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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秋丰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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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丰节是幽国一个重要节日。这一天开始,幽国的气候开始转冷,所以每年的这时候,幽国各地都会举办一个秋丰节会。
  因为再往后,幽国的严冬就没法再在户外举行活动了。而作为幽国最高地位的幽王宫也会举办一个大型的秋丰节会,邀请高官贵族参加。他国虽然也有来的,但是很罕见。而此次,聂国就派了公子前来。
  节会于中午开始,位于宫前的四方台举行。四方台由四面城墙围成,城墙内的高台是供给有身份的大人物们的位置,中间的四方台是一个正方形的台子,是会场的主要展台,整个场地非常的庞大有气势。四周有着兵卒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维护着秩序,旗帜招展。幽国人喜欢黑色和白色,在幽国黑色代表强大,白色代表美丽纯洁,所以幽国的旗帜以黑色为主色调,旗帜上有一头黑白相间的猛兽图腾。四方台旁的座台上坐满了受邀的人。
  幽王律柏枫坐在主位上,右侧则是幽国的世子,左侧则是曜月公主。幽王虽然征战半辈子,但是一生只娶了王后一位女子,子嗣则只有曜月公主和世子两人。奈何红颜薄命,王后生世子时难产不幸去世。王后走后,幽王发誓不再娶,此生只爱王后一人。虽然对于幽王不娶,子女稀零,百官很是着急,纷纷上奏。但是幽王的执着让满朝文武不敢再提此事,而后宫事宜则由幽王的姐姐百香长公主全权打理。
  因为对幽王后深深的感情,所以对曜月公主和世子,幽王十分的疼爱。世子是早产儿,自由体弱,所以一直留在幽王身边照顾,深居简出。而曜月生性比较活泼,有时候喜欢出宫玩耍,楚卫绫来到幽国之后更是多了个玩伴,这也是曜月经常粘着楚卫绫的原因之一,因为一般的同龄人以身份来说是无法靠近曜月的,但是出了楚卫绫这个例外。
  幽王律柏枫是个雄才大略之主。少年时期便主动向先王主动请缨镇守边塞,在外期间战功显赫,浑身军人的杀伐气息。但是自从有了曜月姐弟俩之后,在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幽王显然是个宠溺孩子的父亲,如果当初那些随幽王一同征战的将士们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幽王也有着温柔的一面。
  往后四周的位置就是幽国文武百官坐的,而楚卫绫则坐在曜月左边的百官位,虽然楚卫绫是质子,但是身份特殊,所以享百官待遇。时牧之没有官职,则以随从的身份坐在楚卫绫后面。
  这时,楚卫绫在幽王左侧的第一个百官位上看到了那个两次传话的使者。乐正笙猜的果然没错,此人不简单。察觉到了楚卫绫的目光,那人朝楚卫绫微微一笑,点头致意。楚卫绫随即礼貌还礼。
  在楚卫绫刚抬头时,看到从主位方向有一个目光看自己,原来是曜月看到了楚卫绫,对于楚卫绫带着伤势还来参加节会很担心,她以为楚卫绫伤势在身不会来。黛眉紧蹙的看着楚卫绫,仿佛在说:“你都受伤了,怎么还来啊。”楚卫绫微笑着对曜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即转头看向其他方向。今天的节会是重要的场合,楚卫绫可不想这丫头还像平时对他那样大大咧咧的,索性转移了目光。
  对于楚卫绫的举动,曜月心里一阵生气,自己明明那么担心他,但是他却不领情,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心里碎碎念的嘟囔着。不过楚卫绫能来参加,曜月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这样就不会只是面对古板的百官陈词了,无聊还可以找楚卫绫。
  收回从曜月那里的目光,楚卫绫环视一周之后在外宾席看到了聂国使团,主位上的便是聂国四公子聂千城。在楚卫绫看到聂千城时发现聂千城一直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楚卫绫身体看起来有些瘦弱,眉宇之间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身为贵族,不骄不躁。聂千城五官端正,脸上始终带着自信的微笑,一股盛气凌人的样子。楚卫绫面无表情的看着聂千城,而聂千城则是一脸耐人寻味的微笑。
  这是两个年轻人的第一次对视,而下一次对视的时候,则是几个月后的兵临城下。
  这时,一旁的礼官诵读完礼文之后,秋丰节会正式开始了。先是幽王带领百官祭天祈福,众多繁文缛节之后,众人坐毕,开始了各种节目。对于那些歌舞表演,楚卫绫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也许是身处异乡,身上始终有根弦不肯放下吧,除了有时候曜月粘着带他一同出游,其他时候的楚卫绫对这些享乐之事毫无兴趣。不得不说,如果没有曜月,那么楚卫绫的生活会是相当的枯燥无味。而曜月则是看得兴致勃勃,虽然曜月平时和楚卫绫在一起的时候比较活泼,但是在这种大场合,她还是保持着公主该有的矜持和气质。楚卫绫倒是对曜月这时候的样子颇为惊讶,心想这才是公主该有的样子嘛,平时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大大咧咧的。不过,平时的样子更加可人些。
  文艺节目过后,就到了展现军事实力的时候了。幽国因为冬季寒冷生活环境和四周强敌等原因原因,幽国人尚武,所以每年秋丰节的演武都会很精彩,而且今年可能是因为聂国也派使者前来的原因,看样子演武会的规模更大了。
  在最后一场歌舞结束之后,会场中间的四方台被改造成了演武场。看到要开始演武会,楚卫绫直了直身子,外宾席上的聂千城也收敛了微笑,看样子都对演武会有着高度的兴趣。身着铠甲,背负弓箭,手持武器的幽国将士开始入场。这时,四周观看的人们都高呼起来,幽王也是一脸自豪的样子。
  对于幽国的强盛,楚卫绫记得时牧之特别给自己讲过。这也是楚卫绫带伤也要参加这个秋丰节会的原因之一,身处十方城,这是唯一能直观考察学习幽国军事实力的机会。
  天下九大诸侯强盛的原因基本不尽相同。比如荆国和炎国的强大是因为他们兵器精良。荆国和炎国地处西南,和西夷有着贸易往来。而西夷的冶铁技术十分的发达,荆国和炎国用金、银以及绵薄等物跟西夷换取质量上乘的铁用来制造兵器。世人常说:北骑射,西南锋。西南锋指的就是荆、炎两国的兵器十分的精良。
  而北骑射不是指北蛮,而是幽国,幽国地处中原北疆,与北蛮接壤。北蛮冶铁不发达,依靠的是强悍的身体素质和精壮的马匹,所向披靡。所以为了应对北蛮的高机动作战,幽国拥有着强大的骑兵,其中的骑射手更是一绝。
  而且幽国的羽箭的箭锋有个特点,就是箭头开刃出并不是光滑的直刃,而是在箭刃上有一个个的小缺口整齐排列,这样可以在集中敌人之后切开撕扯皮肉,造成极大的伤害,让常年和他们交战的北蛮苦不堪言。
  而指的一提的是,相比于荆、炎还有幽三国的强盛的原因,近百年来崛起成为可以和幽国比肩数一数二的大国的聂国则是善谋。聂国人才辈出。自百年前的聂庄王以来,历代国君更是各各枭雄,百年来迅速崛起。跟他们冲突的国家基本都没有吃到好果子。
  随着战鼓声响起,楚卫绫收拾了心思。幽国的军士开始入场。楚卫绫看到,数十名骑兵骑着高头大马入场,这些人身着轻甲,背负羽箭,手持弯弓,看箭羽的颜色应该是幽国最精锐的骑射银羽营。
  银羽营是幽国骑射兵里面最精锐的部队,虽然在骑射四营之中人数最少,但是却是战斗力最强的。箭羽是用一种银雕的羽毛制作的,坚硬有韧性。那数十名骑射入场后开始驾马奔跑,绕着四方台一圈之后开始一字列队奔跑,想着提前放置好的箭靶飞奔去。
  箭靶只有一个,这数十名银羽骑前后紧紧跟着,当第一个经过箭靶时,迅速一拉弓,羽箭应声而出,箭羽破风响起。随后的骑射手紧跟着,一时间数十声破风之响在四方台前依次响起,羽箭精准的依次集中箭靶的中心往外扩散,箭无虚发,声音刚挺住,就看到数十只箭把箭靶扎得满满的,没有一只掉下来。一时间,四周的宾客都被这精湛的射术给惊讶到了,纷纷点头喝彩。
  楚卫绫虽然不是第一次参加秋丰节会,但是对于骑射表演倒是第一次看到,因为以前曜月总是找各种理由拉着他离开去玩。今年难得能安静下来看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而外宾席上的聂千城显然也是惊讶,神色认真起来。此后的表演虽然也精彩,但是已经不那么吸引人了。一直到最后,楚卫绫都没有看到他最想看到的军队,幽国最精锐的部队---银月骑。相比于幽国的骑射,银月骑的名声很少有人知道,楚卫绫也是从曜月那里听到的。
  银月骑是幽国最精锐的部队,这只骑兵使用的战刀并不是普遍骑兵用的弯刀,而是直刀。因为不配有幽国最擅长的弓箭,每个骑兵配有两把战刀,一把主战,一把备用。相比于弯刀,直刀的侵切深度大。因为刀在战场上砍到坚硬的物体容易崩刃,所以各国普遍使用拖割效果好的弯刀。但是银月骑的战刀不一样,银月骑所用战甲和战刀的材料是幽国花了很大代价从西夷交换来的上等精铁。硬度比普通的铁要强很多,所以制成直刀杀伤力非常大,所用的铠甲也是同样的材料,防御能力超群。为了能够负担一身金属所带来的重量,银月骑所用的战马也是经过层层挑选出的马匹,可以说银月骑是幽国军事实力巅峰的存在。最能证明的就是七年前银月骑第一次出现的“泠原之战”。
  七年前,北蛮30万铁骑南侵,幽国派20万大军阻击北蛮军队。一开始,面对北蛮军的进攻,幽国节节败退,最后退守至泠原这个地方展开决战,双方展开厮杀。
  战役开始的时候,幽国军队不久便出现劣势。就在战局快要被北蛮主导的时候,一只人数万人,身披银甲白衣,手持直刀的骑兵杀入,冲击北蛮军正面。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北蛮不擅冶铁,所以在护甲上面金属材料用得不多,而且银月骑所用的直刀坚硬锋利,对北蛮军造成了极大的杀伤,最后银月骑直捣北蛮军阵之中砍下了敌军主将的人头,北蛮大军溃败。
  在其后的战事中,银月骑更是百战百胜,屡获战功,不但将北蛮大军驱逐出境,反而孤军追击,直入北蛮腹地数百里。归来之时,鲜血都染红了白色的战袍和铠甲。自此,银月骑一战成名,让北蛮数年不敢对幽国发动战事。虽然不知道银月骑的确切规模,但是一个银月骑的成本高昂,就算是幽国这样的实力也无法大规模组建。而且这只骑兵自那之后就很少出现,显得更加神秘了。
  在展示完射术之后,幽国的传统军事演武依次上演,不过这些楚卫绫来幽国的这几年每年都会看到,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兴致。
  随着最后一队演武的将士退场,四周的气氛突然变化,因为接下来就到了比武的环节。幽国人尚武,所以这是年轻人展现自己的好机会。每个人都很期待今年的秋丰节会会有怎样的比武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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