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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蛇尖上的毒 / 疫病 三

疫病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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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善是恶?小冷不知道,只觉得他的身上应该有个秘密。
  任何人都有秘密,但张用身上的秘密应当非同寻常。
  
  这几天,遥城的风波算是过去了。
  邓法落网,米克司被强制遣返,还有一个流窜在外的杀人犯被捕。
  小冷站在酒吧门外,觉得空气很好。
  好天气能给人带来好心情,好心情能让人沉着冷静下来。
  头脑发热只会让人办错事。
  这个女孩子天真的想:“邓法和那个杀人犯之所以犯案,米克司之所以发疯,极有可能和天气有关。”
  她对自己的这个结论笃信不疑。前几天正好赶上阴雨连绵,他们就动了杀气。
  或者换句话说,天阴了,不干净的东西就出来了。
  污秽迷人眼,恶鬼乱人心。
  现在天放晴,这些事物似乎也就销声匿迹了。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小冷发现店长经常的不在酒吧。
  打电话去问,张用只是含糊的说自己生病了。
  至于得了什么病,张用推说是流感,让她多多照料店里。
  小冷觉得奇怪,现在这个季节哪有什么流感?
  再问,张用就粗暴的挂断了电话,吓了小冷一跳。
  
  
  “血色浪漫”在开业之初有一张出勤表。
  按照张用的说法,这张表必须严格执行。
  周一至周日,全年无休,小冷每天都要在酒吧上班,上班的时间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一点,管一日三餐。早六点和晚十一点准确来说不是工作时段,是让她清查点货的时间。
  至于另一个男服务生的时刻表也大致相同,据小冷了解,他也是个农村来的孩子,两个人就有了共同语言。
  而张用作为店长,他的作息是任意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是每周必须处理一些酒吧的账目问题。他原本只是个热爱文艺的人,生活所迫变得精打细算起来。
  其实想想,我们从事文艺,谁又能跳脱生活这个火坑呢?
  最近,张用再没露过面。
  小冷就负担起了清查账目的活儿,比原来起得更早,按农村话说,这叫“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她开始觉得自己好像累出了幻觉。
  比如,她打电话给张用问一笔账目问题的时候,对方接起电话总要先沉默半分钟才开口。
  比如,她明明记得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吧台上,转过头忙活了一会儿后发现水不见了,只有个空杯子。
  比如,她发现仓库里多了几只死老鼠,看样子就像是中毒死的,而且这些鼠尸今天扔掉,第二天又会出现,数量有增无减。
  比如,她发现另一个男服务员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对着她发笑,但细问起来却又矢口否认。
  比如,她丢了一把钥匙,结果在一瓶新开的啤酒里发现了这把钥匙,倒进了客人的杯子里。
  比如,她走在半路上突然会忘记要去干什么。
  有很多怪事正逐渐步入小冷的生活,步入这间酒吧,像一滴墨水滴到一杯白水里,慢慢的扩散。
  她担心自己有一天会疯掉。
  她只是个姑娘,还是一个不到25岁的姑娘,少不更事,这些繁重的事务再加上近几天萌生的疑似幻觉已经把她逼到了墙角。
  她的工资还在领,张用把她的工资从原来的3000块一个月提到了6000,相当于省市级小白领的薪水。即便如此,小冷也觉得自己心力交瘁,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昏倒。
  昏就昏过去吧,能为家里分担掉一点也是好的,小冷咬咬牙又干了一个多礼拜。
  终于,在一个清晨,她在仓库搬酒的时候,摔了一跤,后脑勺撞到了冰冷的水泥地上,眼前就像是电影放完的时候,屏幕没来由的黑了,甚至都来不及出声。男服务员发现后立马打电话报警,同着几个公安人员把她抬上了警车,送往五云县。
  一路上,小冷直挺挺的躺着,其实她什么都能感受到,只是身子动弹不得。
  她看见男服务员一脸的焦虑,身边坐着几个穿蓝色制服的警务人员。
  小冷想说话,嘴巴却很累,累的不愿意动,两瓣薄唇懒懒的合着。她的眼皮也很累,眼珠越转越慢,瞳孔盯着车把手慢慢的黯淡下来。
  紧接着是无尽的黑色,小冷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点点的向下落,那绝不是万有引力的作用,那是一股虚无缥缈的力量,轻轻的抓着她的衣角,柔柔弱弱的引导着她往下飞。小冷觉得自己手好像慢慢能动了,接着是腿,再接着是腰,知觉在一点点的蔓延到全身。
  她一使劲在半空中翻过身,看见了身下的景象:下面是一片白茫茫的芦苇荡,有一条清澈的河流,河边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怀抱里抱着一个面容丑陋的婴儿,她们静默的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小冷觉得自己的姿势很奇怪,她的头冲下、脚冲上,而女人的头冲上、脚冲下,两人就这样相互的看着。刚才看的还不真切,这下离得近了,小冷打量着这个女人。
  女人的眼线画得很长,眼角向后上方扬,眼睛扁长,鼻子小,嘴和眼睛一样又扁又长,嘴角一直拖到两颊,拖到了脖颈偏前一点的位置,样貌诡异至极。
  她的嘴里还有好几十颗碎牙,又尖又利,舌尖分叉。
  鲁迅在他的小说里有提到过美女蛇这种生物,假如真的有这一物种,小冷绝对会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美女蛇。
  女人的腰也细,腿也细,手臂更细,抱着孩子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她穿着一件旗袍,小冷这辈子只在电视里看见过,大红色的,大腿边开着叉,显得风情万种。
  她的另一只手却背在身后。
  小冷不知道该赞叹女人的美,还是她妖异的外形,要知道,有时候极致骨感也是一种美,一种畸形的美。
  “你……”小冷就说了一个字,被女人打断。
  她磔磔的笑起来,伸出背后的手,指了指小冷说:“你不必问我是谁,因为你很快就要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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