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儒风夜话 / 受教

受教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沈夫人与沈国伦分坐两人力车一前一后来到姑苏大学。两人下了车,看了看那简朴的大门上姑苏大学四字。
  “你们是来报考的吗?”看校门的人看着她们。
  “是的。”沈国伦道。
  “那里面走,里面有报名指引。”
  沈夫人道:“不知这位小哥可知罗伯特先生在哪里?”
  “罗伯特?学校没有这个人啊!”
  沈夫人与沈国伦想,罗伯特也是刚来,估计谁都不知道他。
  二人按指引找到报名处。
  “报名考试费一圆,落选不退。”
  沈夫人交了费用。
  里面递出一张报名表,沈国伦看了看认真填写起来。当填到毕业学校就不知道怎么写了。里面的人看见,显然这种情况遇得多了便说道:“没事,教育改革才两年,你就是练的私塾都可以,只要你有本事都可以参加考试。”
  沈国伦想了想,便填了教会学堂四字。在报考学科一栏选了文学本科,外语一栏选了英文。
  沈国伦把报名表递了进去。那人检查了一下,拿起笔改了一下。沈国伦看得真切,那人在他年龄一栏加了个“十”,显然那人认为这是个笔误。那人又递出一张纸来,“你在这几家医院选一家医院做体检,体检完了再回来换考试证。”
  两人又匆匆忙忙去了医院,回来时就到中午了。那人接过体检单点了一下头,递出一张考试证。
  “你们运气好,今天是报考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考试了,下午回去准备一下,注意事项都在考试证上了。”
  “谢谢!”
  “客气了。”
  沈夫人带着沈国伦离开。
  第二天,沈国伦一个人来到学校参加考试。这所教会学校来考试的人倒是挺多,经过简短的过程仪式后就各自开始认真答题。
  考试共两个时辰,涉及国文,英文,中外史,数理化,圣经。沈国伦从拿到试卷就一直作答,按照以前的习惯,用中英文两次作答。当他做完时发现剩下的人并不多。沈国伦感慨,这样的题能有如此多的人提前交卷说明自己还差很多,强中更有强中手。
  沈国伦检查确认没有笔误后就离开座位,走出考场。
  回到园子,遇到大舅正要离开。
  “大舅,你要出门?”
  “我公干结束了,要赶回省城。你今天上午去哪里了?我找你聊天你不在,你妈也忙着不在家。”
  “母亲去联系纱厂了,我去参加入学考试。”
  “哦,考得怎么样?”周弘毅想了想,自己这个外甥本是读小学的年纪却要去参加中学入学考试肯定是有难度的,“没事,考不上到时候我再想办法。要不去省城?中学随便你选。”
  “不了,这边很好。”
  “那好,你母亲还在这边,到时她拿主意。”
  “嗯,大舅平常要少喝酒了。”
  “嗯,谢谢,我会注意。”周弘毅拍了拍外甥的肩,好不容易有些亲近又要分开。“有事多联系,没事报平安。还有你姐虽然年纪比你大,但你要比她成熟,你是男人,有责任照顾好她。”
  周弘毅说这话是因为昨天早上他看见的事,更因为外甥后面有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深浅的师父。
  “大舅放心。”
  “嗯。”
  这时进来一个秘书一样的年青人,周弘毅看见便匆匆忙忙出门了。
  下午,张士弟与沈国伦得了空闲,叫上那护院一起出门。沈国伦问清了这护院姓李,家里排老三,就俗称李三。
  来到杏林堂,看进出人很多,生意兴隆。三人进了大堂,护院先进了内院,一会领着掌柜出来。
  掌柜拱手,“拜见表小少爷。”
  “客气,我们这次是买一些药自用。”沈国伦开门见山。
  “可有方子?”
  “方子都在我脑子里。”张士弟说道。
  “这位是?”掌柜问道。
  “我师父,我们自己拿药可好?”沈国伦道。
  “随你。你们是想在堂里拿药还是库里?”
  张士弟回答道:“去库里吧,不过有些可能你们控制着的。”
  “只要不是有毒的药都可以给,如果实在要可以单独留方子和人名备查。”
  几人进了库房,感觉里面才真的是大。
  “我们药库是最全的。”掌柜骄傲的说。
  沈国伦问道:“很难管理吧。”
  “是,大而全是为了信誉。”
  张士弟道:“我看你这些药都偏向消化调整气血调理再加外伤养骨的多。”
  “先生厉害,世道如此。”
  沈国伦道:“中药不比西药,对战场急救中药就少有用武之地。你们要多开发中药成品,如消炎止痛止血类的,做成粉末或者膏药状便于携带使用。还有急救用的纱布夹板虽不是药,但也是用于病人,也可以做成生意。”
  掌柜赞道:“表小少爷说的是,我下去就做手准备。”
  “把这些都做成牌子,合适的时候,让我大舅捐出去一些。”
  掌柜低头应下。
  张士弟道:“我准备拿药了,准备四个大包,编号一至四号。”
  后面便跟着一行伙计,一人拿称,一人准备拿药跑腿,一人拿着算盘。
  “当归二十钱一号包。”张士弟抓出药来,拿称的连忙接过,一称准准二十钱。
  掌柜唱道:“五文一钱。”
  拿算盘的开始算账。
  “三七三十钱二号包。”张士弟抓出药来,伙计又称准准三十钱。
  掌柜唱道:“三十文一钱。”
  张士弟拿了几次药都是准准的重量,掌柜明白遇见抓药高手了,就去了用称称的环节。张士弟抓出药来就直接就放在指定包里。
  减了一个环节,抓药更快了,让算账的急得出汗。
  沈国伦道:“现在是不是累计到二百四十文。”
  算账的一看算盘准确无误,“是。”
  沈国伦道:“那你走吧。”
  算账的看了看掌柜,掌柜施了一个眼色道:“你去吧。”
  算账的离开了。
  张士弟抓药更快了,掌柜的唱价变成了二十钱四文或者五十钱十五文,前面是份量后面是单价。在药房一边三个账房先生在算账,一个人算一份,三份一轮速度刚好。
  过了半个时辰,张士弟共拿了近两百多种药。他拿药都是走到哪里就信手拿,不看药名也不闻药,直接报上药名与重量。给掌柜的感觉就是震撼,绝对的中药大师级的水准。
  沈国伦道:“一共是一百三十八圆又三十五文可对。”
  那先前走开的算账先生跑了过来,一对账,不差分文。
  掌柜感觉今天是开了眼界,一个抓药不看不闻不称,一个算账不用算盘。“对,表小少爷厉害。”
  掌柜想表小少爷他是没有办法请,但这个师父可以商量,便道:“师傅贵姓?”
  “免贵姓张,不要想着招揽我,我怕那周姓挑货郎请不起。”
  掌柜讪讪一笑,他不知道周姓挑货郎指的是谁,但也听出来不会留下来做事。沈国伦知道周姓挑货郎是指谁。
  “人参,至少五十年份的有吧?”
  “有,不过送的话要东家同意。”
  张士弟道:“我们付现金。”出门的时候,张士弟又向沈夫人要了三百大洋。沈夫人知道这钱都会用到自己儿子身上,便想多给,张士弟只要了三百。
  掌柜为难了,周家老爷对这表小少爷喜欢得紧,他肯定会同意送的,但自己又没有权送出去这人参。
  “你这笨脑子,我们付现金。你再上报你东家,东家要是要送这药,你再把钱再退回来。”
  “那好,表小少爷,对不住您。”
  沈国伦道:“忠于职守,你非常好。我想,我外公也是会很高兴。”
  “谢谢表小少爷理解,这药我一会派人送到园子里。”
  旁边护院李三道:“这力气活就让我来吧。”
  对于掌柜,这是最后的震撼。这护院是暗劲高手,周家没有把他当下人,养成他眼高于顶的脾气。他不会对他人表现出热情,今天例外的带表小少爷来还要替他做下人的事。
  沈国伦自然知道这护院在套近乎,“这事不必你做,让他们安排人送回去就好,你继续陪着我们,我们刚来就靠你熟悉这里了。”
  护院笑道:“那我就陪着小少爷和张师傅。”
  沈国伦道:“这城里哪有好的中医。”
  护院道:“堂里就有,真的。”
  护院看了看堂里的大夫,那怪老头今天也在。
  “那个就是,我的病一直他看的。”护院李三指着一个老头。
  掌柜道:“翁老头的确不错,不过脾气不好。”
  “哦,希望他是有才。”
  护院李三接着那看病的长队,对着沈国伦道:“你一会看他给我看病就知道了。”
  沈国伦也接在李三后面排着。
  张士弟在旁看着,掌柜搬来椅子并准备好茶。
  过了一会,到了李三。
  “翁老头,看看我这病怎么样了?”
  “李三,你上旬才看过,哪里会有什么变化。”
  “不一定啰!”护院李三得意洋洋。
  翁老头搭上李三伸出的手上,摸着脉。李三体内情况让翁老头有些吃惊,李三原来是肝伤有缺。
  “你这肝竟然好了,怎么这么快?”
  “那是。”李三得意。
  “他的方法别人不可复制。”沈国伦道,那生气常人主动吸收不了,只能被动吸收。不受控制就不知道人体是那部分会吸收。
  “这位是?”
  护院李三忙道:“这位是老东家的外孙。”
  翁大夫拱手,“多有怠慢,见谅。”
  “我只是个病人,排队是应该的。”
  “那好,李三你既然好了就让开。”
  “好嘞!”
  护院李三让开,请沈国伦坐在大夫前面,然后自己站在一旁。
  翁大夫看着护院,沈国伦明白便对护院说道:“你先下去吧。”
  护院这才离开。
  沈国伦伸出手来,翁大夫搭手在脉上。听了一会,翁大夫面露喜色。
  “小少爷身体健康,各脉象都非常正常,老朽听来如仙乐一般感觉都要醉了。”翁大夫舍不得将手从沈国伦脉门上离开。再听了一会,翁大夫睁大了眼睛,忙把手移开,拱手道:“得罪了。”
  “怎么了?”
  “凡医不看仙病。”翁大夫声音很小,怕别人听见。但这声音沈国伦听得很清楚,张士弟也听得很清楚,“有些意思。”
  “想必少爷是想解决体内经脉内气不能流通的问题。我刚听出少爷体内仙气如液,已经有缓慢移动,但纵是缓慢移动也是带如雷般巨响。”
  张士弟听见,非常激动,比自己儿子完成大周天还激动。儿子完成大周天是定数,小徒弟内气能动是要看天的。连发两道无声信息出去,一阵犬吠由近及远。一会又前后两阵犬吠由远及近。
  沈国伦问道:“你信这世上有神仙?”
  “超凡就是仙。”
  沈国伦道:“我还想请教其他。”
  “小少爷请问。”
  “你是如何得知我体内情况?”
  “望闻问切四诊法,《难经》曰:‘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而知之谓之巧”不可不察也。’”
  翁大夫又道:“古时有遍身诊即三部九候诊法,现有寸口诊,寸口者,脉之大会,手太阴之脉动也。人一呼脉行三寸,一吸脉行三寸,呼吸定息,脉行六寸。人一日一夜,凡一万三千五百息,脉行五十度,周于身。漏水下百刻,荣卫行阳二十五度,行阴亦二十五度,为一周也,故五十度,复会于手太阴。寸口者,五藏六府之所终始,故法取于寸口也。其实都是感觉气血虚实与流动情况。”
  沈国伦道:“怎么样才能感知?”
  翁大夫道:“静,心静,心中无我无物,才能感知。”
  沈国伦起身拱手,“了。”
  翁大夫点头,招呼下一位病人。
  沈国伦与师父护院李三三人出了杏林堂,掌柜相送。
  张士弟靠近沈国伦,护院李三明白他们有话要讲,便故意落后几步。
  “国伦,原来是老神仙早就知道了,才赏下奇眼。”
  “但我自己还是没有感觉。”
  “会有的。”
  晚上,沈国伦从母亲房里出来,回到亭中。张士弟正准备配药,沈国伦便去帮忙。
  张士弟道:“这药方你得记下。”
  “好的,师父。”
  张士弟递给沈国伦一点药,“这是杜仲五钱,感觉一下。”
  沈国伦接在手中,用手感觉重量。
  “再仔细看看这药,我看见的是黄中带丝丝红色。”张士弟说道,很显然,他是用那奇眼看的。
  沈国伦看了看外形,又提气看了看,“是的,师父。”
  张士弟又给了几味药,报了重量与颜色,让沈国伦感知。到后面他就只报药名,沈国伦报重量与颜色,都准确无误。可想,沈国伦对自己肌肉的力量与感知已经达到师父的要求。
  配好的药用小包包好,沈国伦望去,色彩斑斓。
  夜里,沈国伦继续练那无名功法,那虚影又高大了很多。沈国伦努力让心神沉静下来,感知越过内视,重归虚无。那里是真的静,如虚无一般。
  良久,仿佛过来一个世纪,又仿佛过了一瞬间。一个闪电在虚无中炸开,接着是天雷滚滚。沈国伦看见心神中一条大河,有分支若干。河水重如铅汞,流速十分缓慢并自带雷声。那主干河流在浩瀚无垠中自成循环,无始无终。
  清晨,沈国伦停止了无名功法。内视,便看见了自己的经脉,正如那心神中的大河一般,同时总感觉虚空中有呼呼风声。不一会竟然有人在说话。
  “天姑!天姑!”
  “烂道人,什么事?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我准备睡觉,拜托你照顾一下上次说的那个小友。”
  “当心,有人偷听。”
  “怎么会有人偷听?”
  沉默一会,“天姑,没事,是小友。”
  “小友?这么快?”
  “应该是只是听,还不能说。”
  “哦,你这次准备睡多久?”
  “睡生死。”
  “又过了百年?岁月如梭,这次希望你早点醒了,不然会寂寞。”
  “要不你也来红尘转转,老守着那冰山要我早烦了。”
  “机缘未到,再说吧。”
  “这次我找到一个好地方,醒得一定早。”
  “哦,有如此宝地?”
  “是小友造就的。”
  “那得多谢小友。”
  “我跟小友不用那么客气。”
  “你这脸皮真厚。”
  很显然,是烂道人再与人虚空对话,沈国伦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听见。烂道人说准备睡生死,是在自己造就的地方。沈国伦想了想,自己只改了两处风水,一处是那林家陵园,一处是现在呆的亭子。想必那烂道人要在林家陵园借宿。
  张士弟醒来,看见沈国伦已经醒来。
  沈国伦问道:“师父刚才可曾听见虚空中有人对话?”
  张士弟道:“没有啊,你确认不是在梦中听见。”
  沈国伦道:“我那个时候已经醒来,不是在梦中。”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沈国伦安静了一会,“师父,我知道你心所想,仿佛是听见的。”。
  张士弟很高兴,自己的弟子能达到明心见性,在心神方面已经超过了他师兄。
  “那我们可以同心做事了。”张士弟道。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