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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边,林诺书一行人捕鱼归来,纪云哲裤脚和袖子都捋得高高地,手里提了一桶,看样子收获不少。
韩哲生收理好彩蜡和画板,说:“走吧,我们跟云哲他们一块回营地。”
安语沫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情绪坦白,眼见着林诺书等人将近,自身又不觉已随韩哲生一道站了起来,于是终究欲说还休。
“语沫,你还欠我一段故事”,韩哲生笑:“在我把动漫画交到你手里的时候,你就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好吗?”
“有何不可呢!”安语沫语笑嫣然,随之抬起手作拉勾状:“不过,我想让这作为我们之间的一个约定。”
“一言为定!”韩哲生爽然允约,左手举止于半空,与安语沫尾指相勾,拇指映按。
“哟哟哟,两位干嘛呢?拉钩上吊一百年啊!”林诺书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安语沫赶紧收回手,表情惊讶地走下山丘:“哇哦,你们捉到那么多鱼啊!快放下桶让我看看。”
“那条小溪水质很好,不深不浅,石砾间的鱼群一眼就看得清楚,我们只一会儿就丰获,之后就一直在戏水。”纪云哲将水桶放下,安语沫凑上前去看,桶内大鱼小鱼加起来能有二十多条,不住雀跃扑腾。
“野生鱼滋味鲜美,今晚大家有口服了。”一个叔叔喜形于色地说,拍了拍纪云哲的肩膀,然后拎起水桶,“小孩玩去吧,叔叔们准备盛宴去。”
林诺书兴致勃勃:“既然如此,那我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看看吧!咦?夏黎呢?”
“她刚才在和阿姨们一起做事,这会儿估计在营地休息。”安语沫回答。
“黎儿她就是那么勤快。算了,我们也回去吧!”林诺书摆摆手。“哎,语沫,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林诺书发现安语沫手上的画,嚷嚷着一手夺过,“天那!这谁画的?大师手笔啊!这还有几个字,语静生息……”
“诺书,你太大惊小怪啦!”安语沫嗔怪道,就要上前去抢画。
林诺书却迅速闪开:“这么文艺,是韩哲生画的吧!我刚刚好看见你们在拉勾,有什么密谋,如实招来。”
安语沫急得直跺脚:“别弄坏了,快还给我。”
“你来枪啊!”林诺书幼稚地抱着画跑掉,安语沫倒是趋附地追了过去。
纪云哲笑得狡黠:“哲生,你和安语沫,你们两个……”
“你的表情好像狐狸。”韩哲生撇下一句,很绅士地走掉。
“什么啊!狐狸哪有我可爱。”纪云哲臭屁地自夸道,一边跟上韩哲生的步伐。
安语沫和林诺书追追打打地回到营地,夏黎见了,笑着打趣:“你俩还真不害臊,这么多大人在呢,好歹矜持一点。”
“行了行了,还你啦,一幅画宝贝成这样也是醉了。”林诺书把画递还给安语沫,两手插着腰气喘吁吁:“哎呦,累死我了!”
“你懂什么,这画意义非凡,现在不让韩哲生多画几幅,等以后他出名了你们就后悔去吧!艺术家所作之画动辄就上万呢!”安语沫拼命往远了扯。
“美得不行,你也就这点出息。”林诺书翻了个白眼。
“你们消停会儿吧!还是跟我过去把菜择了。”夏黎插话道。
“黎儿,语沫不是说你和阿姨们早把菜择好了么?”林诺书奇怪地问。
“是山肴野蔌,我和阿姨们去采的,白桦林那边是个山谷,野生的菜一长一大片,种类挺多,有个阿姨家里以前开过饭馆,介绍说那些菜可以吃而且味道不错,然后就采回来好多。”夏黎趣味非常地叙述着。
“你们干嘛呢?”纪云哲和韩哲生走上前,一面放下捋起的裤脚和袖子一面脱口问。
“正商量去帮大人准备晚饭的事呢,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安语沫呼朋引伴:“韩木头,一起啊!”
“韩木头?”林诺书诧异道。
“你说他?”夏黎指了指一手拿着画板一手握着蜡笔盒的韩哲生。
“什么鬼噢?”纪云哲也与林诺书和夏黎面面相觑。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集体面瘫啦!”安语沫见怪不怪地说:“韩木头是我帮韩哲生起的外称,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称号跟他高冷的性格很贴切吗?”后一句倒是套作了韩哲生姐姐的话。
夏黎摇头:“不觉得。”
纪云哲猛摇头:“真是不觉得。”
林诺书眨巴眨巴眼:“有一点,但没你说的那么呆板。”
“四个无聊之士。”韩哲生从四人中间穿过,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金口玉言。
“听!到!没!无聊之士!”夏黎抬手在安语沫、林诺书、纪云哲三人额头上逐个敲一遍,然后含笑追上韩哲生。
余下三人嘻笑地耸耸肩,随即依次迈步。
大人们都聚集在河边,叔叔们忙着将捉来的鱼开膛破肚,阿姨们则清洗着采来的野簌,安语沫等人声称帮忙实际上尽添乱,最后被林妈妈下了驱逐令,五人于是去串烧烤。
太阳离西下已经不远,天边一角透出红颜。最右的一顶帐篷旁长着一棵枫树,枝叶密匝又紧凑,原本这个时节的枫叶还未到泛红的阶段,可不知怎么这一树已殷红,枝头红叶层层浸染,煞是好看。
待安语沫他们烧烤串毕,叔叔阿姨们也从河边回来,晚饭就次开始张罗。大人皆工作于同一个单位,彼此间也会常常来往做客,一回生二回熟,因这一点,厨艺最精的人便从大人的推荐中脱颖而出,其他人打下手的打下手,闲下来的也过大半。
得了空,安语沫等人围坐在一起欣赏各自拍的照。林诺书的手机储存空间不大且没插SD卡,相册里已经存下了近千张照片居然很继续对着周围按快门,拍到最后手机显示空间不足,又气鼓鼓地点开相册一张张看,一张张删,其余人便都幸灾乐祸地笑她。
这其间丰臾的菜香就没停过,所有人忍住没流口水,终于挨过半刻钟,盛宴隆重开席。
此时太阳全然不见影踪,天边也已氤氲成炽烈淋漓的火红,枫叶反刍着夕照的光,颜色竟显得越发酣畅,似是在与彩霞争奇斗艳。
然而世间万千景象幻化有变,唯有美食不可辜负。一众人开开心心地吃饱喝足,夜幕也悄悄四合。
折腾一天也出了不少汗,林诺书矫情地同林妈妈抱怨,说因为没洗澡而全身充满黏腻感,奈何没水沐浴,林妈妈便与其他人商量一块去河边提点水擦洗一下身子,这样又忙活了几十分钟,所有人这才算解决了洗澡的问题。
夜色浓郁起来,林诺书五人要回营地,林妈妈唠叨不停地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又集了五只手电交到他们手里,这才看着他们离开。
十月的夜晚已泛凉,何况山上日夜温差大,穿着较为单薄的夏黎一时感觉有点冷,回到帐篷里便裹起了一床带来的薄毯子。
林诺书说时间太早睡不着,又拉着纪云哲和韩哲生一起坐在帐篷里聊天。
“要不我们一起唱歌吧!”纪云哲建议:“选一首大家都会唱的。”
夏黎率先提倡:“陈奕迅的《十年》如何?”
韩哲生倒也蛮积极:“周杰伦的《七里香》”。
安语沫也报出歌名:“还是张信哲的《信仰》吧,励志。”
对此意见不同,林诺书最后说:“不然,我们就唱《虫儿飞》怎么样?”
“这个可以啊!这本来就是一首关于夜晚的……呃,儿歌……”纪云哲欢喜地接过话,说到最后两个字眼上却有些汗颜。
然而其他人竟一致没否定,林诺书于是清了清嗓子,“那,我来起个头,咳咳……黑黑的夜空低垂,预备唱!”
五人合:“黑黑的夜空低垂,亮亮的凡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无却烦恼,无限惬意,这个夜晚一直是安语沫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之一,虽然与伙伴们第一次的合唱是一首儿歌,虽然这样的合唱有点不协调,但充盈的快乐无法言喻。后来青春时光远走他乡,伙伴们都在平川烟雨里道了别,她还曾再度点开过手机上《虫儿飞》的伴奏,独自一遍一遍地唱,独自惆怅的回想惦念,但无伦如何却再也哼唱不出那晚的旋律,声音也不再如那晚的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