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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斗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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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升起,朝霞满天,昨天那一场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好似不曾发生过一样。
  清晨,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雨雾缭绕,阳光透过交织的树叶和树枝之间,洒落在倾泻而下的瀑布之上,在水雾之中映出一道美丽的彩虹,可惜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却没有人欣赏。
  此时水潭边躺着的一老一小,还在呼呼大睡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危机四伏,至少有上百条大大小小,青黑相间的毒蛇在他们身边游走缠绕,一条头部呈白色的大蛇昂首盘卧在一丈之外,吐着猩红的蛇信,一对杏黄色的眼睛邪恶的盯着小青山。
  半晌,小青山终于被饥肠辘辘,不停打鼓的肚子吵醒了,他坐起身子,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待看清眼前的景象,顿时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师,师傅.......”小青山轻轻的推着灭绝道人。
  灭绝道人也醒了过来,可是身体却如虚脱一般,提不起一丝力气,甚至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抓......抓住,那......条白头蛇.......”灭绝道人艰难无比的说道。
  “我,我不敢.....”小青山哭丧着脸说道。
  灭绝道人只好鼓励他道:“青山~勇敢一点,你可以的!”
  小青山只得朝那白头蛇,慢慢爬过去。
  白头蛇警惕的往后仰着脖子,口中发出“嘶嘶”的警告声,直立着的蛇身足有一米多长,此时犹如一把弓,随时准备把自己的射出去一样。
  小青山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慢慢靠近......
  突然,白头蛇如闪电一般张口咬向小青山的手背,小青山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它,白头蛇头部弹出,张开大嘴,上颌翻出一对尖尖的獠牙,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小青山的眼中却好似慢动作一样,小青山一把抓住白头蛇的脖子,死死的攥着......
  那白头蛇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口中发出“吱吱”的惨叫声,周围游走的毒蛇被吓得四散而逃,一眨眼竟然逃的干干净净。
  “活,要活的......”灭绝道人一手撑着地,低声说道。
  小青山拖着不停挣扎的白头蛇,走的灭绝道人身边,“师傅,我该怎么做!?”
  灭绝道人恢复了一些力气,轻声说道:“把蛇胆挖出来......”
  小青山顺着师傅的指引,找到白头蛇蛇胆的位置,手指用力一扣,一个青黄色的蛇胆露了出来。
  “青山,快吃了它!这东西很珍贵,吃了可以强身健体!”灭绝道人说。
  小青山捏着蛇胆,凑近跟前,一股腥味熏得他眉头直皱,“师傅,还是你吃吧,你现在这么虚弱,你吃了正好啊!”
  “若是平常的毒蛇,我现在吃了也许不会有什么大碍,可是这条白头蝰蛇不行,我估计这蛇胆蕴含的能量,我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真有这么厉害!?”小青山将信将疑的说。
  “没错,你的血虽然已经解了我的蛊毒,但是我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经受不住大补的东西!”
  “师傅!那,那等你身体好一点再吃吧!”
  “不行,蛇胆一旦离开蛇体,必须在一刻钟之内服用,否则就没有效果了!”
  灭绝道人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奇珍异宝,对这些知识非常了解。
  看着小青山眉头紧皱的模样,知道他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实在有些恶心,又安慰道:“青山,你只要一口把它吞进肚子里就可以了,蛇胆不破,是没什么味道的!”
  小青山知道,师傅这是为了他好,只好闭着眼睛,一口把蛇胆吞进肚子。
  灭绝道人瞅着他艰难吞咽的模样,微笑着说:“好啦,没事的........”
  “师傅......”小青山捂着强忍呕吐的嘴巴。
  “我这身体需要慢慢调养,你手上的蛇肉可是好东西,你去找点树叶树枝,我来生火!”
  经过一番忙碌,剥了皮的蛇身终于被架在火堆上,小青山看着那鲜红的蛇肉一点点的变色,不一会儿一股肉香扑鼻而来,小青山使劲的吞着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肉香四溢的蛇肉。
  “可以了!”灭绝道人撕下一块蛇肉尝了尝说道。
  小青山早就馋的不行了,也顾不得说话,学着师傅的样子撕下一大块蛇肉,狼吞虎咽起来。
  这条可怜的白头蝰蛇,足有三米长,师徒两人吃到肚皮滚圆,也才吃了一半不到。
  小青山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躺在地上打着饱嗝,“呃,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找那些坏人为我爷爷报仇!”
  “明天吧!”灭绝道人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
  “真的?太好了!师傅........”
  小青山爬起来,对灭绝道人说:“师傅,那今天可以教我功夫吗?”
  “修道之路,是一条漫漫长路,要想有所成就,不但要有良好的资质,更要具备坚韧不拔的意志,今天先教你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
  “师傅,是什么功夫?!”小青山好奇的问。
  “是我们正一派最基础的练气术,通经八相拳。”
  练气其目的就是为了在丹田产生气海,打通人体内的奇经八脉,真气充盈到一定程度才算迈入后天境界的门坎,达到后天境界,就可自由操控真气,聚气发力即可产生巨大杀伤力,也可聚气于身体任何,使之变得坚若磐石,这已经是常人不敢想象的后天巅峰境界。达到先天境界真气即可外放,数十米之外也能伤人于无形,而且至少可以平添一百年寿命,至于修成金丹,元婴,大乘,渡劫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青山,通经八相拳要配合心法才能修炼,我讲一遍,你听好了……”灭绝道人一边讲,一边为小青山示范着每一招一式。
  “神为气之子,气乃神之母,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人动心不动,气动神不动,金津化浆,真气化生,心志不散,气由精生........
  小青山跟着师傅练习了几遍,半天不到已经打的像模像样了,虽然还不知道心法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每一招每一式已经精准无比。
  灭绝道人看着这个小徒弟,越看越喜欢,口中喃喃自语着:“这小子了不得啊!天生就是修炼的奇才,这样的徒弟可遇不可求啊!”
  “青山,对着那棵树打.......”灭绝道人一指不远处的一颗松柏说道。
  “哦……”
  小青山摆好架势,挥拳砸在树干上,松柏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小青山却被反震回来的力道,震的虎口发麻,他抱着手痛的嗷嗷直叫。
  “师傅,你.......你确定是这么练拳的吗?”
  “这是因为你不会使用自身的力量,刚才你只不过用的蛮力而已,跟爆发力没有一点关系!”灭绝道人说罢,随手一掌拍在树干上……
  只见大腿一般粗的松柏,前后摇晃了好几下才静止不动。
  “看到了吗?这就是爆发力.......”
  小青山瞧得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师傅,你是怎么做到的!?”
  灭绝道人轻轻拍了拍小青山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好的练,以后你会比师傅更厉害的!”
  小青山点点头,又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起来。
  夕阳西下,转眼间又是近黄昏,师徒两人把剩下的蛇肉吃的干干净净,小青山打着饱嗝说道,“师傅,我去那边方便一下........”
  “去吧,别走远了,这种地方很容易迷路!”灭绝道人叮嘱道。
  小青山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跑了过去,东瞅瞅西看看,又觉得太近了,又穿过一片树林才停下来。
  以前经常听老人们讲吃的越香拉的越臭,这一次彻底印证了这句话,小青山捏着鼻子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熏晕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小青山才释放完毕,他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啪啪”两声枪响,他连忙往枪声响起的方向望过去,在一百多米外一个瘦高的汉子被一头三米多长的大黑熊追的狼狈不堪。
  “那人穿的衣服看着有些熟悉,坏了!是那个好心的大叔!”小青山仔细一看,已经认出那个狼狈逃窜的身影。
  “师傅,快来!........”小青山顾不得等师傅了,撒开脚丫子就朝那汉子跑了过去。
  黑熊看似笨拙,奔跑起来速度却一点也不慢,直追的那汉子,无处可躲,只好爬上一颗红松,树下面的黑熊狂暴的嚎叫着,围着树不停的转,它虽然不会上树,却有使不完的蛮力,只见它像人一样站立起来,两只熊爪不听的拍打着树干,又抱着树干使劲摇晃,那瘦高的汉子骑在一根树杈上两只手拼命的抱紧树干,吓得他面如土色,心惊胆颤!
  “大叔!”小青山已经跑到近前,高声喊道。
  那汉子扭过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叫青山的小娃娃,急忙摇着手叫道:“别过来,快跑.......”
  小青山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用力砸在黑熊的脑袋上。
  黑熊头上吃疼,朝着小青山怒吼,但又似乎感觉小青山根本威胁不了它,又转过头用力拍打着眼前的树干……
  “别管我........”汉子大喊一声,又从怀里掏出手枪,还没来得及瞄准,黑熊猛的一头撞在树干上,他被猝不及防的一阵摇晃,身体紧跟着往后倒了过去,手臂因为惯性重重的砸在树干上,手枪也脱手而出,汉子吓的用双腿夹住树杈,倒挂着的身体来回摇晃着。
  那黑熊伸着爪子,想去抓汉子的脑袋,可始终差了一点点。
  小青山眼看着,那好心的大叔就要支撑不住了,心中焦急万分,忽然听到师傅的声音,“青山闪开.........”
  只见灭绝道人一瘸一拐,跑了过来。
  “师傅,你的脚怎么了!.........”小青山心中纳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这小混球,在哪儿拉不了,偏偏非要拉那里,我从那边跑过来,一脚就踩上去了!”灭绝道人一边在地上蹭着脚,一边骂道。
  小青山捏着鼻子,强忍着笑道,“师傅,别蹭了,你这一脚踢过去绝对能把那头熊瞎子熏跑喽......”
  “臭小子,一会儿再收拾你!”
  灭绝道人一脚踢了过去,可那头黑熊只是后退了一步,并没有像小青山说的那样跑掉,反而更加疯狂起来,这头黑熊立着至少有三米高,它挥舞着粗壮的前爪,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好像有着千钧之力。
  刚才那一脚似乎只是给它挠痒痒一样,竟然毫发未损,小青山知道师傅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心中不由的担心起来。
  那黑熊皮糙肉厚至少四五百公斤,灭绝道人的每一次攻击,虽然都是拳拳到肉,发出嘭嘭的撞击声,可丝毫也伤不了它。灭绝道人心中大骇,若继续下去,自己体力不支的时候就麻烦了!
  “青山,我引开它,你们先走!.......”
  “师傅,我来帮你......”
  “臭小子!让你走磨蹭什么!我想逃命它也拿我没办法.......”灭绝道人嘴上骂着,心里却十分欣慰,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这个徒弟,真找不到另一个关心他的人了。
  此时那汉子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从地上捡起枪握在手中,二话不说“砰砰砰”射出三枪,黑熊的背上,鲜血从三个血洞汩汩流出,但也仅此而已。
  黑熊嗷呜一声狂吼,吓得三人脸色发青,汉子握枪的手微微发抖,小青山颤声道:“大叔,快跑吧!”汉子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拉起小青山转身就跑。
  黑熊放弃灭绝道人,朝那汉子和青山狂追过去,两条腿终究没有四条腿的畜生跑得快,没跑多远,黑熊已经追至到了身后。
  汉子回头一看,差一点吓的肝胆俱裂,那黑熊一跃而起朝他扑了过来,狰狞面孔异常恐怖。
  “大叔,小心!”小青山惊叫道。
  “啊!”一声惨叫,黑熊已经把那汉子扑倒在地,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鲜血顿时喷射而出,他的脖子已经整个被咬断了,血流的满地都是,一阵撕咬后,黑熊张开血盆大口,挑衅似的看着小青山。
  看到这血淋淋,惊恐的一幕,小青山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化为了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大叔那么好的人就这么死了,为什么好人却没有好报!?.......”
  “为什么!?........”小青山怒吼着一拳砸在黑熊的脑袋上,这一拳的爆发力威力惊人,足有四五百公斤的黑熊竟然被他打翻在地,黑熊的颅骨凹陷下去一个坑,鲜血从它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缓缓流出,它躺在地上不停的哆嗦,四肢微微抽搐,不一会儿便不动了……
  灭绝道人从后面追了上来,用脚踢了踢已经没气儿的黑熊,用惊疑的眼神看着小青山,“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小青山一脸茫然的说道。
  沉默良久,灭绝道人才轻声说道,“青山,这个人,你认识?”
  “大叔给我和爷爷指路,还把他的米分给了我们一半,他这么心善的好人,却死的这么惨!为什么?”小青山已经泪流满面。
  “还有我爷爷,我阿爹!他们都是好人,他们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却一个个都死了,师傅........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抹了一把眼泪,想要让师傅为他解答这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
  灭绝道人低头沉默良久,方才沉声说道:“青山,这是一个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才能活得自由自在!你还小........以后你会明白的!”
  小青山和师傅把汉子的尸体埋在水潭旁边,堆成一个小小的坟包,他找了一截木头插在坟头,他不知道大叔叫什么名字,只好用石块在木头上刻了四个字“大叔之墓”。
  “师傅,明天我想先去找爷爷的遗体,然后再去找那些坏蛋!”小青山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看着在一边守夜的师傅说道。。
  “嗯,那个地方我还记得,应该不太难找,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找到你爷爷的遗体,为你爷爷报仇!”
  小青山听到师傅的话,终于放下心,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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