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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宣古的死法 和 一些旧事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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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宣古是怎么死的呢?
  这个故事有点悲伤,纯属是宣古自己作死。
  宣古为人猜忌,可偏偏特别信任妲姜和谢琛,一是轻视女人妲姜,二是根本不了解谢琛。然后他就死在了这二人手里。
  这个故事可以稍微往前追溯一下谢琛的身世,主要是他哥的事。
  谢琛的兄长谢齐是大昭国朝歌的重臣,得帝君看重。至于说是怎么看重为何看重,日后再讲。今天先讲谢齐在定永八年时搞的大事情。
  此时,大昭立国二百余年,国土辽阔,而西域部落小国林立,多与大昭不和。当时以劫族最为强大,常年陈兵于大昭破狼关,多次挑衅。定永八年,劫族联合匈奴乌孙二族侵犯大昭玉门、破狼二关。时逢大寒,军粮缺失,将士多受寒而死,镇关将军章氏聂氏二人,誓死力拼,而反遭到谢齐所害,战死边关,全族遭屠戮,蒙受不白之冤。谢齐许诺劫族将正源古物赠与其人,可劫族知晓谢齐为人狡猾,虽合作,却也没有诚心相待,随后谢齐谋反失败,劫族退兵称臣。
  而玉门关恰好位于衡武山与通凌河的北段,秦国的边境。
  谢齐其人先不做评价。谢琛少时便被要求自行发展,辗转间入了秦国,当时身无分文潦倒穷苦,被宣古救下,后因种种原由去了根入了秦宫做内侍。本在谢家宗庙前发誓要在秦国一展宏图的谢琛从此与谢家断了来往,却不想谢齐兵败诛九族捡了条命。
  定永八年,谢琛也配合了一下谢齐。玉门关虽是昭国的边境,可毕竟是在秦国的地盘上,所以玉门关的军粮兵力朝歌和秦国向来是一方出一半的,章家也只听朝歌的命令。而那年的军粮,朝歌库府空虚后继乏力,秦国的那份又被谢琛搞了鬼。更是雪上加霜。
  那年对秦国也是打击,不过谢琛才不在乎这个他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国家。
  那年二关破,秦国宣古偏爱那些能人义士,此间谢琛举荐一人,名为雨师,据说可占卜算卦,可引风雪而来。雨师在玉门关布风雪阵,引来风雪,匈奴骑兵无法前进半步。雨师凭借一人之力阻挡匈奴骑兵无法过玉门关,从此在秦国奉为祭司。可雨师终究只是一人,风雪七日后停,却没有消掉匈奴的气焰,雪将化,匈奴骑兵便对一直虎视眈眈的骛城下手了,可终究不善地形,被薛家击退。
  而两年后,雨师便在秦国边境做诅咒,可使人眼见鬼魅。秦国谣言四起,可宣古不知原由,杀了不少人,谣言更甚。
  当然宣古死因不是被气死的。毕竟后来宣古也就无所谓了,还得了几部落同西陵的交好。只是在定永十九年时,他突然宣布自己在外还有一子,接回秦宫之后嘘寒问暖甚至还带着去听政,朝堂上有人戏称为下一任秦王宣古竟也没反驳。这可惹火了妲姜,而谢琛毫不在意。
  那夜妲姜找来谢琛,二人僵持了一会。
  “娘娘真的要这东西?”
  谢琛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低头看了看,似乎是很不舍得,大拇指摸着瓶口,缓缓的解释道。
  “据说死的时候特别安详,其实就是躺在那里,知道自己没死却动不了。那人说是把人的三魂七魄禁锢在身体里永不得离开。上不入天堂,下不入地狱。”
  “娘娘不再等等看看?”
  “本宫等不了了。”妲姜看着谢琛双手奉上的小玉瓶,刚想接过,却在半空停住:“只...只有这一种?”
  “奴才觉得好玩才留下的。”
  “奴才怎么不知道娘娘何时疼那小儿了。”
  谢琛看妲姜拿走了小玉瓶,又听见妲姜小声嘟囔着什么,只听见长殷二字,带着些讥讽:说什么喜欢啊爱啊,都是假的,女人啊,要你命的时候真狠啊。
  “难道你不觉得他做君上,本宫来听政,很合适吗?”妲姜回过身假装没看见谢琛的讥讽。可妲姜怎么会是那么宽容大度的女人啊。“难不成就你这样还想做秦君?”
  却没想到一句话点燃了谢琛。谢琛拽着妲姜的胳膊一把拉过身,一手直接掐住她的脖颈。
  “谢琛你干什么!”
  “娘娘,奴才劝你嘴上积点德。奴才是什么样的可不是您定的。”
  妲姜虽然四十多,但其实保养的很好,可保养的再好也是个老女人。
  “谢琛!你放开我!”
  “怎么不本宫本宫的叫了?”谢琛虽是去了子孙跟半男不女,可力气不是这深宫里的女人能敌的,对于谢琛来讲仿佛轻轻松松一用力,秦国王妃妲姜便薨了,可她死了便太麻烦了,还是让她活着吧。
  “王妃娘娘,奴才劝你好好想想。”
  “想什么?让你做秦王吗?”
  妲姜倒是很惶恐,她甚知谢琛的狠,曾经她也怀疑过同他交好对还是错。
  “奴才对秦王的位置没兴趣。”
  “您知道的,对于奴才来讲,谁坐那位置都一样。”
  “奴才只是对朝歌里的那把椅子感兴趣。”
  对于谢琛而言,宣古也好长殷也罢,或是那个刚入秦宫的三公子都不足为虑。他现在已经毫不在乎了。
  “你......你想做大昭国君?”
  “并不是,奴才只是想把那狗皇帝是血浇在那把椅子上。”
  “听说那把椅子是纯金的,上边还盘了几条龙,不像秦国窝了几只鸟。”
  “那是海东青!”妲姜也不知道缘何出声反驳道。
  “鸟!”
  后来妲姜就常常做关于那晚的噩梦,一遍一遍的梦着那日的情景。每次都会被谢琛伏在耳朵便说的那字“鸟”吓得惊醒。偌大个宫殿仿佛都还回荡着谢琛阴森森的声音。妲姜第一次做这个噩梦之后,寝宫的窗被粗心的宫人忘了关,将妲姜最爱的帘幕吹起来,她看着那纱幕起又落,她想看纱幕后是否有东西,却不敢上前一步。她抱着锦被躲在角落里不停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庞滑落,最可怕的还不仅仅是谢琛,还有那些孩子,她的脸,她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脸,她的脸还好吧。她快遗忘了,不,其实是她不想自己想起来,可现在,他们都和谢琛的鸟来找她了。
  她逃不掉了。
  就连妲姜给宣古喂那东西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害怕。
  妲姜也不记得是怎么看着宣古一点点的睡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她并没有着急惊慌,她只是缓缓坐到宣古的身边,一点一点抚摸着宣古的脸,她知道宣古有感受——如果谢琛没骗她的话——就算是骗了能怎么样呢。
  她凑过去贴着宣古的额头,闭着眼睛。倘若这时滴上一滴炙热的眼泪一定很美吧,可她哭不出来了。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已经遗忘的事——当年她豆蔻年华的时候,倾国倾城的名声便传了出去,引得拜倒的公子无数。
  可怎么就选了宣古呢,她已经忘了。
  她还是忘了太多太多的事了。
  不过她知道,她现在真的累了,她想暂时休息一下,就靠在陪伴了大半生的男人身边吧。虽然他可能已经死了。
  定永二十年,秦王宣古薨,子长殷继秦王位。首策允太后妲姜临朝听政。
  入夜,子凉不知道如何进入秦宫,出现在长殷面前。长殷偶尔觉得子凉神秘之至,觉得无法掌控,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了。
  “我以为你会不甘心的。”子凉斟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倒是有几分潇洒。
  “我当然不甘心。可谢琛和那女人的势力一直就没小过,我这点不甘心有什么用?”长殷的话有几分酸,可这是事实,在秦庭,太后妲姜和谢琛几乎是说一不二。
  “你该自称,孤。”
  “子凉是在与我生分?”长殷听到子凉说这话倒是惊了一下,赶忙问道。
  “非也。我只想告诉你,从今日起,你便是这秦国的王,秦国的一切皆是你的。先君的那些事你也亲眼所见。如何做这秦国的君你可有想过?”子凉看着长殷,点拨道。
  长殷不是宣古,先君宣古当年九子夺嫡,得了秦王的位置。无论是谋略还是治国都是不输人,可长殷不同,宣古儿子最后活下来的不多。况且妲姜野心勃勃自然要举自己的小儿子上位好自己垂帘听政,而且还是要废一点的儿子才好。
  “这…这可能是除了献策之外,话最多的一次了。”长殷良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子凉眯着眼盯着长殷,回想起在庄子上那个背对着他的少年郎。
  “你终究…还是被那个女人养废了吗?”
  子凉的模样使长殷想起了年幼时仰望着的宣古的模样,阴冷,宣古死后,长殷总是很恍惚,他做了不少梦,梦见宣古对他大喊救救他……
  救谁,父王不是已经薨了吗?
  他猜是那个女人动的手,可他不敢动。恍惚了很久说道。
  “子凉多虑了。”
  “如今秦宫上下皆是太后与谢琛的人。秦庭又有几个还能想起我才是秦君。我如今能坐秦王位皆是仰仗他们。至于谢琛,他一直跟在我父王身边。他的势力比太后更甚。呵。九千岁?”
  “秦庭上下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赤霖塬的人无世家推举,如何进入秦庭?”
  “薛家。”子凉淡淡的补充说道。
  “仅仅一个薛家?”
  “你还有赤霖塬。”
  子凉言罢便离开,长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养…养废了吗??
  随后的那两年,太后依旧野心勃勃的样子,可又少了几分狠厉,长殷自己也记不清是如何让太后松口的。甚至记不清究竟是如何和薛家心照不宣的在朝堂上做戏的。他甚至没有明明白白的和薛相谈过。仅仅是赤霖塬的人回去薛府自荐,而后再由薛相引荐到秦廷。长殷回想起那两年总觉得一切太过顺利,却又想不通关键所在。
  至于谢琛,他似乎得了什么消息,并不常出现在朝堂上,只是一直在秦宫里,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反倒是谢琛的养子林迟,被谢琛推到了秦宫总管的位置,谢琛似乎是要在秦宫颐养天年了,可长殷总是觉得有猫腻,可两年下来,长殷依旧搞不清楚状况,长殷一直努力的培养势力,却从来没有成功的在秦宫内插入自己的人。每到涉及秦宫内的事时,长殷都在内省之余,想着缘何自己不像父王有个如谢琛这样的人帮忙打理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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