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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淡淡的乡愁 3 我的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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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初中
  初中全名是巨口铺镇中学。教学楼是新建的。由大家集资而成。我也捐了八块钱。其他建筑陈旧。还有一栋年久失修,岌岌可危。
  地点在镇开发区。我是第一批进该教学楼读书的人。学校有座大门。门是铁门,外涂有红漆。门楣写有“巨口铺镇中学”。进门是坡路。路是土路,下雨极滑,遍地黄泥水。
  教学楼在坡的左上方。有四层,每层四间。室内简单,只有讲桌、黑板,铁箱。铁箱放在墙角,箱内有彩电,除过节,平时上锁。课桌是学生自己买的。每层楼首间为专用房,依次为化学室、电脑机房、物理室及生物室。我对化学室印象颇深。我在这接受了训练。作为学校代表,我参加了全镇中学联合举办的物理化实验比武大赛。每个人有包,内有剪刀、手术刀、镊子、针。我们解剥过鱼、青蛙。赛后,作为奖励,包归私人。我只拿了手术刀,剪刀给了母亲,镊子放在抽屉,针却丢了。手术刀是我偷吃葡萄的工具。家门前栽有葡萄树。葡萄成熟,我常把手术刀绑在竹竿上,轻轻割葡萄枝,很少掉下来。初一有五个班,分在一楼、二楼。我们班在一楼第二间教室。初二在三楼,初三在四楼。教室最左侧,为年级组办公室,没有学科办公室。而校长办公室、教务处及会议室在坡右边的教师家属区。
  初中的主课是语、数、英、物理、化学、历史、政治。我是个吊儿郎当的学生。
  初一的语文老师是新来的,忘记叫什么了。他也是我初一的班主任。他上课总喜欢微仰,头略偏,不知是啥意思。或许是习惯成自然,平时走路挺正常的。他对我的印象也不大。第二学期,还能叫错我的名字。初二的语文老师换成刘先生。他授课严,不苟言笑。但在班长及女生面前,总是笑口常开。班长可以理解,作文写得好。让我纳闷的是,女生成绩不如我,他却忽略了我。这让我很嫉妒。还有他和父亲很熟,应该谈到了我。有次春游,全班同学去了当地最高山“铜鼓顶”。刘先生让我们写篇游记。我精心写了一篇文言文。结果被他批得一无是处。从此,我痛恨文言文,也不喜欢他的课,或许还有点抵触。他也不喜欢我这样吊儿郎当的学生。虽说不喜欢他,但却挺佩服他。他自学成才,第一年考上律师,第二年考上北师大中文系研究生。他有自傲的资本。有段时间,连续二十多天,每天换发型,让人诧异又好奇。原来是一位新来的英语老师喊他师父。他的兴趣广泛。围棋、象棋、篮球样样精通。他的模样也俊,深受女生爱戴。
  初中三年,数学一直是王付堂先生。他有点驼背,戴着一副大镜框眼镜,常年留着八字须,一年四季就是四六分的发型。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他是老师。他对我还是比较宽容的,只要我别太出格。我有数学天分,上课积极,也小有名气,还代表学校参加过全国数学希望杯竞赛。可惜没有获奖。他非常敬业。初二期末考试前夕,我问了道奥数题。他没有做出来。我也没放在心上。第二天,考前十分钟,他递了张纸,是奥数解答。我记忆犹新。
  初一英语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因为老师不好。开学没多久,怀孕休假了。学校也没重新安排老师。大部分时间,是我们自学。语文老师教了几堂课,是汉语拼音学英语。初二英语虽说换了老师,但初一没学好,简直成了天书,语法更是一窍不通。我实在没法,只有天天背课文。中考竟然还得了七十四分。
  物理老师是隆小明先生,也是我初二的班主任。个儿不高,鼻上还有颗大痣,特别显眼,但他有两把刷子。期末一战,扬名全校。初二总共六门课,在他的管理下,考了四个第一,两个第二。原来是排名倒数第一的班级。他进班就说,我不信邪,你们是聪明的,一起努力。他讲课很细。我喜欢物理,成绩也好。他对我发过一次脾气。一次章节考试,我只有六十多分。他要我总结。我害怕了,认真了一段时间。第二次考试,又名列前茅。经过此事,我认真多了,成绩再未退步。有次考试,还长了脸。试卷很难,全校及格不多,上八十分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我。我考了第一。隆先生也很好学,现在一所省重点高中教书。
  化学老师是教导主任。他有点官威,上课不苟言笑。他也很负责,上课经常督促我们笔记。特别在实验室里,他总是小心翼翼。
  初中三年,政治老师是同一个人。他姓刘,和我的母亲同宗。我们属于近邻。他上课基本不讲,书读一遍,记重点,这节课就算过去了。不过他也负责,会及时抽查我们,是否记住了重点。他后来考到邻镇高中教书去了。
  历史老师姓唐,也是刚毕业的。他和刘先生有点臭味相投。他俩经常一起打篮球。有时下围棋,旁边还有几个女粉,谈笑风生,好不快活。他上课是严厉的,下课却能称兄道弟。但脾气易变。
  虽说我不好好上课,书还是读了一些。我会认真看教材,喜欢随心所欲,不喜欢跟随老师。
  楼前是块空地。学校没有大厅,集会便在这里。入学时,还是黄泥土,不平且高。这也是去食堂的必经之地。下雨遍地黄泥水。初中前两年,学校多次进行挖土清理。我丢了把新锄头。邻班运气好,挖了一副棺材。从此,我总觉得学校很阴森。现空地用水泥铺成,很平整。
  学楼左方,有三间小卖部。小卖部被人承包,专卖学生用品。第一间是班主任的亲戚承包,我在里面买的少,玩得多,有时还在里面看试卷。同学爱向我打听分数。其他两间的没在意,也没去过。
  小卖部旁边就是食堂。食堂破旧且小,只四十来平方,黄泥砌成。窗户木制,已腐烂,无玻璃,能经常见老鼠。饭盒统一用四人或八人制的长方形铝盒。蒸饭须记号,不然易拿错。我不喜欢吃学校的菜,多盐而少油。大多数时,从家里带。不过这样也不好,只能带干菜,嘴巴易上火起泡。有时痛的眼泪直流,话都说不清。我们带菜时在教室,买菜时蹲在操场。
  食堂下方是操场。操场半水泥半泥土。水泥部分是篮球场。我看了两场比赛。一场是邻镇中学与学校的友谊赛。我在对方发现了三伯的小儿子。他们身手不凡,都能独挡一面。而我方能挑大梁的只有一人。虽弹跳力极佳,但整场只有一次漂亮的起跳,封盖了对方的球。不过他这一跳,给学校挽回了不少颜面,还掀起了潮流。其他几人逊色多了,不尽人意。有一人丢到家了,练习投球时,三分命中率高,一上场全变了,还投了乌龙球。结果可想而知,惨不忍睹。还有一场是女生比赛。校队临时凑成,无法和县城的比。两方站在一起,对方高出我方半头,对方又肥,而我方还有瘦不拉几的,一碰就倒,不知是怎么选上的。土层的只有一堆沙坑,跳远用的,也是拔河的佳地。初二时,举行了拔河比赛,我班里得了第二名。
  操场下方有两座旧楼。一座是教师宿舍楼。另一座原来是教学楼,后来第一层改为教师宿舍,第二层改为学生宿舍。我在学生宿舍住过一晚。刚去时大吃一惊。门是木制,已腐烂不堪。窗户没有玻璃,虽油纸封住,但还是有许多洞。空气是很流通的。里面是大统间,只有两层木板。班上学生大部分是走读,只有十来个是从邻乡来的,就住在学校。这几个男同学,全挤在上层右角。我和学习委员挤在一起。他是个实在人。他也非常努力,黎明即起,就去教室读书。或许和家庭有关。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很佩服他。睡了一晚,我再也没去学生宿舍。女生住在另一栋旧教学楼,结构是否一样,不得而知。宿舍没有桌椅。一张报纸,摊在木箱上,成了书桌。木箱都是自做的,极可能是他们母亲的嫁妆。我家里也有。椅子?就地而坐。不少人就这样,在箱子上读书写作。
  宿舍后面是厕所。三年厕所任务没有在我们班。每星期的大扫除是让人难受的。我同情扫厕所的同学们。
  厕所后有条小路。小路可达一座荒山。山上农地,东一块,西一块,种了多是杂粮,油菜等。我在一片油菜花上看见许多蜜蜂,真叫人眼花缭乱。这里也有很多野蔷薇,一丛一丛,非常旺盛。野蔷薇是单瓣的,不耐细看,好处在多,而且甜香扑鼻。我自离初中后,再也没有见到这么多得野蔷薇。我和小向拍了照片。这也是我第一次野外拍彩色照。
  校园大门外,是一条碎石铺的马路。马路两边种了树。
  大门对面,有栋房,卖零用商品,早晨还卖包子馒头。我没买过。我喜欢去离校两百来米的一家餐店,卖稀饭和油条。老板大方,稀饭一大碗,油条也大,炸得脆黄,喷香。
  马路对面是农田。农田大小不一,很不规范。中间有条弯曲小路。小路尽头有口井。井是百姓的井。学校没有纯净水,这也成了我们的井。我们也闹过矛盾。有人拿饭盒去井里打水,被百姓没收了。学校没处理好,我们就不敢单独去了。
  学校附近还有条河。河水是从我的家乡流过来的。沿河种了一排柳树。柳树远看如烟,有风则起伏如浪。我常来河边大声朗读。曾经的豪情壮语,现已被磨灭。
  中学条件虽差,但也出了不少人才,有出国留学的,有大学任教的,有当律师的等活跃在世界各地。
  我成不了人才,高考失利,改变了人生。我找不出所以然。只能说天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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