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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跟我斗 做梦吧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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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顿下来之后,赵小七很快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洗衣、烧水、做饭、扫地.....只要有人叫唤他,都是随叫随到,有时候鞋子都没穿就跑出来。
  以前在周府,他只要做好六小姐的跟班就可以了,不需要干多少活,可如今来到这里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但他反而有点喜欢这种忙碌,每天不用想太多,感觉也很充实,唯一的遗病就是依然没有找到踏上修行之路的方法。
  暗星界的天赋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头顶,令他倍感压力。可他不会就此臣服在命运的脚下,暗星界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必要把自己锁死在这样一个阴暗的牢里,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交给那虚无的老天呢?
  等过一段时间他就去殿里捞点关系,搞点修行上的东西,尝试一些适合暗星界修行的办法。他相信只要自己够用心,就一定闯出一片天来。
  这一日,他端着脏衣物走过凉亭口,望见远处大柳树下坐着很多人,其中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似乎在讲述着什么。
  赵小七兴冲冲地跑过去,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他觉得这一定是在传授什么道法,觉得是一次不容错过的机会。
  “天眼,可是传说中的上神恩赐之眼,天眼不同于灵识,它不是用来洞察周围敌人状态或者道行的,它本身就是一种武器,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法宝。
  它能够洞察自然界的精妙变化,天地灵气的汇聚、分散,甚至可以察觉到传闻中的微心海。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微心海乃自然界中形成的灵气之眼,若能将它利用起来,可以施展出极大的威能。
  配合极强的道术甚至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运数,也就是预知未来。
  要知道能够预知未来的也就只有灵虚境界以上的大修行者。但如果你遇到微心海,并且拥有天眼之力,不管你在什么境界就可以轻易的窥探天机。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那微心海到底在哪里呢?”
  老者端起身侧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上一口,笑道:“目前还没有人找到,不过我相信它一定存在。”
  “切!等于没说嘛。”
  “就知道这糟老头子又忽悠人,还什么微心海,微你个大头鬼。”
  “注定这辈子当个破扫地的。”
  说罢不欢而散。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老者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身边的一把大扫帚准备离去,忽然有个声音问道:“天眼要从何处得到呢?”
  老者转头看去,见一个少年依然坐在原地,眼中满是渴求之意。
  这让老者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在这星元殿里扫地几十年,送走一批又一批的热血青年,可是像这个少年一样对自己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并充满渴望的真的很少见到。
  老者笑着放下扫帚,再次坐下来,可正当他准备侃侃而谈的时候,那少年却被个高个子的男子一把揪了起来。
  “叫你去收脏衣服,半天没回来,原来跑这里来听这个破扫地的废话,走!干活去!”
  老者苦笑一声,无奈地看着他们远去。
  其实小七只是想对修行世界有更多的了解,而那老者的讲述对于他来说是很好的一课,尽管他只是个破扫地的。
  赵小七被工头抓回去,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工头将几乎等同于赵小七身高的衣物扔到他面前,这让他有点发呆,他还从来没有洗过这么多衣服。
  但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有办法,他只得埋头进入衣服堆中,拼命地洗。打水、搓洗,然后再打水,再搓洗。足足两个时辰,累得全身衣服湿透才将所有的衣服都洗完。
  他将洗好的衣服端到工头面前,此时工头正和几个人在喝酒,赵小七的到来令他们有点意外,尤其是工头。
  “啪!”一把泥土洒在已经洗好的衣物上。
  “去!重新再洗一遍!”
  赵小七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欺负他,怒火“嗖!”一声冲了上来。平时都是他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二话不说伸手去拿身后的砍柴刀。
  此刀一出,只需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会死得不能再死。可当他握住刀柄的那一刻忽然又想起此行的目的,想起心中的那段还未了的仇恨。
  如果因为这几个杂碎被星元殿开除,再想学道法可就比登天还难,报仇的事更是虚无缥缈,所以现在是不能杀他们的。赵小七慢慢松开手,强忍着心中怒火,弯腰端起衣物默默地离开了。
  又忙活大半个时辰,衣物再次被洗干净时已是午后,赵小七这次没急着去交工,而是先跑去食堂吃饭,他觉得只有先吃饱饭才有力气陪他们折腾。
  已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猪的赵小七兴冲冲地走进食堂大门,拿起碗筷就往饭桶处跑去,可往饭桶里看时却发现里面一粒米都不剩,被吃得干干净净。
  他没想到那帮家伙这么能吃,回头再看桌上的菜盘时,也都是空空如也。他只好去问管饭的,但那管饭的只道:“饭都是定时定点,过了时间一律不管。”
  赵小七垂头丧气地从食堂走出来,看着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种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感觉。
  他忽然有点想念在周府的生活,虽然在那里也是个低微的人,可是至少不用干这么多活,也不用受人欺负还吃不饱饭。
  “要是来一碗李婶的杂酱面该多好。”
  他在河边的柳树下坐了下来,顺手折下一段柳枝在手里拨弄着。
  身前的河水波光粼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风吹得很和煦,有轻微的水声伴随着柳枝的声音仿佛乐曲一般。
  有几只鸭子从他面前得意洋洋地游过,还朝他投来嘲讽的眼神,赵小七立刻以满是贪婪与杀机的目光回敬它们。
  若不是这几只鸭子都在水里,而且这里又是星元殿,他背后的那把砍柴刀早就发市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赵小七摇了摇头,随手将小石子丟进河中。
  想以前在金陵的时候有多好。清香阁里的妹子随便搂着、亲着,飘香楼里的山珍海味随便吃着、喝着,而且都不用付钱,自有一帮兄弟抢着付。
  可现在呢?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连一口饭都吃不到。
  “咕咕!”
  赵小七摸了摸已经瘪下去的肚子,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嫌弃得从身体里飞出去了。
  现在也不求有什么山珍海味,来点剩菜剩饭就行,可别说是剩菜剩饭了,就是连猪食他都寻不到。
  可在他视线越来越模糊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椭圆形的东西,一股难以形容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睁大眼睛,竟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而这时,有位老者也在他身旁慢慢坐下来,此人正是在凉亭下说书的扫地老者。
  赵小七抓起包子如野兽般狂咬起来,顾不上说声谢谢。
  老者笑道:“我在星元殿扫地也有三十多年了,每年都是这样,迎来一批信心满满的热血少年,再送走一批心灰意冷的失意青年。”
  “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吧。很多年轻人都认为理想并不遥远,翻过几座山或者杀几个人就能得到。
  可是他们错了,这世间的运数不是人定的而是天定的。如果你真的想成为举世无双的大修行者就必须付出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的努力。”
  “所以.....只懂理想而不懂现实的人,是多么可笑。”
  赵小七在狼吞虎咽中听完这段话,并没有太在意,不过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听明白了。
  正如老者所说,他是信心满满地来到这个修行圣地的,并且雄心勃勃地想成为传说中的大修行者。
  但现实并不尽人意,让他混成一个小小的杂役工,吃尽苦头。如果要成为星元殿的正式弟子,很难想象需要多高的觉悟,况且他还是个满大街都是的暗星界天赋之人。
  在老者没有送他这个包子之前,他曾经想过回到吴国,回到六小姐身旁,继续安逸地当一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小侍从。
  可现在他有点明白了,或许不应该去背上这个包袱,应该承认自己没那么厉害,承认自己需要更多更多的努力,只有这样才会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赵小七第一次这么冷静地去想这件事情,而且想得如此清楚,所以他还想再试一试,他决定留下来,而且...要在这里活得更好。
  .......
  第二天,正当艳阳高照时,所有人都在午睡。赵小七偷偷地跑到凉亭后面的柳树下,望见凉亭内工头王进正与几个人在喝酒赌钱。
  趁他们没察觉,赵小七悄悄跑到他们身后,将事先准备好的泻药放进他们的酒水里,再溜回到柳树下。
  天气很热,几人赌完一场,转身端起酒来仰头就灌。只听“咕嘟....”几声酒就被喝得干干净净。
  “哎哟!”不到两息的功夫,只听“啪啪啪!!”酒碗全部掉落碎在地上,三人捧着肚子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这泻药是赵小七是花大价钱买的特制泻药,无色无味,比普通泻药的药力猛数倍。
  一般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就足够他们在厕所里蹲半天,但赵小七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就放一指甲盖那么点。
  为了让他们印象深刻,赵小七在他们每人的碗里都放了半包,几乎是要死人的程度。
  “咕噜.....”臭屁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他们的屁股里喷出,有的人甚至已经拉了出来,臭气飘得满院都是,几个路过的女婢都捂着鼻子用意外、吃惊的眼神看着他们。
  赵小七捂着脸在柳树后面偷笑,心想这几个王八蛋也有丢人的时候。
  王进在几个人的搀扶下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厕所里挪,好不容易挪到厕所前时却发现门给锁了。
  “哎哟!我的妈呀,是谁这么缺德啊,要命了!”王进痛苦的喊道。。
  赵小七一边转弄手中的钥匙一边走过来道:“是谁在说本少爷的坏话?”
  见到赵小七得意的样子,王进终于明白过来,怒道:“原来是你这个小畜生!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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