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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盾,伯修,叔刘,小儿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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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晋交恶的这一年之中,重耳在东卓村隐居生活,对列国政事毫不打听过问。虽说秦晋交恶他心里着急,经过劝晋惠公与秦讲之事后感到自己现在人微言轻,操心太多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任由秦晋交恶发展了。就连秦国战胜晋国后,翟国趁机侵占至晋国的狐厨,受铎,昆都。(今山西省新绛西北永固乡一带,狐厨,受铎在汾水西北岸,昆都在汾水东南岸)被晋国将军庆郑,郤谷打败后又退回翟国原有边界也没有过问打听。
  这时叔隗为赵衰所生的儿子赵盾,季隗为重耳所生的儿子伯修,叔刘都已经长大了,赵盾和伯修都已经十岁左右了,叔刘也六七岁了。三个孩子经常一块玩耍,甚是天真快活。
  一日,他们见有一颗杏树结了不少杏,已经开始变黄,有些已经成熟了,便一块过去摘杏吃。杏树特别高,伯修比较懒就没有上去,叔刘太小也没有上树。赵盾把随身携带的篮子(用芦草根编成的)绑到腰上,爬上树去摘杏。赵盾一边往篮子里摘,一边将摘不上的和细树枝上的杏往地上摇。把杏摘满了篮子,摇的满地都是。伯修和叔刘捡起地上的杏装也满自己的篮子,三个人提着篮子便往家里走。
  赵盾篮子里的杏是在树上挑好的摘的,颜色艳丽,个头又大。伯修嘴馋,一直嚷着要吃赵盾篮子里的杏,赵盾说:“不行,这些得拿回和让父亲,母亲,姨父,姨母,各位叔叔,伯伯们一起吃。”伯修闹着不干,赵盾就抓了一把给他吃。一会伯修就吃完了。
  三个人走累了坐下歇息,歇了一会赵盾和叔刘起来走了,伯修坐着不动,对赵盾说:“不给我吃你篮子里的杏我就不走”
  赵盾没有办法,就说:“你走五十步我给你吃一个”每五十步,赵盾便给伯修吃一个杏。叔刘比伯修小,但比伯修懂事,不哭不闹,想吃了就在自己篮子里挑一个吃。走了好些五十步了,伯修还问赵盾要杏吃,赵盾实在烦的不行了就对他说:“你把眼睛闭上,嘴张大我给你吃一个。”
  伯修把眼睛闭上,嘴张得老大,赵盾拿起一个杏塞到他嘴里,伯修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吃完后又要吃杏,赵盾让他把眼睛闭上嘴张大,又给他嘴里塞了一个杏吃,如此反复好多次。赵盾实在烦的不行了便再次让他吧眼睛闭行嘴张大,捡了一个有虫的杏放到伯修嘴里,心想:这回看你吃不吃了。没想到,伯修没看见就连虫一块给吃了。过了一会还要吃,赵盾就说:“眼睛闭上,嘴张大,这回给你吃一个最好的。“
  伯修把眼睛闭上,嘴张大后,赵盾看着伯修的懒样,越想越气,于是吐了一口唾沫到伯修嘴里。伯修感觉不对劲,睁开眼睛把嘴里赵盾吐的唾沫吐掉,便生气地跑过来要打赵盾。
  赵盾见伯修要打他,把篮子放下,走到伯修跟前,两人碰面后便厮打到了一块,谁也不让谁,缠到一块互相厮打着。
  就在赵盾和伯修两个扭打到一块的时候,叔刘远远地看见前边好像是贾佗的身影,于是大声喊道:”贾佗叔叔,贾佗叔叔,赵盾和伯修两个打起来了!贾佗叔叔,贾佗叔叔,赵盾和伯修打起来了!……“
  贾佗听出是叔刘的声音,赶忙跑过来把两个小孩拉开,让他们站到一块问:”怎么回事?“
  伯修说:”他往我口里吐唾沫“
  赵盾说:”是他自己太懒,不上树摘杏,我摘的杏好一点,想拿回去和长辈们一块吃,他老问我要,我想治治他。“
  贾佗又问叔刘:”是怎么回事?“叔刘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贾佗描述了一遍。
  贾佗把赵盾和伯修叫到跟前首先对赵盾说:”你怎么能把唾沫吐到伯修的嘴里呢?你知道这样做是对伯修多大的侮辱?伯修如果做错了事情,你应该想办法让他改正,怎么可以侮辱他呢?“这么一说,伯修好似受了多大委屈,嚎啕大哭起来。
  然后贾佗走到伯修面前对伯修说:”男孩一定要坚强,怎么说哭就哭了呢?“说着伯修便止住了哭声。贾佗接着说:”想吃好东西就应该自己去摘,怎么能够老吃别人的呢?况且赵盾是要拿回去给长辈们分享的,叔刘这么小的年纪都不吵着要吃赵盾留给长辈的杏,你看他们俩多孝顺!回去后一定能够得到长辈们的赞赏,难道你不想得到长辈们的赞赏?“说着从伯修的篮子里捡出一颗略微带点青涩的杏放到嘴巴里,边吃边说:”嗯,好吃,来!伯修你也来尝尝。“给伯修递了一颗,然后拿出两颗递给赵盾和叔刘说:”来。赵盾,叔刘,你们俩也拿一个尝尝。“
  伯修吃了一口说:”有点涩,有点苦!好像没有熟透的好吃。“
  贾佗说:”这样的才好吃,我和你魏犨叔叔就喜欢吃这种还没有熟透的杏子,你们再尝一个”说着又递给他们每人一个。接着说道:“刚才都吃熟杏了,是不是甜的有点腻了!吃这样的是不是好一点?”
  三个小孩一连吃了三四个,感觉还真比原来光吃熟杏时好多了,青青涩涩的,嘴里也不腻了,肚子里也舒服多了。便异口同声地说:“还真是这样!”
  贾佗说:“都不能再吃了,吃多了就把肚子吃坏了,你们看这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东西让人用,让人吃!一定要把好的和不好的搭配起来用,搭配起来吃,才能更好用,更好吃吗!所有的东西都不要贪的太多,就像这杏,吃三个,五个,十个,八的倒是舒服也好吃,但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吃多了就会跑肚子,不舒服,就连一个不吃都不如了!”
  伯修急忙抢着说:“贾佗叔叔,我今天吃了不少,会不会闹肚子?”
  贾佗说:“不会的,叔叔给你们弄点药吃,就没事了。”
  这时赵盾和叔刘抢着说:“我俩没吃多少,不用吃药,伯修吃的最多,给他吃就行了。”说完两个手拉这手提着各自的杏篮子就高兴地跑了。
  伯修自然也不想吃药,可知道自己杏吃得太多又怕闹肚子,只好乖乖地跟在贾佗身后提着杏篮子准备回去吃药。这时后悔自己不该吃那么多杏,开始羡慕赵盾,叔刘两个不用吃药了。
  伯修手比较巧,有一次他拿泥捏了不少老虎,豹子,野猪,犀兕之类的野兽,还捏了一个猎人,自己编了一个猎人打猎的故事。他在一个小土堆上面挖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洞,从洞的侧面开了一个门,从门里把洞中间掏空了,留出二三十厘米宽,一二十厘米长的空间来,然后让叔刘在上面那个天井口(小洞口)往里边看,他从侧面的门里用手往里放捏好的老虎,猎人,犀兕之类的小泥塑,两只手拿着小泥塑做表演讲故事。他首先把猎人和野猪泥塑放进去讲猎人打野猪的故事,边讲边用手在小土洞里边拿起泥塑做比划表演。(就跟现在的皮影戏差不多)讲到猎人把野猪打死后,就把野猪泥塑拿出来说:“猎人吃过饭,歇了一会。”让后又把泥塑豹子放进小土洞里讲猎人打豹子的故事,讲完又讲猎人打老虎的故事……。叔刘边听边看,跟现在小孩看地影似的乐的笑个不停。边上的赵盾也想看。往前凑了凑,叔刘让了让说:“赵盾哥哥,来,咱俩一块看。”于是赵盾也凑到跟前看了起来。
  这时伯修说:“呀!这样不好玩,等会,我再往里边加点东西。”赵盾和叔刘就站起来在旁边等,这时只见伯修把一堆小土块打成特别细的土面面(粉末),往洞里填了不少,然后说:“好了,不过你们得一个一个轮着看,不能一块看。”赵盾让叔刘先看,叔刘看得精彩,笑的前俯后仰,乐不可支。看完后轮到赵盾了,赵盾看着伯修捏的泥塑在洞里比划,觉得异常精彩,津津有味地听着伯修讲的故事,自然也乐得笑个不停。看完一个故事,再看下一个故事时,伯修说:“赵盾,你得把两只眼睛都盯着洞口,靠洞口近些才精彩。”赵盾说:“好”说着就把头挨到了天井口上两眼死盯着洞内。这时伯修的脸上高兴地现出了一阵微笑,把拳头在在洞里的土面面堆上(粉末土堆)使劲一砸,一时土面乱溅,猛地从天井洞口蹿出来,蹿到了赵盾的脸上,赵盾的两只眼睛里,鼻孔里,头发上,脸上全是土,眼睛早都睁不开了。伯修见自己闯祸了,怕土把赵盾的眼睛弄瞎了,便喊道:“赵盾,你先别动,我拿水给你把眼睛洗洗,小心被土蚀坏了。”
  赵盾闭着眼睛,鼻子,口里都难受,便对伯修说:“快点!我眼睛受不了了。”于是伯修把自己随身带着葫芦里的水往赵盾脸上倒,说:“你面朝天,我好给你洗。”赵盾把面仰起来,伯修一只手边倒水,一只手给赵盾洗眼睛和脸。不一会儿,把水就用完了。又让叔刘把赵盾的水葫芦和他自己的水葫芦也拿过来,用三葫芦水终于把赵盾的眼睛,鼻子,嘴巴,脸都洗干净了。拿自己的衣角把赵盾的脸又檫了一遍说:“好了,睁开眼睛吧。”
  赵盾睁开眼睛后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伯修见赵盾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知道自己闯大祸了,急切地说:“赵盾,实在对不起!我只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么严重,我们赶紧回去找贾佗叔叔医治一下吧,迟了我怕你眼睛落下毛病。”赵盾说:“好,我们赶紧回去吧。”
  伯修带着叔刘,牵着赵盾到贾佗家中来医治眼睛。找到贾佗之后,贾佗把赵盾的眼睛擦洗干净,稍稍上了点药,说:“没什么大碍,休息一天就好了。”
  这时重耳正好有事来找贾佗,进门后见赵盾眼睛上着药躺在床上,便问贾佗:“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了?”
  贾佗说:“没事,几个小孩一块玩,受了一点小伤,休息一天就好了。”
  重耳见身旁的伯修低着头不敢说话,便问:“伯修,怎么回事,赵盾的眼睛怎么伤着了?”
  伯修不敢说谎,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重耳描述了一遍。
  重耳对伯修说:“孩子,做人一定要讲信义,要有仁爱之心。赵盾看你表演的时候把全部都交给你了,你说怎样,他就怎样做,把所有的信任都交给了你。你怎么能对一个信任你的人做这样让他伤心的事呢?赵盾是你姨母家的孩子,你们是兄弟,更应该有仁爱之心,你怎么能够无端伤害他呢?”
  伯修低头落泪说道:”我只想开个玩笑,不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我知道错了,请父亲责罚我吧,也好让赵盾心里好受些。“
  赵盾忙说:“姨父大人,不要紧,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重耳对伯修说:“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责罚,你能主动提出来,看来还是有些长进的,这样吧,就罚你牧羊三天好了。你们三个先在这住着,我找你贾佗叔叔有点事。”说完便把贾佗喊出屋子,带回家与赵衰,狐偃等一块商议事情去了。
  伯修被罚放羊这两天,赵盾和叔刘没事干,也和他一块放起了羊,三个小孩又玩到了一块,好不开心快活。放羊的同时还挖些黄愣棒棒(筷子粗细,十厘米左右长短,胡萝卜黄色的野菜根)麻麻(麻绳粗细,白色,八到十厘米长,带点辣味,带点甜味)等小孩爱吃的野菜带回家吃。
  这年秋天,赵盾,伯修,叔刘三个嘴馋到山上摘酸枣吃。吃了这棵,吃那棵,把能看到的酸枣树摘了个遍,把那熟透的,发红的,半红的都给吃了。这时看见前边不知谁家的谷地旁边地崖子上有一排酸枣树,足足有三四米高,直径六七厘米粗。这排酸枣树上的酸枣又大又甜,而且果肉特别厚,水分也比其他的酸枣要多,非常可口。没过多久他们就把能够得着成熟的酸枣都给吃光了。
  最边上还有一棵大酸枣树,离其他的酸枣树稍远一些,孤零零的长在地崖边上,似乎这一排酸枣树是一家子,就它一个外人,不敢靠近长似的。由于这棵酸枣离别的酸枣树远一些,倒是长得比挤在一块的那一排酸枣树要大一些,养分充足,阳光也没有别的酸枣树与它抢,风能从四面八方吹到每颗酸枣上,树上的果子比其他酸枣树上的都要好。由于它受风好,光照养分都充足,所以熟的也相对早一些,基本上都熟透了。赵盾先找到这棵酸枣树,吃了一会便把伯修,叔刘叫过来一块吃,不一会便把能够得着的都给吃光了。叔刘见够不着就跑到别处吃去了,赵盾和伯修两个不服气,找了根带钩的木棍把酸枣树稍用木棍勾下来,两个人都用一只手手拉着酸枣树,另外一只手摘酸枣吃。吃了一会,酸枣树越拉越弯,都弯成半张弓了。这时伯修对赵盾说:“你拽住,我摘。”
  赵盾说:“好,我拽住,你去摘吧。”说着使劲一拽。伯修便撒手放开酸枣树枝,去摘酸枣去了。谁知,这一撒手,由于树被弯的厉害,柔韧性又好,给反弹回去了。把那使劲拽着酸枣树的赵盾给活活射了出去,一头插到了五米多高的地崖子下面。只听:“啊”了一声便没音了。
  伯修眼见着赵盾被射下去,没办法,着急的大喊:“啊!赵盾!“叔刘听到声音也朝这边看了过来,见赵盾被射到地崖下边去了便大声喊:”来人!救命!赵盾掉到地崖下边去了。“
  伯修一着急,再没有喊,从侧面坡上跑到地崖下边那块窄条地里去找赵盾,找了半天没找着,急的浑身出汗,心都像是放到了腊月里的冰块上,浑身又困又乏又刺挠。急的左找一会,右找一会,又到窄条地下边找了找,还是没有。心想:怎么找不着了呢?该不会是摔伤被狼给叼走了吧。越想越着急,哭着喊着就是找不着。
  这时见叔刘带着一个满脸胡子,宽额大眼,看起来有点疯癫,但又手脚麻利,精明干练的人下来。叔刘对那个人说:”大叔,就被射到这下边了,“又问伯修:”伯修哥哥,赵盾哥哥找着没有?“
  伯修哭着回答:”没有,不知道哪去了,四处都找了,下边我也去找了,没有,该不会是被狼叼走了吧?“说着又哭了起来。
  那大汉安慰伯修道:”孩子,别着急,慢慢找,叔叔和你们一块找。“
  三个人找了一会没找到,那大汉见地头放了几梱干草(谷杆打成捆,用来喂食驴马的草料)其中有两捆正对着地崖上头将赵盾射下来的那棵酸枣树。心想:别的地方都找了,该不会是射到那两捆干草里边了吧。于是跑到那两捆干草旁看了看,果然赵盾头朝下脚朝上射到了干草捆里边,已经晕过去了。找到后大汉高兴的差点笑出来,心想这孩子命大,要是被头朝下射到别的地方,即使摔不死也摔残了。
  大汉跑过去吧干草解开,将赵盾抱出来,赵盾的脸和鼻子都被划破了,但都是皮外伤,只是摔得太猛晕过去了。大汉拿衣角给赵盾檫洗了一下对围上来的伯修和叔刘说:”还好,摔到干草里边了,不打紧,赶紧带我回去找你们这的郎中医治一下。“
  伯修,叔刘两个将抱着赵盾的大汉带到贾佗家中。贾佗稍稍医治了一下,让赵盾躺到床上说:”孩子命大,受了点皮外伤,不打紧,安心医治两天就好了。“看完赵盾,贾佗起身对抱回赵盾的大汉称谢,并要留他在家中吃饭。壮汉说什么也不同意,说:”孩子受伤了,救他是应该的,我怎么能够接受你的谢意呢?“说着就要往屋外走。
  这时屋外赵衰和重耳,叔隗,季隗两队夫妇,前脚跟着后脚走了进来,重耳先揖手向大汉道谢说:“多谢壮士对孩子们出手相救,重耳家中还有些薄酒,不知壮士可否赏光一饮呢?”
  那大汉一听“重耳”二字,心头一惊:“你就是晋国逃亡公子重耳?”
  重耳说:“正是在下,落魄公子一个,还望先生赏光一叙,让我好表表心意。”
  那大汉忙堆笑道:“要是别人,我是断不能接受的,即是重耳公子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九方皋在此有理了。”说完几个人寒暄一会便往重耳家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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