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星

　　之后便再无什么事情发生，白雨就这么静静的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其间听说四年级的那个凌兰烟因为伤了肋骨在家休养，而打上他的齐长天也被停课一个月。不过这些也都不关他的事了，这半个月里。他一直再研究这元素到底是何物，存在于万物之间，构成世界的本源……没有任何进展，或许等半个月后开始凝结体内的星子
　　的时候会有一些头绪吧。
　　“喂，我说白雨，今天老师讲那些……你明白了吗？”回到宿舍，肥熊抱着课本，挠挠后脑勺，挤着眉头，明摆着脸上写着“看不懂”。
　　“还好。”
　　“诶，白雨，老师说那个‘九境九重，重重沟壑，四星五气，入虚脱俗’是什么玩意儿啊，上课没听懂。”
　　“你上课又睡觉了？”
　　“嘿嘿……”肥熊厚着脸皮笑了笑。
　　“哎……”白雨轻叹一声：“九境意思就是说，法师的境界分为九层，自下而上为，凝星、通元、通体、凝系、化气、星芒、芒真、真王、入虚。九重，意思就是每一境界都分化为五个小的等级，每晋升一个小的等级都会有明显的变化，而境界的晋升则会是一个巨大的沟壑。哦对了，老师还说，境界的突破会增长人的寿命，到了化气境界的人甚至能增长一百多年的寿命。”
　　“这我倒是知道，我爸就是通元境三层的法师，四十多岁了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人。关键是后边几句不懂……”肥熊挠挠头，一旁的一个同学听他们谈论的内容，也被吸引过来。白雨记得他是叫江空
　　“这我也不太懂，白雨你懂吗？”
　　白雨点点头：“勉强理解。四星五气的意思是说，四星之下，法师体内的力量为星力，老师说星力是由元素凝结而成的，具体我也不太懂。五气的意思就是说，到了五级，便会将体内集攒的子星转变为真气，产生质的变化。”
　　江空深思着点点头，有露出一副崇拜的神色：“白雨哥你居然都听懂了。”
　　“还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飞虎想了想，反正倒是有点头目了：“这四星五气倒是理解点儿了，那入虚脱俗是什么啊？难不成到了入虚境界就真的脱俗成仙了？”
　　白雨摇摇头：“老师说入虚境是传说中的境界，那些到达入虚境的人都是大陆上最为顶尖的高手，很好在人前抛头露面，相传到了入虚境体内的真气又会产生一次变化。”
　　“传说中的境界！？老师也没见过吗？”肥熊瞪大了眼睛。
　　江空点点头：“嗯，老师说他自己都只是听说过而已。传说那些高手都是活了好几百岁的不出世的老怪物，他们那些高手据说只要随便翻一翻手，便能做到山崩地裂，引得天地为之震动。”
　　“不是吧……老师可是通体六层的高手……”
　　听他这也一说，白雨顿时响起上课时光头老师说起那些入虚境高手的时候，一脸崇拜和向往的神色，不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有点恶心。
　　“怎么了白雨哥，不舒服？”江空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对了，今天怎么宿舍的人都去哪儿了？走道里也不见几个人。”
　　肥熊和江空互相看了看：“你不知道？”
　　白雨一愣：“知道什么？”
　　“今天学校来了一位从王城过来的人，说是来审查学院。”
　　“哦？是吗，哪有什么好看的？”
　　“有好看的啊！听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肥熊附和道。
　　“那你们怎么不去？”
　　江空尴尬的笑笑：“人太多了，我个头矮，看不上。”
　　白雨转眼问肥熊：“你呢？”
　　肥熊还抱头看着书，听他这么一问，才嬉皮笑脸的说：“我啊……我这不上课没听懂，愁着机会问你吗……”
　　“看不出来，你这么好学啊？”白雨倒是没想到，整日上课就睡觉的肥熊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不再有几天就要考试了嘛，我想多考几分。班上除了你，谁会什么都明白啊？哈哈……”
　　“我哪儿什么都明白啊？别瞎说了……”白雨连连摆手。
　　“诶~”肥熊一拍大腿，还牛住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上次考试你错那六分，考试前我还问你来着，你不是故意错的吗？”
　　江空眼皮微跳：“你故意错题了，白雨哥？”
　　“哪儿有啊，别听他瞎说……”
　　“我没瞎说，要不是白雨他故意错题，那个沈青能考得了第一？哼！”
　　白雨尴尬的笑笑，直呼那儿有别瞎说。
　　……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学校终于要开始教学修炼了，白雨此时端正的做在教室里，听着光头老师的一字一句。
　　“各位同学闭上眼睛，法师体内的星子，是由元素聚集而形成的。而聚集元素的第一部，就是要充分的体会在你们周围围绕的元素的。静下心来，感受你们身旁元素的存在。”
　　静下心来……
　　教室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丝杂声，老师的声音和很柔和平缓，一字一句的教导大家如何感受元素。
　　“元素为万物之基，你们也是由这些基本的元素组成的，伸出手感受他们，想象自己也是元素中的一份子，融入他们，也让他们接纳你，感受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教室里静悄悄的，整个学院的一年级走廊都近乎无声，出奇的安静。
　　“哈哈！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突然一个学生跳了起来，同学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扰，睁开了眼看向那边，只见蒙候站在凳子上，他的掌心有两个不大的小亮光，其中一个围绕着另一个缓慢的旋转，都只有拇指大小，十分微弱，朝四周散发出温柔的白光。
　　“哇！蒙候凝结出星子了！”
　　“怎么会！这家伙居然第一个凝结出来？”
　　“这混蛋，要不是他我也凝结出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感觉……”
　　教室里，抱怨和羡慕的声交错不断。突然第一排的沈青大声骂了一句：“凝结出星子而已，叫什么叫？”
　　“哇！大家快看，沈青居然凝结出五个星子了！”
　　“什么！沈青这么厉害！？”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去，之间沈青的掌心虚托五个不断环绕着地光源，四个光源如湖水中嬉戏的蝌蚪，围绕着中间的一个最大的光点不断旋转，缠绕，拖曳着微观可见的光尾，聚集，再分离，仿若富有生命般，再他的掌心翩翩起舞，编织出一副属于这片天地独有的画卷。
　　沈青不在乎的轻轻一笑：“星子的凝结也是由强弱的，而我这样的天才，只是凝结，便已经达到了五个星子！”
　　老师点点头：“既然大家都吵醒了，那我也就多说一句，星子凝结，也有强弱的分化，有些人资质不佳，体内元素稀缺，不得元素的青睐，只能凝结出一颗星子。而有些天资极佳的天才，凝结时便有五颗，六颗甚至更多。像沈青这样凝结出五星的，足够称得上是天才了。”
　　“老师，那要是没有凝结出星子呢？”
　　老师微微一笑：“只有凝结出九个星子，才能普及通元境，成为真正的法师，能凝结出星子，是相对于天地给予了他一份成为法师的机会，而如果连星子都没凝结出来，那么只能说明这辈子连成为法师的机会都没有了，一生无缘法师。”
　　“啊……”台下同学们都担忧了起来，老师才接着说：“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连星子都凝结不出来的，整个大陆也没几个。”
　　“这样啊……”同学们放下心来，既然老师这么说，那么同学们也就这样信了。一番闹腾，整个教室也没几个人还在冥想的了，就算还在冥想的，也大多心神不静，是凝聚不出来了。但那少数几个人中，却独有白雨一人还依旧闭着眼睛，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不为外界的声音所影响。
　　此刻，白雨心静如水，内心仿若一潭湖水，虽然声音嘈杂，但他也没有折起半点波澜。
　　“这是……什么……”
　　白雨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那是一个斑点，像是一抹灼烧过的沙地地板，散发着能扭曲空间的波动，白雨想试着接近她，触碰它，但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它，仿佛近在咫尺却又相隔千里般。
　　这是……什么感觉……
　　渐渐地，白雨感觉自己似乎像是置身水滴一般，心脏闷的难受，周围的感官似乎像是被海水挤压一般，沉重又变得逐渐模糊。周围的声音渐渐的淡了、清了，又渐渐的，感觉不到了周围的事物，仿佛周围已经没有了老师，没有了同学，也没了课桌、教室，说不出的感觉，不是难受，也并没有多么舒适。沉溺再这般奇妙之中，白雨渐渐迷离，他仿佛置身到了一片漆黑的汪洋，辽无边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这是……哪儿？”
　　他不自觉的环顾四周，没有了四肢，也没有了身体，好像能活动，又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如汪洋中的一页扁舟，像一丝深海之中的一条丝带、天空之上一缕青烟。仿佛一时间，人世间的生死、事物与情感都消失不见，没有了疲劳，也没有了烦恼，没有了欢乐，也没有了开始那份兴奋。
　　不知何时起，他似乎感觉周围亮了几分，当他回过神，似乎能够感受到周围冥冥亮起无数光点，有大，有小，有明，有暗，它们三五成群，颜色各异，周围似乎围绕这各色的烟尘与神秘，它们姿态万千，他们再黑暗中闪烁，穿梭，仿佛这无边荒漠中的生命，装点着周围死寂的黑暗，在白雨的内心勾勒出一副不可言状的震撼与骐骥。
　　“这是……”
　　宇宙！这是宇宙！白雨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景色，漆黑、空旷，幽远而神秘，这就是宇宙啊！那些闪烁着各色光芒的斑点，就是着无边宇宙之中的天体！
　　“便是构成天地的本源，万物之基础……元素尽然就是宇宙的力量吗……”白雨此时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有身体，一定会惊讶的动都动不了。
　　“世界真是大呀……”白雨这时才感慨的想通了，为什么自己会不理解那些凭空便能出现的火焰，那些只是孩子便能使出匪夷所思的惊人力量。
　　“看来我所了解的，不过是这茫茫宇宙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这样想着，突然周围的空间扭曲，那些天体也像被吸入黑洞一般朝着自己的方向扭曲，才眨眼的功夫，天旋地转，四周已经发送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渐渐变大，也渐渐清晰，四周如同陷入烂泥一般无法动弹的身体似乎逐渐恢复知觉，皮肤有些温热，白雨知道那一定是阳光照射到皮肤上的感觉，良久，他试着动了动嘴唇，手臂和身体似乎也回来了。
　　不过白雨没有睁开眼睛，他依旧将同学们那些嘈杂声搁置旁骛，用心感受着刚刚那丝奇妙的感觉，尝试着去和那些颜色各异的元素沟通，接着刚刚那股感觉，这次却出奇的容易。白雨仿佛感受到，那些元素朝着自己的胸口一点点的汇聚，并逐渐凝实，自己尝试着去接触他们，却又惊奇的发现它们似乎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遵从自己的意志，发热、发烫。
　　“哇！大白雨也凝结起星子了！”
　　“哇……这……”
　　“这是……”
　　同学们纷纷回头，看向靠后坐着的白雨。
　　“一……一颗？”
　　“哇……假的吧？白雨怎么会只有一颗？”肥熊一挤眼睛，有些纳闷儿。
　　“……”
　　白雨也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也凝聚起一个光点。
　　“星子…这就是星子吗……”
　　从那玄妙的感受中逐渐苏醒过来，他反观其他人，已经有四五个同学先后凝结出了星子，有的两个，好一些的三个，还有在一旁冷冷看着自己的沈青手心虚托五颗星子。
　　“嗯？”白雨抬起头来，和沈青的眼睛对上，之间他轻蔑的看了自己手上那一颗心一眼，转过头去了。
　　这时班主任才走了过来，他也有皱着眉头，有些纳闷，白雨再班里的表现都不差，属于中上的水平，可是怎么会只凝结了一个星子呢？
　　“老师，我凝结出星子了。”白雨冲着老师微微笑了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激动的，原本还担心自己重生什么的会对凝星有什么影响，不过事实证明没有。
　　“嗯……虽然才一颗……不过也很不错了，好好努力。”
　　“嗯”老师转过身走了，白雨却皱皱眉头，有些纳闷老师这股神色。回头问旁边一个叫蒙候的小伙子，他手上托着两个星子，兴奋的打量着：
　　“喂，蒙候，我凝结出的星子是不是和你们的有什么不一样？”
　　“啊？”蒙候反应了一秒后才说：“没有啊？嗯……”蒙候看看白雨的星子，又说：“要说区别……你的只有一颗，有些奇怪……你成绩这么好，怎么会只有一颗呢？”
　　“这个凝聚还分数量？”白雨这才回想起先前沈青手上有五个星子，其他人也三三俩俩，最低都有两颗。
　　“是啊，老师刚刚说过的，先天凝聚的星子越多，就说明资质越高，普及通元境也就越容易，你没听吗？”。
　　“啊……刚刚没注意。”白雨配合的笑了笑。回到了座位。
　　看来觉醒一颗，是很稀有很稀有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