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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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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车上,只有朴振英和金炫君两人对话的声音。金炫君把刚才事情的经过一一讲给了朴振英,有WonderGirls作证,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情。
  朴振英听完后沉思良久,脸上看不出喜怒。正值壮年就把JYP从不知名经营到如今娱乐巨头地位的他,无论是能力还是智慧都不可小觑。金炫君也一直很尊重朴振英,因为他不仅是金炫君音乐道路上的启蒙老师,还在生活上给金炫君提供过不小的帮助。
  今天这次突发事故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唯独最后金炫君擅自决定开演唱会来安慰粉丝们这件事说不过去。因为公司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艺人,像金炫君今天自作主张做下如此大胆的决定已经远远过了界,这是公司高层管理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样的艺人很容易带来麻烦,损失往往大过收益,而他们需要的则是一架听话的赚钱机器!
  车内的气氛愈发沉凝,好似空气都凝滞不通,让人呼吸不顺。金炫君的心情随着缓慢流逝的时间愈发忐忑,鬓角有数道冷汗流过的痕迹,他知道他今天犯了忌讳!
  闵先艺和宣美几个女孩一一垂头看着脚下,老老实实一言不发,好像犯事的是她们一样。然而事实上根本没有谁说过她们一句什么。大概她们是在为金炫君担忧吧。
  良久,朴振英古铜偏黑色的面庞动了动,算是浮现出一个笑容。他说:“炫君啊,今天这事解决得真漂亮!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不相信他能光靠嘴皮子就让一百多个情绪激动的粉丝住手,可是你做到了!这简直就是奇迹!呵呵……我倒是忘了你之前也创造过一个奇迹。”
  “老师您过奖了。”金炫君谦虚地笑着,表面看起来很冷静,心底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朴振英接着说道:“但是,你未经公司同意就擅自答应粉丝开演唱会是绝不允许的!”
  “可是……”
  金炫君正要解释却被朴振英立刻打断,他说:“没什么可是,这是原则问题!你长大了,也是个很聪明而且很有能力的人,应该听得懂我说的话。”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金炫君低头老老实实地道歉,从某个刁钻的角度却可以看到他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
  朴振英所说的金炫君都明白,可他还是那样做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或许,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那样做是对的吧。
  朴振英叹了口气,看着脸色微红的金炫君接着说道:“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一定要记在心里,我不希望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说这话的同时,朴振英还扫了一眼WonderGirls,于是几个女孩头垂得更低了。
  朴振英在她们心中的威望,由此可见。
  最后,朴振英拍了拍金炫君的肩膀,示意他放松,说:“事已至此,揪着不放也没用。我们必须在一周内筹备好演唱会,这可是你的第一场演唱会,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千万不能搞砸了!”
  “内,我知道了,谢谢老师……”金炫君答道。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朴振英虽然没有骂他,但责备的意思很明显,而感受到这层意思的金炫君心底产生了些别扭。这种感觉与小时候不同。十几岁跟着朴振英学音乐、舞蹈的时候被骂了金炫君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明确知道是自己某个音没发对或某个动作没做对,心服口服。而现在,简单来说,金炫君感受到的别扭就是隐隐的不服气。
  一路无话。到达JYP大楼下车后,朴振英直接把金炫君喊到了办公室,宣美等人则获得了两个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虽说是自由活动,但也仅限在JYP大楼范围内。
  一个多小时后,金炫君从办公室出来径直离开了公司。到了公司外面,金炫君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声,包括他的经纪人姜成硕,就沿着人少偏僻的小道心事重重地度步而去。
  ……
  从北方吹来的西伯利亚风把寒意灌进首尔的每一个角落,昭示着冬季的来临。
  金炫君越是被冷风吹着,头脑就越是清醒。他发现自己和朴振英的相处方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转变。以前,他们是单纯授业学艺的师生关系,而今,他们还是事业上的伙伴,这就代表着两人不可避免会产生利益纠葛。而一旦掺杂利益,那么很多事情就不是感情可以解决的了。
  每个人都希望最大化自己的利益,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不论是非对错。
  朴振英和金炫君单独谈话的一个多小时主要讲了三个点:一是让金炫君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明白什么事情他可以决定,什么事情必须先和公司商讨;二是如何说服公司其他理事同意执行金炫君的计划;三是如何执行,怎样使这事件朝最好的方向发展,取得最大的利益。
  总的来说,朴振英并不支持金炫君的做法,但既然事已至此唯有努力去解决才能给外界一个完美的答复。同时朴振英还向金炫君明确表示,他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师徒情分,而是因为这是最理智的最大程度避免公司损失的做法……
  金炫君听后心微凉,却也明白这就是现实。他知道怎样去用成熟的方式去思考应对,可心态以及观念的转变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缓冲。
  金炫君考虑了很多事情,以致于忽略了周围许多事物,当他抬头打量四周时,才发现自己到了某个不知名小区的商店街。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有几辆车呼啸着驶过,掀起一阵凛冽寒风。天将黑,此刻正是晚餐时间,行人裹着衣服步履匆匆往回赶,瞧那神色,估计是家里有爱人准备的热腾腾的大酱汤在等着他吧。
  看着眼前流转的画面,金炫君脑中思绪不由暂时中断。他想起了家里的父母和妹妹,甚至是崔茹真。他感觉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可是,金炫君并不想回家,这个时候回家在他看来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他不知道要
  去什么地方。他想找一个人倾诉,无论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听得懂与否。走着走着,他看到路边有一家主题咖啡馆。
  “反正也不知道去哪,不如到里面歇歇脚,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吧。”这样想着的金炫君推开店门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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