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见计老头

　　范绍伯看着这个父亲，从进门就去安慰妻子。谈话中流露出的感情，是多么的真挚。既关心儿子，更关心妻子。在这个男权的时代，这个爹爹绝对是个好男人。他见到妻子时的心疼是真诚的；见的儿子的激动更是真诚的；好男人就是你，你就是老范头。真想替您颂一首杜甫的《江村》。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
　　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
　　再想：“这个娘，刚生完孩子就下地，不怕得了月子病吗？不怕我没奶喝吗?东皇太一是何方神圣，不就是一个不存在的神吗，娘下地，爹也不拦着。古人啊！太迷信了。不懂的关心自己，哎！范绍伯你这句话真讽刺自己，你自己都能穿越（投胎）了，还不让人家信仰鬼神嘛！（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
　　“老神仙请进。”老范恭敬地说道。
　　老头一只脚刚跨进屋内，身前的范夫人，身后的老范，双双跪下，喊道：“草民（民妇），恭迎东皇使者。”范绍伯也想看看这东皇太一的使者长什么样子，他努力的睁开两只小眼儿，看向门口，“我靠，计老头，再见（再次见到）计老头。”他惊讶地说道。他想喊，可是喊不出来话，因为他只要一说话，就是稚嫩地哭声。他只好静静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欢乐地装逼。
　　“哎呀妈呀，吓了老子一跳。”计老头心中说道。只见他轻轻地擦了一下并没有汗水的额头，说道：“范先生、范夫人，快快请起。老夫不是什么东皇使者，只是来自宋国葵丘濮上的一个普通老头，略懂一些卜卦之术。游历到此，卜了一挂，得知令郎与老夫颇有缘分，便来你们家，想要收他为徒。老夫也不是什么神仙。”
　　“老先生真不是神仙使者。”老范两口子站了起来，但还是很疑惑地问道。
　　“不是不是，真不是。”计老头摇头摆手地说。
　　范绍伯诧然道：“老头居然没装逼，不是神仙谦虚，就是妖怪隐瞒身份，哼！”
　　“唉！我和夫人以为您是东皇太一的使者呢，我老来得子，以为是东皇的恩赐呢。”老范说道。接着走到床边抱起儿子又说道：“对了，老先生，这是我儿子。您不是要为吾儿赐名吗？”
　　计老头接过“范绍伯”，指指这儿，又指指那儿的，说道：“你们看这孩子五官端正，眉毛清丽而又高扬，疏朗而又清秀，弯曲而又细长，就像弯弯的月亮，而且他的眉恰好高出眼睛一寸；两眼黑白分明，清爽而又明净，细长如凤目，炯炯而又有神，眼珠黑如漆，眼白如玉；耳朵轮廓分明，高耸过眉，耳垂色泽红润；鼻耸直，鼻梁悬垂直下，鼻形宽大而又厚实，色泽黄而又明光亮；嘴又大又方，唇红齿白，上下唇一样丰厚，两唇不反；他的天府方圆明亮而又不露骨，地府与地阁相辅依。再看他腰又圆又硬还直挺，背宽而厚，胸平而满，胸骨而又不粗露，臀部平厚而又有弹性，胸坦腹坠，体肤细嫩；再看他的手细嫩厚实，手指大小匀称，手掌平如镜，软如绵。总之，这样人机智、聪明、富贵、长寿、有福、财禄双全、官运亨通。”说完吧孩在递给了范母，范母抱着孩子上床躺了下来，解衣喂奶。虽然家里还有一陌生男人，不过岁数都那么大了，而且穷人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范绍伯想也没想开始吃奶，太饿了。何况也不能想，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娘。如果是别人的话，估计会想一想了。比如郑一甜；比如计晓施；再比如学校其她的三大校花及各路各有特色的美女们。吃完奶，想起了计老头刚才那么夸自己，把自己夸的天花乱坠的，若不是自己一说话就变成了哭，真的很想笑死过去。没想到，计老头是在这儿装了一逼。想到这里时，范绍伯好像听到老范，不，是老爹说话了。
　　“吾儿面相真的如此之好？”老范高兴地问道。
　　“确保无疑，否则，老夫怎么会从千里之外来到这里，想要收他为徒呢！”计老头解惑道。接着他又说道；“观其面相，算其运势可得出‘木柱通常半露在泥墙外，所以白蚁群最多只能形成半包边的态势，此为‘蠡’字，‘此子将来必成大器，无物及人可挡其气势’，”似乎对此很满意，微笑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就叫范蠡吧。至于字，额……嗯……等他及弱冠，由他自取便是。”
　　“好好好，就听老先生的，就叫范蠡。”老范夫妻俩同时说道。
　　“范蠡，原来还姓范，不错不错。嗯……？范蠡，好熟悉的名字啊。啊……，不会是‘商圣’范蠡吧，好像古代出名的就这一个范蠡，自己的老祖宗，不可能吧！”范绍伯心想。忽然想起老头刚才“天花乱坠”的话，范绍伯可以确定自己投胎转世到了自己的老祖宗身上了。停了一会儿范绍伯自言自语地说道：“当范蠡，也不错。不知会不会遇到传说中的妻子西施呢？如果会的话，一定要谈一场‘旷世之恋’。呃……，如果范蠡的妻子真的是西施的话，自己会不会做的有违伦理呢？哈哈，当然不会了，幸好我亲生父亲不姓范，我是随母亲改嫁到范家的。呵呵，就是这么狗血。何况，我在继父的家族族谱中也没看到西施的名字呀！所以，不违伦理，不违伦理，哈哈哈。哎，晓施是没了，但可能会出现西施，呵呵，不知这中国古代第一美人比起计晓施怎么样，晓施呀，对不起。也不知你在哪儿，过的怎么样？”
　　……
　　此时的某个时空空间内，光芒万丈，光里有个“东西”在不停地穿梭。仔细地去看，是名女子，漂亮的女子。没错，她还是计晓施，但是她现在处在休眠状态，还是不知她将去往何处。
　　……
　　“老先生，要收吾儿为徒，小老儿感激不尽。可孩子还这么小，不会行拜师礼呀！怎么办？”老范疑惑地问道。
　　“无妨，现在只是定下来，以后再行礼。不然我们就走个形式喝点？”计老头说道。
　　……
　　范邵伯听到计老头要收自己为徒，心想：“如果有机会再遇到计晓施，那她不得叫自己师叔，叔叔，哈哈哈。哎！应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虽然范绍伯学习不好，但酷爱看历史书籍，知道范蠡的师傅叫计然，范蠡还用计然的计策灭了吴国。他心中想道：“计老头姓计，难道就是计然。再见（再次见到）计老头，你为计然，我为范蠡，你是我师傅，我是你徒弟。不过你怎么还要喝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但是范蠡不是入越之后才碰到计然，并且拜师的吗？可是计老头怎么现在就来了。呃……，不想了，好累啊，自从出生到现在还没睡觉呢。”
　　“老头子，孩子到现在也没有睡觉，也几乎没哭，会不会有毛病啊？”范母问道。
　　老范也疑惑了，虽然已前没有过孩子。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刚出生的婴儿不是哭个不停吗，不是睡个不停吗？他满脸疑惑地看向计老头。计老头看了看满脸问号的老夫妻俩，耐心的说道：“看他的眼贼溜溜，呃……不是，开个玩笑。看他眼睛黑白分明，清爽明净，细长的凤目，炯炯有神，眼珠黑如漆，眼白如玉。怎么可能有毛病呢?你们看，这不是睡着了嘛！我不是说过他机智、聪明、富贵、长寿、有福、财禄双全、官运亨通的嘛！那肯定和普通小孩不一样。何况小孩是有思想的，他听我们说话，挺感兴趣的，就多听了一会儿。放心吧，不会有毛病的。来，老范，喝酒喝酒。”
　　幸好范邵伯睡着了，不然听到计老头骂他“贼溜溜”，他肯定要把计老头全家（不算计晓施，他可不舍得骂他的小施施。）及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范绍伯醒来了，他看了看周围，乌黑麻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嘿嘿，他也没法伸手，他现在可是一个婴儿。他原本不想哭闹，可是太饿了，而且地上有俩个老头的鼾声使他很是烦躁，于是他开始嚎啕大哭。鼾声停了，旁边的范母也醒来了，解开了衣服，将他抱入怀中，将**递到他的嘴里。此时的范邵伯就像吸血鬼遇到了血一样，贪婪地吸食着。喝了一会儿，他感觉饱了。“隔”，打了一个饱嗝，范邵伯不在吃了。范母又将他放回了原地——床上紧挨着范母的地方。
　　一夜不知醒了多少回、哭了多少回、又睡了多少回，折腾的实在太累了，最后一次不知睡了多久，范绍伯才醒来。醒来之后，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天已经大亮，他想看看周围的环境，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脑袋，无论怎么催动自己的意识，还是一动不动。他只好放弃了，无可奈何地用眼珠四周转了转，嘿！还不错，看的挺清楚的。他看到了范母在自己旁边呼呼地睡着，可能是一晚上被他折腾的够呛，睡得很“死”、很平静。这个古代的娘善良、温柔、体贴。使范绍伯感觉这个下层的普通农妇她无比的美丽、大方和漂亮；他又看到计老头，这老头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时不时的偷偷地夹一块肉放在嘴里；他又看到了范父走来走去，不断的将饭菜放到计老头面前的桌子上。最后的一盘菜上完了，老范从柜子里拿出一壶酒，一看就是珍藏了很久的美酒。今天他可“出血不少”，除了美酒，他还拿出了和妻子一直不舍得吃的一块肉。老范可是村里有名的吝啬鬼，不然也不会和稳婆因为一颗鸡蛋吵的不可开交。这计老头真有本事，居然能让老范付出这么多。其实老范想的很简单，既然这老头是儿子以后的贵人，那么为了儿子，有什么是不可以付出的。
　　……
　　范绍伯没有睡意了，在范母喂完奶，将他放回床上后，他就开始听他爹娘和计老头的聊天对话了。
　　“老先生，请。”老范对计老头说道。
　　“老范，其实老夫，呃……我，年长不了你几岁，只是生的有些老面而已。吾姓辛，名文子，吾喜欢自己号称渔父，喜欢遨游于山海湖泽之中，吾师从陈国学者李聃。你可以叫我老辛、也可叫我辛兄、叫我渔父兄也不是不可以的，哈哈哈。”
　　“辛文子，不是叫计然吗，怎么改名了呢？”范绍伯心想。范绍伯自称喜欢读历史书籍，居然知道范蠡的师傅叫计然。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计然博学无所不通，尤善计算，所以后人才称呼他为计然。“管他是计然还是辛文子，在我眼里他就是小施的爷爷——计老头。他说他师从李聃，这个李聃应该挺有名的吧？李聃……李聃，哈哈，想起来了，书中不是这样记载的嘛：‘老子，姓李名耳，字聃。春秋末期人，生卒年不详，出生于春秋时期陈国，中国古代著名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和史学家，道家学派创始人和主要代表人物。’老子的作品《道德经》可是很有名的，哈哈。原来老子是我范蠡的师尊，可喜可贺啊！”
　　老范可不认识这些人，他听计老头让他叫自己老辛，那就叫老辛，就是这么简单不粗暴。
　　……
　　“老范，喝完这杯酒，我就走了。听说楚国都城不久之后会变的很热闹的，我要去看看。至于范蠡的学问，你放心，我师傅现在在鲁国陬邑给一个叫什么……，呃，对，叫孔丘的神童讲‘礼’呢。三四年后，便会来此，你向他说出我的名字，他会为范蠡传授知识的。至于我们，有缘再会。”计老头说完，向老范作揖道别。老范也抱拳作揖道别，并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向这样神出鬼没的人士，做事一定有自己想法，别人是不可能阻止的。
　　范绍伯想到老子要来给自己传授知识，高兴坏了。“真想站起来跳个舞，嘿嘿，可是那是不可能实现的，就现在而言。但还是想要试一试，果然，一动不动。”范绍伯心里美滋滋的想道。
　　……
　　计老头走了，去都城了，只是不知道楚国的都城——郢都将来会发生什么热闹的事情。计老头临走之前，向范绍伯挥了一袖子，范绍伯瞬间觉得自己的记忆弱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