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收废品

　　“我说八哥阿，你再不去收废品，明天没米下锅了。”马龙对着个胖子抱怨到。
　　“行了行了，现在就去，你天天唠叨，烦不烦阿！”胖子嘀咕，点着一根香烟后，骑着那架快要报废的三轮车，开始穿街走巷。
　　“收买烂铜烂铁烂胶鞋...啤酒樽...”
　　“收买烂铜烂铁烂胶鞋...啤酒樽...”胖子悠闲的骑着三轮车，忽然一个模特身材的美女骑着小黄匆匆而过，那道美丽的身影顿时把他的眼睛牢牢吸引。
　　胖子立即吹出响亮的口哨，成功惹得美女回头，当即精神一震，从裤兜里拿出时刻准备的梳子，快速梳出个流行发型，保持微笑的向着美女微微点头。
　　美女有些疑惑，停下来思索十秒钟，仍想不起什么时候认识了眼前这个猥琐的胖子，紧接着一个飘逸的拐弯，骑着小黄来到胖哥身前。
　　“有戏，保持微笑，艳遇来了。”
　　胖哥咽下快要流出的口水，强行保持微笑，正要出声搭讪之际。
　　“咣铛”一声，美女扔出一个空水瓶，正好落在三轮车上，她冷眼鄙视胖哥一眼，很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丢下个空水瓶后一脸嫌弃的快速远离。
　　“这...难道我的发型只值一毛钱？”胖哥满脸失落，习惯性再次叼起一根香烟，稍稍抬头，无语问苍天。
　　“收买烂铜烂铁烂胶鞋...啤酒樽...”一路卖力要喝，每当有美女经过之际，他都会用侵略的目光扫视一番，过足眼隐，也安慰了寂寞的内心。
　　“死胖子，纸皮多少钱一斤？”
　　“六毛一斤。”
　　“靠，你骗我阿，刚才那个美女，你出价八毛，怎么到我这里就六毛呢？”
　　“你回家问问你老公就清楚了，不清楚的话，多照照镜子，找找原因...”胖子不屑说道。
　　“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一句话，六毛卖不卖？不卖我走了。”胖子懒得跟泼妇计较，猛地用力一抬，车头飞起半米，双脚一瞪，三轮发出‘吱吱’的声音，瞬间跑去老远。
　　夜幕降临，胖子收获平平，悠闲骑着三轮返回了家中，踢开挡道的几块铁皮，自觉坐在凳子上，等待开饭。
　　“八哥！今日收获如何？”
　　身后传来了马龙的声音，胖子扭头看去，一个穿着短裤，身材瘦弱的少年，正端来两碟青菜，随意放在饭桌上。
　　“还不是那样，那帮阿姨，嫌这嫌那的，还讨价还价，我呸...”八哥边说边用筷子夹起青菜送入口中。
　　“是你乱报价吧！”马龙站在那里，没有坐下的意思。
　　“我说龙马，你什么意思？给脸色我看了是么？”胖子狠狠瞪了马龙一眼，继续埋头吃饭。
　　“什么意思！你害得我沦落凡间，过着吃不饱的生活，本想挣点钱，做点善事，好积累功德返回天庭。”马龙激动声音越来越大，指着胖子说道：“就是你，什么都是你，你除了害我还会做什么！”
　　“怪我咯！”胖子一拍饭桌，拨开马龙的手，说道：“我也是受害者，若不是你那天在天庭喝醉酒，拉我去找嫦娥，被吴刚发现，我俩也不会被扁下凡间...你还好意思说！”
　　“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那天是你把我灌醉的，自己色心不改，强拉我去月宫，被吴刚发现之后，丢下我一人逃跑...被天兵抓住了还把罪名推在我身上...哼！有你这么当二师兄的么？你有把我当师弟么？”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说阿，要分家么？”胖子自知理亏，不好发作，但面子上过不去，只好转移话题。
　　“分家就分家！我们从小被爷爷带大，你也是从小就好吃懒做，从未为这个家着想过，如今爷爷失踪，你不但不去寻找，还冒领爷爷的退休金，你这个人没得救了，把爷爷的银行卡交出来，我立马就走！”马龙大吼。
　　“你什么意思！爷爷失踪我没去找过吗？我比你还担心...”胖子一手掀飞饭桌，怒气冲冲的大吼：“什么冒领退休金？爷爷一天不死，一天就有退休金拿，这是他应得的，我们是他孙子，拿点用用有什么不对？以前不也是我们替他去领的么？”
　　“对！什么都对！你拿去按摩就不对！别废话，把银行卡拿出来。”马龙上前就动手。
　　胖子哪会让他得逞，当即两人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空瓶猛爆，打得那叫一个厉害。
　　“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中年人大吼一声，迅速拦开两人。
　　“你给我出来，我们在外面决斗，郑叔你先坐一下，我们很快解决！”胖哥说完迅速走出，马龙腿脚利索，直接跳窗而出。
　　郑叔一把抓住胖哥的衣服：“你们怎么打都行，把这两个月的租金先给我交上来。”
　　“有什么事情等我俩打完再说，男人决斗是大事，郑叔你先等等。”胖哥撸起袖子，恶狠狠的冲出。
　　“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每次都是这种借口，你不烦我也烦！”郑叔冷笑说道。
　　“呵呵，郑叔你再给点时间，最近资金有点困难，下个月，下个月准时给你。”
　　“上个月你也是这样说的。”
　　“这次不会，放心，一定有钱给你。”胖哥笑呵呵保证，掏出了香烟递给郑叔。
　　“两个年轻人有手有脚，难道还养不活自己，若真是这样，倒不如关了吧，出去打打工什么的，总比现在好。”郑叔深深吐出一缕烟圈，好心提醒。
　　“郑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就是怕爷爷有一天会回来么？我们走了之后，爷爷找不到我们怎么办？”胖哥苦笑，自顾点上一根香烟，神情有些不自然。
　　胖哥爷爷的事情，作为收租的郑叔来说一清二楚，他没有接话，把烟抽完后，用脚踩灭：“我知道你们的孝心，行吧，下个月你记得就好。”
　　“一定一定，郑叔慢走！”
　　送走了收租公，马龙回到了家中，两人不说话，默契的捡起家具，打扫卫生。
　　“你拿着吧，这个月省点用，交了房租再说。”胖哥掏出了银行卡，递给马龙。
　　“嗯！”马龙接过银行卡，返回厨房，重新做了几个小菜，与胖哥碰杯喝了起来。
　　回到二层房间，推开残旧的木门，房间内推满了各种小时候的玩具，都是爷爷失踪前留下的。
　　胖哥不时傻笑，对于他们两个老神仙，玩具有意思么？然而爷爷不明所以，一有闲钱就买回各种玩具，哄着这两个老怪物。
　　胖哥沉默，开始想起了爷爷的点点滴滴。
　　自从两人被扁下凡间后，投胎到了这户马性人家，父母很早去世，爷爷靠着收废品把两人拉扯到大，可谓劳苦功高。两人也孝顺，只是胖哥人小鬼大，经常偷看女人洗澡，导致爷爷挨了不少的骂...
　　“老爷子，我八戒对不住你阿。”
　　胖哥叹息，来到爷爷的房间，望着衣物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