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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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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不祥之地
  卜巴果然对浔非心怀不轨。罗蒙心思缜密。随即咯咯佯笑,搅扰一声道:
  “散了!说到炒肝,倒饿了,我妈做的干煸猪肝,异常好吃,让我吃了猪肝,还想猪肺!咯咯……”
  死皮骡子和的一手好稀泥!
  ……六瓣、七瓣,八瓣!
  山菊共有八瓣花。
  八,古今都是吉利数字,很趁浔非心意。
  浔非望望令人生畏的铁索吊桥,信步走到卜巴跟前,柔风满面不带一丝愠色,道:
  “谁稀罕当什么英雄!不过,我倒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今日,这铁索吊桥,我过定了!”
  “什么……!”
  众人不敢相信,满脸讶异之色。议论道:
  “这大学生缺心眼,读书读傻了吧!……”
  罗蒙怫然向前揎了浔非一脚,狠着牙低喝道:
  “没人逼你逞能,为毛非去非之地?你可别只顾耍帅,到头来现了丑,把命搭上。我警告你!”
  浔非反击道:“是兄弟,就一起过吊桥!不疼不痒的碎碎念什么!自己家的无名山都不敢登了吗?”
  卜巴露出得逞的笑颜,怒赞道:“老浔壮哉!小弟自叹不如。请二位上路!”
  他对着令人发瘆的铁索吊桥,向浔非和罗蒙做了恭敬的邀请姿势。面相极其恶心。
  罗蒙牙齿咬得山响,“卜巴,你这是在捧杀!”
  卜巴道:“非也,这是我送老浔十八岁成人礼。别不识货。”
  这个死对头的嘴脸,使浔非的心被仇恨腌透,他道:
  “兄弟抬爱,这个成人礼物,小弟铭记在心。”
  说完,浔非扯着罗蒙,在众人呆呆的目光里,踏上颤颤巍巍的铁索吊桥。
  浔非决定以命相搏,找回自尊。
  无名山险象环生,充满诡异的诅咒。千百年来,还没有谁敢寻访此山。
  众人无不佩服浔非和罗蒙的胆识。他们飞蛾扑火的冲动,令人产生对英雄的敬仰情愫。
  铁索吊桥由二十根莲藕般粗细的乌色寒铁铸锻而成。
  左右扶手各四根,桥底密致均匀的铺排十二根。
  寒铁在时间的风刀霜刻下,被腐蚀的红锈淋漓。真正的有效韧度,并没有表象那么粗实。
  桥底铁索上,铺满一层木质垫板。从平整程度和镶裹工艺看,做工还算精致。应该是公家敕造。
  年代久远,木质垫板或剥落掉入深崖,或虫蛀洞穿,闪开几处漏风窟窿,有些地方,咬合松动,须浔非罗蒙二人根实铁索,方可踏实通行。
  铁索吊桥长年弃用,突然经受两个成人体重,铁索周围洋溢着焦尘炙粉。
  吱吱呀呀上下颠簸,那声响貌似在控诉不堪重负的压力和鲁莽的闯入者。
  区区五十米远近的铁索桥,愣是让前山卜巴一伙儿人,惊讶三分钟,方才目送两个舍命胆大人踏上后山后崖。
  终于过来了。
  浔非踏上后崖石坪,扭头向对岸的卜巴,伸出右手中指,做个污蔑动作,庆祝他和罗蒙完美抵达后山。
  “算你老浔牛比!有种晚上别回来……”
  “卜巴,老子这辈子克定你了,loser!”
  这俩人斗了多年。卜巴学习不如浔非,人品不如浔非。这次是胆量,又败给了主角。
  也就是人的分定。有些人,永远甘当配角,情愿旁观别人表演。
  浔非不怕死的举动引得卜巴的不满,他的詈骂,在巍巍山风的漫卷之下,一起消失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前方。
  **********
  这是浔非在脑海中曾设想千百次的异世大陆。
  别看后山只在五十米开外,却是另一番陌生天地。
  浔非踩在丰厚草丛里,深眸触及这片天地,所见所闻,令他六叶开张,心颤胆胀。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力量。
  一朵朵硕大茁放的奇异花朵,在肃杀秋季里,依然忘形开放,艳丽的近于妖邪。
  时不时发出不易察觉的讥笑,令人毛骨悚然。恐怖程度超过了人迹罕至的原始老林。
  幢幢矗立的不知名老树,足有千年晕轮,高大参天。
  一株株碾盘粗大,老根盘绕破土,在地面上拱起好几个圈大的窟窿;顶端枝桠繁茂,像一把大伞一样开枝散叶。
  一匹匹蔓茎老藤,高高地垂挂,盘结如蛇,散发着吞噬人类的恐惧气息,煞是阴森瘆骨。
  漫山遍野的野荆棘,是后山最普及的植被,它们刚硬如刺,蓬生湮径。
  看到这些野荆棘将后山镶裹的严严实实,浔非和罗蒙不再怀疑后山的绝无人迹。
  山兽与野禽发出阵阵叫声,违和的犹如来自地狱的幽鸣,惨惨切切,迷迷离离。
  二人怀着满足猎奇之欲的冲动,在蔓草枯枝丛里,攀藤附葛。掳力寻找朗目的登山之路。
  他们自始缄默无言,大气不敢喘息,警惕着周遭的陌生环境。
  说到底,他们是有些惧怕的。
  夕阳速速坠落。未及片刻,暮霭四合。
  薄雾轻纱浮在无名山后山的高挂上,视野中铅灰色的成分逐渐增多,远方密林不时响起倦鸟归林的聒噪声。
  耳目所及,让二人感受到了后山夜的味道。
  “老浔,后山也不怎么邪乎呀,既无险峰,又无危崖,触目所及,无非是树啊,草啊,藤啊之类,都是素常生物,至多粗些,高些,大些罢了,为何祖辈们都没人敢来呢?”
  “依我看,后山不简单。这些生物怪异,好像有生命的样子,还有那阵阵的鬼叫声,颤声抖气的,从哪发出的都不知道,不得不防!
  有句俗话:说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有什么。这话太灵异,不可多说。相安无事不好吗,非盼望着把后山的什么招来了,你才安心!”
  “你终于承认害怕了!嘿嘿,不容易呀,老浔。给你托底吧,我心里早就发毛了,你看这些花草树藤,动来动去的,真瘆人。
  既然咱们都害怕,还拗什么劲,趁着危险未至,赶快原路返回吧。反正咱们登了后山,那么多人作证,挣足面子了!”
  “你回吧,别逞能!我是无神论者,倒要看看后山有什么怪异之事,可以打破我的信仰。”
  “你是无神论不假,可是,你也有强迫症……”
  “别动,听……”浔非说话的声音很小,罗蒙立时木然肃立。二人极其惶恐,屏息潜听,他们打开全身触觉,警示周围的一切。
  “隆、隆、隆……”
  一股粗大訇音,极其暗哑的不知从天上还是从地下传来。
  声音浑厚低沉,像是某种大兽喉咙的沉雷声。
  也像是呼噜声。倘若不细心捕捉,难以察觉。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如果大兽放开音量的话,二人定然吃不消。
  浔非、罗蒙在原地僵立了四分多钟,这缕声音依然按照恒定频率绵延不绝。
  “隆、隆……”
  这声音貌似要起高腔,但是两个瞬息之后,声音的分贝又降回原处。
  四分钟里,浔非罗蒙用了半分钟猜测怪兽原貌,剩下的三分半钟,全程像风中抖动的小草一样,觳觫颤颤。
  二人怀着将被从天而降的怪兽生吞活剥的心情,等待着危险的降临,但是危险迟迟未到。
  “老浔,趁着天色没有大黑,咱撤吧?”
  在焦急和惶恐中难以自处的罗蒙,胆怯地向浔非建议。
  浔非不再硬撑,极其同意这个美好的建议。
  “嗯……好吧。”
  二人所有感觉,全被惊恐的力量驱赶到视觉和听觉上,导致站立的双腿,早已麻木,失去知觉。
  想要动弹,却非易事。
  慢慢的松活,血液和神经通达全身。双腿渐渐找到主人。二人像从泥沼里拔出,亦步亦趋回头寻路。
  恰在此时,一阵仙雾白烟从遥远的山林蔓延而来,温柔旖旎,馨香馥郁。
  渐渐的,这股不请自来的白烟,笼罩整座后山。雾锁了二人。
  整个后山被白色笼罩成一个棉花团。
  “隆,隆,隆……”
  还是这声音。
  这只大兽的音量不断加大,呈现出御宫仙音的音色。从喘息和声音的分贝上看,想它定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老浔,我有点迷糊……”
  罗蒙后面的话,说的太软,浔非没有听见。
  这位呆头憨脑的死党,在浔非模糊的视野里倒下,而浔非也渐渐地两眼朦胧,听觉迟钝。
  浔非也开始迷糊。
  沉重的四肢无力挪动。倒在荒芜的深草丛中。
  对,是白雾。
  浔非软趴趴地倒在草地上,猜到他们昏迷的原因。
  白雾所至,不仅仅迷倒二人,后山一切的鸟语窸窣,魑魅魍魉之音,全部消失。
  隐约间,浔非闭上眼睛,他找不到任何一丝活着的意识。
  只觉得自身仿佛羽化飞升,踏入缥缈仙宫。
  吉祥的仙鹤,健硕的梅花鹿,风仪甚伟的火凤凰,华光灿灿的金龙,在浔非的意识里,声色并起,在氤氲缭绕的云山雾海里,穿梭飞渡。
  他极有雅兴乘坐金龙,渡雾穿云,在秦岭上下,自由游弋,降落在无名山的后山。
  **********
  恍惚间,浔非彻底清醒过来。他从地上爬起来,顿时毛骨悚然,自己和罗蒙居然躺在后山吊桥旁边。
  无论刚才多么迷蒙,二人昏倒的地点绝计不是吊桥旁。这一点,浔非十二分的肯定。
  可是,为什么醒来之后,自己来到了吊桥边呢?
  浔非顿时耳聪目明。他警惕地环视四周。
  夜晚的月亮,在后山上空,阒然黯淡。只见山中树荫寂寂,壁崖耸立。
  “呜呜……嗷嗷……”
  白雾消散之后,一缕缕暗眛不明的游吟,缭绕在浔非耳畔,好像鬼魅哭号,丝丝入扣,不绝于耳。使他产生了如临地狱的畏怯。
  “女鬼……”
  魔性的惊悚,催生浔非原始的求生欲,他大叫起来。
  “骡子,醒醒……”浔非使劲推醒罗蒙,拖着尚未清醒的死党,死命的往吊桥上逃去,决计不敢回头。
  “嘿嘿嘿……”
  仓促奔跑中,豺狼的嗥叫、女鬼的讥笑、妖风的悲鸣,穿插其中,一股股钻脑魔音,如死神一样,吮添浔非的后脑勺。
  “什么玩意儿在叫……妈呀,跑吧……”
  罗蒙瞬间复活。他的三魂七魄,早已惊走二魂六魄。
  好在前崖吊桥在望,二人小心翼翼地踩上吊桥,脱困求生。
  眼看就要被身后的不明生物追上。“訇”的一声大震。金龙潜吟,从崖底传来。
  这声吼叫,便是那大兽放开音量的吼叫。
  金龙引颈嘶吼,仙音的威能将所有鬼魅驱离。
  浔非人慌无智,如此关头,他忍不住抽空偷眼俯瞰,一条庞然大物缓慢地从深渊之下,探出头来,对!是那条意识里的黄金巨龙。它曾托着浔非上天入地。
  “轰轰隆隆”
  距离愈近,金龙深喉之中的沉雷低吼愈响。
  通体的莹煌金芒,映射出二人的惊恐面庞。二人忘记了逃跑,忘记了呼吸。只是盯着铁索桥下不断露出的金龙真容。
  慢慢地,慢慢地。
  “轰轰隆隆”,“轰轰隆隆”。
  浔非和罗蒙全身都被强烈的光芒染成金色时,金龙露出了洋楼大小的头颅。
  眼前的金龙和画本上的一般无二。风仪甚伟,尊威尽露。
  金龙凌冽的双目,紧紧攫住浔非目光。
  金龙两颗金珠子般的龙目,在浔非和罗蒙身上踅来踅去。
  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相见恨晚。
  金龙腾空而起,但是,龙头依然安放在二人眼前。
  不一时,龙鼻里,咴咴有声,像是在说出某种语言。
  这句语言,像是某种暗示、某个约定、或者某个召唤。
  但二人并未领会。
  浔非罗蒙气血翻腾,脑壳眩晕,惊魂未定,只是傻傻站着,喁喁不能言。
  金龙围着二人转了三周。而后,不像是发怒,倒像是语重心长地,对着浔非张开陌生的口腔。
  “嗷……”大吼一声。
  接着是罗蒙,也被大吼一声。
  金龙在作何表示?二人不知。
  就在二人思索眨眼的工夫里,巨龙一飞冲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之后,消失在黑暗的云层里,留下令人憧憬的魅影。
  这两个捣蛋的孩子不伤分毫地回到了家。回过神来,浔非从不敢相信后山发生的一切。。
  说与罗蒙听,罗蒙似有相同经历,但是他仍坚持认为:那是白雾朦胧的幻觉,不能当真,这世界仍然是唯物的,无神的。
  浔非预感,自己和这只匪夷所思的金龙之间,仍将发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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