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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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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与白昼只能交替,无法相容,就算你有多想保持中立混淆状态都不可能实现,非黑即白有时候不是一种极端,而是一种选择。你可以沉浸在梦里,但你总会醒来。
  赵正行不会打算一直按兵不动,虽沉着冷静却也有杀伐决断的一面,找到机会终究还是下手了,筹备已久的竞速大赛上惊心动魄的整这一出,目的很明确了,妨碍比赛,毁掉另一样东西,而这另一样,是云天空或是别的什么,我还是天真了些。
  现场火势不大,开了几瓶灭火器后,渐渐的也就没了火花。消防车也赶来了,可两台机器分明是抢救不回来了,烧的所剩无几,成了破铜烂甲。
  Peter赏了程小蕾一记耳光之后,生气的将凯撒一号扔给旁边的助理金唐怀里,走掉了。临走冷漠地丢了一句
  “取消新闻发布会,金唐善后。你跟我走!”这最后一句显然是对程小蕾说的。
  而现场其他人呢,乱成一团,拍照的拍照采访的采访,惊叫的惊叫骂人的骂人。为什么骂人?还用说?好好的来观赏比赛谁知道差点丢了小命,什么无人机,什么竞速,全是唬人找乐子的,组委会在搞什么啊。
  “星星,星星。”她叫了我好多遍,我眼里的看得见,可我的耳朵痛得很,声音模糊,说句话都觉得会震碎耳膜,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楠楠,你有没有受伤?大星,你受伤没?周若若你还在吗?”兰小尧关切的问了一个遍,可最后一个问题引起了若若的不满。
  “不在!你几个意思?”
  “不是,我刚看你往外跑我以为你跑掉了。嘿嘿,在,就好了嘛!”他自己打着圆场。“大星,你脑袋怎么了?”他看到了我不太舒服。
  “没事,现在好多了。”我左右晃了晃脑袋,声音倒是听的清晰些了。
  “星星,你有没有受伤?”周若若一边问一遍把我从头摸到脚。
  “机器如果没被反制设备打下来,现在宇航麻烦可就大了。”兰小尧说。
  “好吓人,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们了,机器爆炸不是小事,他们为什么会冲着自己人去?”周楠楠问道。
  我摇了摇头,“原以为,机器会在我们这边爆,现在事情可能超出了我们最初的推断那样。”
  。。。。。。。
  “你别以为你藏着掖着我就不知道你在背后谋划着什么?”墙角处,Peter的声音。“我看你不是想毁掉云天空,你摆明是要灭了宇航啊。”
  “Peter,我没有。我只是……”
  “你是什么?报仇雪恨啊还是一雪前耻啊?你在做什么你自己看得清吗程小蕾?如果不是我及时用凯撒打掉两台机器,阻断它们接收任何信号,机器爆炸现在是要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死的是别人吗?”他指着她,“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反正不论是谁,肯定的是我们宇航的人,你还真做得出来啊?宇航是你爸一手闯出的天下,现如今逆天改命他女儿要捏死这一切,这得是多大的笑话?”
  “安装控制器在幻宝身上只是想幻宝一旦落后,寻机会将控制器移到云竟身上,然后毁掉云天空的机器罢了,让他们身败名裂,竞速比赛的失利一定也够他们在行业里低迷一阵的了。”
  “两台机器飞向宇航是几个意思?看内部人不顺眼顺道也想带走几个呗?做的如此明显,我该夸你深谋远虑呢还是说你有勇无谋啊?”
  “幻宝和云竟同归于尽意料之中,但飞向宇航是个意外,我的本意不是如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来攻击我们自己。”程小蕾解释着,“但我猜测,可能是赵正行觉得毁掉机器并不能证明什么,唯有出现宇航的人员受伤才足以显露云天空的心狠手辣,是他们为赢得比赛用尽手段,甚至不惜以人命为代价。这也不失为一桩妙计啊。”
  “哈哈”Peter毫无表情的笑了两声,“我看心思歹毒的是你们两个吧,这种无耻之计也想的出来做得出来。宇航要的是光明磊落的取胜,而不是这种偷鸡摸狗的要强。”
  “光明磊落?呵呵,当年要是真的那么光明磊落,为什么我爹要王永天做那样的事,你跟我提光明?谁给我带来光明呢?一个人明面上宣扬着正大光明,转身却让别人去做背信弃义的事情,这是你说的光明磊落吗余叔?”
  “当年有你爹当年的不对,但这不是你该操心和议论的事情。我把你爹当亲兄弟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女儿一样,我不希望看到你现在是这样的满腹仇恨,心思纯净一点,过得快乐些小蕾,宇航的运营总监不能是心生恶念之人,不能。”
  “Peter,紧急开会。”助理金唐走了过来。
  疏散了两千名观众,安顿好各路领导,确认无伤员后,组委会愤愤不平,心怀不满,要求紧急开会。
  体育馆内有个桂荣厅原是举办各种明星演唱会、商业宣讲会的地方,如今在座的,也都是这次各大主办企业的内部员工。前一分钟的心惊肉跳还未平息,这空荡荡的会礼厅也让人心里莫名的生寒,策划了这么久的无人机比赛原想是呈现一场美幻绝伦却无意在一些人的安排下硬生生变成刀山火海。一个个的脸上愁眉不展也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比赛进行成这般模样,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智疆的发言代表先一步拿着话筒,“对于苦心竭力策划比赛的我们太不公平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是天灾,这是一场人为。是不是有人该出来解释一下?云天空?”
  “就是就是,我们劳心劳力了这么久的比赛,生生被毁,看云天空他们怎么解释。”
  “不光是云天空吧,宇航这次看起来像是受害者哦,好好的机器被毁不算连人都差点葬送。”
  “宇航这次可不能轻易放过云天空了。”
  现场一片唏嘘,舆论纷纷。
  “你说的什么话?云天空好好的机子招谁惹谁了,无端被人陷害还要为自己洗白,这是什么道理?”
  “王永天,你是该给我们宇航一个说法,大家不瞎,云天空机子先出的问题,随后撞向幻宝这也是看在眼里的事实,两台机器快要爆炸之时飞向宇航方向,人命关天啊,你们怎么做得出来?”Peter虽心里明镜儿似的,面儿上那还是一切以宇航的利益大局为主,无论程小蕾再怎么做,内部人不能起了分歧。
  “Peter?一向与世无争的你难不成狐狸尾巴要现出原形了吗?藏不住了吧,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毁了云天空?”王总气愤的回应。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问在座各位,此次比赛宇航有何目的要跟云天空过不去?有目共睹的,宇航行业排名于云天空前置位太多了,何必毁掉自己陷害你们?”程小蕾辩解道。
  听到这我真笑了,她得多无耻能面无表情的说出这话,内心一点愧疚没有吗?心知肚明啊,赵正行跟她都不是什么好角,自己还那么光明正大地反客为主,巧舌如簧的她还真是高明,想当年我被骗的团团转如今也倒真是找着道理了。
  “公道自在人心,云天空没做的事情,没必要解释太多。”兰总扔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这件事与云天空无关,我们也很想知道真相,为什么我们的云竟会无缘故的失去控制,是谁对我们的机器动了手脚?”王总问。
  “谁会对你们机子下手呢?谁有机会对你的机子下手呢?每家待飞区都被隔离且都相距有一段距离,我们还想知道幻宝是造了什么孽要跟云竟同归于尽?”宇航的人回复。
  “李森,机子当时是什么情况能否详细说一下?”我主动要求飞手解释一下我们机器当时的状况。
  “当时我正打算控制云竟XC进入‘森林’,就在按方向键往下冲刺之时突然好像机器和遥控设备之间信号传输出了问题,控制不稳,我往哪边它偏不去哪儿,但过几秒它又按几秒前的操控去滑动,无论怎么弄都明显是错的,和我的控制达不到实时传输。”
  “那后来呢,冲向宇航是你的控制吗?”组委会的人问。
  “不是不是的,我没有故意往哪个方向,我只想它停下,可我怎么降落都不好用。机器根本不停。”
  “你这么问谁会承认啊?”智疆的人不满道,张秦撇了一眼那人。“谁会明着告诉你哎呀是我是我,我做的,那么轻易就认了的话还需要证人需要证据做什么?”
  “Agent在我手里。”我说道“灭火之后我特地去看了残渣,顺道取回了机器上挂着的Agent,回来细细探测了一番,Agent数据显示,机器在使用12分钟时出现了信号不稳,而且是明显有干扰物的状态下,强行启动紧急程序以维持平衡,说明此时飞手李森已经感知到机器有被干扰的嫌疑了,他在试图停下机器,而后数据波动不停说明机器在左右摇晃不知方向,14分钟时Agent有长达3分钟的空白期,很显然此时云竟上已经被按上或者是黏住了一个信号控制器,它完全感知不到云竟的任何信息了,云竟此后的一切行动便是那个控制器连接的控制设备在操控了,Agent最后出现接受信号是在机器爆炸后。这说明什么,我们的机子被其他人放入了不明物体,机子不是我们操控的,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企图拉云天空下水。”
  “是他!就是他!”宇航的一位员工指着我喊道,“在第一轮无障碍竞速结束后是他,曾经出现过宇航的待飞区。我替飞手拿机子上场时,看到了,他是跟。。。跟。。。哦,对了,跟赵哥一起出来的。”这个人的一番言论犹如惊天轰雷劈到了我,我恍然大悟,为什么赵正行要我毫不遮掩的跟着他走出去,原来如此,在这埋着坑等我呢。
  兰小尧目瞪口呆,是啊,我偏就是那段时间没和他在一起,他并不知道我去了哪又做了什么。
  “咳咳,事到如此我也不能再为你隐瞒了。”赵正行站起来说,“胡彗星,你承认吧,是你做的。对不起啊,我没有遵守诺言,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要宇航人的命去满足你的野心。”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纷纷疑惑。
  “胡。。。胡。。。小胡,你?”王总听到这个也不可置信。
  我的脑子转不动了一样,只是在重复播放着机子失去控制的时候所有人脸上的惊慌失措,耳膜又开始痛了起来。
  “实不相瞒,我在中场休息时正准备去厕所,去无意发现了这小子在我们宇航待飞区里,试图图谋不轨,我还纳闷他怎么混进去的,我去找他问他在我们待飞区做什么,他说没事,观摩一下幻宝,我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便劝说他离开了。出来前他求我答应他不要把这事说出来,可我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决绝,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孩子怎么会拿人命开玩笑,我不能忍气吞声的让宇航受委屈。对不住了。”赵正行演技一流棒啊,简直堪比奥斯卡影帝,这套说辞想必他早就想好了吧,如此心机,我还真是甘拜下风了。
  脑袋也开始隐隐作痛,我失魂落魄的眼神在人群里找那个能令我心安的目光,那个看到她的笑我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的人,我绝地反击也想拥有她背后的温柔支持的人,她在哪儿?这一刻我才发现,若若不见了。我真是天底下最傻的人了,我又一次把若若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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