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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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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众人休息一夜后,刘治便派斥候前往泉山探查。
  而他自己则前往县衙,他记得县衙门前的告示上应该还挂着泉山贼首的悬赏。
  至于张山一众,经过昨夜一事,田豫也正式把整顿军纪放在首位,今天算是开始正式训练他们,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治住那群散漫惯了的黄巾军了。
  刘治来到城内,向县衙走去。
  告示板就放在县衙门外,还有两个衙役站在边上无聊的看着来往的人群,看到刘治径直走过来,不由收起懒散的样子,直了直自己的腰杆。
  “悬赏告示”并非前朝所立,而是自齐国立国之后,各个衙门设立的,因为齐国民间尚武之风盛行,而侠义更是市井间的主流,民间轻侠重义轻生,为了义气而丢失性命的人大有人在,而且对于他们的评价,民间都是清一色正面,市井游侠更是争相模仿,这“悬赏告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最开始是因为齐国立国之初,虽然表面上平定了天下,但民间仍有不少荼毒百姓的祸害,当时一位县令刚刚上任,面临的就是各种牛鬼蛇神,无计可施之下,他把一些恶人的罪行贴在衙门门口,鼓励民间有正义感的轻侠除掉他们,为百姓造福,并且附上了奖赏以及名声。
  果然告示一出来,民间不少轻侠,纷纷行动起来,为百姓除害,短短数月,一县治安明显好转,周围几县纷纷效仿,此事传到朝堂,朝堂之上反对的声音也有,不过都被“悬赏告示”的成果压了下去,最后皇帝亲自确定各衙门可自行张贴“悬赏告示”,这才普及开来。
  对此,只能说“我大齐自有国情在此”
  刘治朝两位衙役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之后,就看向告示板上的介绍。
  画像上的男人是个虬鬓大汉,右脸颊上的一道疤痕显得狰狞无比,下面就是介绍他的恶行以及衙门给出的奖赏,此人并非平阳郡人士,想来是在其他地方犯了事跑到这儿来落草为寇的。
  告示上只列举了他所犯的罪行,对于他的实力只有简单一句话“聚众为贼”。
  刘治的目光从告示板上移开,看着两个衙役,问道:
  “两位大哥,这告示贴这儿这么久,就没人去诛杀此人,为民除害吗?”
  “怎么没有,只是此等恶贼又哪是那么容易杀死的,倒是不少人都因此丢了性命。”
  原本这两个看守的衙役是不该说这种话的,但是他们看刘治年轻,怕他一时头脑发热,白白送死。
  “那之前的义士都用过什么办法?”
  “怎么?你也想试试,我劝你想想清楚,你家里可有长辈?”
  见刘治似乎还没打消想法,一名年长些的衙役皱起眉头告诫道。
  “大哥放心,某省得的。”
  “我告诉你,有几人进了泉山埋伏了几天,就打算找这贼首落单的时候除掉他,可这贼首谨慎无比哪怕在自家寨子也有人贴身护卫,那几人见无法刺杀便退了回去,这还算好,起码保全了性命,还有人假意上山,实则伺机刺杀贼首,可没几日这些人的尸体被人发现扔在路边,不是被剜了双目,就是被剁了双臂,无一全尸,死相极为凄惨。”
  衙役说到这儿看着刘治,发现刘治脸色剧变,不由得意。
  接着说道:
  “此贼狡诈无比,每一个上山投奔之人他都会派人去打听底细,一旦发现不对就当场格杀,绝不手软。”
  “此獠当真谨慎。”这个消息对刘治非常重要。
  “你现在还想试试吗?”
  “哈哈,其实某只是好奇罢了,原本就不曾想过接下这榜。”刘治嬉皮笑脸的说道。
  “去,去,去,无事别来捣乱。”
  听到刘治所说,衙役顿时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也懒得再跟刘治多费口舌。
  “打搅了,某这就离去。”
  等刘治出城后,微微翘起的嘴角渐渐拉了下来。
  他不敢确定县衙里有没有私下投靠贼首的,即使没有,小心无大错。
  他昨夜已经和田豫商量好,靠实力正面剿灭贼众是不可能的,泉山贼众已经盘踞了两三年,攻打几次无果后,郡县之间都选择性的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除非现在有地位高的人突然下定决心要剿灭山贼,但刘治只有三个月时间,怎么能把希望放在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最后商议的结果只有虎口拔牙,以身犯险,自己和田豫二人一起假意投靠山贼,打入他们内部,之后再伺机行动。
  田豫本来无比反对刘治以身犯险,但是刘治强硬的态度让他只能听从。
  现在明白这群山贼还会调查底细,这让刘治很是头疼,虚报和假报都会有麻烦。
  说自己是外乡人?这一口浓重的乡音就骗不了人。
  斥候打探消息需要时间,而刘治这段时间内一直在思考应对手段,以及可能出现的状况,做事情也显得心不在焉,有时候嘴里嘀嘀咕咕的,刘母都以为他魔怔了,想起邻里提起过的事情,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不过这期间却是发生了一件让刘治意想不到的事。
  这天刘治正在家中干活儿,张仇和蒯乐来家拜访,这本是让刘治欣喜的事,可是蒯乐,张仇二人的脸色却是不对,蒯乐还好,张仇整个人的脸都是跨着的,刘治差点以为他俩出了什么事。
  蒯乐和张仇一进院子,刘母就看见了,心里很是欢喜,当初刘治“身死”,这两人一手操办后事,刘母已经把他们看做自己的孩子。
  刘母从家里走出,在身上擦了擦手,就招呼他们进屋坐。
  “刘大娘,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想和大哥说。”蒯乐看着刘母,面带笑意的说道,而张仇脸色依然不太好看。
  “哦,这样啊,那你们去吧。”刘母也感觉他们二人不太对劲,看了眼边上的刘治,说道:
  “有什么事你们兄弟几人商量商量。”
  三人来到屋内,刘治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二人,说道:
  “出什么事了?”
  “大哥”蒯乐看着刘治,欲言又止,边上的张仇看见,一皱眉头,抢着说道:
  “大哥!你如今是不是已经不拿我们二人当兄弟了!”
  “啊?”刘治听到这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大哥,不怪张仇,自从你醒来后,我们就不曾见过你,来找你,大娘说你去找朋友去了,你的朋友我们二人大多都认识,可没有一人见过你,大哥,”蒯乐喘着气,艰难的说道:
  “你可是躲着我们二人!”
  刘治一下子愣住了,这几天刘治忙着任务,基本天天和田豫一众呆在一起,的确忽视了两人,可是这事又不能和别人说,他是真没想到蒯乐二人竟然会这么想。
  看着刘治不说话,张仇顿时一急,他一把从背后掏出一把刀,把刘治一惊,甚至蒯乐也吓了一跳。
  “张仇!你要干什么!”蒯乐急道,他没想到张仇会突然拔刀。
  张仇没理会蒯乐,眼睛盯着刘治,喘着粗气,瞪红着眼睛说道:
  “大哥!我张仇之前对不起你!今天我就砍下一只手!已全你我兄弟之情!”说完就把手放在桌上,拿刀的那只手说着就要砍下!
  但还不等他砍下去,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刀也掉在一边,蒯乐也心有余悸的看着倒地的张仇。
  此时刘治也涨红着脸,喘着粗气瞪着倒在地上的张仇,刚刚他情急之下一脚踹到张仇身上。
  现在的刘治火气很大!
  刘治一把揪起张仇的衣领,死死的瞪着他
  “MD!张仇你个臭shabi!你屎吃多了!给老子玩儿这出!”
  说完,一拳打在张仇脸上,张仇顿时感觉鼻子那儿一股暖流,眼睛顿时湿润了。
  刘治现在依然心有余悸,张仇是个浑人,但没想到他这么浑。
  张仇也一肚子火,看着刘治吼道: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躲着我们干嘛!说是兄弟!你什么都不跟我们说!我能怎么办!”
  张仇这句话一吼,刘治一下子怒气值就降了下去,看着鼻血肆溢的张仇,松开了揪着他的衣领。
  “这是干什么!”刘母一进来就被吓住了!他们闹出的动静非常大,刘母在外面都听到了。
  “没事的,母亲,我们闹着玩儿呢。”刘治笑着说道,虽然画面无比违和。
  “母亲放心,我能处理的。”刘治看着刘母郑重的说道。
  刘母又急又气,但她和大多数齐国乡村妇女一样,恪守妇道,这是男人的事情,即便自己是刘治的母亲,这个时候也不能干涉他们的事情,只能私下的时候再问刘治,不过她离开时让刘宪留下。
  刘母一走,屋子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最后,刘治似乎有了决定
  “明天你们过来,我告诉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张仇鼻子里冒着血,不乐意道。
  “你说呢?”说完刘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摇了摇头,起身来到张仇身边,一把拉起他。
  “把头抬起来,宪弟,家里还有止血的药,你去拿来。”
  “哦。”刘宪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没事!大丈夫流点血算什么!”这小子又开始犯浑了。
  “大哥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没怪我们?”张仇问道。
  “废话,你我兄弟还多说什么!”
  “嘿嘿!”张仇憨憨一笑。
  屋外,刘宪看着里面的三人,眼中透露着羡慕的目光。
  “宪弟,进来啊。”
  “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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