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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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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乱的时候,要比麻乱的多。麻乱了,我们可以按照它的纤维之路,慢慢地理顺。理顺了,也就好使用了,可以结绳等等。然而,生活呀,乱了的时候,我们该按照什么样的路子或是途径来理顺呀!
  看看那些乱了的人和事,其实,当事人何尝不清楚呀,谁不知道传统美德,谁不知道乡风习俗。然而,一旦开始,往往到了悲剧才结束,甚至悲剧的后果出现了,有些人还不思悔改,这就是生活乱的原因——明明知道错了还在做,只不过换了对象,换了时间。
  谁都希望自己能生在一个权、贵、富的家庭,一切都能在一帆风顺中得到、享受。可是,谁也无法选择出生。我也想选择。可是,真的没有办法呀!
  我很想逃避现在乱了的家。可是,我是这个家庭的成员,怎么也无法置身局外。再说,我也没有三弟那样的狠心,一走,再也不进家。只能跟着愁呀愁苦呀苦闷呀。
  大嫂是乳腺癌晚期了。
  尽管,她已经切除了左乳,但是依然没有影响到她舞姿的优美。我和大嫂的丈夫,站在一起,出神地看着大嫂跳舞。看着看着,我就回到三十六年前!
  那年我——二将三岁,隐隐约约中,娘躺在一个“大木箱子”里,一动也不动。三弟——三将趴在娘的左乳,我趴在娘的右乳,尽情地吸允着,娘那干瘪的**。大姐——大侠的哭声惊动了我们,这时,所有的人都跟着哭起来,我们并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在模糊中,穿着白色的衣服,跟着抬着娘的大木箱子,去了地里,放进了我们下去根本无法上来的深坑里。
  从此,我们成了没人管的孩子。爹——大帅也不怎么管我们,只是喝酒。只有稍微懂事的大姐,整日地泪流满面的地吵着骂着哭着。我们依然在打着闹着皮着。
  大姐与大哥——大将年龄大小差不多,要比我们大十三四岁。很多人都奇怪,我们怎么会相差这么多呀!
  在那个流行早婚的皖北农村,姐姐与哥哥应该说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于是,在三位叔叔的张罗下,大姐与大哥实行了换婚。大姐嫁给了大她十一岁的男人——羊羔子,羊羔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左眼有点斜。大哥娶了羊羔子的妹妹——婂。尽管是换婚,婂嫂还是比大哥大七八岁。
  大姐很是委屈,常常哭着回来。但是,随着回家次数的增多,我们也发现了她的变化,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然而,大哥他们两口子却怎么也没有动静。
  就是娘下葬的时候,爹都没有焦虑什么。不过当看着大姐要生的时候,爹急了。打骂着大哥与婂嫂,骂他们是吃食不下蛋的鸡。所有人都清楚,他脑子里只想着传宗接代,就是大哥有了孩子,他也是不管不问。
  婂嫂也是认命的传统妇女。只是,命不好,摊上了这样的家庭。爹无休止地打骂,让大哥他们无法承受。大哥在一个午夜,在少数邻居的注视下,硬是推开了婂嫂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一走就是两年。
  大姐生了,是个儿子。爹在喝醉后,什么也不说,到大姐家抱起来就走了。一路上,不管大姐婆家人,怎么打骂,他只是死死地把孩子抱在了怀里。然后,交给了吓坏了的婂嫂。这时,爹已经满脸的鲜血,看不出人形了。
  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的婂嫂,就这样在战战兢兢中,养育着这个孩子——先锋,把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他留着。可是,有一天,她却发现,家里的鸡蛋越来越少了。再后来,家里的鸡也越来越少了。于是,她偷偷叫着我们小兄弟两个,跟着她在夜幕中捉贼了!
  贼是看到了,没有敢捉,也不需要捉。他已经躺在鸡窝里,睡的呼呼的。
  婂嫂是忙了家里的忙地里的,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干着。日子是很苦的,可是在娘“住”进地里的坑里的日子里,婂嫂给了我们真正的母爱与温暖。我们就那样跟着她,寸步不离。
  就是现在,我只要一看到晚霞,就会想起婂嫂。她常常会在晚霞中,用板车拉着我、三弟还有她的“儿子”——先锋,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家里。在我的人生中,最恐惧的事情,就是每次跟着婂嫂回家。
  不管怎么样,爹都会打骂她的。其实,她很辛苦,没有什么错。大哥不在家,她坚守着很不容易。每次,爹都是打的她满身是泥土,头发凌乱才算结束。看着坐在地上痛哭的婂嫂,我和三弟感到了婂嫂的重要性,会坐在婂嫂的身边一起哭。看不下去的邻居,会把爹给拉开、撵走,长辈的会把他骂走,爹摇晃着就走了。
  其实,我们还是有人疼我们的。就是我家的邻居安哥。他是个光棍,由于家里兄弟多,他把机会都给了哥哥和弟弟,苦了他自己。
  他看不过去,经常会来劝架的。也会帮助我们干活的。
  不知道,是幸与不幸,我们两家的地还在一块。这样,他帮助我们更为方便了。渐渐地,婂嫂不再老是哭了,开始有了笑容,特别是当安哥逗我们玩的时候。其实,安哥,也只是比大哥大四五岁,由于这样耽搁着,再也没有人愿意给他介绍对象了。
  在秋天收获的季节,大家都在忙着。婂嫂也在忙着收获地里的玉米,我们则坐在婂嫂用玉米秸铺好的“铺上”玩着。玩着玩着三弟和侄子先锋就都睡着了。听着地里的蛐蛐叫声,我感到有些害怕,就小声地抽泣着悄悄地沿着地墒找婂嫂了。
  当我走到最深处时,看到赤裸的婂嫂与安哥。他们看到我很是害怕。可是,安哥的动作却让我一生后怕,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起了锄头对着我的头就要砸下来。这时,婂嫂抓住了,摇摇头。安哥走了,一步一回头。
  爹依然在门口坐着叫骂着,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到婂嫂时,他像饿狼一样扑上来,一把就抓着婂嫂的头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们看到婂嫂的眼睛,往上一翻,就只有白眼了,慢慢地抬起的头又倒在了地上了。这下事情闹大了,姐夫羊羔子带着他们村里的族人到家来,把爹狠狠地揍了一顿,我们不知道爹在门口躺了多长时间。
  只知道,婂嫂走了很长时间。有多长时间,我那时不识数,反正在我们饿的快要死了时候,婂嫂又回到了这个家。还像以前那样养育着弟弟与“儿子”。
  婂嫂回来的当天晚上,安哥问我:
  “二将,那天,你看到了什么?”安哥的表情我看不出来,只是感到害怕。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没有说。他又使劲地抓着我的胳膊,抓疼了我就大声地哭了。婂嫂出了堂屋的门,站在门口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放开了。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就笑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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