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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明朝悍匪 / 第七章 火气很大

第七章 火气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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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女人这事,本来出发点是好的。
  跟赵胡熟悉了以后,赵灵儿也渐渐地敢在他面前吐露心声了,她想家,她想二娘了。
  赵胡也想了。
  自己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加上脑子不会拐弯的大头,两个人都笨手笨脚的要照顾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确实有诸多不便。
  更关键的是,这时候正是赵灵儿的人格和性格的养成时期,身边没有一个成年女士做榜样,是很容易让她误会的,把她养的大大咧咧、着急忙慌的就不好了。
  所以,赵胡才准备出山找个女人,给赵灵儿找妈妈的同时也是顺便给自己找女朋友,一举两得,走着。
  最近赵胡没少出山,出这么多次山,不是为点油盐酱醋,就是为了布料油漆,这次还是为了找女人。赵胡在这里也算是个人物了,这档子事将来要是被哪个史官给记到青史上,简直要丢死人。人家姜子牙、诸葛亮、刘伯温谁的,哪个出山不是为了大事,怎么比?
  还没出门,赵胡就觉得这一趟有点不顺。
  赵胡不是宿命论的信奉者,所以就没察觉到什么。
  而宿命一旦出现,又岂是一介凡人能躲过的。就在之前,跟嘉靖皇帝斗的那些大臣里,斗的最厉害的全都是姓杨的,而这些姓杨的根本不是一家的,也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可能在跟嘉靖皇帝斗之前他们相互之间都不认识、没见过面,而他们又都不约而同、前仆后继地跟嘉靖皇帝斗上了,这不是宿命又是什么?
  一如往常,大头带着赵胡飞到了小树林,脱离以后,大头回去照顾赵灵儿,赵胡朝着京师城门的方向进发。
  可小树林里有个蹲大号的王大庆差点直接提上裤子跑了。
  妈呀,这不是大白天见鬼了么……
  赵胡没闻到味,也没见着人,钻出小树林,就去京城了。
  进了城,城里的姑娘并没有多的让赵胡眼花缭乱,情况还正好相反。
  赵胡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那时候,满街都是短裙热裤、若隐若现的女人,大家都以露的巧妙、身材好为荣,没一句闲言碎语。
  这里倒好,一个比一个裹的严实不说,街上要么是买菜的大妈,要么是躲在轿子里的大嫂,除了她们之外,年轻的姑娘根本就不出门。
  前几次进城,注意力都集中在店老板和店小二身上了。现在,赵胡放眼一望,才发现这京城里简直就没女人。来的路上燃起来的那点小火苗,眼巴巴地看着就给浇灭了。凉,凉。
  而赵胡不仅运气不好,还不懂事儿。
  运气不好是因为二月二庙会那几天,大家闺秀们都可以出门来狂狂庙会,他没赶上;说他不懂事儿,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京城或者是明朝的情况,还要继续找下去。
  完全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的概率,赵胡流窜于京城各个胡同之间,漫无目的地寻找他那只死耗子的缘分。
  凭着这股不找到女人就不罢休的精神,赵胡从外城走到了内城,从早上找到了中午,饿了就到一家饭馆里吃了点饭,下午继续出去找。
  赵胡也是有准备的,来之前就跟大头定好了,让他下午六点再去小树林,中途万一找到了,让他随时听招呼,自信那是相当地。
  可现实,却是如此的糟糕,这大半天,赵胡都没看到一个看着顺眼点的姑娘。
  找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赵胡突然站住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乱转下去了,得带点目的性地去寻找。
  有了目标,养在深闺里的那些大家闺秀们就可以排除了,人家不出门,总不能直接闯到人家家里去看吧,这还是大白天?可气的是,不出门的姑娘是京城里的绝大多数,剩下的,也就是皇宫和妓院了。
  皇宫,当然是进不去的;妓院,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找。
  赵胡站在街上,来火了。
  这个破明朝是怎么回事,想找个女朋友都没地方找去?好女人都在皇宫,自己进不去,妓院里的那些女人,能领到家里带孩子吗?不让上街,那些少男少女们怎么办?我的青春怎么办?这都是谁规定的,还有没有人性啦?
  这就是典型的庸人自扰,也是没学好历史的短板:
  一则,皇宫也不是绝对的进不去,十一年后,一个名叫王大臣的逃兵,人家也是闲着没事在京城里悠哉悠哉地瞎逛,逛着逛着就逛到皇宫里去了,要是赵胡知道这档子事,肯定敢当‘没事闲逛逛到皇宫里’的先驱者,就不用这么郁闷了;
  二则,他看不上妓院里的女人,人家还看不上他呢,不会跟他回家过日子的,人家都盼望着嫁给宫里的太监当夫人,因为嫁给一般人肯定要被人冷眼相待,嫁给太监最合适,要是赵胡怀揣找人回家过日子的想法进了妓院,人家肯定都不愿意搭理他;
  三则,赵胡就算没好好学习历史,也得看过电影电视剧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听说过吗,这儿可是来真的,什么都不懂,还是赶紧回家哄孩子去吧;
  四则,就算赵胡懂了第三则,那还有个门当户对呢。
  越站在这儿想越来火,火气太大了险些伤着自己,赵胡又动了一把快刀,直奔妓院了……
  京城西南,良乡驿。
  王大庆本来是请了一天的假去城里看相好的,一大早起来就出发了,可这还不到中午,他就灰溜溜地跑回来了,回来就往卧房里钻。
  “大庆,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表妹是不是跟了别人,把你甩啦!?”同在驿站里当驿卒的伙计们看到王大庆那灰溜溜的模样,纷纷取笑。
  换作平常,王大庆肯定会打着哈哈跟这些人对骂一阵,但今天,他理都不理,直接钻到卧房里去了。
  伙计们都意识到了王大庆的反应不对,跟到了卧房门口一看:王大庆盖着被子跪在床上正在那儿拜神呢!
  “大庆,大庆,你怎么啦?”伙计们都过来关心。
  王大庆也不答话,只是磕头如捣蒜,叩拜不止。
  伙计们受不了那么壮的一条汉子成了这种德行,把王大庆身上的被子拉开了,伸手拦住他:“大庆,你到底咋回事?我们都在这儿呢,有事你说啊?别磕头了,说话!”
  王大庆的胆子并不小,还是伤了人被发配到驿站做驿卒的,但他天生就怕鬼神这一类的东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是想进城看表妹的,小树林里蹲个大号就看见鬼了,看来,还是自己作孽太多,老天爷要收拾自己啊?!
  “大庆,哎呀,你说话啊?”伙计们都急了。
  王大庆猛的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些伙计,结结巴巴地开口了:“我……我今天……碰见……碰见鬼了!”
  “啊……?”伙计们都拉长了音表示怀疑,鬼这东西,虽然常听人说起,但一般人根本没见过。
  “是真的……”王大庆的脸都憋红了,还是后怕。
  “咋回事啊?你说说,到底咋回事?”伙计们也是头次遇到身边人碰到鬼的事儿,很好奇。
  “我……”王大庆犹豫着不敢开口,生怕又惹怒了哪路鬼神。
  “哎呀,你就说吧!”
  “说啊!”
  “大庆,你再不说,我们不管你了啊?真是的。”
  “……你们别走,好好,我跟你们说。”
  卧房里的人都没注意到,门口突然又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名叫何国祥,乃是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参政,此次回京述职,途径良乡驿,准备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吃个饭,正好碰见一群人追问王大庆见鬼的事儿,他也就站到门口听了听。
  “今天,我不是进城么,起的特别早,连早饭都是在路上吃的,你们知道城门西边不远有个小树林么?我走到那儿的时候,就想去蹲个大号,我想这青天白日的,别被人看见了,就往里面走了走,正好走到了一个土坡上,刚蹲下没一会儿,哎呀,那天上就飞来一个黑乎乎的妖怪,真的,我看的真真的,就是一个妖怪,跟人长的差不多,但比人得大两圈,全身上下都黑乎乎的,它就落在树林边上了,离我不到三丈远,然后,我就眼睁睁看着啊,那个妖怪的皮裂开了,就后背这儿的皮,裂开了,从里面露出一个人来,那个人肯定是妖怪变化的,他往京城那边走,那个黑乎乎的皮,就飞走了,真是飞走了,还冒着火苗呢,蓝色的……”
  王大庆真是被吓坏了,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不过,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
  何国祥站在门口听到蓝色火苗这儿,就微微笑着摇摇头,转身走了,心说,这些乡野村夫真是能白活儿,连这等离奇的事儿都能编的出来……
  可是,等何国祥进城见了同僚,听同僚们说起朝廷最近发生的事儿时,他猛然间愣住了:他们所说的那个飞天妖人,不正跟良乡驿那个驿卒描述的妖怪一模一样么?!
  捣毁了九个县衙的飞天妖人来到了京师,他想干什么?不行不行,必须赶紧把这件事禀报上去,何国祥连茶都顾不上喝了,跑出去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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