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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风筝会断 / 第三章 新

第三章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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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爸爸,就是跑着跑着……不见了……
  快到家了,果然如我所料,奶奶就坐在门前,等着还未归的孩子。她向远处张望着,就这样一直张望着……
  我走到离她还有几米的地方,站在这里定格,奶奶还在张望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奶奶的眼力越来越差……现在她只能看见我模糊的身影。往后,我可以看见她,她却再也看不见我了……她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现在我又往前站了站,终于,她看见我了。她站了起来,慢慢走近我,然后拉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了这个和姑姑家相比一个天一个地的房子。
  “你姑姑有说什么吗?”她说话了,她在问我问题,此时,我坐在屋里的小板凳上,默不作声,抬头张望着她。我不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说,更不知道从何说起。许久,奶奶还没有得到我的答复,也就没有深究。
  她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了我的旁边,依旧没有说话,我们俩就这样一直坐着,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份宁静。真想就这样一直一直坐下去……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就我和奶奶……
  “李子,厨房还有两个馒头,还热乎着呢,吃了赶紧洗洗睡吧,奶奶啊老了,先去睡觉了。”她说完,便站了起来,脚步蹒跚地进了里屋。我也站了起来,进了厨房。
  奶奶,我的回答,你听见了吗?我看见了你眼神中的那份期待,不想让它魂飞烟灭,所以,我的无声,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答案,也是最后的安慰!
  馒头在灶台旁边的一个锅盖底下盖着,我打开锅盖,看着两个馒头,拿走了它们两其中一个,白白的。我拿着它,走出了厨房,坐在门口,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远处,似乎有一个人在飞奔着,后面……后面似乎还有一个人在追……
  是夜,此时只有淡淡的月光。月光下,我只能看见两个身影,前面的跑得很快,后面的穷追不舍……总的来说,我其实看得并不太真切。于是,我把它当作我的幻觉……奔波一天的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馒头还没吃完,还剩一半,我把这一半又放回了厨房。奶奶经常说我像甘蔗,皮包骨,像走尸……说我一天到晚不吃饭。可是,奶奶,你知道吗?我……真的不饿。
  弄好了后,我躺在床上,周围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我反而感觉心很静很安。因为,在黑暗中,人人平等,你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你,你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也不知道后方会来什么……。
  “妈妈,爸爸呢?”妈妈没有回答我,我又不笨,爸爸一定出事了。爸爸和我放完风筝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哭过,闹过,后来我才知道,再哭再闹都只是无济于事……难道我哭我闹,爸爸就会回来吗?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爸爸的消失塑造了现在沉默寡言的我!
  妈妈又给了我一个风筝,和爸爸一样的风筝,只是……给的人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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