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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金秋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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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筹委会的人打过电话,坐他们的大巴已经来不及了,章润清只好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预备了两天的日常生活用品,开了自己的车驶入北上的高速公路。
  可是这个给自己写信的夕颜究竟是谁呢?从信的内容看,应该是女性,而且是自己的同学,至于是台湾的同学还是美国的同学,大学的同学还是中学乃至小学的同学,一时摸不着头绪。夕颜?自己的同学中好像没有这么个名字,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正式的名字,很可能是笔名。章润清知道,夕颜就是牵牛花,晚上开花,据说一见太阳就凋谢了,因此被称为一种薄命的花。红颜薄命,是女人最忌讳的话,谁会用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呢?
  章润清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到了水牛城,文学讨论会在一所大学的图书馆的二楼举行。在接待处,她看到了很多知名作家的名字。其中来自台湾的作家,也有中国大陆的作家,都是著名的当红作家。章润清对他们仰慕已久,这次能够同堂集中跟这么多文学大家研讨,让她感到不胜荣幸。略为遗憾的是,她没有见到给自己写信的夕颜,接待处的四个工作人员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听说话的口音大都是台湾或者香港来的,没有大陆背景,应该不是给章润清写信的夕颜。
  这次文学研讨会的主题是台湾作家王鼎钧散文作品的艺术成就,王鼎钧本是山东兰陵人,一九四九年随国军撤往台湾,入台后即进入媒体。王鼎钧经历了抗战,内战,据台和旅居美国等长期漂泊的生活,生命体悟深刻。他视文学为宗教,献身文学创作六十年,出版作品四十余种,跟余英时齐名成为海外华人作家的双子星座。王鼎钧用了十八年时间写作完成的四部回忆录《昨天的云》、《怒目少年》、《关山夺路》、《文学江湖》,被台海两岸争相出版,被誉为当代散文作品的一个高峰。
  章润清早就认识王鼎钧,曾经多次在不同场合听过王鼎钧的文学讲座,自己在内心深处把王当作了文学导师。但王鼎钧毕竟是台湾背景的作家,这次有这么多大陆背景的作家肯前来参加王鼎钧的作品研讨会,不能不让章润清略感惊讶。
  分组讨论的时候,章润清跟王鼎钧、余英时等几个名作家坐在一起,大家开怀畅谈,令她如坐春风。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王鼎钧的身边居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个人是章润清几个月来苦苦寻找不得,今天却不期而遇的熟人!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专业跟文学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因为他就是那位“多智近乎妖”的周易大师——魏明璋。
  “你不是魏大师吗?怎么也来参加文学研讨会?”章润清笑着调侃魏明璋。
  “哪是什么大师?我不过学了点皮毛,懂点预测之术罢了。”魏明璋红了红脸说,他看出章润清对自己参加这么高规格的文学研讨会有些讶异,忙解释说:“鼎公的这个研讨会我们天道学会也是主办单位之一。”说着递给章润清一张名片,名片赫然写着,魏明璋,易经专家,天道研究学会副会长。
  章润清本想问,天道学会跟文学有什么关系,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尖刻,会让魏明璋尴尬,只好换了一种问法:“你们天道学会是研究什么的呀?”
  “天道是指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运动变化规律,范围广大,包罗万象,我们天道研究学会主要研究天道与体制的关系,希望为政者能够顺乎天道,施政为民,达到天道和人道的和谐圆融。”魏明璋侃侃而谈。
  章润清觉得他的这种说法虽说比较通俗,还是流入玄虚,于是又继续追问道:“说到体制,您认为什么样的体制理念是符合天道的呢?道家?儒家?释家?”
  魏明璋微微一笑,道:“这些都算,但不完整。只有民主才符合天道。”
  章润清不由笑了,质疑说:“天道这个概念中国人发明好像有几千年了,中国人最讲天道,天道文化催生出来的却是二千年的专制极权社会;西方人不知道天道为何物,却在希腊哲学、基督教文明、罗马法学这三块基石之上建立了最近民主制度。你说民主符合天道,是不是张冠李戴了?”
  “非也非也,”魏明璋被章润清一顿驳斥,涨红了脸,但他作为天道学会的副会长,周易研究大师,当然不肯在章润清这样一个普通女记者面前败下阵来。于是他从天道的概念、衍生、发展、更新、继承等等方面,反复阐述,强力抗辩,只是章润清一句也听不懂,只觉得他满口虚妄之词,茫然不知所云。
  魏明璋滔滔不绝讲了半天,讲得口干舌燥,意犹未尽,章润清却听得晕头涨脑,心里后悔不及,不该跟如此雄辩之人讨论自己不熟悉的话题,趁着他找杯子喝水的时候,拎起包悄然溜走。
  晚饭吃中西合璧的自助餐,林林总总有二十多种,还有红酒。章润清要了一份色拉,一个主菜,一份甜点,加一些餐前面包,还有饭后的红茶。这是一份经典的商务晚餐,虽然不是酒店,但是学校餐厅里的饭菜还是很不错的——色拉里的牛肉很香,柔韧的质感,香气在咀嚼中缓缓释放,优质的清甜在口腔里氤氲,仿佛让人记住它的品质。主菜的鸡腿主液也很香,鸡皮的味道令人舒服。但是吃到鸡肉,便感觉不到什么滋味了,可能是这里的用料跟中餐的鸡菜有不小的区别吧。章润清还是比较喜欢中餐中鸡的做法。
  章润清正细细品尝,自得其乐,不觉有人坐过来,居然是她一直躲着的魏明璋。
  魏明璋要的是日式甜酸鱼色拉,这道菜用鲜美的银鳕鱼做原料,用传统的日式手法腌制二十四小时,让腌料和鱼肉充分结合,配以新鲜生菜、香草、鲱鱼籽点缀其上,最后用甜酸酱调味,鱼肉鲜甜,蔬菜脆嫩,滋味清鲜,口感丰富。魏明璋要的主菜是中餐小炒肉。做法是青辣椒、芹菜加上湖南新鲜的小红尖椒,配上纯瘦肉,越吃越辣,滋味浓重,不是湖南人或者四川人,很少有人受得了。他还要了一个配菜是清炒白菜苔,摘取最嫩的前三分之一,口感自然爽脆可口。魏明璋要的饮料是法国红酒,他举起杯,向章润清发出邀请。
  章润清端起红茶,以茶代酒,以攻代守道:“圣人云,寝不言,食不语。我们先吃饭,以后再向您请教天道的大学问,可以吗?”
  魏明璋微微一笑:“当然。”
  章润清用圣人之言堵了魏明璋的嘴,两个人闷闷地吃饭,因为不说话,很快也就吃好了。看到章润清用纸巾细擦口唇,又拿出唇膏补妆,魏明璋喝下杯中剩下的残酒,笑吟吟地说:“章小姐真是个精致的丽人啊,要的菜都那么精致。”
  章润清道:“您要的日式色拉也是名家手艺吧。还有那法国红酒,可不是寻常人平日里能喝得起的。对了,这次活动的组织单位是什么来头呀,规格如此之高,说是自助餐,实际上做的菜都提前让工作人员向来宾征求了菜谱。你们天道学会不也是主办单位之一吗?您大概知道点背景吧。”
  “我们只是协办,主办单位是圣约翰大学和北美作家协会。”魏明璋招手让服务小姐撤了菜碟,也给自己要了一杯红茶,又说:“不过我们也掏了三万块钱。不过出大头据说不是我们这些小NGO,而是旅美潇湘同乡会。”
  章润清眉头一蹙:“同乡会怎么有兴趣搞这种活动?”
  魏明璋笑道:“他们当然是无利不起早。我听说他们有办法从别的管道搞到钱,参加我们的活动只当是他们的一个项目罢了。”
  章润清似懂非懂,略有所思。这个时候,这时潇湘同乡会的会长过来敬酒,这身着黑衬衣,西装笔挺,扎着一条明晃晃的金利来领带,看上去五十出头,留着铮亮的大光头,一张油汪汪的黑脸上,剑眉倒竖,目**光,一看之下,到颇像江湖中人。
  魏明璋忙站起来,向章润清介绍说:这是潇湘同乡会的林会长。
  章润清没有站起来,坐在那里微微颌首。魏明璋又对林会长说,这位是著名女作家章润清小姐。
  林会长容光焕发,对章润清说:“章小姐是大才女,在下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不想今日在这里相遇,鄙人真是三生有幸!”
  这一席话说得不伦不类,让章润清颇感滑稽,魏明璋也略露难堪之色,偷偷用余光一瞥林如槐。
  章润清站起来,端起杯子说:“惭愧。刚才听魏先生说这次的文学研讨会是林会长资助的,难怪这么高的规格,这么好的招待,真是感慨莫名。想必林会长也是文坛中人?才会对文学这般钟情呵护?”
  林如槐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鄙人不过是个粗人,不通文墨,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涂鸦几首歪诗,让章小姐笑话。”
  魏明璋忙说:“林会长雅爱古体诗,出版过诗集《岳麓山诗稿》。去年世界周刊搞的古体诗大奖赛,林会长还获了大奖呢。”
  章润清笑道:“原来您就是那位能诗善歌的儒商呀。实在是失敬!我记得世界周刊的颁奖会也在你们同乡会会所搞的,高朋满座,美女如云。酒会那么盛大,还搞了美轮美奂的歌舞,那样的盛宴嘉会想必要花不少银子呢,也是阁下资助的吧。”
  林如槐好像并没有听出章润清话中的讥讽之意,更加容光焕发,感慨道:“文章者,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文学之士,历来是国之瑰宝。不像商人,锱铢必较,自古以来都是贱业。章小姐肯定知道,这要是在前清,我们这些商人是不能穿绸缎的,更不能从事举业,进入仕途,兜里或许多了几两银子,但是只一个商字,却让我们见人低一头。”
  章润清隐隐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乃道:“那都是百年前的老黄历了,现代社会,一流人才大都是成功的商人,你没见我们小区里的那些市、州乃至国会议员吗?哪一个不是‘商而优则仕’?林会长又何必发这种感慨?”
  林如槐苦笑道:“那是人家西人,咱们华人表面上不说,从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商人的。不要说您这个大才女,就是鄙人,其实也心存自卑。说到家,不过是一种文化属性罢了。”
  章润清感到,这个林会长虽然看上去是个粗鄙不堪的市井人物,喜欢附庸风雅,文墨也是半通不通的,但是刚才这番话却颇有见识,不是寻常人能说得出来的。不由生出一份好感来。她举起杯,以茶代酒,主动敬了一杯。三个人彼此说了些闲话,林会长就又到邻桌去敬酒去了。
  文学研讨会的最后一天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东道主林如槐会长提议效法古人流觞曲水,登临大熊山赏枫斗诗。众人一齐称妙,除了几个年老的作家行动不便提前返回外,其他年轻作家纷纷报名参加。章润清道:“流觞曲水是古人劝酒的一种方式,具体作法是用漆制的酒杯盛酒,放入弯曲的水道中任其飘流,杯停在某人面前,某人就引杯饮酒。条件要求过高,我们不妨废掉这些繁琐的程序,不妨就在高山平湖之侧,红枫黄橡之下,架起篝火,煮酒烤肉,命题做诗,诗成之后,结集出版,岂不是一桩雅事?”众人纷纷附和,整理行装,登上组委会预备的大巴,奔大熊山而来。
  秋日的大熊山,境内山峦起伏,树林茂密。山的轮廓远看像头卧熊,因此得名熊山。这里有丘陵,有湖泊,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一汪碧波荡漾的湖水,清澈得令人心醉。山不算高,坡也不陡,从山脚下的小湖边开始,山与山之间有如镜的小湖和蜿蜒的溪流,还有漫山遍野的林木。这里林木繁多,除苍松翠柏外,还有枫树、花楸、胡桃、黑樱、橡树、白杨等树种。林木种类的多样性带来了不同的代谢周期。秋天寒风骤起,树叶开始变色。最让人心醉的是那绵延不尽的猩红和金黄,把大熊山装扮得分外妖娆。时令已经到了残秋,大熊山山高招风,一时间草木衰枯,山峦染色,扑入人们眼帘的是变幻的色谱和漫山遍野的金秋美景,色彩斑斓,气势磅礴。
  林如槐在一处高坡上选了个野炊的地方,是两颗红枫、一颗黄橡树下面的一块草坪,这里左手边是哈德逊河,右脚下则是一个高山平湖,风景绝佳,视野开阔,大家下了车,搬下帐篷和烧烤的用具,林如槐还准备了鹿肉和加拿大冰酒,章润清和女作家梅青、做义工的大学生林佳茹跑到层林深处,摘了一些新鲜的红叶回来,魏明璋他们几个男作家已经升起了篝火。
  林如槐声称要露一手,用烤鹿肉招待大家。林如槐用的是木炭烤炉,他认为只有木炭烤炉才最入味。他让厨师准备了原料,有鹿肉、黄瓜、芹菜、胡萝卜、菟丝子、肉松、料酒、葱姜汁、精盐、十三香粉、泡打粉、白糖、芝麻油等,林如槐先将菟丝子加入三百克清水在砂锅里煮药汁,煮到剩下七十五克左右,药渣倒出,药汁晾着,在将芹菜、胡萝卜切成菱形片,洋葱切成丝,黄瓜切成条,鹿肉切成长方形大薄片,然后将鹿肉放入大盆中,加上胡萝卜片、洋葱丝,芹菜段拌匀入味,十五分钟后将肉片取出放入另一大盆中,加入晾好的药汁、料酒、姜葱汁、十三香粉、泡打粉、白糖拌匀,反复抓打入汁,最后,将肉片捞出,放入浅盘中,正面反面反复刷上一层芝麻油,然后铺在木炭烤架上烧烤。半分钟翻一次,直到烤出香味,方是熟了,招呼大家过来分享。
  林如槐说,烤鹿肉这道菜他是从《红楼梦》中学来的,《红楼梦》第四十九回《玻璃世界白雪红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中写道贾宝玉跟史湘云在芦雪亭烤鹿肉,招得来探春、迎春、宝钗、宝琴等姐妹都跑来割腥啖膻,大快朵颐,让黛玉讥笑为一群“花子”。章润清就暗想,这个林如槐人不可貌相,还是个业余红学爱好者呢。
  只听林如槐又说,“鹿肉是大补,还是美味。北美多鹿,晚上高速路上开车,一不小心就能撞死一只,自己从红楼梦中学得这一手,经常能饱餐美味。”
  章润清笑道:“林会长欺负我们没读过红楼是咋的?四十九回中只写了宝玉和众姊妹们吃烤鹿肉,根本没写如何烤,你这一套手艺是哪里来的?”
  林如槐哈哈一笑,道:“我这套说辞用了二十年,从来没有人识破过,今天遇到了红学家,算是栽了。”
  大家纷纷用刀子割了鹿肉大嚼,都觉得分外入味,一个个赞不绝口。这时候有人喊,有人无酒不成席,快拿啤酒来!
  林如槐立即制止:“外行!吃鹿肉可不能喝啤酒,那是慢性自杀。我这里预备了加拿大冰酒,跟鹿肉那是绝配。”
  说着招呼人从车上搬下一箱子冰酒来。章润清暗暗吃惊,这种冰酒是葡萄酒中的极品,有液体黄金之誉。她有一年到加拿大旅游,买了几瓶,听人说加拿大冰酒制造程序和条件都非常严格。冬季的冷风吹抵葡萄园,葡萄经过天然风干过程,在长达三、四个月的时间后,葡萄汁液深度熟化并将原先大量的存在于葡萄皮中的氨基酸和矿物质溶于汁液中,同时汁液的糖分和果酸含量更加浓缩。酿酒师用最快速度将采摘下来的葡萄榨汁,葡萄在仍然结冰状态下压榨,所以称之为“冰酒”。葡萄中的水分结了冰,而糖以及其他溶于水的固体并没有凝结。这使得冰冻葡萄挤榨出来的葡萄原汁更浓,从而可以酿造更加精华的甜葡萄酒。价格极其昂贵,一瓶普通冰酒只能倒一杯,却要七十多美金。
  林如槐又说,“喝美酒、吃美食、看美景,不可无诗。今天来的都是才俊之士,大家就以红叶为题,每人最少做一首,多者不限。”大家轰然叫好。
  林如槐是东道主,又是活动的发起者,对此活动早有准备,因此由他先吟咏一首满江红霜叶流丹作为开场白:
  满江红霜叶流丹(林如槐)
  夕日红霞,秋景瑰艳,尽寒霜色流丹。
  欲飘魂落,梦断奈何间。
  质朴高洁谁晓,无恨怨枯叶,独怜。
  云遮泪,风促憔悴,水泣诉悲难,忧酣。
  情眷世,悲望寻遍,孤影行单。
  欲诉无人伴,哭咏诗篇。
  残月无声冷照,眉难展,如病愁联。
  化根土,荡无思念,寂寂待冬前。
  林如槐吟毕,大家一齐叫好。又抓阄,不巧正好是魏明璋。章润清就心想,林如槐那首词确实不错,不过因为他是东道主,肯定提前做了准备,用了别人的诗词也难说(事后发现他是从网上抄来的),且看这魏明璋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
  魏明璋饮了一杯酒,一会儿有了,是一首七古:
  七古晚枫魏明璋
  熊山恰是秋光好,
  枫叶如火燃轻寒。
  却思故国霜华重,
  万千枝叶一般丹。
  诗意虽然平平,但是毕竟是即兴之作,且有清新之气,众人也就再叫好。接下来临到了女作家梅青,梅青说自己从没写过古体诗,愿意吟诵一首张继的枫桥夜泊以代替,大家罚她多喝了一杯,且听她吟诵:
  枫桥夜泊原诗张继吟诵梅青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梅青下边临到了章润清。章润清也想吟诵一首古诗糊弄过去,无奈林如槐、魏明璋都不干,因为他们都知道章润清是女才子,不可能不会写诗。魏明璋甚至起哄说:“你虽然是小说作家,但大学读的是古典文学专业,你要不会写古体诗,哪还有谁会?”
  章润清无奈,只好凑合了一首五古:
  题熊山红叶章润清
  枫落秋江冷
  霜重苍山暖
  依依恋故枝
  萧萧落高原
  日沉暗丛峦
  月升生紫烟
  叶胜二月花
  人爱枫林晚
  丽姝吟古韵
  俊男咏新篇
  情发题叶笺
  迢迢谁与传
  揖让共尽酒
  诗心一寸丹
  章润清吟毕,大家更是齐声叫好。魏明璋、林如槐都吃了一惊,因为这诗不仅佳句迭出,而且入情入境,还翻出一层新意来。林如槐大声让道:“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不过仅仅是捷才,我们的章才女却是立马成十四韵,且技压唐宋,才盖古今,古今题枫叶的诗词至此绝矣。”一群才男才女再次齐声叫好,纷纷跟章润清碰杯喝酒。章润清立马喝红了脸,连连谦让说,“林会长谬夸,愧不敢当!”
  沈楣、李欣艾、刘妆、颜茹等女作家都不敢再做,纷纷吟咏了唐人赵暇、宋人吴则礼、寇准甚至鲁迅、郭沫若等人的红叶诗凑数。做义工的女大学生林嘉茹,来自苏州,连古人的古诗也凑不出来,只好唱了一首《晚秋》应景,把诗会推向高潮。
  活动结束返回纽约,魏明璋搭了章润清的车一道同行,章润清见魏明璋也算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之一,就向他打听那个叫“夕颜”的发信人。她感到很困惑,夕颜给自己写了信,却自始至终没有在活动中露面。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魏明璋推说他也不清楚,不认识这个叫夕颜的人。他看了章润清递过来的这封便笺,笑道:“看这语气和娟秀的书法,很像一个熟人,而且是女性。这次女作家来了很多,或许是其中的一个,故意跟您开个玩笑也是有的。”
  章润清瞥了他一眼,心里闪过一念:“这事说不定跟你有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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