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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浅滩上的龙 / 第八章:天 谴 之 恋

第八章:天 谴 之 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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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林里一片纷纷扬扬,细雨霏霏的花朵儿们其实飘洒着对人间无尽的爱恋……
  秦雨潇端坐于桃花林溪畔,轻抚着琴弦,一阵阵美妙地琴音悠悠扬扬,回荡在山谷之中,她忘我的抚琴,不仅迷醉了山间鸟儿,更是令她忘却了俗世烦忧与越飘越密的细雨。此时,一件大披风忽然从上覆盖了下来,她不由得指尖微微一颤,琴音骤停,立刻抬头仰望。
  “公子!你怎么来啦?”
  “看你独自一人在此,不放心啊!”
  说着,抓起她的双手轻轻呼着气。
  “看!你的手好凉啊!有心事可以告诉我的嘛!何必一人在此感伤呢?真是傻瓜!”说着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我……”一抹红晕在她面颊上仿佛桃花纷纷般渲染开了……
  “答应我!我的好姑娘……以后不许你再独自一人默默忧伤了,好吗?”
  “我……”
  说着,囚牛将她轻揽入怀,呢嗅着她的发香,闭上眼陶醉了……而她,竟然侧耳沉醉于他胸膛热浪般强劲有力地心跳声,第一次忘记了礼教与分寸的约束……
  囚牛搂着她轻轻呢喃:“我的好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我从前世就开始找你了……”
  “你又在花言巧语了……”她靠在他那宽厚的胸前静静地迷醉地疗着心伤。
  “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呢?傻姑娘……”他的手指穿过她浓黑如丝缎般地秀发。
  “你还别说,此情此景令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在哪个梦里见过?”
  “当然啦!你虽然是想不起我了,但我却一直都未曾放弃寻找你!”
  “呵呵!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走了……”
  “嗳……别……”
  囚牛挽住她的手,轻轻放进怀里,生怕她一个转身就又是几生几世的距离了。此时,桃花如雨,纷纷扬扬铺洒出了一片粉色仙境的山谷。
  “姑娘,让我用永远来一点一点儿告诉你,好不好?”
  “可是,永远是多远?”
  “唔………………”
  “永远是过去还是今后?永远是眼前还是将来?”
  “呃………………”
  “在永远里你是谁?我又是谁?”
  “……………………”
  “永远里发生的事你能作主吗?”
  “………………………”
  这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炫蓝的天幕上就连鸟儿飞过都能划下一道道浅白的韵痕。
  施府的马车在妙缘寺的门口停稳了之后,只见仆人掀开了轿帘,伶嫣在丫鬟的搀扶下撑着身怀六甲的笨重体态,小心翼翼踏上了寺门前的台阶。
  “相公!今天黄道吉日来上香祈福可保家宅祥和,人畜安泰!你看我待产在即,你可一定要虔诚呀!”
  “呵呵!你高兴就好,随你怎么做吧!”
  “相公!你就不能够用点儿心吗?”
  “我还怎么用心啊!你再说我可就走了啊!”
  “哎呀!好吧好吧!相公!是为妻不好,为妻不好!………”
  “…………………………”
  “……………………”
  两人正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进了大殿,此时大殿正堂前,有一对男女正在行着跪拜仪式。施馥荣睨了一眼伶嫣,径自朝着大殿侧门踱去。
  “我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嗳……相公!可是………”
  说着,施馥荣已经从侧门迈步钻了出去。伶嫣噙着浸透眼帘的泪渐渐模糊了他远去的背影……
  “夫人!您不要难受了,注意身子才好啊……”
  一旁搀扶的丫鬟,轻拍着她的手开解。
  “你不懂……”
  “可是,夫人………………”
  “不指望你能感同身受,哪怕你就连身临其境都难!”
  “夫人………………”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夫人………您不要动怒啊!……………”
  “你不懂!”
  “…………………………”
  旁边正在跪拜祈祷的女子听到了她们主仆俩儿的对话,轻蔑地抬头睨了一眼,原来此人竟然是铃铛!
  “施主,你们的祈福仪式已经完成!你们看是不是要挂单?”一旁的比丘尼合十询问。
  “好吧!”铃铛转过头看向了一旁正弓腰起身的男子:“公子爷!咱们去挂单吧!你看是……”
  “你看着安排吧!”
  “那好!”
  于是,她向一旁的比丘尼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两人起身,铃铛原是要伸手搀扶一下他的意思,岂料他侧身避开了她伸出的手,她尤为尴尬地垂着头,红着脸,巧妙地将伸出的手扬了扬,若无其事地笑着,折回手摸了摸侧鬓的发丝,紧随着他的身后,也从侧门进了后殿。
  秦公子背着手在前,一言不发地走着,铃铛黑着脸在后,滴溜溜转动着凤眼寻思话题。
  “公子爷!您饿了没?”
  他眼神犀利,紧闭着唇,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公子爷!您累了没呢?想不想沐浴更衣呐?……”
  他仍旧对她的嘘寒问暖一副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正一前一后走着,经过了后殿廊道拐角处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了两个妇人的对话声。
  “……唉!真是可怜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听谁说的啊?”
  “怎么?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丞相府里的小姨太这几日里发生的这些事,听说啊这孩子根本就不足月!”
  “哦!这倒是可怜啊!不过不足月能有什么稀奇?这年头,但凡是个丫鬟户儿纳进门儿的能有几人不是身子虚的啊?”
  “哎呀!你不知道呀?不足月生在寻常人家倒还囫囵得过去,可是这豪门大户里那些明枪暗箭可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无事生非也是常有的事……”
  “唉……不过呢!虽是如此,豪门富贵家的日子能不能够过得顺心,还是得看当家人的心里有没有点儿心疼的意思了……“
  “呵呵,也是!如狼似虎的陷人坑可不是谁都能有福承受得住的……”
  “唉……是啊……”
  “………………………”
  秦公子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并渐渐停了下来,他侧着颀长的身子,猫着腰透过那雕栏窗花的孔隙,看见两个背靠着红漆梁柱的妇人正绘声绘色,津津有味地闲谈。
  铃铛忽然高声猛打了个喷嚏:“阿嚏!哎呀!这变天儿真是比变脸还快啊!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就受了风寒了!”接着她又猛打了好几个喷嚏。
  秦公子被她吓得浑身一激灵,悻悻地转身抬头,拂袖而去……
  “嗳……少爷!你等等我啊!”她紧张地跟随其后追了上去,看着黑脸的秦公子,她一阵忐忑不安却又极力掩饰不满的神情。
  “少爷!您不要生气,铃铛真的是无心啊……”
  “好了!你自己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不会走丢的,你也不要跟我说话了!我自己知道应该做什么,想做什么,你没事就早些回府伺候夫人去吧!”
  他犀利地眼神里充满了一阵厌倦感。
  “可是……少爷……”
  “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吗?要不要我再给你解释一遍?”
  “可是少爷,有件事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你,既然夫人在府里等着我回去伺候,那我就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说吧!也好!少爷,铃铛这就先告辞了!”
  说着,她随即转身紧走了几步正要离去。
  “嗳……慢着!先别走!”
  她脸上闪过一丝微微地狡笑,停下了脚步。
  “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啊?既然都说了一半了,不如再把话说清楚吧!”
  “少爷!要说起来的话,此事其实倒也并不重要!只不过铃铛仔细思量,府里现在能够掌事儿的当家人除了夫人就剩下您了!也正因为夫人日渐年迈,所以,对于一些府里的大小事情,也应该由您来逐渐接手了。”
  “好!那你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事?长话短说吧!”
  “这……”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你要是不说就算了!那就下次再说吧!”
  他略显气愤地挥了挥衣袖,转身就要走。
  “此事关乎香巧儿!您看非得在这儿说吗?……”
  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忽然就僵住了,半晌才缓缓地转过头。
  “既然如此,那好吧……”
  铃铛满心欢喜地先行了一步,而他却感到内心五味杂陈,独自继续在廊道里没有方向的走着。
  此时,忽然遇到了闲逛了一圈儿,正百无聊赖往回走的施馥荣。
  “咦?馥荣兄!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啊呀!秦麟兄!你也在这里啊?实在是好巧呀!”
  故友相逢,瞬间喜悦涌上眉梢,两人见面分外欣喜!
  “与馥荣兄今日巧遇,不甚欢喜!不甚欢喜啊!”
  “哈哈哈哈!可不是吗?自从那日一别,回到府上每逢心烦意乱之时都想上仁兄府上拜会拜会!可是却不知道你府第家宅深居何处,说来真是羞愧,上次也忘了问清楚你就匆匆别过!哈哈哈……”
  施馥荣仰天笑叹,并拍打着他的肩臂。
  “馥荣兄,我又何尝不是满心烦忧无处可诉呢?我也正剪不断理还乱呢!谢谢老天在此时把你赐给了我,免得让我一人独自受罪!”
  “你个流浪鬼!真是越说越没良心哦!你怎么不说将来你小子洞房花烛的时候让我来跟你共同享受呢?哈哈哈哈哈……”
  “你个混蛋!王八蛋!信不信我今日就送你去做黄粱梦去!”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
  两人嘻嘻哈哈,出言不逊,既互相调侃又互相戏虐。此时,一位比丘尼闻讯赶了过来。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佛门重地不容儇薄,如果施主上香礼成还需挂单请随我来,如果施主尚未行上香之礼请去正殿吧!”
  “阿弥陀佛!我们这就走!”
  说着,秦公子合十回礼,拉着施馥荣就朝着寺院大门处奔去。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聊,仿佛是有着几生几世的话说不尽似的。
  “嗳!秦麟兄!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家住何地?深居何方?以防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这小白脸真是婆婆妈妈,像块女人的裹脚布!连我这堂堂秦府,朝堂秦将军之子秦如麟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待字闺中,幽闭高阁,天天穿针引线在绣花啊?哈哈哈哈哈……傻鸟儿!”
  “什么?!!你是秦府的公子爷?”
  “是啊!怎么了?本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难道说还会骗你不成?哈哈哈哈哈……好吧!即使我是要骗你的,你这辈子也没那个命做我夫人了!谁让你生错了命,投错了胎?哈哈哈哈哈……”
  “不是!原来你就是秦府的混蛋啊!以前我去你府上提亲,你为什么拒绝?而且还连个正当理由都没有!害我害得不是一般的惨啊!”他神情痛苦,唇齿颤抖。
  “什么?!!你来我府上提过亲?!!”秦公子挠着头懵住了。
  “是啊!为什么你们府上拒绝我还连个正当理由都没有,害我现在如此烦躁痛苦的就是你们秦府!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呢?我娘没告诉过我有人来提亲的事啊!到底是什么鬼?!!该不会是仁兄你的脑子出毛病了吧?”
  “混蛋!你才脑子出毛病呢!我跟我师父一起来府上提亲,就是你家那个秦小姐啊!你们秦府是不是有一个秦小姐?”
  “哦!对对对!原来你是说我的秦小妹呀!噢!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哈……馥荣兄…………馥……馥……馥荣兄!哈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哈哈………我今天要被笑死…………”
  “我看你才是脑子出了毛病……”
  “不过……不过真的是不骗你!我秦小妹真的是失踪了!但是,前段日子我倒是在妙缘寺里又遇见过她,她也奇奇怪怪跟我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后来我再去就又不在了,你别说我也是一直都在找她呢!”
  “就你这混蛋,一看就知道你肯定对她不好,所以她才走的!”
  “嘿!那是我妹妹,我秦府里唯一的千金小姐啊!你都不看看你自己说些什么,连句话都说不好的人,还想提亲,回家去洗洗睡吧!哈哈哈哈哈哈…………”
  “嘿!你这秦贼!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
  三更夜,醉意酩酊的秦公子正掌灯夜读,当他放下游走于纸卷上的笔,倦怠地伸了伸懒腰,又斜揭着灯罩,拨了拨灯芯,向着雕栏纸窗处望了望。
  “少爷!开下门!……”此时,门外一声娇柔地呼唤,一阵敲门声咚咚作响。
  他满怀期待,疾走几步奔上前去开了门,只见铃铛穿了一身有别于平日里的粉衬绿衫,半敞开的纱衣襟口处,隐隐约约浮现着两点娇艳粉嫩,呼之欲出的殷红“微凸”,梳着一头精致的“步摇相思追月”髻,脸上的精美妆容映衬出了她明眸皓齿的粉黛和暗送秋波的柳眉卧蚕丹凤眼,桃红霞色的面颊秀动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诱惑力……
  “我………”秦公子忽然愣住了,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忽然手足无措到不知该说什么了,就这么傻傻僵持在门口……
  “少爷!少爷!……”铃铛粉面含羞着抬眼凝视他:“哎呀!少爷!你让我进门再说啊!”说着,她站在门口往四周瞧了瞧,推开呆楞着的秦公子,就不由分说挤进了门。
  “少爷!我来啦……”她站在他的书桌前一脸巧笑倩兮,满目嫣然……
  “我…………”他舌头打结,手足无措,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哎呀!少爷!你就什么都不必说了吧!你要说的话铃铛都知道!……”
  “……呵!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吧!你不是说你有关于香巧儿的事要告诉我吗?……”
  “是呀!”她扇动着水灵的眸子,两潭春水般温柔的媚眼几乎要将他整个儿的融化。
  “我……”他舌头打结,又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少爷!……”
  “那你说吧!”
  他端坐于桌前,又提笔开始了洋洋洒洒地游走……
  “少爷!你看这个……”说着,她拿出了一块名贵羊脂玉牌,媚笑着说:“这个是香巧儿在离开府上之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不可能!这是真的吗?”他不相信的站起身诘问。
  “我记得我那年好像是见过夫人给你戴上的这个东西,假如说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么贵重的东西也只有主子才能有了吧?”
  他慌忙从她的手里抢过玉牌,脑袋里轰隆作响,仿佛天塌下来似的。
  “不会的!不会的!她怎么可能如此狠心?”他歇斯底里如暗怒的野兽般低吼。
  “少爷,你想啊!这些事除了你和她别人怎么会知道呢?你的一番情意她根本不在乎啊……”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对我的!”
  “少爷!你就醒醒吧!你还是多想想你该做的事吧!眼看夫人也年事渐高了,你又怎么忍心辜负她的一番厚望呢?你应该要学习着担当起男人的责任了啊!不爱你的人从此以后就忘了吧!秦府上下还需要你来掌事儿呢……”
  她说着,伸出纤纤玉手忘情地从他耳畔垂珠拂过,把几丝头发捋顺到耳廓后,妩媚地眼神里热浪涌动,她的手像游走的蛇一般轻滑入他的衣襟里,她娇媚妖娆的脸吐气如兰凑近他的鼻息之间……
  “……唔……少爷……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终于,他的最后一丝为心上人坚持保留的防线被彻底摧毁,他崩溃而粗鲁地横抱起她扑倒在床……热辣滚烫的唇疯狂地在她的嘴和脸上一直沿着青涩如樱桃般微熟的“微凸”处,猛烈而粗暴地扫荡起来,帷幔也随着疯狂摇晃的床,一泻而下倾散了一地,若隐若现……
  “啊!……不要啊!少爷!不要啊!好疼……”
  只听得一阵阵布料被撕破的声音从帷幔里传来……
  “啊!……不要啊……少爷!轻点儿!求你了!不要啊……好疼啊!……”
  “贱人!今晚决不放过你!”
  “啊!!!………救命啊!!!好疼啊……不要啊!……少爷!求求你放过我吧……奴家真的好疼啊……奴家受不来啦!……求你轻点儿……少爷……”
  ………………………………………………
  ………………………………………………………
  随着一阵扭动或许是在挣扎,摇晃的雕花镂空老檀木大床里发出一阵阵难以启齿地吱呀声,帷幔里持续而急促地传出一浪浪男人的低吟和布条撕裂的嘶嘶声,混合着哭喊求饶的救命声,随着逐燃殆尽的红灯笼一起全军覆没,渐渐归于平静……
  书房里,窗棂外的树杈上平日里多嘴多舌,窃窃私语的夜鹰也或许是被惊吓过度,饱尝羞辱之后飞行不慎,跌落下树……
  次日清晨,祥宝一如往常,早早挎着一藤篮儿早餐轻轻推开了少爷书房的门,由于怕打扰到熬夜读书的少爷,他蹑手蹑脚,不敢吱声。当他放下臂弯里的藤篮儿时,向内房里望了望,心里嘀咕:怎么少爷今天睡觉放帷幔呢?天气又不凉,莫非是有蚊子?正想着,他视线忽然落到了地上。咦?怎么少爷书房里会有一只女人的鞋?天啊!!!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不会是我在做梦吧?他的好奇心七上八下跳到了嗓子眼儿,壮着胆子悄无声息地走进内房,轻轻抖着手拨开了帷幔……
  “啊?!!!……”他忽然惊讶地一把拿手塞进嘴里。
  “祥宝!你在吗?我们今天一起去……”气喘吁吁的李铁子忽然莽莽撞撞闯进了书房找他。
  “嘘!……”祥宝连忙转身疾走,奔向门前的李铁子,瞪了他一眼,捂住他的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李铁子已经看见了地上那狼藉散乱的鞋和内房帷幔里赫然露出的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腿,一条白皙娇嫩,一条布满腿毛……
  “啊???!!!……”
  此时,帷幔里的人也被双双惊醒坐起身来,慌忙扯着绸被,祥宝手忙脚乱拉扯着呆若木鸡的李铁子就往门外拽。
  “啊……啊……啊嚏!祥宝!是你吗?你快去给少爷拿些吃的啊!少爷饿了……”铃铛那酥脆地声音熟悉的在身后响起……
  “这……这……”祥宝拽着李铁子拖到了书房外面,并朝着走廊里推着他小跑了很远很远才把捂嘴的手松开。
  “天啊!我的天啊!……”李铁子大口大口猛吸着空气,拍着胸猛咳了起来。
  “你这人真是的!做事说话也不细致点儿,你知不知道要做人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莽莽撞撞冒冒失失,当心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祥宝叉着腰,揪着耳朵狠狠地数落起来。
  “可是……可是天啊!放开我的耳朵!告诉你,这个情况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了!根本就太过于超出我的经验范围和承受能力了!真刺激啊!”
  “如果你还想活的话就给我装傻!就当耳聋眼瞎什么都没看见!从此以后不准再提起半个字!忘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听见了没有?”
  “可是……”
  “没有可是!也不许你有任何的可是!知不知道?”
  “可是你以为主子不知道你撞见了他们的事吗?你装傻搪塞得过去吗?”
  李铁子挠着头苦恼地说。
  “不管如何,我们就是死活装聋作哑外加装傻!其实也不关咱们的事。”
  “可是祥宝,你听没听到在咱们奔出书房的时候,铃铛喊着你说的话啊?”
  “听没听到都必须没听到!”
  “其实,我倒是觉得,也许我们今天撞见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吧……”李铁子抱着手,靠在廊道柱子上摩挲着下巴琢磨着……
  “你胡说八道什么?!!”
  “祥宝你能不能别总是冥顽不灵?有时候,有些事情说不定脑筋活络点儿就是一种机遇啊!”
  “这种事儿也能是机遇?只有你的脑子能想得出来!真是有毛病!”
  祥宝摇摇头,叹息着,气呼呼地走了……
  “死脑筋!傻鸟儿……”李铁子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
  这日,晴空万里,隐匿起了牛毛细雨的天气,艳阳高照的天际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彩虹,秦雨潇正在房里穿针引线刺着绣绷,窗外温暖明媚的阳光成片的洒落进厢房。
  她的手忽然缩动了一下,一滴鲜红的血瞬间浸透了绣布,随即晕染成了一簇如桃花般绽放开的鲜红……
  “怎么感觉今天心神不宁?”她吮着破皮的手指,站起身踱步到了窗边,此时一阵风刮起,窗前的桃树又开始洋洋洒洒飘扬着花瓣了……
  她轻促着眉头,向窗外随意望了一眼,正好对面窗前那双深情的眸子又映入了眼帘,四目相对之际,惯有的尴尬霎那间涌上了面颊……
  她赶紧转身离开,回到了内房里,忐忑不定的心情又开始阵阵失落了。她素手纤纤,轻抚着绣绷上那张未绣完成的脸,一滴清泪滑落在画中人眉间……
  “咚!咚!咚!……”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呀?”她慌忙抓过一旁的绸布,急急忙忙把绣绷掩盖起来。此时,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开启,她抚了抚绸布,站起身故作淡定。
  “噢!原来是敖公子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她扯了扯纱袖的袖口。
  “我刚才在窗前看见你,感觉你脸色不大好,所以过来看看。”他的脸上荡漾着阳光般和煦而满目含情的笑容。
  “我没事!公子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无论在你的心里怎么看待我的,总是应该给我一个答案吧?”
  “没有答案就是答案!”
  “好!我再等你,我拿一颗心的温度来融化你的冷若寒冰!”
  “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今生今世要放下尘缘,成就金身。”
  “何为放下?何为成就?”
  “放下凡尘情缘,换得了悟超脱!”
  “哈哈哈哈哈哈………”
  囚牛仰天狂笑。
  “你…………你笑什么?”
  “你的放下就已经陷入了我执,你的成就却已经跌入了妄想!”
  “你……此话怎讲?”
  “何为放下尘缘?放下即是从内心坦荡释怀!何为成就金身?成就即是顺其自然,不挑顺缘违缘亦或是逆增上缘等都当欣然笑纳,不卑不亢,不攀缘不分别而冁然面对!以此反观内省,不知秦姑娘能及几何?”
  “你……你怎么懂这么多?你到底是谁?”她惊讶地瞪着晶莹剔透的眸子。
  “哈哈哈!其实我也只是才疏学浅,略表薄识。至于我是谁?可以说我其实是你前世的故人了!”
  “你真会说笑!又开始胡说八道!”
  她胭红的脸上瞬间涌上一阵倦怠的黯然……
  “姑娘!你就不要追问我是谁了,好吗?只要是活在当下,把握住我们眼前能珍惜的一切就已经是最成功的修行了!”
  “难道说你的出现就是为了来告诉我怎么修行的吗?”
  “其实每一个出现在你生命里与你相遇的人,都是要来教会你一些道理,也是你的助缘!”
  “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凡夫俗子呀!傻丫头!”
  说着,囚牛又伸手轻轻刮蹭了一下她的鼻……
  “你说永远到底有多远?”
  “那要看你的心有多远,心有多远永远就会有多远!”
  “你说世间有没有值得守候的永恒?”
  “值得、守候、永恒原本就是三件事,不能够混为一谈……值得是世人内心的价值重量;守候是立场原则的一种坚持方式;永恒是不因年华变迁而朽灭的久远存在。”
  “那在你心里我是属于值得、守候还是永恒?”
  “我的傻姑娘……”
  囚牛深情地抚着她的头将她轻揽入怀……
  “你是我心里无言可喻的守候,无物可证的永恒!你说值得不值得?……”
  “真的么?”
  “假的!”
  “哎呀!你消遣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
  站在厢房门前静候多时,原本打算进门的怜心默默在心里说:小姐!愿你从此幸福,不再悲伤。低头看了看手里已经凉了的茶,她黯然转身离开。
  “姑娘,苦了你了……”
  囚牛轻抚着她的头,手指穿过她浓密纤长的发丝。一听到那句“苦了你”她的心瞬间感动到暗涌出汩汩难以言喻的热潮,鼻子一酸,泪湿眼底。
  “谁让你那么傻又那么善良呢?天意虽有情却难抵天谴无敌啊!”
  “为什么你说的话令我莫名其妙那么想哭?仿佛你是从我内心深处最悲伤的地方钻出来似的!”
  “真的吗?那好,我不说了!”
  “不!虽然是我听着你的话莫名其妙特别想哭,但是这种感觉却很舒坦,好像是我虽然不说而你却很懂我的心似的!”
  “呵呵!是吗?傻姑娘!”
  “我有那么傻吗?你以后不许再叫我傻姑娘,我有名字的,你叫我秦雨潇!”
  她抬起轻靠在他胸前的头,嗔怪着……
  “我就喜欢叫你傻姑娘!你本来就是傻姑娘!哈哈……”
  “哎呀!你真讨厌!人家以后可都不理你啦!……”
  “傻姑娘!以后只要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害怕了……”
  “嗯!真的吗?”
  “假的!哈哈哈……”
  “你……你是不是欠揍啊!”
  说着,她娇嗔的捶打着他的背,他却嘻嘻哈哈笑着……
  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双深情地眸子久久注视着她,她垂下了粉黛胭红的脸,手足无措,不知所已……
  东海龙王的水晶宫里,一如既往的呈现着珠光宝气,歌舞欢腾的景象。龙王敖广正在一件件整理囤积如山的民间施雨降霖纪录明细册,越翻越头疼。
  “大王,您喝点儿玉露琼浆吧!”
  一旁的龟神相呈上了一个玲珑剔透的水晶杯,小心翼翼地说。
  “唉!烦死了!你先放一边儿去吧!我待会儿喝。”
  “好的!”
  “嗳……你过来,我问你!”
  “大王有什么吩咐?”
  “本王整理这堆积如须弥山的明细册得整理到猴年马月啊!眼看着本王这些太子们一个个也已经能够分忧的了,却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成何体统?不妨你去帮我通知他们过来让我调教调教吧!省得再继续晃荡下去,这三界笑柄的头把交椅可就坐实啦!”
  “小神遵命!这就立即去承办!”龟神相作揖道。
  “嗳……你等一下!”龙王挠着腮叫住它。
  “请问大王还有何吩咐?”
  “尤其是囚牛那小子,整日在三界里游手好闲的晃荡,身为老大却毫无榜样,简直是罪无可赦!不知眼下他又蹿到哪里鬼混去了!不要出去闯祸就好。唉!看来是得给他娶些老婆回来约束管教下他了,真是操碎了心啊!要不,这样吧!就多给你一些时间,怕是难以找到他!”
  “大王遵命!”
  “嗯!你去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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