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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海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要炸了，他有种装逼不成反被打脸的感觉，而且一点不好笑。
“喂喂喂，你们在干嘛呢？”汪海愣了一会儿，随即激动起来。
他站在马路的中央，伸开双手，“跟你们说话呢，一个个的怎么都不回答我，假装看不见啊。”
无人理睬。
汪海快陷入绝望了，一个个男生女生，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就像穿过一个透明人。
一股馊掉的恐惧感从后脊梁窜了上来，天不冷不热，可是汪海硬生生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我，我。”他指着李梓湉，又指指自己，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是——，难道，”汪海接着语无伦次，“你们他妈的都听不到我在叫你们嘛。”
依旧没有回应。
李梓湉站在一边，同情的望着汪海。
这一切想必就是她之前经历的。
细思极恐，却又无计可施，最后，他放弃了。
一个个学生活生生的从身体穿行而过，还不够“臭屁”的，难道还要自取其辱？
汪海一屁股坐到了路边，刚刚还信誓旦旦，结果瞬间剧情就扭转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
遇到老头鬼魂的时候，不是也在旷野中累得气喘吁吁嘛，先镇定情绪，一定能找到原因、找到办法的。
想到这里，汪海抬起了头，他看看四周，那些学生有说有笑，可现在他居然压根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只是蠕动着嘴唇。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刚也没有发现啊。
难道是因为李梓湉的到来，让他忽略了这显而易见的破绽？
“嗨，现在你相信我了吧？”李梓湉可怜巴巴的问。
汪海头疼的厉害，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之前认为李梓湉是鬼，可是现在他也和她一样，和路上的学生隔断了联系，难道说自己也死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岂不是开国际玩笑。
汪海捋了捋，把出家门到买烟，到打宋子慧电话，再到漫无目的的进学校闲逛，每一个细节他都不放过，可是压根没有证据，证明他已经死了啊。
变化是从遇到李梓湉开始的，他不禁再次好好打量了她一番，和初见时没有任何区别。
反倒是她因为终于找到一个“伙伴”，宽慰了不少。
“你——，你是怎么发现找不到图书馆的？”汪海必须问出个来龙去脉。
“我，我也记不清了，从宿舍出来之后，我就去食堂吃了早饭，然后想早点到图书馆去占个位置，没想到在校园里绕来绕去，都没绕到图书馆的门口。”
李梓湉倒是挺爱学习的。
新生压根没什么课程压力，大清早不和同学去逛街，反而去看书，看来她是个规规矩矩的学生。
“中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或者遇到过奇怪的人，哪怕是只猫也行。”汪海问着。
刚问完，他又自己觉得很无聊。
现在所有的推测，全是基于他对恐怖片的阅读上，每每遭遇蹊跷，第一反应，便是从鬼片里找情节来佐证判断。
这不扯嘛！
鬼片大都是瞎编乱造，跟真实的见鬼压根就不是一码事，类似于看了两部侦探片，就以为自己能和福尔摩斯一样，破案抓凶手。
幼稚，太幼稚。
可是话又说回来的，谁尼玛的真见过鬼，如果不是汪海这几天的经历，他一定会站到果壳网的伪科学破迷信第一线，所有对鬼的认知，不还是要来自那些鬼片里的内容?
汪海在纠结的时候，李梓湉也埋头苦思，琢磨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我，我也不记得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和人了啊。”
李梓湉的语气自责，仿佛所有的过错，都是她犯下了。
汪海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可不行。
见到老头的鬼魂时，他在楼道理跑着累得跟王八蛋一样，但好歹是有小妍儿在，有她的那个驱灵奶瓶......
咦，奇了怪了，怎么这会眼前没有出现惊悚值呢？
汪海琢磨着，是因为小妍儿在家，离这太远了，所以感应不到，之前的系统失灵了？
他这时才发现小妍儿是多么的重要，他压根就不应该自己跑进校园，找那个被谋杀的厉鬼。
不对啊，他也没想来啊，不是宋子慧让他进学校找找嘛！
找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
一连串的反问快要把汪海逼疯了。
汪海掏出手机，拨了宋子慧的电话。
滴滴滴，全是忙音，在抬手一看，手机压根就没有信号，汪海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突然抬起头看着李梓湉，“你知道学校里发生了一起恶性谋杀案吧？”
这个灵感是突如其来的。
“啊，你，你怎么问起这个了。”李梓湉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情绪，显然又起了波动，脸露恐惧，“我知道啊。”
“你都知道些什么？”
“那个被杀害的学生，是，是我的高中同学。”
汪海的心咯噔一下。
这算不算对上了？
所有的源头，都出在那个被谋杀的，成为厉鬼的男生身上。
自己进入校园是因为他，而现在李梓湉又说他是她的高中同学？
不要说这又只是个巧合。
具体的动机，汪海揣测不出来，但是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顿了顿，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梓湉，“你——没死吧？”
“嗯？”
汪海严肃的问道，“你还活着？”
李梓湉不知所以然的点点头。
汪海继续说道，“我相信我也活着。”
“你究竟想说什么？”李梓湉摇摇脑袋，表示不解。
汪海皱起了眉头，“既然你我都活着，可是路上的那些人却看不见我们，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李梓湉打了一个哆嗦，“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们进了一个鬼窝，周围的那些人全是死人。”汪海手指指向周围，他看向学校里的林荫道。
天晓得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猜测正确，改变了鬼窝里的炁场，眼前的一切又发生了变化。
学生们依旧在走动，依旧有说有笑，可刚刚还好端端走在路上的他们，突然眼眶里都渗出了鲜血，
猩红可怖，骇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