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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没备注我的本名，说明你够专业，是块做卧底的材料。”鞠梦冉微微地点了点头。
余亮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鞠梦冉神色一紧，投来一个怪罪的目光。
“你别误会，别误会。”余亮赶快解释道：“我备注的，故意是与你本人落差大一些的，万一有一天真的被旁人看见，肯定会以为这个人……是……是哪个农村女孩儿呢。这是一种对你我关系的……掩护，对，是掩护。没人会把这个备注，跟大小姐你联系到一起……”说着说着，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了，但愿能过关。
“那倒是，我也在农村住过很多年。”鞠梦冉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时候，就有一个人这么叫过我……也亏你想的出来！”
“嘿嘿……”余亮见鞠梦冉没往那方面联想，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是没见，我当兵的时候，去干卧底时，给我的上线领导备注的什么？”
“是什么？”鞠梦冉像是感些兴趣。
余亮一语道破天机：“狗蛋！”
鞠梦冉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这名字，好有乡土气息。”
“可不是嘛。”余亮故意有一句没一句地，引导着鞠梦冉的关注点，怕的是她会根据‘臭妮儿’这个备注，把自己跟她的子鱼哥哥，联系起来。
还好，她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毕竟，在农村里，调皮的男孩子管女孩儿叫‘臭妮儿’，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谈正事。”鞠梦冉收敛了一下情绪，用带有一些兴师问罪的口吻，说道：“你这人够镇定的。我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现在身在悬崖边上。怎么，你真不担心乔凌姗会拿匿名信的事儿，大做文章？”
“镇定？哎……装的，都是装的。”余亮自嘲地一笑：“说什么处变不惊，那都是自欺欺人。大小姐，我现在是压力山大啊，你是不知道，我这刚入职这几天啊，就被乔凌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连办公室都不给安排，我是鸠占鹊巢跟一个副总挤了挤。还有呢，保安部里那些人，见我当上了督导员，心理不平衡，还摆了鸿门宴给我使绊子。那封匿名信，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保安主管李光辉的手笔。”
“这些都是难免的。”鞠梦冉说道：“这就要考验你的综合能力了，在乔凌姗身边做事，危险无处不在。更何况，你还有过那样一段被乐购辞退的经历。不过，这倒也是一个你在乐购站稳脚跟的契机。”
余亮试探地追问：“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他们拼了？”
“动脑子呀，大哥。”鞠梦冉在自己太阳穴上指了一下：“我相信你能应付，还有，那封匿名信的事儿，你不用太担心，方时秋打电话试探了一下乔凌姗，问题应该不大。”
“还不大呢？”余亮强调道：“你是没见，今天早会上，那些经理啊副总啊，一个个全是落井下石，对我简直是群起而攻之啊。那帮人，太险恶了。要是搁我以前那脾气，我当场就拍桌子了！”
“……”
说话间，菜和啤酒几乎全被余亮吃了喝了，鞠梦冉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半瓶啤酒，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她实在是太不习惯，这种就餐环境和方式。
但是那男老板却乐开了花，因为有鞠梦冉这位绝代美女的存在，招来了很多经过的男客人，外面二十几个桌位，竟然奇迹般地都坐满了。
那些男客人，都以一种悲天悯人的目光和情怀，盯着余亮和鞠梦冉这一对疑似情侣的男女，恨苍天，太不公平……
临走时，男老板激动地握住了余亮的手，说道：“以后常带女朋友过来，我给你们免单。”
“老板你太客气了，免单……这怎么好意思呢？”余亮笑着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要不要签个合同，万一以后来了你不认账了怎么办……”
鞠梦冉后悔死了，自己为什么要带他出来吃饭？脑子瓦塌了？
车上，余亮打开头顶上的小镜子，抚着头发说道：“大小姐，这回长见识了吧，有时候，颜值也能当钱花。”
鞠梦冉扭头看了他一眼，用真正的颜值，揭穿了他的谎言。
他们不知道，这一刻，那饭店老板在菜单上添上了一个特色菜——花毛一体。
“对了，呆会儿你写一个银行账号给我。”鞠梦冉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余亮不解：“要账号干什么？难道我的工资，不是在乐购那边走账吗？”
鞠梦冉说道：“是在那边走不假，但是你和其它的督导员不一样，你身兼两职，我也不能太小气，在原有工资的基础上，再额外打给你一些费用。”
“大小姐你……你真是太敞亮了！”
“钱不是白拿的，得好好干活。”
“那是，那是。”
鞠梦冉开车把余亮送到了小区门口。
“上家里坐坐吧，大小姐？我老姐人可好了，你俩肯定聊的来。”余亮笑着说道。
鞠梦冉摇了摇头：“不了，有机会。”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余亮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嘱咐了一句。
鞠梦冉反问：“你去干什么？”
“我去家里给你拿几条鱼带上，都是我钓的，纯野生，炖汤喝既美容又养颜。”
“不必了。”鞠梦冉撇了撇嘴：“我爸钓的鱼，我们全家人都吃不完。走了！”
“那倒是，忘了这茬儿了。”余亮自嘲说。
挥了挥手，目送鞠梦冉驱车远去。
“梦冉，你小时候，可是最爱吃子鱼哥哥钓的鱼了。”
余亮心说着，又沉浸在遥远的记忆之中……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余亮的思绪。
来电人，乔凌姗。
“师父，你在哪儿呢？”
“我……我现在刚到家，乔总有何指示？”
“带我去夜钓一会儿吧？这样，我现在开车往你那赶，接上你。说下你住哪个小区？”
“又去？还没喂够蚊子呢？”余亮这样说着，不由得一怔。
敢情自己真把乔凌姗当成是两个人了？
一个亲切，一个冷血。
这精神分裂的女人，把自己也搞的有些精神分裂了。
“那个……乔总，是这样的，我现在实在没心情。我现在什么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要被你辞退了的人，哪有心思去钓鱼？”余亮趁机道出了心中的不满。
“师父，你认错人了吧，我是你徒弟呀，不是什么乔总。”
“……”
“师父你最好了，快告诉我你住的小区！”
“……”
“我来了，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