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号首长”

　　公历2316年3月20日，am1:50
　　戟齐市，周立人山。
　　张沐雨就像那京剧舞台上站的稳稳的老将军，浑身插满了flag。不过主角永远不怕flag，他们乘坐的吉普车在又经过一道山坳后开始减速，最终稳安全的驶入面前尤为宽广，被崇山环绕的军事基地。张沐雨可以感知到走上山路以来的全部二十五道摄像头和明哨暗哨里士兵们的单兵电子设备，但林逸月似乎只探测到二十个，有一些电子设备以林逸月的改造程度还不够黑科技。
　　车停在了门口，与之前特警完全不同，全副武装的正牌陆军士兵在门口敬礼并打开拒马。“真...真的有二十五个吗...”林逸月不大相信，转而望向黑衣人以求答案。
　　“就算你问我，我也还是不知道，我又不是基地防卫部门的负责人。”黑衣人耸了耸肩。“等你以后熟悉这里可能就知道了，这个在内部人员来讲，你如果只问数目的话也不算什么机密。”
　　这是一处天然的军事基地，与社会隔绝，宛若世外桃源。在青山绿水中，这片水泥地面的军事基地，如果能有一个地方远望过来，正好似翡翠中的一角银珠。但当我们以人类的视角看，就不那么跟玉有关系了。张沐雨和林逸月刚下车并用力关闭车门，司机便开着车又送黑衣人离开了二号基地。
　　俩人对视一眼，并排着走在基地主干道上，不需要自我介绍，两人已经把对方的资料从深网和网里查的一清二楚，而这些操作只需要他们刚刚坐在车里，闭上眼睛几分钟就能完成的事。没有温润的玉石，只有缓缓开过训练场地的轻型坦克和天上飞来飞去的装甲无人机。
　　“这种四轴军用无人机戴有轻型碳纤维复合装甲，防水防风防弹，不同型号还携带不超过50公斤的武器或弹药，最高时速可达将近七十公里。”林逸月望了一眼那边天上的无人机。
　　张沐雨笑了笑，“轻坦克QTIC–15(Qing/Tanke/Ion/City），去年也就是2315年完成首次试验，系西洲联盟陆军第一代轻型离子炮坦克，代号‘震雷’。拥有最新一代纳米陶瓷反应装甲，重约33吨，车长7.6米，宽3.6米，高2.6米。使用125毫米离子炮，但需要8分钟填装“弹药”。主炮电池负载30发左右。最大时速百公里每小时，最大行程500公里，最高吃水——”
　　“停!——”林逸月又要抓狂了，“哥我错了，是我班门弄斧，不该在您面前显摆，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您是大哥好不好?我最烦一大串数字了!”林逸月双手合十虔诚地祈求张沐雨不要再说了。
　　“好的。”张沐雨突然乖巧，微笑着向前走去。
　　二号基地这边的雨云已经消散，地面上残留的积水如实反射着停机坪两边巨大灯架上的光芒。例行巡逻的陆军士兵全副武装，但哑光材质让他们并不能像水面那样反射光芒。一名身着陆军常服的高个军人迎张沐雨走来，根据肩章和身后的警卫员等若干随行的警备程度判断，这家伙怕不就是。根据顺序算，1号首长是联盟大元帅和联盟元首，那15号首长最起码也是上将。
　　“龟龟，戍区总司令?”张沐雨不禁发出赞叹。
　　“不就是戍区总司令吗”——林逸月还想保持一下见多识广的大小姐形象——“卧槽卧槽卧槽卧槽特么是上将啊啊啊啊——他走过来了啊！”在西洲联盟，追星女孩们有的时候不仅仅追明星，也追将星。
　　“林逸月，难道你觉得奇怪吗？”张沐雨撇了一眼林逸月，淡淡一笑小声问。“15号首长亲自过来送文件，我们一到就来迎接，怕不是这任务比让我们去刺杀元素共同体主席还难。”张沐雨这下有点笑不出来了。
　　“这么吓人的吗？”林逸月的小花伞被折叠起来拿在手上，不断地旋转着，“哎你看，他手里的文件，竟然是纸质的哎！?”
　　张沐雨顺着林逸月的视线放眼望去，果然15号除了存放文件的硬盘以外，还夹着一个牛皮纸袋，神情异常严肃。张沐雨皱了皱眉，又浮现了微笑。“阅后即焚，最高机密——1号到是不拿我当外人。”张沐雨摇了摇头，快步跑过去跟15号首长见面。
　　“嘿嘿，舔狗终将一无所有。”林逸月笑了笑，也只能跑步以跟上张沐雨的步伐。
　　“你好，张沐雨卿，”那军人不仅一头银发，连眉毛也是银色。虽然他天生的发色是银色，但依然能看出银发中的几根白发。无论发色如何，人老之后头发一样会变白。“鄙人周潇，现特奉上级命令，任命张沐雨为东部戍区第四集团军军长，即刻生效!”15号首长周潇立正，将牛皮档案袋和一个六边形水晶外壳的移动硬盘向张沐雨递出。
　　“哈?”林逸月一脸懵。身边的警卫也一脸懵，但他们不敢说啥，只能立正站在15号首长两边，以惊诧的眼神望着张沐雨和首长。
　　“张沐雨授予大校军衔，林逸月授少尉军衔，望二位通力合作，尽快熟悉军队事务。”15号首长敬礼。
　　“是!”张沐雨露出一丝笑容，立正回敬军礼，双手接过档案袋和移动硬盘，跟在15号首长的身后向基地内部前进。
　　“张沐雨，现在这里是你的了，有什么感想啊？”15号首长在前面慢悠悠地走，张沐雨和林逸月拎着行李箱和两份资料跟在后面。
　　“首长，谦辞我也不说了，但让我担此大任，确实感到不小压力。我自成为尖兵以来，去全球各地参加过任务，但军事指挥确实没有经验。”
　　“把你安排在这里，是为了将尖兵的人机合一优势最大体现，这也是一号的意思。这项工程不只是我们西洲联盟，全世界都在明着暗着搞，谁先出成果，谁就能开启时代革命。”15号首长的声音充满领导人的气场，这种气场便是再高的计算能力也模拟不出的。“前任军司令退休了，所以之前权限在淮安国副司令那里，不过现在已经完全移交给你。”15号首长停下脚步，回过头低声对张沐雨说，“年轻人，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无论如何有事要先跟你的副司令和参谋们通通气，你也不是小孩了，这里面的事我就不多说了。”
　　“明白，首长放心。”张沐雨也没再多说什么。
　　“嗯，让小高带你去住处吧，我马上要飞纽德力参加会议，交接工作我就不看着了。这不我把文件给你就得上飞机了——特殊时期，我这一把年纪还得全联盟到处飞——小高!带你们新军长认认门!”15号首长吆喝着叫一名随行的年轻少校。
　　“是!首长。”一名年轻少校跑到15号首长身前敬礼。
　　〔可公开的情报〕
　　西洲联盟军队编制:全军共分为陆军、海军、太空军共三个军种，常备军250万，按地域划分为十个戍区，每个戍区拥有若干个集团军和直属师/旅，一个集团军麾下约四个师和军直属旅/团，每师分成旅，旅下设团，团内有营，营下设若干班。由于联盟疆域占据三面环海大陆的一半，海岸线极长，因而海军分归几个沿海戍区管辖。太空战略军简称空军部队负责洲际导弹，超级武器，月面武器研发、侦查卫星等宏观战略类武器。＊尖兵计划的隶属部队是(太)空军。
　　纽德力:联盟西南部沿海城市，气候干旱多涝。西南经济/交通枢纽，西南军事重地，德立戍区军事基地修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