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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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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说老陆,我们就非得今日去找那打更的吗?”
  长安县的某个街头,在旁人纷纷侧目,投来不解地目光中,一个弯着腰,拄着个木棍儿,颤巍巍一路前行的老,哦,不,小少年,问着身旁同一画风的另一个少年道。
  “你说呢?!”
  见着,同样被逼着猫腰,洗了一整晚碗碟的陆斩炎,脸色阴沉,叶离只觉小心肝儿,没来由得又是一颤,心虚地扯出一脸的假笑来:“自然是今儿个去,且越快越好,哈哈哈,哈哈哈——”
  迫于淫威之下,叶离不得不,亦步亦趋地,紧跟上陆斩炎的步伐。谁知,闷头走了没几步,便狠狠地撞上了前头,突然又停步的陆斩炎。叶离闷哼一声,捂着被撞疼地鼻子呲牙,但即便如此,也只敢暗地里,咒骂着故意使坏的某人。
  只是,这“使了坏”的陆斩炎,显然也是无辜的。
  只见,此刻他与对面而来的一人,走了个对脸。本着谦让的精神,陆斩炎主动往着左边,横让着走几步。没曾想,对面那人还真颇知他心意,竟也“心有灵犀”地往着那处,挪了数步。
  陆斩炎见状,不由咋着牙花子,得,自己往右回走些吧!想不到,对面那人,却也跟着又右来了几步。
  尼妹啊,这到底是要闹哪儿样?存心挑事是吧!
  这么有来有往地行了两次,本就心情不佳的陆斩炎,终是压不住火气,怒道:“麻烦让让——”
  “呦,贫道先前还在奇怪是谁?怎么一见着面,就如此客气,给贫道躬身行礼啊。原来,是小摊主啊!失敬失敬!”
  就着这阵仗,对面的,还真是存心来挑事的。而且,还是个“熟人”。
  就冲着你这厚脸皮,小爷再给你加餐,来个三鞠躬好了,不用客气!
  似乎是,被这贱贱地声音刺激到了,伴着令人牙酸的“咯”的一声,陆斩炎瞬间就直起了身子,脸上还扯出了惯有地淡笑来,道:“小子还当是谁?原来,是星隐道长啊!真是哪儿,哪儿都能遇见你啊!”
  “是啊!要不,贫道怎么说,跟小摊主有缘呢!”
  呵呵,有缘嘛?这一个词倒是,让陆斩炎想到了,那个苦追了自己前年的某种物体。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还是极相似的。
  “嗯嗯——”陆斩炎笑眯眯地应着,眼珠贼溜溜地一转,又道:“看道长这来的方向,若是小子猜得不错,应该是从平顺坊来的吧!”
  “不错,不错!听说,前几日里,打更的刘重四,受了不小的惊吓。至今,还躺在床上直哼哼。贫道,这不就过来,帮着去邪压惊嘛!”
  面对陆斩炎的试探,没想,那星隐一拂拂尘,左手捻了个指诀,客气地躬身回礼,笑得也极为坦然。还毫不忌讳,把自己找过刘重四的事儿,也特意说了出来。
  “道长,还真是一副好心肠。”
  “好说,好说——”
  星隐狭长眉眼含笑,双眼微动,却是将陆斩炎不安地蹙着眉,就连那还猫着腰,半矮着身子的叶离,貌似不经意地,暗扯了下陆斩炎袖子的细小动作,都收进了眼底。
  而后,只见那星隐,微微一笑,在轻轻道了句:“贫道还有事,先行一步。”不等陆斩炎反应,便一个错身大步离去。
  看着那道士翩然离去的身影,陆斩炎暗出一口气,只是脚下的步子,却行得更快起来——
  等到陆斩炎两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赶到刘重四家时,正赶上刘重四一仰脖子,将煎熬好的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原本,自那晚受了惊吓,吃了几天的药,也不见大好的刘重四,现在的精神头,倒像是不错。
  刘重四见着家里人,把方才云霄观道爷留下的符都贴上了,这才满意地,又将手中一直紧拽着不放的一道平安符,也揣进了怀里。等到一切做好,才想起来,要招呼刚进得门来的两人。
  待陆斩炎两人落座的同时,刘重四也借着力,半靠着床,说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只是,相对与已趴靠着桌子的叶离,陆斩炎却是客气地没坐。
  其实,他这哪儿是客气啊!原本还直不起的腰,经过方才路上,斗鸡式的那“咯”的一下,这回直是直了,只是却又弯不下来了。一动,就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前些时候,一直听说林家宅子那儿不太平。可,我不晚上还得一个人去打更嘛?想着,喝酒能壮胆。于是,那天晚上,灌了半肚子黄汤的我,从路边脚店出来——”
  陆斩炎只手摸着下巴(虽然,现在他的下巴上光溜溜地,还没长出胡子,但这是他但凡一想事,便养出的习惯。),听着刘重四,将那天晚上的事叙述完,忍不住开口追问道:“坊间的人都传说,你那天晚上遇到的女,”
  陆斩炎刚起了个头,见着刘重四的脸,突然紧张地一抽,咳了一声,改口道:“小子很是好奇,您是怎么断定,她就是林家的二姨娘的?”
  陆斩炎之所以这么问,无疑是出于两点考虑——
  首先:别说是在手中烛火被灭的暗夜里,离着几步远,便黑咕隆咚地看不真切。更何况,还是在急剧地惊恐之下。相信,刘重四应该没胆量抬头,将对方细细打量一回。
  其次:这二姨娘好歹也是林家的小妾,应该不易上街抛头露面。就算她以前做花魁,刘重四充其量,最多也只是远远看过一两眼。
  这样一个,几乎属于完全陌生的女人,刘重四又是怎么认识并肯定是——
  “香,香气——”
  刘重四颤抖着道。似乎,即便是在此时,鼻间也还蕴绕着,那挥之不去的香味。刘重四不由又下意识地,只手握紧了怀中的那道平安符。
  是了,嗅觉记忆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论起来,这嗅觉记忆,可说是与其他感官相比,更具长久性。
  从刘重四接下来的叙述中,陆斩炎也渐渐了解到,原来刘重四与这个二姨娘还真见过——
  按着刘重四的说法,那天虽然刚入冬,但是却冷的厉害。可,从酉时起,他就见林家的边门旁,站着两名女子。
  看两人打扮,一人锦衣华服,美艳不可方物。另一人,长相也是清秀,只是那衣着打扮,显然是个丫鬟侍女。
  因着,那女子好看,刘重四不由又多看了几眼。见两人站在门首,不断引颈眺望的模样,显然是在等人。
  起初,他也没疑心其他。只是——
  一直到子时,他打更再经过那里时,明明见着两人,冻得在那里又是呵气,又是跺脚地,既不见着加件衣衫,也见着进去门内。只是,一味地在那儿脸色发青地受着冻,不由就好奇起来。
  心说:这林家好歹也是大宅,等这许久即不见人来,留个守门的,到时通禀一声也就罢了。何苦,在此受这许多冻?
  一摸这怀里,正好还有半壶酒,刘重四也是好心,掏出酒上就前几步道:“两位小娘,老汉这到是有些酒,看着两位冻得实在狠了,若是不介意,拿去暖暖身子?”
  先前,刘重四也自是觉着奇怪,两人对着自己的问话,只是不答,一个劲儿地只知挥手,让他快走。
  本以为,两人是不能言语。哪知,等得刘重四走进前,原本闭着的旁门,却是错开一条缝,伴着一阵咒骂,一盆水瞬时便兜头兜脸地泼了出来。
  若不是,那美艳女子机敏,身形一晃,硬生生地挡了过去,刘重四非被泼个透心凉不可。
  可,即便这样,刘重四还是被泼洒到不少。
  那女子见着过意不去,又是赔着不是,又是拿出帕子,让一旁的侍婢帮着刘重四擦了擦。
  也就是在那次,刘重四第一次,闻到了那股好闻的香味——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若林家的灭门惨案,真的是仇杀的话,这备受虐待的二姨娘,不可谓没有动机。是恨极了,拉着整个林家一同陪葬吗?
  那,这一年后出现的“女鬼”,又是怎么回事呢?
  是,二姨娘根本就没死吗?
  那代替她的那具尸体,又是谁?
  按着常理,既是诈死,那便应该小心地隐藏起身份才是。何须一年后,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
  还是说,那个“女鬼”,本就是与之非常相熟之人——
  看来,有一个地方,非常有必要去上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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