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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秋水月华录 / 第三章 算定今日不死

第三章 算定今日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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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院内,薛毅三人照例晨练。
  哪怕七十斤的石锁,如今对白马扶风而言也是轻,不是说感觉不出重量,而是扶风近来愈发觉得功夫长进得慢。他们三人的刀法,是铁老鬼手把手教的,扶风现在随手使来毫无阻滞,但也仅限于此。薛毅、王星平日里都怪扶风练得勤,哪知扶风郁闷所在。
  石锁就是使百斤以上又如何,无非是臂力大些,算哪门子功夫?
  走到井边,打上桶水,迎头浇下来。
  扶风一边擦身穿衣,一边想到昨日秦方玉使的那一手,只那么晃一晃肩膀,飞一般地就来到跟前,凭眼神把人制住,这才是功夫。
  “喂!喊你几遍了,没听见啊,三哥让咱们过去呢,快点!”薛毅在院门口嚷到,扶风赶紧回过神来,提上腰刀跟了出去。
  ※※※
  “听好,师傅、大哥今日要去刑部议事,嘱咐咱们把水路盯紧。打现在起,从早到晚,哪也别去,你们仨的巡查范围,自东水门外七里的虹桥始,至西水门外的汴河十三桥。不管进城出城,凡是外乡面孔都给我睁大眼睛盯紧喽,哦,水蛟帮也别漏掉。如若有哪怕一丁点不对劲,也要报来,明白了?”罗开少见地拉长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三哥,这么盯早了点吧,师傅不是说那两家火并是三天后嘛,这两天咱不该去查城里的酒楼客栈?”王星嘀咕道。
  “废话,酒楼客栈早安排其他人马。三天?他们告诉衙门的话也能信?再者说水蛟帮今晚总堂议事,没准这头一天就出事!好了,现在出发......哎,还有,你们身穿衙门的差服,量没人敢怎样,但非到万不得已,切记莫轻易出手。走吧!”罗开面色凝重地挨个看了他们仨一眼,又匆匆赶往别处。
  三人都被这紧张气氛搞得有点不适,去往汴河一路无话。
  他们仨立于虹桥的桥头,从这座以巨木雕凿凌驾于河上,宛如飞虹般典雅的大桥之上望下去,漕运平船穿行如鲫,河上岸边人声嘈杂,无处不繁华。
  这么过了好一会儿,薛毅开口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只当春游,回头和三哥说啥事没有不就行了,只是这一天下来也没啥可吃,哎,去桥下买点烧饼熟肉什么的?”
  扶风没吭声,转身下桥,径自往熟食铺子走去。对他们而言,罗开不像那个见首不见尾的秦神龙,没事最爱和他们一起混,他们对罗开是太了解了。方才那表情、语气,罗开明显有事瞒着,但那到底是什么呢?
  “告诉衙门的话也能信”、“今晚水蛟帮总堂议事”,突然这两句话猛地撞进扶风的脑子里。莫非?扶风登时觉心头一亮,但又被自己的猜想给吓着了,他拔腿跑回薛毅他们那。
  “别在这晃悠,咱们去汴河总舵!”
  ※※※
  傍晚,酉时初刻。
  “哎,扶风你个疯子,你确定今晚有大戏可看?咱们在这棵树上已经猫了快一个时辰了,老子腰疼!”薛毅终于忍不住开始抱怨。
  “不过,这一天瞧下来,此树的位置最佳,虽说离那条总舵大船远了点,但面朝船头看得真切啊,有厮杀也不至殃及池鱼……”
  “王星你就跟着发疯吧,我不是说这个树,我是说他扶风凭什么就认定......”
  扶风突然同时捂上了他两人的嘴:“嘘,来人了!”
  远处水蛟帮总舵座船的跳板上,一个着长衫的瘦削人影一步跨了上去,船舱外把守的四人立即迎上前去,双方讲了几句,随即那瘦子一挑帘子进到舱内。
  ※※※
  酉时天色倒不十分暗淡,而议事堂内已是灯火通明。这平底座船似专为总堂议事而造,水蛟帮头领来得不少,舱内仍显开阔,帮内喽啰们上上下下端酒上菜忙碌不迭。
  堂上格局与江湖帮派别无二致,各头领按座次分东西两列坐定,自然,端坐于正中那把黄杨木交椅上的清癯老者,就是名满天下的总舵主张迎祥。但见他两手笼袖,一言不发,如老僧入定一般,任由头领们饮酒闹腾。
  此时,一名喽啰跑上前来,报称天鹰堂使者已到,但张迎祥好像没听见,仍闭目不言。
  “来了几个?哎,都静一静!”这时候,一直侍立于张迎祥身边的黑袍客发话了,堂内登时鸦雀无声。
  “回总舵主,就来一个,小的们岸上水上都看过,没其他人。哦,倒是有一车酒停码头边,说是见面礼,但赶车的那两个是雇的马夫,也不是天鹰堂的人。”
  场内已经有头领开始交头接耳,黑袍客略一沉吟便道:“把那使者领进来。”
  ※※※
  未几,一位身着驼色长袍的消瘦男子,已一脸笑意盈盈地立于议事堂中央,面对着两旁虎视眈眈的水蛟帮头领们全无惧色。
  “报上名来!”
  “惭愧,在下无名无姓,少时乞讨过活,成年后略学得点歧黄之术,多蒙江湖朋友抬爱,称在下一声药师。”
  话音刚落,席间已议论四起,“原来他就是药师!哎,你见过?”“哪能,没想到这等人物也入了天鹰堂!”“这还怎么打?算上此人,黑道十大高手里岂不半数都归了天鹰!”“人称药师神相得其一……”
  “咳!”黑袍客一声咳嗽,待议论停下后,略带调侃地冲那来客说道:“人称药师神相,得其一可安天下。安天下的事儿不知,但胆儿不小倒不假,两手空空,独身一人,还真不怕有来无回?”
  “不敢当,不敢当,我是真没大用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一个人来正好。但那个朱半仙,哦,就是神相,倒是如假包换的诸葛卧龙之才,如今已是我们堂主须臾不离的军师了……”药师笑道。
  “至于说我空手来就不对了,谁让那一车好酒被你们下面人给扣在岸上。不过,好在我这留了一瓶。瞧!”
  他说着就把手探入怀里,然后变戏法一般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薄胎瓷制酒瓶,议事堂的灯火之下,内中液体从瓶身透出一股浅绿色在晃荡。
  见那药师拿拇指“嘣”的一声顶开瓶口的木塞,接着道:“再者,说我胆大也不对,若非朱半仙算定我今日不死,我哪儿敢接这趟差事?不过,我不死,旁的就不好说了。”
  言语之间,只听几声闷哼,紧守在药师身后盯着他的数名水蛟帮众,忽地直挺挺栽倒在地板上。
  “下三滥的手段!”左边一个头领大喝一声,一步跨过食桌,抬手一掌朝药师迎面劈下。但见药师不慌不忙,举起薄薄的瓷瓶,以瓶身和那头领对了一掌。瓷瓶安然无恙,两人的手掌却好似粘在瓶上一动不动,须臾,那头领的脸便由白转红。
  “你们压箱底的两大高手——黑道排行第三的‘金虹箭’狄玉京,排行第四的‘翻云手’雷如梦,都在扬州分舵,没错吧!此地就是一虚张声势的空壳。顺便一说,朱半仙定下的十大高手座次,千金难易,今日我药师一人,就要血洗水蛟帮!”言未尽,这头领整个已如面条一般瘫软在地不能动弹,触瓷瓶的那只手,掌心乌黑如墨。
  “再多说一句,今晚天鹰堂的主力不在此地而在扬州,明白了?你们那个江南大本营也要玩完了,张迎祥老儿,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他一扬手,将瓷瓶直冲张迎祥掷去,只听药师一声低喝“破!”,瓷瓶便在大厅正中,去张迎祥五步之遥炸了开来。
  瞬息之间,黑袍客应声趋前,其速度之快旁人不觉何物在凌空舞动。
  紧接着一阵眼花缭乱,见那人两掌之中飞旋着捧一团黝黑球状之物,听得大吼一声“走!”,黑色之物从其手上激射而出,撞破窗户直坠入汴河里去。
  药师的笑容登时僵硬,再看那张迎祥时,他仍是一动不动,无悲无喜,犹如坐椅子上睡着了一般。
  黑袍客缓得一口气,冲两边喊道:“毒雾未尽!尔等速退,这儿交给我!”
  药师楞了一愣,笑道:“口气不小!刚才大意了,没想到你会用披风兜住酒瓶,救了一干人等,但不会再有第二次,总舵主凭你一人保得住的吗?”
  黑袍客摇了摇头,也笑道:“岂敢,你们十大高手千金难易,我怎么好比。倒是我家堂妹,她可比你高出有六个位次!谁让我这当哥的不争气,”一边说着,他左掌上举为阳,右掌下翻为阴,亮了一个门户,“算定今日不死?打打看吧。”
  “翻云手?”药师暗自心惊,心道先下手为强,遂使了个身法,闪到黑袍客侧后。只见他一跃而起,拿袖口拂了一拂,霎时黑袍客的顶上腾起一蓬淡粉色烟尘。
  黑袍客也不搭话,两手各划了一个半周,聚拢胸前猛地望半空推出。
  只听得劲气破空之声,药师的身子仿佛被什么重物给狠狠撞了一般,犹如断线的风筝直望上飞去,到了舱顶仍去势不减,竟撞了个窟窿飞出舱外。而这边黑袍客亦一脸铁青,站定运气,连吐了两口血后,一个旱地拔葱,跟着从那窟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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