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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蛇尖上的毒 / 门缝 一

门缝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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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雨下了三天,第二天有人看见了彩虹。
  天气好,心情由阴转晴,屠户高兴的在街上走。
  屠户原名叫米克司,听着像个外国人的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马克思、恩格斯这些革命家。
  但米克司不同,他没什么很高的志向,只是想每天多卖出去几块里脊肉。
  他高兴自然和买卖有关,他做了一笔大生意。
  前两天的大雨冲垮了五云县到遥城的唯一国道,县里派了抢险队来抢修道路,这一修就不止三天。
  抢险队队长联系到了城里的几家饭店,三家里有两家同意供应盒饭,但都不约而同的提出一点。
  肉食荤腥只能找米克司买,因为他是小城里唯一一家肉铺的老板。
  这一来,他轻而易举的卖完了店里所有的存货,甚至有一些不怎么新鲜的也卖完了,只是价格差点。
  屠户一个人在街上走着,由西向东,他要去找邓法。
  做屠户久了,肩膀容易疲劳酸痛。
  心里也倦了。
  
  10年前,米克司辍学了。
  他学的是政治学,但他总觉得自己和官场隔了十万八千里。
  别人在看政治文件、读《资本论》,他在看黄色小说;别人考研究生的时候,他因为一场校园斗殴被抓进了看守所。
  待在看守所里的日子,米克司一直在发呆,就像是一具提线木偶,看守所里的人一度怀疑他打架时摔坏了脑子。
  被放出来后,他的女朋友毅然决然的和他分了手,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米克司和他的女朋友本就是同一个县城的人,两人一起成长,上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按道理,两人是不可能分手的,两人甚至在高中就上过床。
  就因为他进了看守所,女朋友无可奈何,在米克司不在的几天里,她认识了一个正在准备考研的学长。学长帅气,热爱学习,长相英俊,总之占尽了一个合格男友的标准,两人不出意外的走到了一起。
  更重要的一点,学长不嫌弃她非处女的身份,两人就像第一次恋爱一样美好。
  十年的相伴有时反而加速了爱情的腐化,再纯洁青涩的懵懂也会被消耗的点滴不剩。
  学业情场双双失意,他灰头土脸的回到了五云县。
  父亲在遥城给他找了一份屠户的力气活,工资视自己的努力而定。
  这份工作不错,不动脑子,只要出力气。
  他诸事亲力亲为,从供应商到食品安全检验,每一个环节他都认真对待,挤走了遥城里所有的屠户和肉制品供应商。
  当然,就连杀猪这样的粗活也是他来干,他就乐意干这种事情。
  手起刀落,他的鼻子里充满了血腥味,这让他既刺激又恐惧,他想起了当年把一个同学的鼻梁打断时的激动和刺激感,也想起了在看守所里的孤独和害怕。
  长久以往,除了挥刀带给他的肩周疾病,还有心理上的问题。
  这些事情不为人知,他只对邓法说过,两个人有着异曲同工的境遇,就像两个在极地相互拥抱取暖的陌生人。两人无话不谈。
  
  他慢慢的向前走着,在青石板街上走的很悠闲,偶尔拉伸一下酸疼的肩膀。
  前面不远有一棵老榆树,长在路边,枝杈斜斜的向路正中央伸过去。
  一根比较结实的树杈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有红漆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盲人按摩,二楼请。”
  木板很旧,轮廓也是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像是从哪里直接拆下来的。
  木板上的字有意思,前四个字显得陈旧,有些地方的油漆甚至已经干裂剥落,后三个字却是新鲜的红色。
  米克司知道这件事,这和四个月前的一件事情有关。
  四个月前,这栋楼的三层搬进一个男人。
  他来的时候拎着一个黑色皮包、一个拉杆箱。
  他相貌一般,戴一幅黑框眼镜,不苟言笑,有人猜测他大概是个老师。
  不打扫,也没请装修队,他只买了一面落地镜,别无其他,就这样住了进去整整一个月。没人知道他在里边怎么睡觉,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不久之后,有一件怪事发生。那是一个昏暗的夜晚,有个温婉美丽的女人走进了三层楼的屋子,开门,关门,然后没了动静。一些在外面乘凉的人感到有些奇怪,那是张生面孔,没人认识。
  有人说这大概是上门的特殊服务,引起了一阵骚动。
  但更奇怪的是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进出那间屋子,她们或长发,或短发。或穿裙子,或穿牛仔裤,或戴帽子,或不戴帽子,或浓妆艳抹,或淡妆素颜。
  唯一的一点就是,那个男人始终没再露过面。
  终于有一天,一个想做推拿按摩的客人走错了楼层,去到了三楼。刚要敲门,门被一阵风吹开。
  那个男人吊死在房间的正中央,那时候他的眼睛已经因为充血变成了血红色,就像一些狂犬病患者临死前的样子,他的舌头也吐出老长,无力的耷拉在外面。
  经过警方调查勘探,他们在那块落地镜后发现了一个黑色皮包,皮包里装着几顶形态各异的假发,另外,在男人的拉杆箱里,警察还发现了大量的女装和化妆品。
  通过查找身份证号,警方终于弄清楚,这个男人是一个异装癖患者,人们每晚见到的其实都是他本人,异装癖患者往往有着很强的炫耀心理。
  至于自杀的原因,警方不得而知。
  而那个倒霉的客人自此再也不敢去任何一家按摩店。出于无奈,邓法又请人帮忙添上了后三个字。
  后来这件事慢慢平息以后,邓法告诉米克司一个秘密。他在那个男人来的第一天就闻出了他身上淡淡的胭脂香,很早就开始怀疑他的性取向,只是一直不说,没成想间接促成了一桩惨剧。
  假如说了,这也许是另一个结局。
  
  忽然,有个人匆匆的走下楼,他戴着一副墨镜,手中的导盲棍在地上“空空”的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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