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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君之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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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国王宫御花园之内。当年的聂王使劳工五万,耗时三年修建了这座御花园。御花园十分的庞大,四周假山庭院一应俱全。园内养着各种名花异草,每到一个季节都会重新种上这个季节盛开的花草,一年四季均鸟语花香,好似仙境一般。对于向来精打细算的聂氏一族来说无非是特别大的手笔。在园中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湖中心有一座小岛,岛上有一个雅致的亭子,从湖边仅有一座长长的石桥连接着湖心小岛。
  此时的小岛亭子内,白发苍苍的淳于烨正在和一名散发的青衣中年男子下着棋。
  “老师这次外出可有数月?”青衣男子开口问到。
  “是啊,要做的事情有点多,费了不少时间。不过已经安排妥当了,随时可以开始。”淳于烨抚了抚自己的白须说到。“不过在回来的路上捡到一个张狂的年轻人。”说到这个,淳于烨哈哈大笑起来。
  “哦?何等张狂法。”看到淳于烨大笑,青衣男子突然感兴趣起来。
  “此人拦住我的车驾,说想搭上我们的乘风之舟,行他的万里路。”
  “好大的口气,来我这里的都是想乘舟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本事。”闻言,青衣男子也是微微一笑。
  “我觉得此人很有意思,已经把他带来这里。此时正在外面候着,你要不要看看。”淳于烨落下最后一子之后开口问到。
  “见见也无妨,如果此人只是虚有其言的话,那么留之也无益。也告诉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我聂国之舟可不是谁都能乘的。”青衣男子略有深意的说到。
  半刻之后,一袭布衣的傅芳莱独自从湖上的石桥走到湖心小岛的亭子。一看到正在对弈的淳于烨二人,傅芳莱朝着青衣男子深深行了一个大礼:“在下傅芳莱,见过君上!”
  青衣男子突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聂王,如果叫错了可是要丢掉性命的。”在唤人传傅芳莱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要去见什么人,而是说太傅有令传他进去,所以对于傅芳莱一见面便先向自己行礼而不是一旁早就见过面的淳于烨。所以青衣男子觉得有些惊讶。
  “在下在侍卫的指引下进入到御花园,而侍卫止步于门外,御花园内并没有其他人。可以看出这个地方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入的,而和太傅对弈的君上却可以坦然自若,没有一丝的不适之感。君上衣着随意,因为这个地方是属于君上的,所以礼节对于君上来说毫无意义。”傅芳莱抬起头,自信的说到。
  闻言,青衣男子哈哈大笑。傅芳莱的言语让他突然感兴趣起来,傅芳莱跟那些在聂国求职之人很是不同,那些所谓的人才要么就是自诩才华横溢,放开名声于外,让聂国去求。要么就是自荐上门,唯唯诺诺求个施展宏图之地。因为大家都知道,聂王虽然求才爱才,但是从不缺才。聂王手下群英荟萃,满腹经纶之辈比比皆是。来这个地方,要想不自取其辱,最好谦虚一些,要不然被别人打脸对于这些谋士来说可是不小的打击。
  但是傅芳莱不同。应验了淳于烨所言的“张狂”二字。毫不掩饰自己的才华,一见面便锋芒毕露。
  “我听太傅说你要搭我聂国的乘风之舟,我这里乘舟之人甚多,不知道你有没有上船的资格?”在傅芳莱一见面便识破自己的身份之后,聂不惑也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同样一针见血的问到。虽然只是初见,但是傅芳莱的反应让他有些好感。他不讨厌张狂的人,前提的那人有着他张狂的资本。这天下也从来不缺有才华的人,而缺的是能够驾驭他们的人。
  “恕在下斗胆,君上所说的那些谋士不算人才,顶多算是半才。或许那些人能够帮助君上让聂国渐渐强大起来,但是他们并不能让君上实现君上的雄心壮志。此时正是风欲起之际,所以在下选择此时前来。”面对聂不惑一针见血的话,傅芳莱也不畏怯,而是继续锋芒毕露的说着。
  闻言,聂不惑不笑反怒。“你说我手下皆不算人才?孤的聂国是在群臣的辅佐之下强大起来的!这不是人才是什么?你口口声声他们不能让孤实现孤的雄心壮志,你可知孤的雄心壮志为何?张狂之人得有张狂的界限,张狂过度可是会送命的!”聂不惑对傅芳莱呵斥到。聂不惑的反应让一旁的淳于烨也是很惊讶,向来温文儒雅的聂不惑很少有如此激烈的言语,出言顶撞他的人不少,但是聂不惑从未直面嗔怒过。而傅芳莱的话虽然有些嚣张,但是以淳于烨对聂不惑的了解,这还不至于让他言怒与此。傅芳莱虽然言语张狂,但是看起来也是个人才,就在淳于烨准备对聂不惑相劝时。傅芳莱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君临天下。”
  “君临天下”四个字一出,气氛霎时安静起来。说完,傅芳莱朝着聂不惑微微一笑。一旁的淳于烨则是已经愣住了,他没想到傅芳莱张狂到没边了,这四个字的分量之重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具破坏力的。这可不是随便就能乱说的,特别是面对一个诸侯王。说完,傅芳莱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等着聂不惑的反应。
  半响过后,聂不惑放声大笑。“好!好!好一个君临天下!继续说下去。”听到了傅芳莱的“君临天下”四字之后,聂不惑从一扫刚才的嗔怒之情,豪放的大笑起来。
  “君上手下谋士众多,言多必杂。对同一件事情有着赞同和反对,那么总有一方是错的,而且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有些学问,那些错的人同样会提出他们的观点。此时,决定事情与否的是君上。无论对错与否,他们都不会被君上责怪,就算错了,后果也不会由他们承担,所以他们可以畅所欲言。或许他们真的有才,但是顶多算半才。那些所谓的谋士只会去思考君上要他们思考的问题,但是不会去多余的思考其他的问题。因为如果说错了,责任他们不愿意承担,国之重事也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如果说聂国的强盛得益于谋士,不如说最决定的因素是君上明辨是非。聂国朝廷之辈论英雄,唯君上耳。”看到聂不惑心情大好之后,傅芳莱继续细说到。
  “那你说你是人才吗?”
  “是!”
  “你能做什么?”
  “能让君上君临天下。”
  “你可知孤想君临天下?”
  “倘若在下猜错了,那么在下和那些在下看来的半才无异。此半才之躯要之何用,消散于黄土之中便可!”
  对着聂不惑一系列的问题,傅芳莱毫不慌乱的一个一个果断回答到。两人相视一笑,这时一旁的淳于烨显然被刚才的一番话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半响没回过神来。心里暗叹,看来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自己已经老了。
  对于傅芳莱,聂不惑已经开始十分喜欢了。这个恃才放旷的男子很对他的胃口,他早就看不惯那些对他做事总是提出很多意见的人。但是这些人有时候提出的东西却又很有用,每次议事的时候聂不惑都要从嘈杂的言语之中判断哪个才是有用的。但是傅芳莱只是满足了一半的条件,这个年轻人有着直上青云的壮志,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支撑他豪言的资本。
  “你求的是什么?”聂不惑重新坐下,幽幽的说到。对于傅芳莱这样的人,如果说是为了单纯的忠君效国,聂不惑不相信。每一个来到他这里的人都有所求,只是每个人求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锦衣玉食,从商便可。报效国家,从军便可。而我要的都不是这些。”听到聂不惑所问,傅芳莱也毫不客气。
  “那你要的是什么。”
  “名扬天下!”
  “哈哈哈!”聂不惑再次大笑,好一个名言天下,看来这个男子已经将天下视为囊中之物,天下直言随口而出。
  “你可愿随我到群英殿一走?”聂不惑对着傅芳莱笑着说到。群英殿是聂国王宫中一个重要的地方。在这里,主要是用作聂王和群臣谋士商议重要事情的地方。聂国对待人才十分的优待,可以说聂国是天下所有谋士理想的圣地,因为在群英殿中,没有等级之分,对商议的议程,每一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所以能够进入群英殿议事,只要你有足够的才华,你都能够得到很好的绽放。当然,如果你提出的东西被别人无情的有理有据辩驳掉,那么你在群英殿中将会颜面尽失。谋士们对待颜面是非常看重的,这也是别人对自己才华的质疑。所以谁要是在群英殿内证明自己的言论而别人无从辩驳,那将是十分的荣耀。聂不惑留给傅芳莱的最后一道测试便是这群英殿之行,在那里,傅芳莱有没有真才实学一试便知。但是聂不惑隐隐感觉,此行会让傅芳莱更加大放异彩。
  “有何不敢。倘若连群英辩驳都不敢面对,那么我如何敢言承载这名扬天下的盛名!”傅芳莱直言应允。此时的傅芳莱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因为他相信这个群英殿之行不仅不会让自己颜面扫地,折戟沉沙,反而会让自己平步青云,踏上这名扬天下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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