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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涯回到了现实。
看着那幅画。
画上的女人眼睛微睁着。
也看着吴涯。
她的眼神很干净纯粹,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老板,这画上的女人是谁?好漂亮。”吴小葫问道。
“就是一幅画而已。”吴涯没有过多解释,说到道:“待会你下去的时候,把它挂在1楼墙壁上。”
“哦。”吴小葫点了点头,接过画卷,下了楼。
在1楼是事务所接待客人的地方,如果把画卷挂在那里,画上的女人应该就可以学习到更多的人类语言和习性。
吴涯坐在3楼的阳台,静静的思考着。
拿出了笔和纸,记下了他前往阴司的所有经过,以及最后的报酬,那副皮囊。
吴涯打算继续老爹的实验,培养那幅画的灵性,让她变得越来越聪明,也许终有一天可以成为一个更有智慧的生命体。
吴涯脑海里浮现出女娲造人的故事,女娲将泥巴捏成人形,人类便产生了。
这真的只是一个虚幻的神话故事吗?
也许不是。
正在吴涯思考问题的时候,墨玉瓶里传来的声音,是阴差方魁和方小姐。
倒是把他们俩给忽略了,吴涯眯着眼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两人在吵架,互相埋怨对方。
“都是你太刚,不然我们怎么会被困在这里!”方魁很不满。
“是你怂!”方小姐同样很不满。
吴涯听着两人的吵架,插嘴问道:“方小姐,芳名?”
“方玉。”方小姐回答,又问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我们出去?”
“不放,这瓶子空着也是空着。”吴涯的态度很坚决。
把这两位阴差放出去,谁知道他们又会整什么幺蛾子。
“求求你了,放我出去。”方玉大喊道,“你再不放我出去,我就一头撞死给你看。”
吴涯不搭理她。
方玉一头撞在了瓶壁上,烂泥般的倒了下去。
轮到方魁,他选择利诱,对吴涯说道:“老板,你放我们出去,我们可以听从你的吩咐,帮你抓鬼。”
“不好意思,不需要。”吴涯直接否决。
下了楼,吴涯带着吴小葫去处理入户口的事情。
然后去学校帮助吴小葫尽快入学。
经过一天多的折腾,终于成功报上了名,吴小葫正式成为小学六年级的学生。
赶上了9月1号开学的日子。
吴涯开车把吴小葫送到了学校,刚回到事务所,看到妃雪站在门口,似乎不敢进去。
“怎么回事?”吴涯问道。
“有,有猫!”
妃雪很不自在的,指了指屋里。
干净整洁的沙发上,卧着一只老花猫,浑身脏兮兮的。
它时不时伸出舌头舔着爪子。
“一只猫有什么好怕的?”吴涯get不到妃雪的恐惧。
“是,是那只猫,那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只猫。”妃雪说道。
吴涯走进了屋,对妃雪说道:“进来吧,招待我们的客人。”
“客人?”妃雪不太明白。
吴涯没有解释,指了指冰箱,“去拿一点面包来。”
老花猫听到面包两个字,喵呜叫了一声。
妃雪撒了些面包屑在地板上,老花猫跳到地板上,吃了起来。
“老板,你觉得那只老花猫有事情委托我们?”妃雪不太敢相信。
吴涯笑了笑,“即便不是,我们小小的招待这只花猫,也没有什么。”
正说着,吃饱的老花猫蹭了蹭吴涯的裤管。
它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从早坐到晚,在事务所的门口安静的发着呆。
直到太阳落山,才抖了抖身体,在旁边的餐馆里面觅食。
深夜11:00,吴涯已经入睡。
老花猫从窗口的缝隙跳了进来,绕着吴涯的床转了一圈,爬了上去。
吴涯的呼吸很平稳,并没有意识到老花猫的到来。
老花猫伸出爪子,轻轻放在了吴涯的手上。
月光从窗外洒进屋里,一切都很平和。
但在吴涯的梦里,正发生着一场奇怪的事情。
大雪天,北风吹。
绿油油的田野蒙上了一层银装,瑞雪兆丰年。
在田间地头的稻草垛角落,有一个小窝,一只可怜的小花猫卧在里面,瑟瑟发抖。
就是吴涯。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在梦境中,而且八成和白天那个老花猫有关系。
但吴涯不想醒过来,他倒真想知道这老花猫有什么故事。
正想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进入了视野。
他很瘦,很矮,
身体小小的,很显然是吃不饱饭,发育不良。
“没想到你跟我一样惨。”小男孩看着小花猫,笑了笑。
说罢,他便开始掏空稻草垛,
挖出了一个半米多高的小窝,钻了进去。
里面还是很冷,但比起外面的风雪天地,要好了太多。
一人一猫,就安安静静的窝在稻草垛里。
吴涯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他看到小男孩浑身颤抖,又饿又困。
可以和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凑成一对。
小男孩抓起一根稻草,在嘴里嚼了嚼,掺着一捧雪,生生咽了下去。
“小花猫,待会儿我要是先死了,你就吃我的肉,如果你先死了,我就吃你的肉。”
小男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小声的嘀咕着,“如果有下辈子,我只求每天吃饱穿暖。”
吴涯有些震撼。
现在这是什么年代?
竟然会把一个孩子逼到这种绝境。
就在一人一猫濒临死境的时候,一个精瘦的农夫,穿着大衣,喝着烧酒,赶着毛驴,从稻草垛经过。
他注意到了小男孩,停下了赶车的脚步。
“来一张饼?”
农夫从袋子里拿出半块又干又硬的烙饼,递了过去。
小男孩咽了咽喉咙,原本无力的双手,突然抓了过去。
夺过那张饼,狼吞虎咽,一口塞进了嗓子里。
卡在了喉管。
农夫递上了他的酒,小男孩大口吞咽,才缓了过来。
“谢谢!”
小男孩很感激。
“别谢我,我不是好人。”
农夫的嘴角微微一笑,说道:
“现在给你个选择,留在这里挨饿受冻等死,或者跟我走,但是跟在我身边早晚会送命。”
“跟你走。”小男孩几乎没有任何考虑。
农夫满意的笑了笑,一把拎起瘦弱的小男孩,扔到驴车后面。
“还有那只猫,我想带它一起。”小男孩指了指。
农夫没有反对,把猫也扔了过去。
“以后叫我张叔。”农夫赶着驴车说道。
小男孩点了点头,好奇问道:“张叔,您家里有几亩田?”
“小子,记住了,咱家里不种田。”农夫笑道:“咱是支锅倒斗的。”
“啥是支锅倒斗?”小男孩听不懂。
但是吴涯已经懂了。
这农夫背地里干的是盗墓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