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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山开满杜鹃花的季节里。我家来了一个年轻人。看上去30几岁，个子高高，有点儿驼背。但人很精神帅气，说出话来滔滔不绝，听上去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
母亲从外面回来，在院子里和他打了个照面。奶奶在一旁介绍说：“媳妇，这是你的小叔子。这几年在外面做事，现在探亲回来了。”
母亲盯着他上下打量了足足有一分钟。
“你是谁？”她嘴唇有些颤抖，声音有些变调。
“是我老公吗？老公！是老公！”母亲眼里涌出泪水，猛地上前紧紧抱住叔叔的脖子。
年轻人回过头来问奶奶：“这个女人是谁？”
“是你哥的媳妇！”奶奶在一旁解释说：“因为你哥出了意外，突然走了，她受不了，时不时就疯疯癫癫的，错把你当你哥了。”奶奶眼圈有些红，“唉，日子刚过得好点儿了，你哥就走了，留下三个孩子，可怜啊。”
“哦，嫂子你听我说，我不是你老公，我是你老公的弟弟。”
母亲好象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而是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怀里。让他感受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爱意。叔叔的手接触到了女人的柔软，一瞬间他饥渴的心好像逢降甘霖，他不由得一阵心动。他为哥哥惋惜，如果他活着，他享受的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如果他被爱，他应该是幸福的。如果她被他爱会是这样的呢？
“妈妈，他不是我爸爸！”这时，我站在旁边提醒母亲。
母亲好像清醒了，她突然受了惊吓似的叫了一声，推开小叔子，表情满是失望和羞涩。“呃，”母亲轻轻一声叹息，好一好像从梦中醒来了一样。是，老公已经死了。而面前的这个人虽然貌似老公，但他不是。
“我愿意做你的老公！”叔叔并未因此感到尴尬，他反过来抱住我母亲，安抚着拍着妈妈的背。
“别碰我！”母亲完全清醒了，推开他满脸羞红，拉起我一转身，走开了。
奶奶看此情景有些难过，眼圈儿又红了。
爷爷看着母亲的背影，沉吟道：“吾儿，你是咱村里的第一个高中生。算是个秀才了，将来必须走出大山去。你嫂子怎么好拖累你呢？”
奶奶不太同意他的说法。说：“两个人凑到一块儿，依我看挺好的，咱小儿子也算有个家了。何况他.....小叔子和嫂子走到一块儿的也不是没有。再说孩子自己也愿意。”
爷爷推了奶奶和叔叔回自己屋去了。
爷爷坚持自己的观点：“臭小子，刚见面就要娶她，你脑子被驴踢了？女人有的是，讨这个女人不吉利，没有她咱儿子可能还还活的好好的呢。哎——现在后悔啊！”
我听到叔叔嘟囔了一句：“我就是那么说说.....”
接着听奶奶说：“也是，不管怎么说孩子在咱村里算是有文化的人。怎么也不能在这个小山村呆一辈子。”
叔叔接着道：“那是，我一定要走出去的！”
之后，他小声对奶奶说：“可惜了，嫂子好漂亮啊！”
在后来的日子里，叔叔扛了锄头，出现在田间地头。他偶遇母亲时，对母亲毫不吝色赞美之词。母亲神情木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叔子似乎再也没有了兴趣。
但是小叔子对母亲却格外殷勤。有事没事儿总是愿意和母亲搭讪，帮她做事儿。见母亲扫院子，“嫂子，我来！”见母亲挑水，“嫂子，我来！”
瞧你那点儿出息！爷爷看见，总是有一丝不快。
一天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母亲早早地睡了。我也在床上躺下来。屋外夜幕低垂，暗夜中各类小虫兴致勃勃地在弹唱。
这时窗外有异响，是有人蹑手蹑脚走近的声音。我趴在窗户上向外望，正巧叔叔也趴在窗前向屋内偷窥。他恰好隔着窗户和我的脸撞在一起。他吃了一惊一个趔趄向后退去，然后就慌慌张张地走掉了。
无独有偶。第二次是半夜两点多钟，又有人蹑手蹑脚向窗前走来。我听到了叔叔轻微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我于是喊道：“妈妈，窗外有人！”叔叔又受了惊吓，一缩脖子，驼着背，灰溜溜地离开了。
过了几天，他要我跟他到村外山里去拾鸟蛋，说山上他见过去许多鸟巢。但进了山，他专挑难走的路。带着着我在山里钻来钻去。最后他把我扔在山里，一溜烟地跑掉了。
他以为我会在山里迷路。如果回不了家，他可以谎称我迷了路走丢了。他原本是要修理我，或者是吓唬我吧，意在示警。
但他小瞧了我在山里的本事。
我呼唤了小狐狸给我带路。当他气喘吁吁回到回到家里，发现我拿了一个小板凳已经坐在门口等着他了。看到我先于他回到家中，大为尴尬。他笑得比哭还难看，说：“没想到你比我的路还熟呢。我以为你走丢了，到处找你呢。”
这几件事，让他放弃了在家中接近我母亲的企图。最后他把机会安排在庄稼地里。
妈妈在玉米地里干活，那是一小块悬崖边上的台田。距离村子挺远，有个几十垄地。叔叔瞅准了时机，潜入地里头强吻了母亲。母亲非常气愤，打了他一个耳光。他说：你气恼的样子，我最喜欢。他扑上去把母亲按在地上，不管母亲愿不愿意就把她那个了。母亲想喊喊不出声，她被毛巾捂住了嘴。母亲拼命挣扎，也没能抵挡住他的野蛮入侵。最后累得精疲力尽，倒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任由他蹂躏了近半个时辰。这个畜生兴犹未尽，把母亲嘴里的毛巾取出来，居然把他的大家伙放到了母亲的嘴里。极度愤怒的母亲上下贝齿也没客气，像剪刀一样咬断了他的命根，一时血流如注。他“啊呀！”一声尖叫，捂着裤裆就猖狂而逃。
他玩命地跑回家里，高喊“爸爸，那个女人，那个可恶的女人，她咬断掉了我的命根！”他松开手，爷爷看到那东西断为两截，还在流血。爷爷见势不好，急忙用了一团棉絮堵在他的裤裆里。然后在后山砍了一节榆树枝。他把树皮扒下来，取出树皮内膜捣烂，挤出粘稠的胶体，用手抹在断开的创口上。外面再用一种草药的叶子包裹上，包扎好。
“能不能行？听天由命吧！”爷爷无奈地对奶奶说：“送镇上的医院也得好几天，到那时命根早就废了。这回就看咱祖上留下的偏方好不好用了。”要紧的事情处理完毕，爷爷又在菜地里掐了一根细细的葱叶，套上细细的麦管，慢慢把它捅进尿道里，说：“这样，想小便时就顺溜了。”安顿下来，爷爷话语一转：怒道：“叫女人亏得？将来找什么姑娘找不着？去招惹她？”这个“她”，指的就是我母亲。叔叔恨得直咬牙：“还装什么雏，我早晚得收拾她！”
“作孽！”奶奶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