又有才。”
  “安数痴,你是徒弟,哪有和师傅平起平坐的道理,你还是站着吧,这样才有诚意!”
  安语沫听了脸上表现出不悦,实则心花怒放,一插腰,气势汹汹道:“少在这儿侃大山,韩哲生是程老师亲自为我钦点的师傅,你们有什么意见跟程老师说去,再说我爱站就站爱坐就坐,就是这么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男生们打着哈哈,自讨没趣地一哄而散。
  “我们班男生就是这样闲的,比女生还多嘴。”安语沫大大咧咧地坐下来:“韩木头,我请教一下,这个题应该怎么解呢?”
  她把练习放在桌子上,随手指了一个题目问。
  韩哲生望练习本上瞄了一眼,拿过一旁的草稿纸刷刷写着解题步骤。
  她忙不迭地说:“你不讲解我怎么看得明白,你还是一步一步解析给我看吧!”
  韩哲生“啧”了一声:“怎么简单的题居然看不懂,孺子不可教也。”
  然而说道归说道,他还是把解题过程清晰明了地讲给她听,他磁实的声音溪水般在她耳边潺潺,清澈地涤荡尽她心中的喧嚣。
  也许是迷恋起的作用,韩哲生讲的题她一式不漏地全脑子里面记下了,未了他出个类似的题目让她解,她果然解地得心应手。
  大概是喜欢的人手把手地教,纵使她是榆木脑袋也该开窍了。
  上课她仍是喜欢眯着眼睛看他,她发现韩哲生也不是尽在学习,他也会偶尔出个神发个小呆睡个小觉,自习课上也会偷偷掏出手机玩游戏,更多时候他都是在画画,几支彩色蜡笔搁在一张白纸上画,课间的时候,她趁他去上厕所的间隙取出画来看,纸上都是小人儿,男女老少栩栩如生,她冷不丁地生出点失落,她本来期待韩哲生是在为自己描摹动漫画像,却原来不是,然而这样一想,又难免多出些自作多情的嫌疑,她便放下画,溜回到座位上看小说。
  那一本《飘》她看一个星期有余了,平时她不需要这样久的,只因韩哲生出现,让她的世界里小说第一的位置动摇了,不过一本书也就差那么几页没翻动,她一字不差地看完结局,竟还意犹未尽。
  韩哲生敲敲她的桌子:“活动课去不去图书室?”
  她受宠若惊,有点怀疑韩哲生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你问……问我去不去?”
  韩哲生咬咬唇,说:“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她赶紧点头并腾地站起来:“去,当然去,正巧我去还书。”她举着那本《飘》给他看,不住咯咯咯地笑。
  校园里的白杨树树金黄,地上是一层层的落叶,人踩在上面沙沙地响,她一跳一跳地雀跃着,抬头看看天空,蓝地透彻,辽远而又开旷。
  韩哲生走在她身后,喃喃道:“这么傻,这么傻。”
  她返过身,把手上的书往他怀里一扔,兀自弯下腰,掬起一捧落叶向上一撒:“我这是自得其乐,好喜欢现在的天啊,那么干净,蓝地一尘不染。”
  韩哲生难得有这般闲情逸致,也抬头望着天:“你喜欢蓝天?”
  安语沫想了想,说:“大概我是喜欢蓝色吧!蓝天,蓝海,还有鸢尾花,你知道鸢尾花吗?它们的花是蓝色的,绽放时精致得很,特别美好。”
  “你的心还挺通透的。”
  “呵呵,女生都是这样的,雪梨也是,她有一条蓝色的裙子,穿起来飘飘欲仙,可惜我只见她穿过一次,也因为只见过那么一次,她穿着那条蓝裙的样子才会在我印象中如此鲜明。”
  韩哲生轻轻应声:“夏黎,还挺好的。”
  她忽而偏头看他,不由自主地就问出口:“那你喜欢她吗?”
  问完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唐突,怕韩哲生生气。
  韩哲生却并未臆想什么,只道:“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把她当知己,是个能对其倾吐心事的知心朋友。”
  她听着,忽而漾出些伤感,是在伤感韩哲生把夏黎当知己吗?她自己也不得而知,这是让她矛盾的地方,她想问问韩哲生把她当什么,是朋友,还是仅只同学,抑或向他讨教数学题的徒弟,又问不出口,怕他觉得这是僭越,或许,是害怕他给出的答案。
  她扫扫额前的头发,假装漫不经心地转了话题:“我呀,还喜欢听雨声,喜欢那种细细密密,如同人和人在窃窃私语的声音,又不觉会感到遗憾,天蓝时不会下雨,下雨时天又不蓝,喜欢里便缺了一半欢喜。”
  韩哲生也不再言语,手里捧着书,低着头走路。
  去图书室的路道两旁都植了白杨,枯黄落叶一路都是,踩在上面窸窸窣窣,跫音倒像乐章似的。
  图书室将近,两人掏出校牌,韩哲生把那本《飘》递还给安语沫:“你去还书,我上二楼去,给你占个座。”
  她只道好,点头。
  图书室的管理员一共十二个,一个星期在校六天,一天两个当值,十二个人分组轮流着来。
  她来图书室来地勤,管理员也已经和她娴熟,借书还书的手续便也不用那么琐碎,借书时说一声,报个书名就行,还书也一样,她把那本《飘》往那桌上一搁,打了声招呼就上了二楼。
  无需怎么寻找,放眼望去,韩哲生在众多读者中特别显眼――这在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时,全世界都没他光芒万丈,人潮中他似鹤立鸡群,光环一直在他头顶上熠熠。
  安语沫走过去,在韩哲生旁边坐下。
  她真想跟他说说话,又不敢无视那块“紧张喧哗”的警示牌,于是屏气敛声,视线凝滞在他脸上。
  那张脸真俊俏啊,挺直的鼻翼下那润泽的唇,削尖的下巴和脖颈出突兀的喉结,还有与额前黑墨的刘海相协调的浓眉,长睫映衬在他眼眶处刷小小片阴翳,琥珀色的瞳孔迥然又有神――英气俏楚的少年郎,当真引人浮想联翩。
  “你干嘛呢?不用去找自己想看的书吗?”韩哲生那骨节分明的隽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压得极低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神。
  她这才想到自己刚刚上了楼就径直走向了韩哲生,两手空空也没拿本书就坐下,坐下便恍了神,这下只有支支吾吾道:“我……我忘了……是我不知……不知道要看什么书好了……”
  韩哲生也不多语,把自己手头上的书顺着桌面推至她面前:“你看这本吧,挺不错的,我去拿过一本。”说罢兀自起身去往书架找书。
  安语沫愣了一下,旋即满心欢喜地拿起桌上的书。
  很文艺的书名,叫《比天空还远的季节》。她一份愉悦一份期待地翻开页,愉悦着韩哲生把自己拿的书分享过来,期待着自己喜欢的少年看的书内容有些什么。
  韩哲生拿了本外国名著回来,坐下时朝她浅浅一笑,之后颔首翻阅。
  她很快沉浸进了字里行间。《比天空还远的季节》是本新概念美文,每篇文的笔触细腻又真挚,给人一种青春意正浓,却又囿有浓郁伤感的砥惆。她只是没想到韩哲生会喜欢如此炽烈却忧伤的文风。
  她打算把书借出去。之后出了图书室,她笑着同韩哲生说:“韩木头,你还挺文艺的,这本书的风格调调我也很喜欢呢!美文系列,以后要多看看这类的书。”
  韩哲生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晕,不知是热的还是羞涩:“你喜欢就好,其实我是特意帮你找的,觉得这些美好的文字很衬你,大概就像蝴蝶和鲜花的依恋,薄荷与晚风相渗透的沁人心脾吧!”
  这是她喜欢的少年对她的赞美,没什么溢美之词,也没有说地很多情,但是她认为这是最美好的年华里,最美好的少年诉说出的最美好的情话,她不清楚韩哲生说这句话时,心思里包不包含“喜欢”这两个字,不过于她而言,喜欢就是如此,赞许的话不加修饰,诚笃的迷恋果敢而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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