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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永二十五年,大昭皇帝崩,太子即位,称康帝,改国号为兴庆。武帝临终设立天策府平衡江湖势力。玄门一分为二,一为临江仙,一为长鹤门。
又两年,兴庆三年,秦国。
“纾儿可还记得刚入秦宫的样子吗?”长殷背着手看着殿外的天空,星星排列出某些形状。长殷喜欢看着发呆。
“君上是指臣妾刚入秦国,便让臣妾调查太后死因的那件事吗?”薛纾给殿内的香炉添了两块香,状似不经意间的开口问道。
“孤知道你没动手查。”长殷缓缓的说道。而后看着不远处的宫殿:“其实孤知道是谢琛等不及罢了。”
薛纾起身走到长殷的身边,为他披了一件衣服。问道:“可要臣妾同父亲说些什么。”
“不必,薛相是个聪明人。”
薛相聪明吗?其实长殷也不知道,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倒是子凉总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才是聪明。长殷和刚刚游历回来的子凉论到谢琛。就在几天前,谢琛的身世莫名其妙的被传开。
“谢琛竟是谢家的人。”长殷蹙着眉头,“当年谢齐就不是什么好人,又来个谢琛。当年不是将谢家连根拔起了吗?”
“非也。谢家养的两支余孽兵败逃去了蜀国。”
“蜀国?”
“对,恶人谷。本无名,却因有恶人扬名,人们都称恶人谷。”子凉娓娓道来。长殷竟然从其中看出了几分异样,却只能是将其归结于游历后的感念罢了。
长殷却想到秦君继位仪式上的紫荆王,对于蜀君的这个兄弟,在长殷的心里毫无印象。转头问道。
“那这谢琛究竟是什么回事。”
“自说是看着兄长在朝歌发展,自己便来到秦国,辗转去了子孙根入了秦宫。”子凉对此嗤之以鼻。“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否则谢琛不至于入秦宫。”
最近两年,长殷发觉,谢琛的能力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大。看似放权了不少,可当他缓过神回来,秦庭居然还在他的掌握之下,尤其是赤霖塬当中的有些人被逼迫离开秦庭。长殷辛辛苦苦的安排全被谢琛打乱了。
“按照定永八年的阵仗,这两兄弟相比,他哥哥倒是更胜一筹。”子凉倒是说了一句引得长殷更怒。
子凉随后被赶出秦宫。子凉摇了摇头,晃了晃身影,随后消失不见。
是夜,雨师找上薛相府。
“不知先生何时来的,也没听门外黄门并不知晓。”薛相一脸戒备的盯着眼前之人。
“我有些私事和薛相讲。”雨师假装听不见责难之意。
“老夫不认为你我之间有话可谈。”
秦人皆知,雨师是当年谢琛推举入秦庭。先不论薛家与林家谢琛不合,就只一个雨师,定永八年,抢了上战场杀敌的功劳,薛相就不喜欢此人,更不提,雨师这人总是有些阴阳怪气的。
雨师,秦国的祭祀,据说可观星象,占卜吉凶福祸。先君宣古偏爱这些能人异士。到头来却是秦人能眼见鬼魅,人心惶惶。薛相当年想不通违背天命是福是祸,如今一看,是祸。
“谢琛之事呢?”
“那你我不是更没什么好聊的吗?”薛相是铁了心的不和雨师交谈。说到底,薛相武将出身,即使为相多年,也还是没有文臣那么多弯弯道道。
“我知薛相是保长殷那小子的。我给您一个建议。”雨师缓缓的说:“出,尘,谷。”
说完便离开了,也丝毫不给薛相其他的时间。先不论原由,雨师也不怎么看得上这小小薛相便是了。而薛相在诧异之余,倒是开始思考出尘谷这条路。
“出尘谷吗?”
似乎很久没有听说过关于出尘谷之人出现的事了,可似乎近些年来江湖上许多散人都入了出尘谷倒是真的。真不真其实大家也不知道,只不过众口纷纭,那就当作是真的吧。
秦蜀之间的群山之间,有一个江湖的隐逸势力,名曰出尘谷。无人知道具体地点,甚至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只知道自古以来出尘谷便隐逸世间,偶尔会有出尘谷中人游历人间做善事。故而出尘谷在民间的声望极高。出尘谷避世不出,世家也是避之。若是平常时候,也没什么人会想起出尘谷。
薛相写了个字条,让薛夫人送入秦宫给薛纾。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需要太麻烦,只不过薛相目前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
“阿纾,今日薛夫人入宫。现在感觉如何?”
长殷大跨步的走进殿内,一把搂住薛纾的腰。亲昵的问道。薛纾半倚在长殷怀里,伸出手抚上长殷的穴位按压着,柔声说道:
“臣妾多谢君上挂念。”
长殷搂着人顺势躺在榻上,腰间的手摩挲着盈盈纤腰。
“那纾儿可有什么奖励?”
薛纾手从穴位滑下以指腹梳着长殷盘起的发,轻笑一声。
“臣妾如今所有皆是为君所赐,现在却要找我来讨赏?君上怕不是在戏弄臣妾?”薛纾娇嗔的拍了拍长殷的肩,从枕下摸出个荷包。“前儿绣的,瞧瞧可喜欢。”
长殷笑着伸出手去接,却不曾想薛纾一把拉远。
“先说好,臣妾的绣工可不如意,君上可别笑话。”
“好好好,纾儿绣的,自然是好的。”
言罢,长殷一把夺过荷包,用力得连荷包都皱的不成样子。感受了一下荷包内的触感,长殷随后凑过去蹭了蹭薛纾的脸。
“最近秦宫不太安稳。等过些日子,便封你为秦王后。”长殷叹了一口气。“孤去后殿。”言罢,却是摩挲亲昵了一阵才走。
待到长殷转去后殿,薛纾才整理道好衣服坐起身,摸了摸小腹。她深知若封秦王后还是要先诞下子嗣,否则即使再得长殷看重都是不可能的。可薛纾入秦宫许久,长殷依旧一子一女皆无,不由让众人意外,却
那厢,长殷掏出荷包里的字条,分明三个字:出尘谷。
出尘谷蜀中柳氏一族,隐逸而闻名。秦王长殷如今唯一的助力。长鹤门虽然亦可,可长鹤门一直亦正亦邪,行踪诡异,可以说完全偏离当年玄门之风。至于其他如临江仙,不过是一群醉心于丹药的疯子罢了。蜀国瑾稹自从太后死后便与秦国老死不相往来,他认定长殷在此间一定做了什么。这般笃定总让世人觉得有几分蹊跷。
三日后,长殷于秦庭前谈及自己做了个美梦,如梦似幻,有袅袅仙子,身着华府,环佩明珠,群芳间起舞连连;所饮玉酿,不浓烈,不招摇,色如玉,温润若水。
言及醒后洋洋洒洒三千字长文送去出尘谷,愿以至宝相赠,请求再遇梦中奇遇。秦人皆是激昂,或言出尘谷,或言秦王昏庸,倒是让长殷惊讶于出尘谷的名气。
不久,出尘谷应,世人所称酒痴琴圣下榻骛城。那日出尘谷的队伍出现在骛城外,倒是清清爽爽,不过三十余人,众人皆叹。秦国乱象,明眼人皆是看在眼里,秦王之意也都看得清楚,可出尘谷不过三十余人便出现在秦地,足以见人气魄。
而就在出尘谷之人到骛城之时,谢琛离开秦宫去了骛城东的一个茶馆。可长殷并无在意,倒是迎住队伍商谈。
“二位先生不如入秦宫歇息?”长殷看着如此之少数人…不由得心里一阵惊忧。
“不了,秦宫太闹腾,还是住客栈就好。”领队的老人家直接拒绝,不容商量的余地。
“那……也可。”
长殷被拂了面子却也没在坚持。
酒痴倒是在后面看得清楚,一个小小的糟老头也没多说什么,只不过觉得这长殷真是有些扶不上墙,就再坚持一下嘛。领队的二谷主也真是的,这倒是双方都下不来台了。不过这也不管他什么事,他就是替柳云庭那小子走一遭,做个交易,想来事后便可不必教导几个子弟就开心,却又想起前几天被那小祖宗砸碎的几坛陈酿不由得一阵肉疼。
鹜城莫留茶馆
“呦,秦国的九千岁,来我们莫留茶馆,作甚?”
茶馆里四下无人,角落里的桌子似乎都生了灰,可这掌柜的毫不在意,相反脾气却是大的很。看到谢琛走进来,靠在桌子上也没动上一动。
“啧,替我给月君带个话。”谢琛倒是毫不在意那掌柜的桀骜。说到底,他谢琛还不够在此处撒野。
“呦,奴才眼拙,真是不知道九千岁还和我们明教月君还有交情。”
明教自定永二十四年入大昭,所作第一件事便是分裂玄门,要知道玄门自百年前开始便有皇家做靠山,可玄门还是一分为二。明教表面上鲜少露面,可实际上却是在都城设莫留茶馆,千金可买人命。
“你先下去吧。”楼上传来一声娇媚的话,倘若言语能使人折了腰,这便是了。“九千岁不如上楼详谈?”
“今儿月君居然是一个人。”谢琛走到楼上最里的一间,掀开珠帘,只瞧见月君翘着脚,靠在窗边。其人不倾国不倾城,倘若抛去其他细细打量这张脸,只能说是秀丽,却是风情万种,别有几分味道在其中。
“瞧您说的。”月君翘着脚,转着纤长的手指,随意的问道。“不知道九千岁到咱们这儿是要做什么生意的。”
“我这桩生意,月君可能做的了主?”谢琛却是不信。
“怎么?九千岁是瞧不起我月君?”
“不敢不敢,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月君可知秦国有一玉桐书的碎片?”
谢琛也是直接,张口便讲筹码拿出去,说到底,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至宝,那种东西也不能让他再生给子孙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筹码罢了。可月君倒是感些兴趣,却问道。
“哦?怎么?九千岁要赠与我明教?”
“都说莫留茶馆千金买人性命。只不过这一国之君的性命还是要比这人的性命贵上许多吧。”
“谢琛,你是看不起我明教吗?”
“不不不不,谢琛愿将秦国的那片玉桐书碎片换长殷那小儿的命。”
月君收回那点兴趣,继续修饰着自己新做的丹蔻。谢琛倒是不在意月君的态度,在他们这类人眼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谢琛不过是要保证长殷一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这才寻了明教罢了。
“不止吧。”
“还有一人。”
“康帝。”
“嗯?我哥谢齐死于他手,自然要他的命给我哥陪葬!”谢琛言及兄长,语气极为激烈,倒是吓了月君一跳。
“谢齐...是死在康帝的手里?”
“父债子偿!”
“那...这可不是一国之君了,这是两国之君了。”
原本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结果居然是什么父债子偿,月君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背对谢琛不愿继续谈,而谢琛却是沉得住气。
“月君便说,这桩生意,做是不做。”
“千金一命,两条命,两千金。明教做事向来明码标价。”
“玉桐书的碎片还不够吗?”
“行了,现在不是碎片值不值的问题,而是九千岁啊...你手里真的有这碎片吗?”。
月君转身拍了一下桌子直接打住话茬,说到底,谢琛就不该拿玉桐书来引起月君的注意,没有的东西还想空手套白狼,当他们明教是什么。
“我叫你一声九千岁,谢琛你就敢同我讨价还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