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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衍兽决 / 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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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宫门前,熙熙攘攘,檐客门人挤作一团,生怕慢了别人半分。
  待得未时还差一炷香,刘灵山站在檐客门人前方一声轻咳,顿时四周的嘈杂声便弱了下来。
  他踱步走到众人身前,一脸狞笑慢声说道:
  “各位想必都急着上山,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做,新来的问老人,老人就自觉些。”
  说罢,在他身旁一人端来一把藤椅,刘灵山优哉游哉地坐下,不时抬眉看着底下骚动的檐客。
  半杯茶的工夫,一声凝重的叹气声响起,只见一人慢慢走出,将手中一方玉瓶递给刘灵山。
  刘灵山揭开瓶塞,半睁眼朝着瓶内看了看,里面三颗碧绿的丹药,散着一股药香。
  “凝血丹,这么垃圾的东西你他娘的弄得跟天材地宝一样。”
  听到这话,那人一脸悲戚如丧考妣。
  这上贡的东西好,虽说要被假借刘灵山之名,但至少也能上山结识一番人缘,若是东西差了,别说上山,便是听听山上的声响都得被打残耳朵。
  “算了,虽说这东西长老们用不着,但用来赏赐座下弟子倒是不错,你站在我左侧,一会儿随我上山。”
  柳暗花明,竟然过了刘灵山这一关,那人也是欣喜交加,俯首三拜:
  “多谢刘掌事,到时候若是长老们问起,还望掌事多美言几句。”
  刘灵山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地将玉瓶递给身后的随从。
  “下一个。”
  ....
  “刘掌事,这是家父留下的血玉扳指,您瞧瞧...”
  “掌事,这妖骨虽说只是初阳境妖兽的指骨,但炼入劫器之中也是颇添战意...”
  “刘大人,这隐婆草在行房事的时候可是大有裨益啊,不瞒您说...”
  .....
  “好了好了,还有谁有东西上贡?”
  过了半柱香时辰,此时刘灵山身后已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但他的脸上却是不见半分喜色。
  “这年的东西可是大不如前啊。”
  他半躺在藤椅上叹了一口气,若是拿这些东西给几位外门长老送过去,不但飞黄腾达指望不上,说不定还会让那几个老家伙以为自己贪了便宜呢。
  “得想个法子啊。”
  他啐了一口,站起身望向底下的檐客,如今还有三两百人未曾上贡,看样子这些个窝囊废是榨不出油水来了,但死马当活马医,好歹也得问问。
  “还有谁要上贡?”
  “刘掌事,还有我。”
  这时候,只见一人抱着一只死狗站了出来,脚步踉跄,眼神恍惚。
  本来刘灵山听到有人应声还有些高兴,见到是王显贵,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口气又散了。
  那家伙去年就是拿不出任何贡品,还死乞白赖想跟着一起上山,当时被他好一顿暴揍才解决问题。
  如今见他走出,想必即使有贡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显贵,你有什么东西快拿上来吧。”
  刘灵山已经不想正眼看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欸,好的大人,我要上贡的便是这狗。”
  王显贵满脸笑意,抱着狗上前朝着那堆瓶瓶罐罐走去。
  “他奶奶的,王显贵,你怕是去年被老子打傻了,长老们要这条死狗有何用?”
  “掌事,这狗还没死。”
  “老子管它死还是没死,再敢捣乱,老子再揍你一顿。”
  “掌事,这真是只好狗,若是长老看见了,肯定也会喜欢的。”
  见到王显贵又在胡搅蛮缠,刘灵山掌中青色劲气流转,一股股小风卷在他掌中成型。
  这王显贵,这回又得被用来儆猴了。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眼珠一转,手中劫气尽数消散。
  王显贵本以为这一下被打实了,又得回家躺个半年养身子,吓得赶紧闭上眼,只是等了半晌没等到风刃,却等到了刘灵山的笑脸相迎。
  “也罢,王显贵,念你一片赤诚,那行,你就跟在我身后,等我进贡完这些东西后,你的贡品想给哪位长老,你就自己呈上去,老子也不夺你的功劳了。”
  刘灵山一脸大度,在他左侧的一干檐客都捂着嘴轻笑。
  这王显贵恐怕真的是疯了,将一条死狗进贡,这一趟上山怕是给自己抬棺下葬了。
  就在檐客弟子窃笑之时,半山腰中传来一道洪钟声响。
  “咚...”
  听得声音,刘灵山抬头望向山门,长吁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裳,命四个檐客抬着装满贡品的箱子,缓声说道:
  “在我身侧的跟我上山,其他人就回去歇息吧。”
  说罢,也不顾身后的一片哭喊乞求声,大步朝着山门走去。
  九重剑宫山前,一条石板路拾级而上,走上一炷香的时候便是山门。
  山门之前,此时两侧各有数名外门弟子维持秩序,刘灵山上前见了礼,又偷偷塞了些银两。
  修仙一途,靠的就是这些庸俗的东西,没有辅助练气的丹药,没有打熬筋骨的药材,没有兽骨兽魂加持的劫器,那遇到同道中人都没脸打招呼。
  他刘灵山要想打好关系,这第一道关自然是不能落下。
  过了山门,穿过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过了几个凉亭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极其宽阔的平地,旁边有一方巨石,上面刻着殷红三字“斗武场”。
  斗武场边已经围了不少外门弟子,一个个背负长剑,穿着白色长袍,神情激昂,打了鸡血一般,毕竟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命数的转折点。
  在比斗之前,会有长老检验弟子的修为,一般而言,外门弟子的门槛是万象境,非万象境不得入门,而天花板则是八卦境,因为一旦踏入八卦境,若是年纪在三十岁之下,便可进入内门。
  内门七大长老将亲自授业,若是能被修为最高的大长老或者二长老看中,那就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所以这试炼之日,不少弟子也是卯足了劲,恨不得将平生所学尽数施展出来,尤其是那些踏入八卦境的弟子。
  “好了好了,未时已到,外门弟子试炼即将开始,旁人不得喧哗,若有违令者,棍棒逐出。”
  一声锣响,一人走上斗武场中,宣读了比试规矩,而后一脸谄笑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外门三大长老。
  正南方位摆了三张太师椅,三位看着约莫四十来岁的汉子,穿一身褐色长袍,胸前刺着三柄青色小剑,这意味着这三人都已是踏入八卦境的劫师。
  三人虽说模样各异,但眼中的傲气,却是如出一辙,而在中首偏左的那人,长一双丹凤眼,眸子中的阴狠似乎要溢出来一般。
  此人便是刘灵山的靠山,外门三长老,徐田丹。
  此时他全部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场中,见到刘灵山差人抬了箱子上山,阴冷的脸上也是舒展出笑意。
  刘灵山一到斗武台,便对着王显贵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自己,而后一路小跑到三大长老身前,磕头行了个大礼。
  “刘灵山见过三位长老。”
  一旁的弟子见他这样子纷纷别过头去,似乎多看一眼都有损修行,这家伙年年来年年如此,几十岁的人了也不害臊。
  “好了,起来吧,大庭广众之下,总得给自己留些面子。”
  宽额阔口留着八字胡的二长老轻声说道,话语似乎有些不喜,但脸上却是得意的很。
  这天下的狗不少,但主子更多,他一介外门长老,说好听点能统领外门弟子,但说难听点,也就是内门那些长老甚至是弟子的替身,大难来时用来填命的靶子罢了。
  故而能驯服一条狗,他已是心满意足。
  听到二长老这话,刘灵山不但没站起身,身子反而俯得更低了。
  “二长老言重了,我一个檐客掌事哪来的面子,要说有,也是三位长老给的。”
  “好了,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试炼要开始了,你带了什么东西就抓紧时间说说吧。”
  “是。”
  也亏得刘灵山好记性,那些檐客门人所呈送的贡品被他一个不落地轻声念了出来。
  但三大长老却是越听脸色越难看,尤其是三长老徐丹田,听到最后脸色仿佛蒙了一层冰霜,看得人心中一寒。
  刘灵山眼看事有不对,连忙一拉身后的王显贵。
  “三位长老,这名檐客当时说他进贡的宝贝才是极品,故而小的就没继续搜罗了。”
  听到这话,撑着一肚子怒气的三位长老纷纷朝着王显贵看去。
  虽说王显贵也见过些风雨,但今时不同往日,被三位长老盯着一看,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了,只是傻乎乎地将手中瘫软的黑狗递了上去,哆哆嗦嗦说道:
  “三位长老,这狗挺好的。”
  此时斗武台上还等着三位长老示意,却见他们脸色一冷,而后听得咔嚓一声巨响。
  徐田丹所坐的太师椅的狮头扶手竟然被他一掌拍断在地。
  场中众人皆是一愣,不知发生了何事,主持者也是愣在场中,呆若木鸡。
  见到四周的诧异神色,徐田丹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随意站起身哈哈一笑摆了摆手。
  “好了,无事,试炼开始吧。”
  长老发话,下面的人自然不敢再多言,顿时斗武场四周一阵锣鼓喧天,热闹声中,徐田丹侧过身子对着拜俯在地瑟瑟发抖的刘灵山说到:
  “你差人把那些贡品送到褚文阁,然后将这人关押在水牢,等试炼结束我再来收拾他。”
  这徐丹田虽说只是三长老,但其他两位长老却是以他为首,听他这么说,刘灵山自然是巴不得,请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王显贵此时还在迷糊之中,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押着前行,刘灵山走在最前方,哼着小曲,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刘掌事,刘掌事,我...我有些话要跟三长老说,刚才是我犯糊涂了,您再给我个机会吧。”
  听到身后传来乞求声,刘灵山转过身子一看,只见王显贵一脸的懊悔。
  “再给你个机会?”
  刘灵山冷哼一声,用手戳了戳和王显贵绑在一起的那只小黑狗。
  “再去说一遍这死狗是个天材地宝?”
  “对对对,刘掌事,这回我一定好好跟三位长老解释,保证他们会知道厚颜的利害的。”
  听言刘灵山不怒反笑,拍了拍王显贵的脸,满是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呀,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呢。”
  说完哈哈大笑,继续朝前。
  他们几个沿着一条小路,穿过一片竹林抄近道往后山走去,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小,待得行了三四里路,四周便只有剩下虫鸣鸟叫。
  不多时,出了竹林,只见眼前三座庭院并邻而建,但见青砖碧瓦,院墙高松,朱红色铜门森严,其上匾额高挂,悬金数字。
  最靠南边的则是徐丹田修行之处,敲门而入,府中奴仆见是刘灵山,也知道他的来意,寒暄了几句,便径直往前带路。
  三进门后,只见堂后有一处水榭园林,廊桥十八弯,桥下流水潺潺,水草飘摇,桥上红柱雕龙琢凤,镶金嵌玉。
  三步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探明,半丈一盏狰狞霸道兽骨灯笼引路。
  刘灵山虽说来这已经三回了,但依旧是边走边咋舌,更遑论那些个抬箱子的檐客了。
  过了廊桥,只见一潭半亩大小湖泊,湖中央有一间阁楼,奇怪的是,这阁楼有一半是在水下。
  见到阁楼,刘灵山连忙取出几两碎银对仆人道了个谢,便带着身后数人朝着阁楼走去。
  这阁楼便是徐田丹所说的褚文阁,阁楼之上是他的私藏,阁楼之下是一方水牢。
  但凡有不听话或者忤逆他意的弟子檐客,便被抓入水牢之中用来喂养这湖中的数千尾彩鳞雪鲷。
  那彩鳞雪鲷原本也属妖兽之列,洪荒之初,这玩意儿可是剧毒无比凶名远扬,彩鳞一片,毒江河万里。
  只是千万年间血脉消退,如今的彩鳞雪鲷早已沦落为豢养的玩宠,若不是这彩鳞雪雕一身彩鳞煞是好看,逐浪而出层层叠叠,日头映照下如虹彩曜日,恐怕早已被人灭绝。
  但对于水牢之中的弟子檐客来说,这雪鲷就没那么好看了。
  虽说血脉消退,但那一片片彩鳞依旧剧毒无比,若是被鳞片划伤,毒气侵体,则浑身溃烂,数日之间,便会化为丁丁点点的碎肉,供彩鳞雪鲷进食。
  许是听得有人在桥上走动,一群群彩鳞雪鲷受惊四散,但见波光粼粼,似暖玉映月,水点轻溅,如曼舞轻烟,看着煞是喜人。
  一群人见此异状也都是面露喜色,这徐府的宝贝,在外面可是难得一见的。
  褚文阁中无人看守,刘灵山推门而入,踏入阁中便可见一道桑木阶梯直通楼上,阶梯四周空空如也,往下看去,便是丈许深的水牢。
  水牢与湖水想通,稀稀疏疏的木柱子得以让彩鳞雪鲷进出,牢内水中有不少秤盘大小的木桩露出水面,只是那些木桩久浸水中,早已滑不溜秋。
  予人希望,却绝了生路,此法最是歹毒。
  刘灵山举手一挥,对着身后众人说道:
  “你们四个,将那些宝物抬上楼去。”
  听到吩咐,四名檐客连忙小心翼翼地抬着箱子上楼,其中刘灵山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出什么差池。
  待得箱子上楼,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而王显贵此时已吓得双腿不停地打着摆子,不住地开口求饶,希望刘灵山能放他一马。
  押解他的两名檐客见刘灵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便准备将他推入水牢之中。
  随着王显贵一声凄厉的惨叫,褚文阁中的雪鲷吓得四散而逃。
  水花声阵阵,但却只是如同春雨入湖,细眼一看,只见刘灵山一把拉住了王显贵,没让他真的落下。
  “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他拉起来啊。”
  刘灵山一声怒喝,身旁几人连忙回神上前帮忙。
  早已吓得快尿裤子的王显贵被拉上来后就瘫倒在地,与胸前被绑在一起的厚颜一模一样。
  “刘掌事,您这是?”
  “将绳子解开。”
  刘灵山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掌事,难不成您要放了他?那三长老那边....”。
  “谁说老子要放了他?你们将那只狗扔到阁中去,那一身狗毛怕坏了这一池子水。”
  王显贵本以为死里逃生,谁知道结果竟是一人独自赴死,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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