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

　　回到家中的司马德一夜未眠，想起昨夜之事不由得后背发凉。
　　刘春肯定是没救了，可自己真要辅佐这赵元昊？
　　司马德摇摇头叹了口气：“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爷爷何故在此唉声叹气？”
　　说话之人乃是司马家长孙司马飞，司马家唯一的男丁，司马德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司马耀女儿司马琴飞，女儿年幼之时便早夭，唯独儿子司马耀娶妻生子，司马德本想望着儿子开枝散叶人丁兴旺，谁知得司马飞这一独子，兼之司马耀品行不正常留念于烟花之地，年纪轻轻得了风流病，二十多岁便一病呜呼撒手人寰了，司马耀一死儿媳没多久害了病也跟着去见司马耀去了，司马德是又当爹又当妈，把司马飞抚养成人，取名飞字也是希望这司马家唯一的继承人以后能飞黄腾达。
　　司马飞倒也争气，年不过十八长得英气逼人才华横溢，司马德每每在朝堂之事都会与这乖孙儿商议，司马飞也确实机敏过人，给司马德提了不少正确意见，见孙儿问起自己司马德便将昨日皇宫之事全盘告诉了孙儿司马飞。
　　司马飞听完整件事后眉宇之间微微皱了一下道：“爷爷大可不必太过担心，太后与赵元昊虽心狠手辣，但现下他们二人仍要倚重爷爷，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对我们司马家下手的。”
　　司马德一听大惊道：“怎的？我已同意说服百官拥立赵元昊为天子，难道还要对我司马家赶尽杀绝？”
　　司马飞闻言笑了起来：“爷爷，您是三朝老臣深谙朝堂之道，今趟怎如此糊涂？自古以来权力之争最是没有任何人情可讲，现阶段他二人不灭我司马家满门不过是时机还不成熟，根基还不稳罢了，等那赵元昊一旦站稳脚跟第一个肯定拿我司马家开刀，爷爷您想一想，天子为何出巡东都，不就是为了和您商量铲除赵元昊之事？其二赵元昊与太后之事爷爷您也是知道的，第三，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赵元昊自恃手握重兵强要天子位，这事若是天下之人知道，他还坐得稳吗？刘春已经等同死人，现在知道内情的就只有爷爷您了，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灵台行刺爷爷也应该猜到是何人所为了吧？爷爷您知道的事情太多，若是留着我司马家，赵元昊寝食难安啊。”
　　司马飞一席话瞬间点醒司马德：“此话确实有理，但事已至此爷爷也是骑虎难下啊，孙儿你快说说怎么办？”
　　司马飞略一思索对司马德说：“爷爷明日您便进宫面见太后，如此如此这般。”
　　司马德连连点头长吁一口气：“好孙儿真乃我司马家不世出之英才啊，爷爷放心了。”
　　服侍司马德睡下后，司马飞退出了卧室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司马飞迅速将门关上，内堂走出来一位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少女头带面纱身姿轻盈的走到司马飞面前低头轻语道：“司马兄当真要如此安排？”
　　司马飞长叹一口气说：“我亦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不如此哪护得了我司马家周全，这天下便是棋盘，茫茫众生皆为棋子，弃子就该有弃子的觉悟，子灵姑娘可别忘了我们的盟约，他日事成之后我定厚待卫家。”
　　“司马兄与家兄之约子灵自是铭记在心，不过天下这般如司马飞心狠手辣之人确不多见，子灵怕是得提醒家兄小心司马兄啊，否则他日我卫家死无葬身之地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席话说得司马飞竟是无言以对，两人对视良久卫子灵噗呲一笑道：“如此这般好看的男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怕，若不是我已经与林将军之子林少峰有了婚约，今日定要与司马公子云雨一番，看看这铁石心肠之下是否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了，哈哈！”
　　司马飞听罢伸手便抱住卫子灵邪笑道：“子灵姑娘也是国色天香，既然钟情在下不如今天我便先替林公子入了洞房好了，省得日后姑娘嫁入林府想我想得害了相思病，那便是司马飞之罪了。”
　　卫子灵也不闪躲任由司马飞在自己的身体胡作非为：“我知司马公子乃是心系天下之人，小女子蒲柳之姿怕是入不得公子法眼。”
　　司马飞哈哈一笑：“子灵姑娘过谦了，若姑娘是蒲柳之姿，那这世上便再无美人二字了。”
　　卫子灵闻言笑着将司马飞的手推开站起身来，对着司马飞说道：“若论美貌才智这天下间子灵只服成阳王之女灵芸姑娘，司马公子当有所耳闻吧？他日若是司马公子大业有成可千万别放过这个小妮子，时间不早了公子交待之事我还得去做好，就不叨扰司马公子了！”
　　司马飞也不起身任由卫子灵离开。
　　一日无事整个皇城平静得像是不曾发生过什么，大家也都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司马德起了个大早，若说昨日司马德心里还惶惶不安，那么听了所以司马飞的一番话，可以说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到了太后寝宫前司马德请值班内侍禀报，没一会内侍出来说：“相国可以觐见太后了。”
　　刚见着太后行完大礼只见赵元昊打着哈欠也出来对着司马德就说：“爱卿今日这么早来所为何事？”
　　司马德顿时老脸绯红心想：“就算是大家都知道，这后宫也是有后宫的规矩，你赵元昊多少也该知道点礼仪做做样子吧？”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敢说。
　　太后见状知道司马德的意思便说：“相国有何事就说，这里没有外人。”言下之意是已经默认赵元昊这个情郎的身份了。
　　见状司马德也不想多废话，对着太后便把昨日司马飞给自己说的话全部说了出去：“禀太后，先帝已驾崩，按照祖制发丧，各宫宾妃需守丧一月，先帝在时并未立皇后也未有太子，皇叔乃是新天子继位之人选，这太子守孝之事……”
　　“不就是要我行太子守孝之礼嘛，婆婆妈妈的，祖宗法规在哪，我虽是先帝的皇叔，但既然要继天子位，该遵守的规矩照办就是了。”
　　司马德心里暗喜果如孙儿所言，这样司马家无忧矣，接着又道：“先帝驾崩按照祖制新天子登基需三个月以后，如此还请皇叔一并遵之。”
　　“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三个月，都按照老相国意思办。”
　　“老臣还有一事，近日有奏章上报，岭南叛乱逆贼已攻破瑜洲城，现正在集结重兵准备攻打江阳，江阳乃我大赵战略重镇，且还有大批粮草辎重皆存于此，万不可失，老臣斗胆请太后批准老臣领兵前往讨贼。”
　　这招在外而安在内而亡乃是昨日司马飞所教，此计确实切中要害，江阳乃南方军事重镇，赵元昊自是不能放手不管，这样领兵讨贼的重任自然是落在司马德身上。
　　“老相国所言我已得知，在老相国来之前我已安排妥当，大军所到之日便是叛乱平定之时，老相国不必太过担忧，安心留在京城替我安抚好文武百官。”
　　司马德心里一颤，赵元昊竟已安排好人手，本想着自己带兵出征，一来可以暂时摆脱这个风口浪尖，二来也算手握有兵，日后就算赵元昊出尔反尔也有谈判的筹码，谁知道赵元昊已经抢先安排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皇叔，不知安排何人？若是不懂阵仗胡乱指挥，岂不白白浪费将士们的血？”
　　一直没说话的太后突然说到：“老相国不必担心，此人自幼熟读兵法，深谙用兵之道，老相国可安心留在都城准备登记事宜即可。”
　　“太后，我……”司马德还想再说点什么，太后不耐烦的打断：“老相国若没别的事就先退下吧，我一夜未休息好，现在有点乏了要再休息会。”
　　事已至此司马德只能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出了宫门司马德急匆匆往家里赶，现如今带兵出征是不行了，下一步该怎么办，自己还得和自己这个足智多谋的亲孙子好好商量。
　　想到此处司马德心中那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