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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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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仙楼内堂,午时已过,仍在议事,一干丫鬟侍立门外,片刻不敢稍离。
  张迎祥兴致半分不减,也不觉饿,一个人在那滔滔不绝。他面前一张圆桌,算上他也只坐了五个人,他的左右两边是秦方玉和狄玉京,对面则是谢华笙和夏雪余。
  张迎祥刚才的话茬才起了个头,突然又停了下来,大模大样地对谢华笙笑道:“贤侄女啊,怎么样?话说也有不少天了,咱华山可安顿好?”
  谢华笙对于张迎祥的热络总有些不适,她礼貌地回道:“承蒙张总舵主的疏通,我华山在去此不远的马行街上,已置办下了比邻的数栋宅邸和铺面,在这繁华的汴梁城里终有一席之地。待整修停当,家母将率我华山子弟正式下山进京。”
  “我华山派下山之事,江湖上传得是人尽皆知,都在等着看咱笑话,如今到底是在京城扎根!”夏雪余一脸感激地插话道,“要说也巧,马行街南北十几里,夜市酒楼繁盛,不曾想夹道药肆连绵不绝,兼之颇多国医,于我华山之药材营生十分相宜。此番顺风顺水,实在要谢总舵主大力资助……”
  秦方玉看了对面谢华笙一眼,谢华笙两颊有些发烫,连忙望向别处。
  “什么话,自家人!这就见外了,”张迎祥得意道,“我老张向来轻财重信,再说水蛟帮和华山派携手血战天鹰堂,已是同气连枝。而今天鹰堂也进京了,往后这事儿没完,总而言之,我两家还得同进退!”
  谢华笙听罢觉得尴尬,一抬头正看见秦方玉笑了一笑,这笑容让她不由得想到了李燕来,她心想,莫非他也小瞧我华山?但他又将《月华心经》天大的秘密和盘托出,他有什么目的?说来骆平也该将我的密信送到华山了,不知我娘会作何想……
  “哼!爹爹何出此言?”门外一声冷笑传来。
  “莺莺来了?”张迎祥和狄玉京都不约而同有些紧张。秦方玉注意到,狄玉京尤其拘谨起来,不由得暗自好笑,心道,江湖第一大帮的帮主之女果真难伺候。
  然后便见丫鬟们开门,众星拱月一般把张莺莺迎进屋内,只听她接着道:“前些日子的遇仙楼大战,要不是我让我夫君昼夜兼程及时赶到,就凭爹爹你结交的华山,哦,还有招的什么副总舵主,这楼还不得让人一把火给烧了!”说罢,她昂着脑袋走到桌边坐下,丫鬟们早为她端来椅子,奉上香茶。
  谁知那莺莺掀开茶盖只看得一眼,“啪”地又把盖子合上了,只听她扭头对送茶的丫鬟斥道:“谁让放龙眼了?青橄榄都不记得?我才离开多久,你们就这样?”丫鬟吓得低头不敢言语,忙不迭地撤下茶碗。
  见得这般架势和言谈,谢华笙很不痛快,夏雪余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瞪着狄玉京,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老婆如何不管教,但见那狄玉京低头看着桌面不发一言。满桌唯独秦方玉一脸淡然。
  张迎祥无奈打了个哈哈,陪笑道:“哎,莺莺,你此话差矣!今日屋内议事的都是我水蛟帮的功臣和心腹,没有他们力战天鹰堂一干高手,你爹爹早……”
  “得了,我说要呆在京城,都是你偏要狄玉京陪我回扬州,最后搞成这个样子。狄玉京可是你女儿的夫婿哎!才不过区区一个扬州分舵主,”莺莺越说越气,她眼光落在秦方玉身上,怒道,“一个外人,你让他当副总舵主!”
  秦方玉转过头去看向狄玉京,见他一副恨不能钻桌子底下的表情,甚至有点同情起此人来。于是,他一边抬起头,细细端详莺莺的模样,一边笑道:“这位美人,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不是你爹让我当了副总舵主,惹得红颜一怒,你怎舍得让你夫君十万火急地往开封赶?也抢不到这大功一件不是?”
  张迎祥听了哈哈一笑,秦方玉的一身江湖气他早是已见怪不怪,反而狄玉京有些不悦,但没有说话。莺莺则气得一时语塞,她盯着秦方玉那双细长的眼,正不知如何反驳,就听秦方玉懒洋洋地对边上丫鬟说道,“拿壶酒上来。”
  “切!还真拿自己当副舵主,”莺莺嘟囔了一句,半带撒娇地冲张迎祥道,“反正扬州我肯定是不回去了,不过这遇仙楼我也不要住,听说那天死了好些人,不吉利!来之前我已经差人把白矾楼给盘下了,那楼虽旧了点,但位置极好,我已吩咐下去,让拆了重建,作为水蛟帮总舵。
  “爹你也真是,江湖第一大帮,总舵偏偏要搞在一条船上,你自己都不愿去,平日里尽往遇仙楼跑,还得我来替你谋划!”
  “如此大事,你……”张迎祥目瞪口呆,又不好当面发作,无奈改口道,“你也不看看什么光景,一个人从扬州往这里跑,路上出点事怎么办!”
  “当然是让雷如梦陪我一块来的,”莺莺随口道,“我上午吩咐她先去了白矾楼,人一会就到……”
  狄玉京听得冷汗直流,心想这些我怎么一点不知道,不等他开口分辨,他那岳丈大人终于是忍无可忍,发雷霆之怒。
  “你胡闹!”张迎祥大声训道,“总舵迁址、头领调配,哪一样轮得到你来做主!雷如梦一走,我的扬州!”
  兹事体大,张迎祥顾不得脸面,拍桌子吼道,“我的扬州怎么办!拱手送给天鹰堂?不行,你和雷如梦怎么来的给我怎么回去,今天就回!你要不肯,狄玉京!你回去!眼下都被天鹰堂进京了,江南大营不容再有闪失……”
  “哎!爹,你要干嘛啊!莫名其妙!”
  谁知张迎祥话没说完,莺莺便大声嚷了起来,还好像委屈得要死,“天鹰堂真要打,你以为靠雷如梦一个人就守得住?扬州多重的分量我会不知?来之前我已早做安排,传令真州、楚州、泗州三个分舵和扬州互为策应,以泗州为首,辖四镇联保之局。另外,我已疏通江南各路转运使,力保我漕帮无碍。
  “再者说,您也不动动脑子,江南哪儿不是我漕帮子弟,他天鹰堂抢分舵容易,还能染指我漕运不成?”莺莺说得他爹哑口无言,“天鹰堂才看不上扬州,他们真正要的是东京汴梁!这儿往后明争暗斗长着呢!”
  这一番话,令秦方玉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莺莺不过是一个刁蛮成性的富家千金,谁曾想她思虑之周详,竟比张迎祥更像个帮主。
  秦方玉心想,此女有这般见识,显然平日里是个无心女红,心思全在江湖事的主儿,假以时日岂非下一个柳月?
  一念至此,他不由得看了对面谢华笙一眼,然后对张迎祥道:“总舵主,您家莺莺言之有理,江南之事倒不必过于挂怀,眼下要紧的还是如何在京师排兵布阵。前几日的遇仙楼大战,死伤之多惊动了衙门,往后,帮派间大的冲突很难再有,但暗里争斗,片刻都不会停,抢地盘也实属必要。
  “至于白矾楼,地处东华门外,得天独厚,若开酒楼,京师无哪家正店可出其右。只是,若要作为帮派总舵,其距离大内禁中太近,还得细细谋划。”
  张迎祥默然,他明白秦方玉并不只是替他和女儿打圆场,而是句句在理,然后他又看了女婿狄玉京一眼,见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只能暗自叹气,道:“既然秦副舵主开口说情,这事就这么算了。莺莺啊,往后在京城,凡事要多请教我方玉贤侄,帮内事务,不可再自作主张!”
  莺莺瞪着秦方玉,嘟嘴道:“多管闲事,谁要他帮了!”
  另一头,谢华笙刚才见秦方玉看了她一眼,接着他又替莺莺说话,不知哪来的一股醋意油然而生,她心道,我也是帮主,难道我不如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女?
  “还有,”张迎祥接着道,“你不嫌我女婿职位低吗?正好,陈护法前些天回扬州养病去了,狄玉京往后便是我水蛟帮左护法,坐第三把交椅!这下你名正言顺了?”
  莺莺听了,当下一喜,而狄玉京则郑重其事地起身,拱手拜谢张迎祥提携,此时,门外丫鬟通报道:“总舵主,雷护法来了”。
  接着只听一个冰冷而略带粘性的声音响起,“大伯,我进来了。”
  门口站着的便是雷如梦,她身披一袭墨绿色的大氅,右手托着一个银盘,盘里放着一瓶酒,五个杯子,如卷着北风一般,携一股寒意步入屋内。
  只见她将那银盘安放在圆桌的正中,举起那瓶酒,皱了皱眉,端着瓶子轻轻摇动,不一会儿,便在秦方玉跟前满斟一杯,冷冷说道:“副总舵主,请了。”
  狄玉京已看出古怪,低头笑了笑,而秦方玉则假装不知,仰首一饮而尽,笑道:“雷护法亲自筛酒,怎么敢当?”
  谢华笙心下存疑,伸手摸了摸酒瓶,瓶身是热的!片刻之间,雷如梦竟凭内力烫了一壶酒?黑道第四大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莺莺见到雷如梦,略带责怪地问:“才来?什么事儿搞这么晚啊?”
  “路上看见仇人,多跟了他几步路,而已。”雷如梦依旧冷冰冰地回道,见屋内气氛尴尬,尤其是张迎祥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补上一句,“没事,大街上不好出手。”
  莺莺则一点不以为意,接着问道:“白矾楼怎么样了?”
  雷如梦点点头:“白矾楼已谈妥,店老板甘愿让出此楼,我已答应日后白矾楼内,给他家小安排差事。”
  莺莺听后,得意地看了她爹一眼,而张迎祥只是苦笑地摇头。他心里知道,女儿和他最大的不同在于,他做买卖随行就市,童叟无欺,而他这女儿,却偏喜明火执仗。
  但接着便听雷如梦说:“大伯,家父有一事要我转告,我雷家堡不日进京,往后还望大伯关照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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