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宝明天见 大宝天天见

　　9月11日云山市第二人民医院一个小会议室有专家正在会诊，会议桌上摆着脑电图，核磁共振，同位素扫描，头颅磁共振等一大堆分析数据图表。来会诊的有：
　　云山第一人民医院的脑神经科专家唐教授，
　　云山市中医院的专家薛院士,
　　二院副院长脑神经科专家张院长,
　　二院任逍遥的主治医师赵振洲,
　　二院外科护士长也就是任逍遥的老妈曲艳华,这个阵容几乎囊获整个云山市的脑科权威。
　　几个人刚从二球病房里出来就来到了会议室，此时房间里很安静，曲艳华双眼通红用手捂着嘴.一时间可能是关心则乱，为了儿子的轻微脑震荡,几个电话就把本市阁老级人物请到了.为了儿子妈妈可以做出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谁又能说什么呢？都是有孩子的人。在这里母爱最大，再多的不合理也就变成合理了。其他几人也是静静的坐着，都能理解曲艳华的心情。
　　“二球入院当天我该做的都做了，确诊头部创口四厘米，轻微脑震荡，轻微酒精中毒，口腔软组织中度损伤，一颗门牙脱落一棵松动。当时振洲也在，怎么昨天一整天二球都没醒？”曲艳华开口说道。
　　“小华啊，你找我来我是必须得来。你先别着急,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我看你还是再等两天再看看。”市中院薛院士安慰道。
　　“是啊！二球的各项体征都是正常的，我和老薛刚才也交换过意见，还是再等等吧。”一院唐教授补充道。
　　“如果说把什么情况都分析到的话，还真有一点，昨天出去的救护车再给二球临时处理伤口的时候，二球的创口一点血也没出，到了医院急诊清洗缝合的时候也没有出血，二球的创口血管比较密集，按理说那是不可能的。”赵振洲开口说道。
　　“这也没什么，当时现场一定是第一时间有人给二球做了止血处理。应该是处理的很专业。”张院长说道。
　　他们又哪里知道前天外伤出勤工作人员，都是实习生，看到一个喝了很多酒的人躺在地上，一身酒味不说，还有尿味。往担架上放的时候才发现是尿了裤子，一直到医院转给急诊室，车上的两个人看都懒得看任逍遥一眼。急诊室也没太在意，翻了眼皮，听了心跳以后。就把任逍遥晾到一边凉快了，直到十几分钟后接到了曲护士长的电话才开始重点关注起来。
　　“曲姐别太着急了，你看看两个阁老级人物表态了，不会有问题的。”赵振洲半拍马的开口安慰道。
　　赵振洲的话几个老家伙听到了，都没太在意。只当是他要安曲艳华的心才这么说的，毕竟情况不严重他们又刚看过病人。
　　“小赵啊，我在小食堂定了张桌子，你去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张院长吩咐道。
　　赵振洲应了声出去了。
　　“院长别再院里吃了，我在聚香楼定了包房了。”曲艳华赶紧说道。
　　薛唐二人原来是曲艳华的老师，加上曲艳华单身多年，这既是领导又是师长的就给与了更多的关照。没有这层关系，想请动这二位那可就难了。曲艳华要出去吃那是个人之间的感情交流，要是在院里吃就变成学术研讨了，私对私，和私对公那是有本质区别的。
　　“誒，那怎么行。要是没有你这事，我们几个聚到一起还真难，我就进一下地主之谊，外面堵车堵得厉害也麻烦。”张院长说的坚决，一句话就变成他请客了。
　　“哦，那我把聚香楼的房间退了吧”曲艳华心想着看来这薛唐二人的人情，还得找其他机会还了，不过现在儿子没醒她也懒得想这些东西。
　　一个轻微脑震荡几个专家在一起真是没什么可说的，曲艳华又是护士长算是半个医生，也什么都明白，可是不做点什么就是心理不踏实。
　　“院长，薛老，唐老，我先去看看二球。”说完就出了房间。
　　曲艳华出门后几个老家伙相视一笑，都是无语的摇着头，而后聊起了生活琐事。
　　任逍遥的病房不属于加护病房，病房里有3张床，只有中间的病床上躺着任逍遥，两边的床位都没有安排其他病人，在医院工作的都明白，床位护士长说了算。
　　此时的任逍遥那叫一个惨啊！头上裹着白纱布，嘴唇肿的象猪嘴似的，还泛着青紫。输液的手上破了几块皮。床头的小柜子上放了一些水果，还有一束鲜花。韩晓树穿着鞋像个死猪一样，斜躺在旁边的一张病床上睡着了，呼噜打的震天响，胖人就没有不打呼噜的。
　　事情发生时韩晓树还是懵比的状态中呢，无名烧烤店老板出去后看到了任逍遥边上围了几个人，更多的人都是远远地看着。他上前俯身摸了任逍遥的颈脉，边上的人以为是这醉鬼的家人也没人在意，几个声音同时传了过来。
　　中年女声：快按住他的头还在流血，已经打了120了。
　　老年男声：这是谁家的孩子，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年轻女声：来人了，真吓人。
　　年轻男声：这谁啊，够狠的！牛比呀,,！
　　看热闹的见来人了,就缓缓的聚拢过来.烧烤店老板朝着那个说120声音，传来的方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他平静的看了看任逍遥的嘴，又把任逍遥的头偏到一边看了看后脑的伤口，此时伤口还在大量的流着血。右手变掌平放到伤口处,并没有粘上皮肤。当然看热闹的人群是不知道的，忽然他皱了皱眉，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右手没动左手抓住了右手腕脉,这个动作大概保持了30秒，左手绕到了另一侧，中指按在任逍遥的脖颈的某一处，开口问道：你手机里有没有家人的电话？任逍遥回了个“恩”。在外人看来还以为他要把人抱起来，说话是叫醒他也没人觉得古怪。没人发现这救人的中年男人，面色变的潮红隐隐的有汗水在滴下来，就是边上有个穿白运动服的少女噘了噘嘴。
　　二院就在平安街上，120来得快，看热闹人群散的更快。任逍遥的担架上了车时，救人的中年人还在原地站着没有动，喃喃的念叨着：不可能啊，这怎么回事。不一会转身回了烧烤店，烟酒店老板娘在门口要上来搭话，看对方表情严肃，不自觉的就没了胆子，只能看着大帅哥自己进屋了。
　　中年男人进了门，随意在趴着的韩晓树头上一拍。韩晓树好像精神了不少，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哈喇子淌的老长。中年男人和他说明了情况，韩晓树吓坏了，赶紧找手机打了曲艳华的电话，匆匆买了单去了二院。白衣女服务员在打扫战场，噘着嘴没有说一句话。
　　韩晓树到了二院曲艳华也到了，韩晓树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曲艳华，除了叫一声曲姨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系列的检查处理伤口过后安排了病房，期间曲艳华问了事情的经过，并没有对韩晓树发火，就是让韩晓树回家，韩晓树不肯就住在病房了。美其名曰照顾病人，他要是敢回家，让他妈知道了这事，估计他就得哭了。
　　忙活到凌晨两点，说来也怪韩晓树一点也不困，也没有喝多了要吐的感觉。精神很好在楼下买了点吃的来到病房很无聊，看了看任逍遥还没醒。就在一边的床上玩起了手机，没带耳机就把声音调小了用外音，开始看某手，没劲了就看倭国双人武打片，网站很多换着看。期间护士进来换液他就调小声音，护士走了继续放出声来。
　　到了10号上午8点，曲艳华来了，韩晓树的妈妈李文静也来了。两个家长聊了一会，时不时的问问韩晓树，韩晓树很老实的回答问题。快到中午任逍遥还没醒，曲艳华开始着急了，开始忙里忙外的打电话。
　　韩晓树一只在病房没有走，李文静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空前的严厉。说这事涉及到刑事案件，过几天再去学校报到。告诉韩晓树二球什么时候出院，他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就回单位去了。
　　下午许丽丽带着东方明珠的几个同事来了，秦雅也来了，买了水果，秦雅还买了鲜花，这让韩晓树比较意外。问了问病情，许丽丽去找了曲艳萍。不一会就全离开了，走之前让韩晓树好好照顾任逍遥。
　　韩晓树无聊了就玩手机，没电了就借护士的充电器。不是看某手就是玩游戏，没人的时候就看倭国双人武打片。一直到了凌晨2点韩晓树才有了困意，而且很猛，倒到床上就变成死人了，正好是被烧烤店老板那一拍的24小时。
　　11号上午11点，任逍遥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声音，亚麻跌，亚麻跌。克莫齐。啊，啊，啊，声音就在脑子里不断地响着，这是倭国双人武打片的声音啊。他以为自己在学校宿舍里，眼睛也不睁，下意识开口就喊：韩晓树你TM想死吗？放这么大声音，网址发过来。说完了用被子蒙住了头，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宋蓉蓉刚到二院实习还不到两个月，160身高，21岁，长得乖巧可爱，圆脸护士装。今天她值班正在查房，抱着巡诊夹刚进门，正好听到了任逍遥的声音，马上要给护士长曲艳萍打电话，就看到曲艳华走了进来。
　　“护士长刚才你儿子说话了，还翻了个身。”小护士高兴的说道，他不能不高兴啊，这护士长这两天就是个雷，谁挨上谁倒霉。
　　“是吗？说什么了？真的翻身了？是真的吗？”曲艳华激动地问道。
　　“是啊！说话了，说的还挺长的，像是说，晓树死啊，网址发过来什么的。”宋蓉蓉回答道。
　　曲艳华看了看一边睡的猪一样的韩晓树，伸手摸了摸任逍遥的脸，笑的很开心，心里这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了，嘴上小声默念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在床边站了大概两分钟，宋蓉蓉也没继续查房就在旁边陪着，偶尔看看护士长慈祥的另一面，也是一种安慰吧。
　　“小蓉你看着点，我要去和几个院士吃个饭。”曲艳华说道。
　　“知道了，全科室都知道了，你把一院的唐教授，和中院的薛院士都请过来了，他们可是绝对的权威啊，科室都传开了，说您比院长还有面子。”宋蓉蓉骄傲的回答。
　　“不要乱说！”说完曲艳华微笑着又交代了几句就出了门。
　　任逍遥刚翻了身，感觉安静了还不到两分钟，又听到脑子里的声音：
　　我没胖，那你脸咋这么圆呢，没修图，你腰咋这么粗呢，我没腰，腰咋没了呢，胖没了，，，
　　亚麻跌，啊她西诺喔库你，吃药苦，克莫奇，磨多，磨多，
　　，，，
　　，，，
　　任逍遥很是无奈，人还是迷迷糊糊的。这晓树是不是憋疯了，敢把电脑开这么大声音。他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很沉怎么也睁不开，张嘴就开喊：
　　“韩晓树你能小点声吗？你打灰机别用我的大宝，自己去买行不行？”
　　宋蓉蓉听到任逍遥说"小点声"，还以为是那个胖子打呼噜声音太大了，想去给他动动枕头。还没开始动作呢，弯腰伸手，手才伸出去一半。就听道后半句，"打灰机别用我的大宝"。
　　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大宝?，忽然间灵光一闪，就震惊懵比当场，整个人傻掉了。保持着伸出去手的姿势，本能的看了一下眼前胖子的两腿，之间，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拔腿就往外跑。哪知刚几步跑到门口，就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我没用啊！喊个毛啊喊。”
　　韩晓树昨天凌晨2点睡的觉，到现在快中午了，已经将近10个小时，本来就快醒了，听到任逍遥在那里喊，眼睛没睁开，也迷迷糊糊下意识着回答。
　　宋蓉蓉只觉得天雷滚滚席卷而来，走到了下一个病房的门口，没有推门进去。就站在门口愣愣的出神。
　　“是不是护士长的儿子醒了？”吴敏和宋蓉蓉一样都是二院的实习生，俩人算是半个闺蜜，今天她和宋蓉蓉一个班。
　　宋蓉蓉没有回答。
　　“听说这哥们的小名叫什么？，，二球！，哈哈，这护士长得有多孤单取这个小名，哈哈，叫二蛋不是更好。”吴敏像是发现了天大秘密，长蛇妇一般，不过她一直是这个死样子。
　　“你男朋友用什么化妆品？”宋蓉蓉下意识看了看周围，白了吴敏一眼，这才开口道。
　　吴敏被问得有点蒙，有点没听懂。这思维跳跃也太大了吧，问什么呢？什么化妆品？
　　“什么啊？”吴敏有点不明白。
　　“问你，你男朋友用什么擦脸？”宋蓉蓉没好气的追问。
　　“通常不擦，有时候会擦点大宝吧，怎么了？”吴敏回答道。
　　“回去把大宝扔掉吧！”宋蓉蓉甩了一句，潇洒的推来了病房的门。
　　吴敏还是没转过弯弯，站在那里冥想了一会，没有答案，就决定追上去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