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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失魂记 / 2002 年 12 月 白道黑道皆无道 三

2002 年 12 月 白道黑道皆无道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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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苏联他叫输得不亦乐乎斯基
  
  刑居期间,我协助警方破了一起案子,原以为这样可以立功减刑,但人家说,这个案子是我弃婴引发的,算不上功劳,和减刑挂不上一丁点钩。
  
  是的,这个案子,就是那个陌生男人对我的敲诈勒索案。在我交代完自己犯罪的事实后,在后来的不断审训中,我还是狠狠地把自己被敲诈的经过全盘托出。说出后,警方立刻立案。表示愿意配合的同时,我还申请政府:若抓到他,万不能把他关在这个看守所里。我心想,我再有人罩,也防不住他的暗算。何况人家敲诈都那么专业,搞报复也不得显歪。他们同意想办法。之后,我又交代孙琦落实此事。
  
  警方把我手机还给我,监视下,我再次通过几日未开的手机收到了那人用座机打来的电话。电话中,那人嚣张依旧,骂我不守信用,不仅未按时交钱,还关手机玩消失,关切地问我是不是想死。我仍做弱状地和他拖时间。公安轻轻松松地找到其方位,由近处110配合,一把擒获了那个敲诈犯。后来干部告诉我,经审训知,这人也是个干警,就是那个一年前接受电视采访的望城警察:姓王,名军。
  
  一个多月前,王军在一次望城中学同学聚会上,遇到了被同学们曾认为与他是天生一对的那个为乔诗雨接生的助产医生。酒酣,助产医生说起一年前的弃婴事件,听者有意的他职业地产生了兴趣。饭后同学们在唱歌的时候,王军把那人灌醉,酒醉迷糊的助产医生更加有问必答,说出了诸多细节。并且她还联想到第二天看到的政法新闻,断定新闻里出现的婴儿正是我老婆在医院里生的。当时她们不作声,是曹爱民又交代“恐吓”,害怕惹祸上身,搞不清自己在这个事件里扮了什么角色,保住饭碗第一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王军在其醒后,说了一些吓她的话,骗她这件事不是她认为的那么简单,一年后案子要重新调查,配合警方她可以逃脱干系。软的硬的一上,像我一样不懂法的她,当然是全盘托出所有相关人的名字,极力回忆当时医院资料里的每个字。王军动用自己的侦破手段及推理,一切就序。本想破案立功,转念后,放弃了自己的职业理想,用职业的反侦破方式给我打了第一个电话。
  
  作为公安人员,明知敲诈是犯罪,为何要铤而走险,还不惜舍同学暧昧情?他有多缺钱?钱就那么大的作用?
  
  我的警察朋友黎名做了解答。
  
  原来,王军在平时破案时和线人朋友学会了“扳坨子”。“扳坨子”是当时在长沙比较刺激的一种赌博方式,比大,输赢坐火箭样的快,是个人玩一次就上瘾。上瘾的王军从此穿梭于长沙有名的地下赌场,越赌越大,不到一年,就欠下二十万的债。望城各赌场,他成了常客,认识他的策他说,在美国他叫约翰·约森(越陷越深)、在日本他叫首其太郎(手气太烂)、在中国清朝他叫道光皇帝(倒光皇帝)、在韩国他叫金德书(经得输)、在苏联他叫舒特布依诺夫(输得不亦乐乎)。
  
  遇到中学同学掌握情况后,本想用一个远亲的身份证开个户,诈到我这二十万还了钱就彻底戒脱,可二十万真到了手,第一站便又是飞奔赌场,直接玩“梭哈”。一个月下来,二十万尽输。相信赌徒的话就如相信撒旦的“救赎”,输急了眼的王军,只有把对我的承诺放在一边,当我是提款机让他在赌场永远狂欢。在第一次的较量中,他满以为掌握了我的心理,我的软弱,我的惧怕。这次,才会大开口要五十万,是否以后再要,他也没有节制的打算。
  
  王军被抓,关在哪,我不得而知。如果能找到他,我定亲手锤他半死,要他吐血的同时吐出我的血汗二十万。
  
  律师孙琦告诉我,个人诈骗公私财物二十万元以上的,属于诈骗数额特别巨大,至少判十年以上。我急切地说,我的问话不在于判他多久,而是那些钱追得回不?律师说,按道理,要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退回赃款,但这贱人已家徒四壁,他父母顶多帮他欠钱。我那二十万只在赌场转转折折地进了庄家的腰包。
  
  我欲哭无泪。
  
  放血,捐了一万块钱,在看守所里虽得到最好的关照,也不断有孙琦通过教官递来信息。但确切的最令我满意的结果不到出来那日,我的没有自由和由此而来的忐忑就会无穷尽。五十厘米高的石垒的大通铺上挤密地睡了十几个人,作为新人的我有幸没有睡在“华天豪华包厢”(被戏称为厕所的地方)旁边,但高墙的窗及便池的眼呼呼地狠命地透风,在冷硬的铺上,我把自己卷成了春卷般,怕冷的我头脑清醒,全身睡不热的凉。
  
  每日,周边的牢友睡着,我便默默无声地跪在床上,心中念念有词,祈祷上苍,保佑我刘友友有惊无险,不日回家。如能灵验,我刘友友发誓重新做人,不玩套路赚钱,孝敬父母不发脾气,回馈社会做善事,找到刘楠不给他找后妈养他一辈子。
  
  被调出来,配合警方破这个案子,这些日子,让我逃避了很多劳动,也转移了很多注意力,没有那么多地感受在看守所的孤独和艰难。待干警再不找我,告诉我那案已破时,我真正走入刑拘的“正常”生活。
  
  台湾狂人李敖曾经说过,男人要成为男人,需得坐牢。若是年少,我还会“神往”“英雄之举”,现在真犯在这里,我宁不当男人。看守所虽不似监狱,带有关押犯人的临时特质,也因这“临时”,不如监狱成系统,伙食啥的甚至比不上监狱。今天的早操是在室内做的,做完就是吃早饭,不咸的咸菜、不丰满的发黑馒头和很稀的稀饭,都令我闭眼当是自己餐馆里的美食,我把咸菜当大盆花菜,把馒头当墨西哥牛排,把稀饭当罗宋汤。在这里饿着,不是英雄之举,只能是自觉无趣甚至自找死路。每一丁点食物,都能给我一丝热量,一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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