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坑人的测试

　　经过焦虑而满含期待的等候，终于轮到自己，童曦走上楼去，跟着接引女子进入鸿蒙殿的测试现场。
　　童曦快速扫了一眼房中的景象，一位头发花白的灰袍老者坐在正中，两侧各坐着三位青袍中年人，再往后是近十位白衣青年，期间有男有女。在灰袍老者身前的桌上，依次摆着金银灰三色测试仪。
　　接引女子微微倾身，“洪长老，各位师叔、师兄弟们，人已带到。”
　　童曦正在琢磨该如何称呼他们，就听见灰袍老者让他坐到桌前的座位上，或许在这些前辈高人的眼中，只有资质好坏之分，倘若资质够好，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才会有兴趣了解测试者的姓名，若是资质一般，进入不了鸿蒙殿，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也就无所谓测试者姓甚名谁了。
　　“你前面金银灰三个测试仪，分别对应测试你的体质、资质、血脉，测试过程中，测试仪会根据你各方面的情况，发出红橙黄绿蓝五种颜色，红色最低，蓝色最高，黄色算通过，若是出现绿蓝两种颜色，将有机会成为鸿蒙殿重点培养的对象。下面，你依次进行测试。
　　童曦按照灰袍老者的提示，先将手按在测试体质的金色测试仪上，众人好奇地凑过来观望，一分钟过去，测试仪毫无反应，灰袍老者见童曦急得满头大干，鼓励童曦不要灰心，容许他再测试一次。结果一模一样。测试仪就连最低级的红色都没有显现。
　　“你妹啊，坑货测试仪，存心耍我不是。”童曦心中暗骂，将手伸向测试血脉的银色测试仪。
　　“又是无色……”
　　别说童曦心凉了半截，就连老者身后那一群白衣青年都一个个露出鄙夷的神色，这究竟是什么人啊，最低水平都达不到，难道是先天废物。
　　怀着将碎未碎最后的期待感，童曦将手伸向测试潜力的灰色测试仪，五分钟后，再次出现无色。
　　还有什么可说，此时此刻，说什么话都显得苍白无力，童曦哭丧着脸，对着房中的人深深鞠了一躬，而后转身黯然离开房间，接引女子见童曦走路有些跄跄，伸手扶着童曦走下楼去。
　　同时对着大厅的人喊道：“下一位，崔子陵。”
　　崔子陵就是二胖，崔虎叔的儿子。
　　崔子陵跟着接引女子上楼去了，童曦找了个地方坐下，信心备受打击，脸上毫无血色，他本以为自己能够顺利通过鸿蒙殿的测试，甚至有可能成为重点培养的对象，然而，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沉重一击。
　　接引女子带着崔子陵进入房间，还未从童曦情绪的浸染中缓过神来，眼前看到的一幕顿时让他们大跌眼镜。
　　平日间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洪长老及一干师叔伯、师兄弟灰头土脸的站在房内，先前摆放测试仪的桌子碎的七零八落分散在各个角落，而测试仪也只剩下一地的残骸。
　　才转眼的功夫，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接引女子不好询问，但从大家惊异的表情中可知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情。
　　“青若，你去将刚刚送走的那个少年找来，让他重新测试一次，出去的时候顺便让酒楼服务人员进来将房间收拾一下，其余测试者先在大厅里面等候。”洪长老吩咐接引女子道。
　　青若诧异的点了点头，随即按照洪长老的吩咐叫来了服务人员，并找到童曦，说明来意。
　　“仙女姐姐，你说测试仪可能出了问题，让我重新测试，那也就证明我还有机会进入鸿蒙殿对吗？”
　　童曦接受接引女子的邀请，听说问题可能不在他的身上，不由得精神大震，整个人瞬间满血复活。
　　听童曦称呼她为仙女姐姐，青若对童曦的好感顿时增加了不少，在上楼的过程中，多次为他加油鼓劲。
　　悲催的崔子陵还未来得及测试，就被接引女子带回到大厅中等候，脸上写满了伤感和遗憾。
　　“二胖，真不好意思，又要让你久等了。”在与崔子陵擦肩而过的时候，童曦真诚地表达歉意。
　　崔子陵尴尬的点了点头。
　　醉客楼服务人员的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并重新换上新的桌椅。而房中鸿蒙殿的人，也趁着空余时间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见到童曦进门，洪长老难得露出一抹浅笑，“少年人，刚才因为测试仪出了点问题，可能导致你的测试有误，现在换上新的测试仪，请你再测试一下。”
　　其实，说测试仪出问题，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洪长老及鸿蒙殿诸位师叔伯对测试仪的精密程度心知肚明，他们曾就测试仪在童曦测试后突然爆碎的问题交换过意见，一致猜测是由于童曦的各项指标均超出了测试仪的承受范围所致。
　　若真是这样的话，童曦一旦离开，他们将失去一个好苗子，故而为他安排了新的测试，用更高级别的测试仪为他测试。
　　童曦调整好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按照洪长老的指引开始测试，十分钟后，童曦用三个测试仪顺次测试了一遍，令他失望的是，尽管鸿蒙殿已经换上了新的测试仪，但依旧如先前那般，测试仪毫无反应。
　　“对不起，又一次让你们失望了，也许我这辈子真的与修炼无缘，感谢大家的厚爱，我……我……”说到一半，童曦已经哽咽，连翻两次受打击，此刻他心力交瘁，觉得人生一片昏暗。
　　“老天啊，我真是个废物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童曦转身，泪流满面向外走去。
　　此刻，就连洪长老也是一脸迷茫，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时路，满腹豪情，两腿轻盈如箭，昂首阔步；去时途，心情沉重，两腿重若万钧，难以立足。
　　童曦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看着他柔弱而孤单的背影，洪长老鼻子有些酸痛，这个少年除了表面上的忧伤与失落，似乎内心深处，还有不为人知的创痕。他很想将少年留下来，可是，鸿蒙殿招收弟子，绝不会招收资质平平的人。
　　“咔擦，咔擦，轰隆隆。”童曦隐约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巨响，整个房间大震，童曦感觉一股强劲的气浪从后面袭来，要将他推送出去。
　　童曦急忙运转《九转玄功》保护自身，但仍旧被气浪冲击的飞出去撞在外面的铁栏杆上。
　　童曦强忍住身体的剧痛，回视房中的景象，发现房中一片狼藉，鸿蒙殿所有人比他还惨，有的东倒西歪，有的衣不蔽体，就连辈分最高的洪长老，此时也拉风地穿起了乞丐装，和济公的褴褛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