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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你不好。
……
细雪,冷雪,温柔雪。
狂风,怒风,暴躁风。
雪色,雪景,一缕釉白,一缕黝黑。
他拿着刀,他就拿着斧头。
他顺手一斩,只把那三十里林间化作了沟渠,他伸手一拂,就把那五十簇深林点作了火坑。
说是孤傲刀,愤忿火。
其实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狗妖道,仗着一柄好刀,随处乱斩。又是哪里来的贼秃驴,烧的一把森林灿烂火,只惹得浓烟泛泛。
切!看得起是高人决战,触不可及。看不过也只不过是两只疯狗互咬,抢的一块脆生生的肉骨头。
你看此刻,他正瞧着他,它也正瞧着它。
……
酒肆中,他正提着酒杯,望着那杯好似有些浑浊的酒,他在想。
他喜欢喝酒,他不喜欢喝酒。
他喜欢美人,他不喜欢美人。
他喜欢她,他不喜欢她。
他是个男人,他不是个男人。
不不不,也许,他的确果真是个男人。但是,却是个没有卵蛋的男人。
是的,他跑了,他又跑了,就在那最后一刻他跑了。
他好似是记起了谁,又忘记了谁。
冷酒难暖冷心。
女儿心思谁知。
你知?
你不知。
我知?
我更不知。
只是瞧得一个负心汉,仗着喝酒,仗着美人。
……
道士之前留在他房间内的那柄拂尘总还是有些作用的。
就在睡梦中,徐攸好似能记起了一些事情。
他看见有人为他斟酒,看到有人为他焚香,看到有人对他轻笑,看到有人为他痛哭。
莫哭莫哭,到底是谁,怎就哭得人心里发堵,总是心慌。
你是谁?
他问,
没人回答。
你为什么会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他问,
没人回答。
夜轻舞,雪轻凉,谁家小炉煎雪酿了酒,苦了心,醉了梦。只是瞧得一个男人醉梦里舞翩跹,持着一柄明月剑,半面哭,半面笑。
……
洛水诗会。
那个女人显然并不是说说而已。
这才不过是一阵儿的功夫,那被邀请参加诗会的青年才俊便就已经被裁定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此等名单,竟是没有人提出异议。
这倒是奇景了。
要知道,自前朝起,那恃才傲物的书生便就不曾少见。
更有甚者,还曾到天子撵前闹事。
虽只是赋诗一首就扬长而去。
可是,便就是那一首诗,却是留得那个便是对着三千万异族都不曾眨眼的汉子,在那一日,难得的发了大脾气。
所以,这个区区王姬,能做到这般地步,的确是难得,很难得。
这场诗会,负责裁定诗文的是两个人,两个不分伯仲的大才。
其一便就是那现当今洛都孔庙的庙祝,孔家的麒麟儿,孔家三子,孔翥孔文举。
再一便就是那位刚刚离了朝堂,被那禧王姬盛情邀请来的大才,顶破了天的大才,贺定壑贺老爷子。
孔文举且不提,毕竟是当今那诗经的现保存者,当今诗之一道,当之无愧的可得八斗者。
可是那贺定壑贺老爷子却是不同了。
毕竟他不写诗,从不写诗。
他虽然写出了那挂在了长安街南口五十年都不曾揭下来的‘锦绣山河’缎,也虽然画出了那让五千丹青好手都选择了弃笔改业的‘龙门跃岢’图。
但是他不写诗,从不写诗。
所以,一个不写诗的大才,便是才气再高,又怎能服得众去。
可是,事实上是,他们很服,非常服。
甚至还有人仅仅是为了这个人的评语,便就在诗会前一个月开始沐浴,焚香,戒斋,一副的尊敬模样。
因为,他虽然不写诗,但是却评诗,而且每一个被评过诗的人无一例外,皆是飞黄腾达。
所以,对于这洛水诗会,越来越多的人,表现出来了越来越多的兴趣。
毕竟这等场面很难得,非常难得。
……
他是个负了心的男人吗?
也许是。
但是,他是个仅仅是因为这样,便就离了那个女人的男人吗?
不,并不是。
第二天,他又来到了那处勾栏,那处春阁。
春榻阁。
那个女人,显然是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是很诧异。
因为她早早地就在那最显眼处摆出了酒,好酒,那个男人曾经留下来的酒。
她不喝酒,所以这酒自然是为了那个男人准备的。
他虽然是个没有卵蛋的男人,但是他的确是个男人。
所以,对于这个女人的布置,他很满意。
他轻斟了一杯酒,对着那个女人抬了抬手,笑着含了一口。
他说,
“你不恨我?”
她说,
“不恨。”
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是那洛都城内最火的花魁,那个可以披上红妆的花魁。
所以他沉默了,便是那酒杯都放了下去。
罕见地沉默了。
……
对于狗杂种,他也许是有些内疚的。
所以,这些天来,他每天都来到这乱坟岗,祭奠,祭奠那连头都已经被烧成了灰的狗杂种,那个喜欢听琴曲的狗杂种。
现在,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装着个他的头的那个盒子。
你好?
他紧紧地抿住了嘴,看着那依稀的远方,漠然不语。
对于这个杀手,他是有些猜测的。
他是个琴师,仅仅是个琴师。
但是仅仅是区区一个琴师,竟是就惹来了四大杀手中的三个都曾过来刺杀过他。
所以,那个人准备杀他的人的身份很高,绝对很高。
高到了看不到的高。
洛都城内,高官贵胄不少,但是真正能高到那个地步的,却也仅仅只有数人而已。
而这区区数人,他恰巧知道有个人,对于那个春闱将要与他合作的那位蝶彩衣有着极深的眷恋,不得冒犯的眷恋。
你好?
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