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众怒

　　“千年上好人参果，便宜卖了，只需要五千元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万年老店，奇珍异宝尽在其中……”
　　“行走江湖的各位好汉，老朽这里诸多防身秘宝，现在全场打折处理……”
　　“……”
　　一阵阵叫卖声，在内城喊着，街头小贩、店家小二皆争前抢后介绍自家所售物品特色。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嗨老板，你这人参果真是千年吗，我怎么瞧这都有些干瘪了，不知道好吃不。”卫苏拿起小贩人参果掂量着，看样子很想尝尝。
　　“去，一边去，哪里来的败家孩子，竟大说实话……呃，诸位不要听他瞎说……小屁孩，快滚开。”小贩随口回应着，见四周路过之人满脸鄙夷，才知自己一时说漏嘴，甚是恼火。
　　“哈哈，老板做生意要有良心哦。”
　　卫苏三人第一次见如此繁华街道，先前烦恼随之抛至脑后。
　　“白大哥，你见过这么热闹的古城吗？”
　　“唉，我也是第一次见，曾经我答应敏儿带她来离阳城，可惜她已经不在了。”白尘想起妻子，眼神有些迷离，可见那个叫敏儿的女子在他心中何其重要。
　　“白大哥，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卫苏见白尘露出伤感表情，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苏，没关系，在我心里她始终活着。”白尘摸着怀中符文，脸上恢复柔和之色。
　　“羊老快看，有人在吃你同类。”沈皓为了缓解气氛，指向路边一家酒楼，那酒楼匾额写着“百年灵羊馆”。
　　“小子，你怎么说话呢，哪个不长眼的敢吃本座族群……本座靠……还真有不长眼的。”羊太枫前半句还未说完，就瞧见那几个大字，顿时怒火冲天。
　　“走，本座带你们去吃猪脑。”羊太枫气势汹汹冲进店去。
　　“遭了，临行前老爹特意嘱咐不准惹事。”卫苏一看羊太枫如此，赶紧追过去。
　　沈皓、白尘相视一眼，皆是暗道“不好”。
　　羊太枫大摇大摆走进灵羊肉店，店里此刻已是人满为患，吃肉喝汤者众多，心中有些火爆，这时卫苏追上来在它耳边细语一番，他摸了摸嘴角那缕八字胡，脸色阴沉着走到一张空桌坐下来。
　　卫苏三人也跟着坐下，随后卫苏喊道：“小二，来四份肉汤。”
　　“好嘞，客官稍等。”
　　一会功夫四碗灵羊肉汤端上桌，几人闻到一阵清香，三人许久未吃过如此热汤，若不是羊太枫龇牙咧嘴，他们都有些忍不住想尝一口。
　　羊太枫在身上摸索一番，不知从何处捏来一撮羊毛，随后放入碗中。
　　“店家，本座问你们，这汤里为何有如此多的羊毛？难道你们并未清洗？”羊太枫故意扯着嗓门喊道，他生怕这店里饮食之人听不见。
　　果不其然，店内众人放下碗筷，看着羊太枫，又是一阵低头寻找，随后一群人边大口喝着肉汤边嚷嚷着“不吃了，退钱！”
　　店小二傻眼了，什么情况？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都吵着退钱，关键是你们还没付钱吧，他赶紧跑去喊老板。
　　片刻之后，店内走出一个虎背熊腰，长相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卫苏四人，除了白尘有些元气波动外，剩余老弱并无异常，随后大声说道：“诸位对不住了，今日这顿饭算我请客，不过眼下店内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各位暂且散去。”
　　店老板说完后拍拍手掌，好家伙，瞬间从后厨冲来七八条大汉，各个五大三粗。
　　店内食客就算是傻子此刻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眨眼功夫皆作鸟兽散。
　　中年男子招呼店小二关上门来，一群人把卫苏四人围住。
　　“呵呵，碰瓷碰到我李大胜身上，你们也算是头一遭，实话告诉你们，我这店里压根就没有什么灵羊肉，全是些野外小兽，怎么样？口味还可以吧？”店老板笑容甚是阴森，难怪他会不假思索要找卫苏四人算账。
　　羊太枫何尝不知这店内所售灵羊肉真假，因为整个道元大陆除了它之外绝对找不出第二只灵羊，它们灵羊族稀少且只在妖界有。
　　话说灵羊族虽稀少，然而它们有一个特长是所有妖族都不具备的，无论在什么环境什么状态，只要在它们感知范围内，仙草灵根皆可寻觅。
　　这也是羊太枫在重伤情况下依然能活下来的原因，若是一般妖兽身受此伤，它们没有诸多药草寻食早就化作枯骨。
　　“哼哼，灵羊一族也是你等猪狗之辈可以染指的？”
　　“老不死的，待会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刀硬，动手，速战速决，待会还要开门迎客，嘿嘿，今天主打人肉汤，”中年男子懒得与他废话，今天店内损失颇大，晚上说不得指望他们赚上一笔。
　　“等等，能容我们先说上几句话吗？”
　　“也罢，给你们机会，就当你们遗言了。”
　　卫苏起初还觉得有些愧对店家，毕竟是他们找事在先，然而中年男子说店里所售并不是灵羊肉而是野外小兽时，卫苏他们有些火了，做食品这种生意容不得半点掺假，毕竟是吃到客人肚子里，这帮人却这般无良，最让卫苏一行人生气的是，中年男子最后一句话，听他的意思人肉汤这种事没少做。
　　“羊老，你待会下手轻点啊，可别给打死了。”卫苏认真说道，毕竟戈三忧交代过不许惹事生非，不过眼下碰到这等恶人，难免要动起手来。
　　“是啊羊老，你可千万别把人打死，打个半死就可以，特别是那头跟猪一样的老板，你使劲揍，记得只要揍不死就行。”沈皓在一旁怒视着店老板，恨不得自己代羊太枫出手。
　　“羊老，往死里打，我支持你。”白尘也在一旁调侃道。
　　中年男子本以为卫苏要说些求饶的话，谁曾想竟让那老者下手轻点，更过分的是另一个少年竟然说他是猪，当下难免有些怀疑是否看走眼，不过羊太枫似乎不愿给他时间多想。
　　“啪啪啪……”店家等人第一反应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疼？
　　一柱香过后，地上躺着十来人，皆是翻身打滚、哀嚎不已，好不痛苦。
　　“把道元石全部交出来，有多少交多少。”卫苏一本正经说道，这些年店家黑心钱财没少赚，应该会有很多，想到这些卫苏心里扑扑跳，暗道发财咯。
　　“各位大爷，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你这肥猪，小爷有这么大吗？”沈皓踹了店老板一脚。
　　那老板及其手下修为全被羊太枫废掉，他们皆在瑟瑟发抖，此刻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这老头这般强大，说什么也不愿多留，如今悔之晚矣。
　　店外一群人正在围观，虽然店门紧闭，但店内不时传来惨叫声，有先前在这饮食之人不时摇摇头，对周围人说着“可惜这老少咯”，显然他们认为惨叫声出自卫苏四人。
　　“吱……”店门被打开，里面走来四人，外面围观者一阵出神。
　　“诸位朋友、前辈，这家百年灵羊店平日间所售肉食根本不是灵羊肉，而是野外小兽，今日我等全当为民除害。”卫苏语气很是老成，他虽入世不久，却也深知触犯众怒的下场。
　　街道上停留之人、来往走动之人无不愤恨，他们常年在外奔波，吃的多是店家食物，如今有人用野外小兽替代肉品，怎能不引起众怒，于是乎灵羊店的老板及手下在一群人拳打脚踢中命丧黄泉，至死他们都没弄明白卫苏四人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