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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鬼首无常情字难解 新生幼子出世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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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了吗?”允儿流露出期待的眼波。
  “嗯。”无常鬼点点头。
  “我爹可有出手伤他?”允儿的惊喜立刻化作一丝担忧。
  “不知。”无常鬼冷冷地说。
  “孟大哥,你说,我爹会不会骗我?”
  “不知。”
  允儿望着无常鬼看不出是喜是忧的脸,缕了缕鬓间发丝,不禁叹了口气。忆起之前同南宫赤玉的协议,只要她答应他提出的婚事,他便承诺终身不再犯皇甫世家,也不会再为难少寒。不过允儿却一直不知南宫赤玉要将她许配给何人,只道他要她断了对少寒的念头,亦或要她安心留在南宫门助他完成霸业,所以每次一想到这门亲事,便心中生厌。此次从无妄山庄回到南宫门,得知南宫赤玉心中佳婿竟是凌霄九鬼之首的无常鬼孟宇梵,允儿虽然心里暗暗吃惊,却又有另一番打算。
  无常鬼本是南宫赤玉所收义子,与允儿一起长大,虽不比少寒那般青梅竹马,不过无常鬼也如同允儿亲生大哥一般,两人自小交好,每当允儿刁蛮任性之时,年少的无常鬼总是处处迁就顺让,只要允儿开口亦或稍有危险,他也必定会护着允儿,以身涉险,从未胆怯。二人虽非亲生兄妹,彼此也无太多言语,但允儿对无常鬼除了信任和敬重,早已多上了一份几乎超越南宫赤玉的亲情。如果是无常鬼,允儿自然可以信任,她知道即便真的拜堂成亲,也可只冠夫妻之名,而留有清白身子去面对少寒。她这么做既可为少寒守住贞洁,又能保全皇甫世家,虽一时半会儿无法对少寒解释清楚,但皇甫世家的存亡和自身的意愿孰轻孰重,她心中自是明白。
  “孟大哥,我的心思你也是明白的,我爹如今实在是迫得我没有法子了,我只能求你帮我,也只有你能帮我。”允儿开口求道,也许无常鬼也是南宫门唯一能让她放下身段去求的人。
  “我明白。”无常鬼吐出嘴里的竹心,面无表情地说道。已经许多年了,允儿没有开口求过他,他知道允儿骨子里的傲气让她低不下头,此刻见她这幅神情,他更是不解。
  允儿感激地看着无常鬼,一旁的小虞这才端来茶水,见无常鬼邪魅异常,心里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地问了句:“孟。。。少爷,坐下喝些茶水吧!”
  无常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搁在桌上,他走向允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脸快贴着脸,鼻子快磨到鼻子,他那双黑洞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允儿的双眼,像是在审问犯人般的开口问道:“他值得?”
  允儿嫣然一笑,直视无常鬼双眼毫不犹豫地说:“值得!他是我今生唯一所托,我绝不会有负于他!”
  无常鬼颇为不解地望着一脸坚定的允儿,心中纳闷,他孟宇梵一生习武成痴,又何曾想过儿女情长或是长相厮守,比起这些,他更中意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饼和醇美甘香的陈年老酒,至少这些东西能填饱肚子,而儿女私情对他仿佛只是世人在得到了温饱之后无中生有的一种烦恼。
  “孟少爷,皇甫老爷可还好?”小虞见无常鬼不说话,轻轻地问了一句,这些日子她一直帮允儿打听皇甫世家的消息,可是她和允儿被困在南宫门的一个别院,而且下人们似乎都知道她是允儿的心腹,嘴巴紧得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知。”无常鬼退回身子,“告辞。”无常鬼走前将自己在内厅中雕刻好的筷子放在桌上,允儿拿起来仔细端详,竟是自己的模样。她会心一笑,呢喃道:孟大哥还是老样子。
  “这人真怪!”小虞见无常鬼走远了,才松了口气。
  “不,孟大哥心地很好,只是性子孤僻了些。”允儿道,“小虞,既然少寒已经到了南宫门,我。。。。。”
  “小姐想去见他?”
  允儿点点头,“我只答应爹同孟大哥成婚,可没说过不再与少寒相见。”
  “哎,我只知道老爷今天会在南宫门大殿宴客,我替小姐去看看?”
  “不了,我同你一块儿去。”允儿急切地站起身子,将凤冠扯了下来,甩到床上。
  “小姐真是胡来,再心急也不能这副样子去啊!让人看到了不免笑话。”小虞埋怨。
  “笑又如何,咱们速速赶去!”允儿一身嫁衣,拉着小虞便往外跑。她心里惦记着少寒,若他皇甫世家再出点什么事儿,她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是你?”无常鬼站在允儿别院中的榕树下,头也不抬地说道,将才那清脆的曲子一直不停地从树上传下来。
  一条影子从树上跃了下来,树枝竟无抖动也无半点声响,可见此人轻功必是极好,只见她脸上带着甚是奇怪的狐狸面具,正是将才把苏奎带到大殿的狐面女。她手中拿着几片奇怪的叶子,似是随手摘采而来,但那柔美婉转的声音却正是从这些不起眼的叶子发出来的。她一身月白色罗裙,腰间别着一根别致的银质笛子,发色棕褐异于常人,肌肤微黄,消瘦轻盈。透过狐狸面具,她一双眼睛犹如琥珀,美似秋水,柔似碧波,无论她的脸是美是丑,有这双眸子已经足以。她脸上银质的狐狸面具同这一身装扮虽然极为不搭,但却令人颇为好奇她面具下的模样,只因有这般身形和风采的女子,就算不是绝色佳人,相貌也绝非平庸。然而无常鬼似乎对此从未在意,面具有或没有,都无关紧要。
  “是我。”这女子和他一样不爱说话,简单地回答后,就转身离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说道:“皇甫宾已死,你可知道?”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无常鬼抬起下巴,懒洋洋地看着狐面女。
  “倘若知道,为何瞒着她?倘若不知,为何由着她?”狐面女转过身,看着无常鬼,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流露出一丝伤情。
  “与你何干?”无常鬼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他也不需要回答。
  狐面女垂下头,“是,我并不该问。失陪。”
  无常鬼不再答话,两人往反方向走去。
  “你们竟然下此毒手。。。!”众人见到外厅中满地的尸体和鲜血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紫袍僧喘着粗气,见到赤炼鬼急忙点头哈腰地迎了过来,“娘娘,小的已照惯例办好了。”
  “就凭你?四爷呢?”赤炼鬼白了他一眼。
  紫袍僧碰了个钉子,识趣地退了一步,指着房梁,“四爷杀累了,歇着呢!”
  赤炼鬼仰着头,看到修罗鬼倒吊在房梁上,她闷闷不乐地骂了一声:“这老蝙蝠,事做得比谁都少,觉倒是睡得比谁都多!”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少寒质问赤炼鬼。
  紫袍僧面露凶相:“不得对娘娘无礼!这些都是该杀之人!”
  “难道就因为他们不肯做南宫门的走狗吗?”云袖冷笑道,“南宫门请君入瓮的手段实在高明,不惜用假婚来诱人上钩,只是这瓮中捉鳖的戏码未免太无耻了!”
  “哈哈!我杀的正是那些归降之人!”紫袍僧大笑,“不肯归顺于我南宫门的人已经被四爷关了起来,好酒好菜伺候着,至于这些贪生怕死之徒,我等羞于与他们同伍!”
  这一说,众人都不免有些吃惊,南宫门行事向来蛮横无理,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极端。
  “我们主子的性情就是这样,南宫门上下乐得做真小人,哪像你们这些伪君子。”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厅外走进来,紫袍僧客气地点了点头,叫了声:“五爷。”
  “你说什么!”子青见来者不善,没好气地说。
  “说你们这些人是伪君子!”这被叫做五爷的男子正是凌霄九鬼中的老五——百足鬼,姓吴名恭又称毒鬼,是下毒的好手。他身材矮小,几乎像个入世未深的小孩子,但一张苍老的脸上却纹着奇怪的图案,手臂上有着令人恶心的类似癞蛤蟆的脓包。
  “自命清高,难道你们就不杀人?”百足鬼的声音凄厉而沙哑,就像喉咙被割破了似的。
  “我们只杀该杀之人!”子青道,这外厅有赤炼鬼和修罗鬼已是麻烦,现在又杀出个百足鬼,他心里有些担心,不知能不能将云裳也带走。
  “你们杀人就是替天行道,需要世人颂扬,我们杀人就是残暴不仁,就理应被赶尽杀绝,真是好笑!世间的对错是非难道都是操控在你们这帮正义之士手中么?那请你告诉我,什么是正义?为什么你们就是正,我们就是邪?”
  百足鬼说完这话,跳上了一张圆桌,像孩子般的坐在桌上望着子青,后者一时语塞,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半晌才恨恨地说了句“荒谬!”
  赤炼鬼打了个哈欠,“五爷又开始愤愤不平了,你那些言辞自己留着吧!今儿还有正事要办!”
  “主子有什么吩咐?”百足鬼看着自己长长的紫黑色的指甲发问。
  “没什么,这些人可以放了,不过皇甫公子和那白衣服的小丫头得留下来。”赤炼鬼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一直闭着眼睛的苏奎突然张开了双眼,用力地握着云裳的手,“不能让他们带走裳儿!”
  “爹!”云裳眼角含泪,勉强自己镇定下来,“现在要紧的是让您平安回去啊!您。。。您这身子不能再拖了!”云裳心知苏奎多日未进食,现已虚弱得连普通人都对付不了,此刻若再生事端,恐怕无妄山庄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少寒抽出剑,指着坐着的赤炼鬼,“南宫赤玉亲口承诺让他们平安离开南宫门,你要是耍什么花样,我第一个不饶你!”
  赤炼鬼故作委屈,“皇甫公子莫要吓到奴家了,门主说让他们走,我这儿也没干涉啊,这门大开着,想走想留还不是由着他们。只不过。。。你和你的小情人儿可不能走,这是门主的意思!”
  “南宫门仗势欺人出尔反尔,何须同他们多说!”云袖一剑刺向赤炼鬼,张茗和子山放下背上的人,准备上前协助云袖。
  “没看我已经负伤了吗!”赤炼鬼从椅子上翻身而起,躲过云袖那一剑,同时对着一旁的百足鬼大叫。
  “四爷,五爷,娘娘将才定是在内厅被这群人所伤,此时出手制了他们,也好向门主交代啊!”紫袍僧对悬吊在房梁上的修罗鬼和坐在桌上的百足鬼毕恭毕敬地说。
  “闭嘴!”子山一掌打向紫袍僧,紫袍僧急忙迎战,可不到几回合就败了下来,眼看危在旦夕,百足鬼突然一跃而起挡在了紫袍僧前面,子山这一掌便打在了百足鬼胸前。
  “啊!”子山倒退几步,“甲子袄!”
  这甲子袄是穿在身上的褂子,上面都是细细的倒钩刺儿,习武之人除非那种三教九流的下三滥,其余有点本事的根本不会穿这种防身的甲子袄,子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位居凌霄九鬼之五的百足鬼却穿着它。
  “真是下作!”子山狠狠地啐了一口,又要出招,这时,修罗鬼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用他那黑色的大斗篷裹住了云裳和少寒,他身法极快,众人根本还未看清楚,他,连着云裳和少寒都消失在这外厅中。
  “裳儿!”苏奎喊了一句,忍不住咳了两声,“还我裳儿!”
  “还是老蝙蝠懂事!”赤炼鬼笑了笑,“我也没有闲工夫再招呼各位了,南宫门的大门就在那,各位去留自便,不过。。。。门主只下令不为难各位,若是各位自己要找不痛快,门主可没说让我们站着挨打的!”此话一出,赤炼鬼手中的虹蛇也抽向云袖,云袖身上本就有伤,一时没有避好,脸上擦出一道血痕。
  “袖儿!”张茗拉住冲动的云袖,“别打了,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苏奎经过刚才云裳被掳走的打击后,整个人双眼无神,似乎已经濒临死亡。云袖甩开张茗,看了看苏奎,强逼自己咽下了这口气,伸手拦住了欲使出飞针的云湘,愤愤地说“走!”
  子山本想狠狠教训一下这百足鬼,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出手。百足鬼身上竟穿着甲子袄,想必他的功夫平平,能成为凌霄九鬼之一必然是另有其因,想到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一看,子山惊出一身冷汗,那几个被刺破的小伤口已经开始发黑,并且慢慢地蔓延开来,整个手掌隐约呈现出酱紫色。除了刚才被刺破的刹那,子山的手再也没有疼过,这是中毒的迹象。百足鬼阴冷的笑了一声,对子山说:“我奉劝众侠士还是速速请回吧!”
  子山心中一沉,背过手,背起地上的昏迷的蒲扇婆婆,对子青和无忌说:“走吧!回去再说!”
  赤炼鬼招呼来当时带众人进来的门房,门房领着众人向南宫门的正门走去。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就算主子怪罪下来,也不会重罚。”百足鬼不解地问,刚才他并未出招,似乎觉得不甚过瘾,难得碰到几个顶尖高手能让他一展身手。
  “门主只说留下那两人,苏奎已经形同废人,不必将无妄山庄赶尽杀绝,南宫门近几年在江湖上招了不少事儿,众口难平,再加上咱们小姐又是个实心人,莫要为了这几个人坏了大事。”赤炼鬼一本正经地说,她做任何事都会先将南宫赤玉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娘娘说的极是,极是!”紫袍僧附和着。
  “哼!”修罗鬼不知什么时候又倒挂在梁上,他冷哼一声,“你倒把自己当作门主的心腹了。”
  赤炼鬼白了他一眼,“老蝙蝠自个儿手下不争气,被那皇甫家的小子打得落花流水,倒把这气撒别处来了!”
  “那没用的东西用不着你来操心!”修罗鬼想起鬼哪吒被少寒打伤的事,心中有些烦躁,挥了挥斗篷自己消失在厅中。
  “娘娘不必置气,嘿嘿,还是您的身子要紧。”紫袍僧赔着笑脸。
  “哼,你放心,你那心思我也明白,早点去打点打点,近日就把这事儿给办了,到时候无妄山庄的姑爷就多你一个了!”赤炼鬼大笑几声,“这倒是有趣得紧,不知道苏奎会不会活活给气死。”
  “谢娘娘!谢娘娘!”紫袍僧露出兴奋的笑脸。
  众人出了南宫门的大门,找到来时的马车,张茗安排众人先回陆达的府邸,此时子山手心的毒已经蔓延到手臂,他渐渐觉得头晕无力,加上身上负着蒲扇婆婆,终于倒了下去。
  “二哥!二哥!”子青急忙扶住他,这才发现他已经中了毒。“这。。。这可如何是好?”
  “总之先上马车,回去后再找大夫。”无忌道。
  “若是,若是七小姐在。。。。”子青喃喃的说道。
  众人低头,心中都是一阵阴郁,一路无话,云湘用自己的银针封住了子山手臂的要穴,减缓了他毒势蔓延的速度,龙岩的尸体在她怀里已经冰凉了,她忍住心里的悲痛,一路上连一滴泪也没有流。苏奎则由云袖夫妇照顾,从车夫那要了些水喂给了他,可干粮他却一口也吃不进去。就这样终于熬到了陆达的府邸,云荷见众人狼狈的样子几乎急得晕了过去,陆达则冷静地吩咐下人去请大夫并备好换洗衣裳。
  “湘儿。”云荷搂着丧夫的云湘,泪水不停地流着,“这可如何是好啊!”
  云湘的表情似乎有些麻木了,只是不断地为龙岩擦着身子,“二姐莫哭,苏家的女儿怎能用泪水来报仇,我夫君是南宫赤玉亲手杀的,此仇不共戴天,待我为夫君报仇之后,我再流泪也不迟。”
  云荷心知云湘的性子,心里也有些担忧,“湘儿,你可别乱来,找南宫门算账的事需从长计议。”
  云湘点点头,“我自然知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爹平安带回无妄山庄。我留在这里,先安置好他的尸首。”云湘的声音很轻,她望着龙岩的脸,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哭,她不仅是龙岩的妻子,也是孩子的母亲,自己若不坚强,怎么能保护孩子?
  苏奎在云袖的悉心照顾下终于吃了些东西,恢复了神智,他懊悔地叹了口气,“哎,都怪爹一时大意,害苦了你们!”他将在客栈同苍狼鬼的打斗,赤炼鬼如何威胁他前去南宫门,以及在南宫门为救云桔答应赤炼鬼自废双腿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原来他去了南宫门后,赤炼鬼以云桔的性命要挟,本是见他爱女心切要他一命换一命,但南宫赤玉却要留他一命,想来必是想要同少寒讲条件。为了让他们将云桔放出地牢,苏奎断了自己双腿的经脉,事后赤炼鬼笑说不放心硬是剜去了他的膝盖骨。可惜,云桔下落不明,虽然不在南宫门,但也没有回到无妄山庄,而他自己却被囚禁在地牢,变成南宫赤玉谈判的筹码。
  “爹,您怎么如此糊涂,南宫门那帮畜生猪狗不如,您不该轻信他们,您。。。您怎能自己残害自己的身子啊!”云袖听完后万分难过。
  “说来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六妹也不会被捉去,六妹若不被捉去。。。。”陆达自责不已,“我难辞其咎,等报了大仇,我定要以死谢罪。”
  “这也怪不得你,哎。。。桔儿这次真的闯了大祸,真是不该放任她这样的性子!”云袖说道,“若是找回了她,我非得好好管教管教这丫头!”
  “非儿。。。非儿。。”躺在病床上的子山痛苦地呻吟着,这毒侵蚀到内脏后会产生剧痛,大多数中毒的人都因为太过痛苦选择了自尽。
  “二哥!”子青为子山擦着汗,“忍着些,大夫已经去煎药了!”
  子山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声音,不住地呻吟着。众人心里都十分难过,将才那大夫已经将实情告知,这是西域一种奇毒,无药可解,无药可治,只有用同一种毒药以毒攻毒才能得救,但这种毒的配方只有西域才能找到,并且十分罕见。子山中毒后两个时辰内不得解药,已经无力回天,就算神仙再世,也解不了这毒。这大夫是镇上最好最有名的大夫,也曾医治过不少江湖名士,他说南宫门一带中此毒的人没有人能医,也没有人敢医。他只能煎些克制毒性发作的药,让子山多活一阵。
  “这是娘传来的飞鸽传书,非儿已经诞下一子,非儿还等着。。。还等着子山回去。”云荷说着说着一阵哽咽,她将云知舞的飞鸽传书递给众人看。“没想到,子山他。。。。。”
  “即刻出发,至少让孩子见见爹。”苏奎叹了口气,“都是为父不好,我真无脸回去面对你娘!”
  “爹,事已至此,无需再自责。”张茗道,“您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安排车马,等回了无妄山庄再慢慢商议。”
  待张茗走后,子青单膝跪在苏奎面前,“苏伯父,晚生无能,帮不上无妄山庄,兄长发生这样的事,晚生必须赶回傅家堡向父亲请罪,还请苏伯父准许晚生先行一步。”
  苏奎点点头,示意子青一路小心,子青这才站了起来,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苏伯父放心,晚生就算失了这条性命也要救七小姐回来!”
  “子山!坚持住!”无忌快马加鞭,驮着子山连夜赶回无妄山庄,子山的毒已经侵入了骨髓,连面色也开始变得有些发紫,苏奎的身子经不起舟车劳顿,众人只好兵分两路,由无忌和张茗轮流负着子山先赶回无妄山庄。
  “非儿。。。”子山几乎已经丧失了意识,他不停地唤着云非,无忌和张茗不禁为他的深情而动容。
  “子山,再坚持一下,非儿和孩子都等着你!”张茗摇晃着子山“不要睡!别闭眼!”
  “是个男人就给我撑着!”无忌一路上不停地大吼,直到嗓子都哑了,嘴唇都裂了,才勉强稳住了子山的意志。
  终于赶回了无妄山庄,张茗敲开大门,无忌驮着子山直奔云非的非烟亭,云知舞见状拦下了张茗,张茗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着,云知舞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差。
  屋内的云非抱着新生的孩子,听到屋外的动静,满心期待,但从无忌背着子山进屋那一刻,笑容便在她脸上凝固。
  “子山!”云非几乎从床榻上摔了下来,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子山!”
  无忌放下子山,子山已经连直立身子的气力也没有了,听到妻子的声音,他用力睁开了双眼,“非。。。非儿。”
  云非抱着子山,泪如雨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云析赶到房内,见到无忌平安无事先是舒了口气,再看地上的子山,面色一沉,急忙问道,“无忌,怎么回事,子山他。。。”
  无忌对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别问了,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合上房门,快关上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五妹,你让子山抱抱孩子,他。。。时间不多了。”
  云非将孩子抱了过来,送到子山面前,可子山已经抬不起手,他很想抱一抱这个孩子,新生麟儿似乎认出了自己的父亲,笑嘻嘻的伸出小手,仿佛在说,“爹,抱抱我。”
  云非握住子山的双手,支持着他抱起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儿,你说过,男孩儿叫傅晟,女孩儿叫傅双,你看晟儿认得你,认得你这个爹。”
  “晟。。。晟儿。。。”子山抱着孩子,脸上挂满痛苦而幸福的泪水,“爹。。。爹对不起你。”
  云非感觉到子山的手渐渐失温,心里一阵悲痛,她颤抖地说,“晟儿长大了,一定会像你一样,一定会的,你看他的鼻子,多像你。”
  子山勉强笑了笑,刚裂开嘴,就吐出一口鲜血,血沾到了晟儿的脸上,浓浓的腥味儿让他哭了起来。
  “晟儿不哭,不哭!”云非擦去晟儿脸上的血。
  子山皱了皱眉,“乖。。。不哭,爹。。。爹不好。”他一开口,又是一口鲜血流出来,子山急忙转过头,松开了手,这血才没有溅在孩子脸上。
  “子山!”见子山又倒在地上,云非放下孩子,将他抱起。“不要,不要啊!不要丢下我和晟儿,不要!孩子不能没有爹!”
  子山的眼睛已经睁不开来,他用最后一丝气力摸了摸云非的脸,“非儿,对不住了,咳咳,来生。。。我还要。。。还要。。。。”话未说完,他的手已经垂了下去,云非急忙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子山!!!!!”云非将压抑许久的悲痛嘶吼出来,抱着子山放声大哭。
  门外的云析靠在无忌怀里不住地抽泣,无忌搂着妻子轻轻地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云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倚在少寒的肩膀上,她撑起身子,却一阵无力,又跌倒在少寒身上。
  “你醒了。”少寒低头说道,“不知道他们下了什么迷药,我也是一身无力。”
  “我只记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云裳努力地回想着,一阵头疼,“想必是着了那修罗鬼的道。”
  少寒叹了口气,云裳看了看周围,发现他们被关在一间狭窄的石室,只有一根微弱的蜡烛照着漆黑的石室。
  “这里是。。。”云裳喃喃自语。
  “这里便是南宫门的地牢,我想皇甫公子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哈哈!”紫袍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想必是听到了云裳和少寒的对话。
  “狂刀紫僧!”少寒喊了一声,但身子无力,站不起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紫袍僧笑眯眯地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们,今儿我心情好,给你们送点好吃的!”他说完丢了样东西进来,借着微弱的烛光,少寒看到那东西竟是啃过的鸡脖子。
  “不必跟他多说,这当奴才的又能知道什么呢?”云裳故意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想从紫袍僧那激出一些信息。
  可紫袍僧并没有像她期望那样动怒,反而抛下一句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哟,你这丫头,怎么能对自己姐夫如此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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